的确,在他们并没有告白之前,他们会一起吃饭,霍宁洲会为了她讲作文而头痛,陆佳澜也会变着花来制造惊喜,但是这些好像是恋爱后也会做的事。
所以她那么急吼吼地告白到底是为了啥。
霍宁洲的手顿住了,他还没拿起几分钟的笔立刻又被他放了下来,语气十分诚恳真挚:“没想到你这么着急要进行后面的项目……”
天地良心她脑子里面可没有那些黄色废料,顶多嘴上花花而已,“我错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但是对方今天好像是不问清楚誓不罢休,自己不写作业的同时顺便掰掉了自己同桌用于装样子的笔,好像要进行严肃的商业会谈:“让你失望是我的不对,所以你现在可以具体谈一下你的期望了。”
“……我、我没什么期望啊。”陆佳澜发出了非常心虚的声音,“如果具体要说,能一起出去玩吗?”
她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着她妈妈发来的短信:
“乖女儿有没有想妈妈啊,你们是不是要放寒假啦?我们打算带你到澳大利亚来度假,这里很暖和的,当然记得问问叔叔阿姨他们来不来哦。”
她悄悄地往对方的方向看去,他并没有显得多高兴,反而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纠结:“寒假吗?”
“你有事?”陆佳澜犹豫着开口问道。这件事她也是突然想起来,本来以为对方肯定没问题的,但结果并不如她所想,“寒假走不开吗?”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垂下眼睛,神色喜怒不辨:“可能是的,抱歉。”
她难免有些失望,悻悻地收回了手,但还是尽力装出开心的样子:“哦,这样啊……不过也没关系,毕竟寒假也要过年,你肯定要去看看爷爷奶奶。”
霍宁洲真正的爷爷奶奶根本不在国内,但是这件事除了他妈妈和她这个变数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而按照原主以往的经历来看,他的确会回到自己明面上的爷爷奶奶家过年,原主则是被接走,有时候是在新西兰,有时候是在澳大利亚,反正一直徘徊于南半球。
他面有歉色,低声说道:“抱歉,这次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没事,反正现在可以视频通话,在哪都一样,只要不是无人区就好。”陆佳澜笑了笑,想起来那句歌词,“我和你心连心嘛。”
“总之,别忘了接我电话。”她对着他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笑容狡黠。
他本来有些阴郁的神色也渐渐舒展开来,伸手捏了捏对方柔软的脸颊:“当然不会。”
“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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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易兰摸了摸自己女儿一直低着的头,柔声问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在跟小伙伴说话呢。”陆佳澜正争分夺秒地她正向所有的小伙伴们说明自己的情况,没想到第一个回复的居然是何娴。
吃糖吗兄弟:你们这个真的就是做作。
何娴对于他俩这个掩耳盗铃的行为非常唾弃。
吃糖吗兄弟:“还非要装成无事发生过啊。”
陆佳澜觉得她这个定义太狭隘了,立刻反驳了她的说法。
风平浪静的昨天:不对,这是为了我们良好的校风校级考虑,而且我还是风纪委员,总不能带头违纪。”
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尤其是对老崔这种很重面子的老师。
何娴对于对方即将递上来的狗粮表示拒绝:
吃糖吗兄弟:行啦你们的事我才不想知道内幕呢,万事小心。
风平浪静的昨天:我觉得你这个说法很有深意啊,我要小心什么?
吃糖吗兄弟:记得你在原著里面怎么狗带的吗?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我下了,拜拜:)
何娴真不愧是风一样的女子,说下就下,原本还亮着的头像立刻灰暗的下来,那颗柠檬黄的糖立刻变得黯淡,像是被人遗忘在角落静静地发霉。
陆佳澜觉得自己被耍了,有点气,“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生气。”
“行啦气什么气,要和小伙伴们和平共处啊。”她妈妈拿过陆佳澜的手机打算看看,她一个激灵立刻坐直了身体,让手机保持休眠状态,她妈妈看她这个防备样子便松开了手,有些无奈:“你急什么,还有什么私密信息啊?”
这个可是不能被看到的,陆佳澜摇了摇头道:“不,这个是我的**,我觉得我要有自己的空间。”
“行了你,你的大部分空间大概是七度空间。”对方不以为意地推了一把她的脑门,明明已为人母了,但是脸上还带着少女般的风采,“包拿来我看看,你都带了什么?”
她对于自己妈妈这个无聊的行为嗤之以鼻,但还是乖乖地把自己的背包递了过去,“没啥,都是卷子和作业,衣服在箱子里面,为了减负我带的不多。”
对方翻了两下就皱起了眉头,盯着那订成一沓的数学卷子面露嫌恶,仿佛是想起来自己被数学折磨的峥嵘岁月:“你们这个才该减减负,你要是被压驼背了怎么办。”
她接过由于过安检被弄得皱皱巴巴的卷子,一张张地将那些纸抚平,有些心疼:“其实这个还好了,我已经写了一部分,要是你看见了英语的语法书才会觉得奇怪呢。”
开车的是她妈妈的助理,是澳大利亚的土著居民,听不懂她们俩人之间的中文的对话,只能无奈地看着前面的路,顺便跟自己老板说了句话表达自己的遗憾之情。
澳大利亚本地人的英语口音和美国英国大相径庭,陆佳澜学校的英语老师似乎都有奇怪的大英帝国情节,出国留学深造还是交换交流,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往英国跑,回来之后模仿着骚包的伦敦腔开始带着他们早读,仿佛整个人都高大上了起来,为此老徐还多次痛斥过外语组的骄奢淫逸之风。
她妈妈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发现她除了作业之外就带了个盒子过来,她有些好奇地拿出这个至少外观上就很吸引人的盒子,在陆佳澜面前晃了晃:“这个是?”
那个盒子里这个是霍宁洲送她的捕梦网,在元旦过后的好几天她都在研究这个东西,但是在网上关于这个的描述大部分仅限于手工编织方面,她没找到太多的相关信息。
这个东西的原产地是北美的印第安人,她妈妈会不会知道相关的内容呢?陆佳澜这么想着,便答道:“同学送的。”
在看清这个东西的全貌时,她的妈妈微妙地挑了挑眉,轻轻拂过那个绿色通透的石头,问道:“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这个东西一到她手上她就在网上查过了,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并不太确定具体是怎么。“不知道,但是这个色泽很通透,而且透着蓝色。”
“不管怎么样,还是很好看的。”陆佳澜总结道,她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
她妈妈摇了摇头,对着晴朗的天空看着那颗漂亮的石头,说道:“这个东西应该还是蛮贵的。”
陆佳澜心下咯噔一声。其实她也这么想过,但还是犹豫了,没去问他本人。在绿宝石的条目里,最符合这种澄澈鲜亮的绿色要求的是祖母绿,而祖母绿能有两克拉就已经很不容易,这个成色好而且晶体很有几分重量,价钱简直不可想象,即使是她妈妈这种买奢侈品如流水的人也觉得蛮贵,陆佳澜觉得自己简直是拿着金条晃悠。
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东西很贵,而是现在他所在的家庭也称得上是富裕,但是远远没有能随意拿出这种东西的能力,而且他的父母很有可能不知情。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东西来源于他的本家,也就是那个隐藏于水下庞然大物,他现在已经和他们取得了联系。
在被她妈妈确认了这种可能性后,她觉得有些不安。
霍宁洲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已经算是长了,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根本没有丝毫察觉,那么说明对方不仅行为隐蔽,更是有备而来。
在原著里,这已经是他要回本家的剧情了。
她妈妈当然不知道她内心的千转百折,片刻后,她收起了那个捕梦网“这个东西的来源……我还是不问你了,这种事还是要你自己决定。”
听着她妈妈的话,陆佳澜觉得不太对劲。听着这个劲,她怎么觉得她妈妈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呢。
看着自己女儿面有忧色,她安慰地拍了拍女儿的手,柔声道:“不过你放心,有爸爸妈妈在,没人敢欺负你的。”
这就很气了,她觉得自己身边人人都知道什么,就她什么都不知道。
陆佳澜:我觉得不是我穿越了而是除了我我身边所有人都穿越了_(:з」∠)_
“我们现在去哪里?”她轻轻叹了口气,岔开话题问道。
她搂住了自己的女儿,看向与海洋相接的碧蓝天际:“昆士兰,现在是一月,正是潜水的好时机,那里的黄金海岸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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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的一个星期出乎陆佳澜的意料,她过的还挺不错,除了和家里的佣人沟通起来有点麻烦,他们总是因为对方的发音而陷入纠结之中。
她妈妈是个自由设计师,在澳洲也算有些名气,和当地的时尚名流颇有些交情,而她爸爸的业务则和矿物有关,当她知道的时候不由得惊叹道,原来她家原来真的有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