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银元我知道,奶奶说过的,可是您把这布袋和尚给我干嘛呀。”
“那是个老东西,我八几年的时候跟别人买来玩的,我前两年拿去找人看过,真是老东西,能值好几万块钱,都给你了,给别人没用,都是白眼狼。”爷爷指了指条案说,“别的那一大堆,香炉什么的,那都是假的,现在做出来的东西,都不值钱,我买来玩的。”
合着他们家也是有古董的?郁蔓蔓看着那布袋和尚,黑乎乎滑溜溜,这么一看倒真像个老物件。
问题是爷爷每天把这东西放在条案一堆几十块钱买的假古董中间,放了几十年了,谁来了也不会多看一眼呀。
她看看陶越,陶越则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先收着。
大过年,老爷子白天让儿子儿媳惹得不高兴,刚才还喝了两小杯茅台,就先随着老人家来吧。
“爷爷,您给我那我就要着,不过爷爷,”郁蔓蔓笑嘻嘻地说,“我看这布袋和尚就还放在条案上吧,反正别人也不认得,大过年的,正好让他保佑咱们家呢,反正早晚是我的。”
她把布袋和尚放回到条案上,条案上一堆假古董,正中间是奶奶的遗像,两边两个瓷狮子守着。
郁蔓蔓对这奶奶的遗像合手拜了拜,笑嘻嘻拉着老爷子说:“爷爷,走,咱们出去放鞭炮。”
大城市早就禁放烟花爆竹了,在农村却可以玩个够,家里的烟花都是陶越买的,这家伙土豪,买了一堆大烟花,别人家结婚庆典才放的那种。
陶越在一旁手把手教,郁蔓蔓亲手放了一个大烟花,然后还是觉得她挑的那些小烟花好玩,可以拿在手里玩,便又拿了一把叫做“七彩珠”的小烟花出来玩。
“七彩珠”拿在手里,点燃了对着天空,就会喷射出一颗一颗绚丽的烟花,还可以跟别人对射。西南方向不知哪家放了一串“七彩珠”,郁蔓蔓便把手里的烟花棒往那个方向指,她的烟花立刻便冲着西南方向去了,对方一见也往这边放,遥相呼应起来。
外头有些冷,陶越陪着老爷子看了一会儿,便回到屋里,坐在炉子前,看着郁蔓蔓在院子里兴致勃勃玩烟花。
爷爷笑着说:“这丫头,玩起来还跟个小孩似的。”
“长大了,蔓蔓很懂事。”陶越说着,忽然话题一转,笑着问老爷子,“表爷,我记着小时候您说过,说等蔓蔓长大了把她嫁给我,您这话还算不算数?”
老爷子一愣,认真端详着陶越的表情,问他:“华子啊,你这是……”
“表爷,我喜欢蔓蔓,这不是壮着胆子问问您的态度吗。我知道,蔓蔓长得好看,名牌大学,还比我小了八岁,明明是我配不上,不过我也是真的喜欢蔓蔓,想一辈子对她好。”
“华子啊,你这心意……我说呢,怪不得。”老爷子看着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的郁蔓蔓,想了又想,才慎重说:“华子,你对蔓蔓好,从小就好,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也知道的,蔓蔓她,说是不育,不能生孩子……”
“表爷,这个我知道。”陶越说,“谁规定我们非得生孩子?再说了,表爷您看,蔓蔓可不是您亲生的孙女,那又怎么样,如今您跟前,还不是她最孝顺,跟您最亲?”
“华子,表爷对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不过这个事情,你问我老头子不行啊。”老爷子笑呵呵地说,“你得问蔓蔓去呀,你们年轻人,自己说去。”
“我自然要问蔓蔓的。”陶越也笑着说,“表爷,这事我就当您老点过头了,我总得跟您老先过了明路才行。”
第三十九章 不许怂
郁蔓蔓可不知道人家那一老一少已经把她“过了明路”。
她玩得挺开心, 放了烟花, 又跑去院子里插着的“摇钱树”上, 多多拴了几张红票票。
那摇钱树是一杆青竹子,小孩手臂粗, 青枝绿叶的, 上边已经挂满了红红绿绿的花生、糖果, 还有爷爷和陶越放的红包, 用红丝线拴着挂在上面。
家里她最小, 虽然是个大人了,可这些红包和票票明天就都是她的,哈哈。于是她一口气拴了十几张红票票挂上去, 自己给自己发红包,郁蔓蔓也是没谁了。
活在当下,及时享乐。
老爷子还是老风俗,一直有守岁的习惯。实则年轻下一代没有几个能认真守岁的了, 大约是看完了联欢晚会,过了十二点,迎来了新年, 便也该回去睡了。
熬不住, 犯困。
可是老爷子不睡, 他们俩的小动作就不敢搞。不敢搞小动作,郁蔓蔓就满身满心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回去睡觉。
她都已经在他怀里习惯了。没有他, 睡觉都变得没乐趣了。
结果三个人便一直守岁到黎明, 围着炉子, 看电视嗑瓜子,包饺子,夜里十二点的钟声一响,郁蔓蔓和陶越便又出去放了一波鞭炮,往东南西北各个方向放鞭炮,迎五路财神。
看着东方霞光冒红,老爷子赶紧吩咐烧水煮饺子,正好赶在一轮红日露出来的时候,饺子煮好上了桌。
年初一,第一锅饺子是肉馅的,萝卜肉,牛肉白菜,热气腾腾端上来,爷爷便端起一盘,走到院子里,先去“敬老天”。
据说原本这个年初一吃饺子之前“敬天”的习俗,饺子是放在磨盘上的,现在各家各户也都不推磨了,谁家还有老磨盘呀,爷爷就跟很多人家一样,把两个饺子放在院子里的石台上,还念念叨叨祝告了几句,才端着盘子回来。
郁蔓蔓一看爷爷做完了,便拿了个小碟子,放在条案上奶奶的遗像前,先夹了两个饺子放进去,合手拜了一拜,陶越也走过来,并肩站在她身边,合手拜了一拜。
“好啦,吃饺子喽。”
老爷子笑哈哈一声令下,夹起一个饺子送进嘴里,两个年轻人才拿起筷子,欢欢喜喜吃饺子。
吃完了年初一早晨的饺子,郁蔓蔓便跑到院子里,去摇她的摇钱树。
她抓住那青竹,晃了晃,故意拴的不结实的糖果花生、红包红票票什么的,就劈里啪啦落下来,给她下了一场真正的“红包雨”。
郁蔓蔓捡呀捡,拆呀拆,其实最大的钱就是她自己昨晚拴上去的红票票,爷爷和陶越挂的红包都是按照农村一般的风俗,装的8块、9块、18、19这样的吉利数,讨个口采,不会太大,因为有可能左邻右舍的小孩子们都会跑来摇一摇,留着撒红包的。
郁蔓蔓可不管这个,反正她先摇了。红包和花生糖果留下一些,至于大的红票票,都是她的,万一哪个拴得太结实了,摇不下来,她就干脆搬了椅子踮着脚,手动摘下来。
她拆了半天,手里抓着一把钱,嘴里吃着牛奶糖,喜孜孜进了屋。爷爷见她高兴,便拿了个红包给她说:“蔓蔓,再给你个压岁钱。”
“昂?我这么大人还有啊?”
“没嫁人就是小孩,可以有。”
郁蔓蔓一听,乐哈哈赶紧接过来,爷爷在红包里装了99块钱,都是专门挑的新票子,图的个吉利。
郁蔓蔓转转眼睛,歪头瞅着陶越,手一伸:“你的呢?”
陶越:……完蛋了他真没想到这个。
他哪想到要给过年二十六岁的小祖宗小媳妇准备压岁钱呀。他一个人单着惯了,陶蓝又在澳洲,这些年他连正经的春节都没认真过过几回。
“我那个……没有现金。”陶越赶紧陪笑着说,“蔓蔓,你看现在年轻人谁还用现金呀,发红包行不行?”
“哼,居然没给我准备压岁钱。”郁蔓蔓傲娇地抬着下巴,“红包,勉强也行吧,我要大的。”
她只当是发个微信红包玩。红包这东西,不拘多少,关键是拆红包的雀跃心情是吧。
结果两分钟后,手机叮的一声来了短信,郁蔓蔓打开一看,慢吞吞抬头看着陶越,面无表情,然后翻了个无奈的白眼。
郁蔓蔓女士,您尾号为xxxx于x月x日x时x分转入人民币299999.99元,余额为……
当着爷爷的面,郁蔓蔓瞟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不想说话。
陶越则挺无辜的眼神:怎么了?不是你说要个大的?难不成……少了?
对于他来说,她要压岁钱,他给,就像把钱从左手换到右手,多少都无所谓的事情,选个吉利数,大过年逗趣图个乐呵而已。
两个人,长长久久,他发的数字。
门外有人进来,本家近房的一群小孩嘻嘻哈哈跑进来玩,先给爷爷拜年,然后跑去摇院里的摇钱树。
那树上已经被郁蔓蔓摇得差不多了,老爷子便乐呵呵端了一大盘糖果,又拿了几个小的红包,出去招待小家伙们。
“我说陶大土豪,你还敢不敢给我发个更大的?”趁着爷爷出去,郁蔓蔓撇嘴看着陶越。
“怎么了?”陶越说,“你想要我就发,有什么不敢的。”
“完了,这傻老爷们不能要了。”郁蔓蔓连连叹气摇头。
“说谁呢,熊孩子!”
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陶越不禁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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