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几天之后,在有千字文当字典的情况下,她终于勉强可以看懂字条。
大约是吸取早前经验,梁二这回是事无巨细的禀告。
从他登船之后对她和梁康的牵挂,到抵达荆南之后,见到老常和谢大,以及那些人素质不达标,他一个人分身乏术,要找司空家人帮忙。
顺带夸赞王二不错,八卦他道听途说,王二和谢大妹子不得不说的几件事。
看到这儿,柳福儿轻啧了声。
原来谢大的弟弟也是个易钗而弁的。
想想早前那小子对谢大小弟的特别关心,柳福儿一笑。
这或许就是缘分。
她重又将字条一一看了遍,才仔细的放入匣中。
第二天一早,柳福儿睡了个懒觉。
起身时,只觉浑身轻松,心情极好。
她脚步轻快的梳洗妥当,赤槿从外面进来,道:“娘子,小铃铛都打好了。”
柳福儿忙打开匣子,捏了个小指甲盖大小铃铛,道:“这是不是太小了?”
“不小,这么大挂起来才精致,”她找出这两天抽空打出来的结子,将铃铛一一绑上。
柳福儿自知手笨,便在旁叮咛,务必要绑结实了。
待到去正院吃早饭,柳福儿便把东西带过去。
汪氏拿着铃铛摇了摇,梁康顿时转着眼睛来看。
汪氏喜得不行,亲了一口,把梁康抱起来,让人把结子挂上去。
丫鬟把饭摆上,汪氏还抱着梁康不撒手,又见司空八郎也过来了,便难得不顾规矩道:“你们先吃吧,不必等我。”
柳福儿看了,不由摇头。
康儿镇日都是待在她跟前,就这都亲不够。
待到吃完,汪氏这才跟柳福儿换了手,过去吃饭。
司空八郎立在边上,看柳福儿拿铃铛逗梁康,道:“康儿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柳福儿看他一眼,道:“什么怎么打算?”
司空八郎道:“阿娘在这儿呆不了太久。她要走了,康儿谁带?”
“我带吧,”柳福儿道:“阿娘回去了,事情就多了,再说你的婚期不是马上到了吗?”
她道:“你跟阿娘一起回去。”
司空八郎咧嘴,“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能行?”
“没事,”柳福儿道:“不是还有静娘和润娘吗?”
司空八郎看了眼周围,小声道:“你过些日子要干什么,忘了?能带着康儿一块?”
“有何不可?”
柳福儿笑了。
“我又不是将士,需要冲锋陷阵,现在是我有心算他无心,随便寻一处院子躲起来,他能奈我何?”
“你,”司空八郎一急,声音顿时大了。
他止了音,压低几个音量道:“你该不会是要带着康儿去江陵吧?”
柳福儿含笑点头。
“不行,太危险了,”司空八郎断然否决。
柳福儿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放心,我不会莽撞行事。”
司空八郎眉宇微动,道:“你有计划了?”
柳福儿摇头,见司空八郎露出急色,便道:“不过也快了。”
司空八郎便知她细腻是有了成算的。
他道:“不然我与阿娘商议,把婚期延后吧。”
“不妥,”柳福儿道:“本来就是定在入秋,便是因我之故,已经延了一次,若再延,便是孟家答应,心里也会有些芥蒂。”
“再说,”柳福儿想起自己结亲时候的青庐。
那东西真的不挡风啊,要是等拿下江陵再成亲,新婚之夜大抵两人也就只能抱成团取暖了。
那可是人生最得意之乐事之一,她可不想做恶人。
想到这里,柳福儿又想起梁二滚烫如暖炉样的怀抱。
她不由晃神。
司空八郎等了片刻,见柳福儿卡住,便问:“什么?”
柳福儿笑着摇头,道:“没什么。总之还是赶紧把阿嫂娶进门,不然岂不是要跟十娘撞了个前后脚?”
司空八郎抿了下嘴。
柳福儿挑眉,问:“怎么了?”
司空八郎吭哧了下,道:“十娘的婚事……不成了。”
“怎么回事?”
司空八郎道:“出了点小意外,阿娘便把亲退了。”
柳福儿皱眉,道:“是因为我吗?”
她公然离了梁家,还拐带了梁二,这在老一辈的眼里,无疑是叛经离道的。
“跟你无关,”司空八郎道:“是那小子不老实,十娘还没过门,院子里就多了个庶子。”
柳福儿挑眉。
即便时下是妻妾共处的时代,但与世家而言,这是关系到下一代权力继承的问题,嫡妻生长子已是不成文的规矩。
现在这孩子却在正妻还没进门时就出生,一方面是不把司空家放在眼里,另一方则是那家的规矩已经形同虚设,再或者是那孩子的阿娘深得郎君宠爱。
不管哪一种都与十娘不利。
第二百七十章 婚期将至
只是想想十娘被自己打趣时羞红的小脸,柳福儿道:“十娘没事吧?”
司空八郎不确定的道:“应该无事吧。”
柳福儿便知道这事才刚发生没多久。
她赶忙示意司空八郎过来逗梁康,她去寻汪氏。
汪氏正好才搁筷子,见她过来,便道:“这淮南的鱼鲙就是比咱们那边做得地道。”
柳福儿笑了笑,等丫鬟把桌子撤了,她道:“过两天便是中伏,趁着还有些凉意,阿娘还是回去吧。”
“怎么了?”
汪氏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个?”
“十娘的事,”柳福儿顿了下道:“她现在心里定十分难受,阿娘还是陪在身旁才好。”
汪氏见柳福儿知道,便也不瞒着了。
她道:“那家小郎早前瞧着也是个好的,不想越大越不成个样子,眼见着婚期将至,还弄出个庶子来。我细一打听,那孩子的阿娘竟然还跟那家是表亲。”
她蹙着眉头,沉沉叹气。
“退得好,“柳福儿道:“这种关系最是难缠,且根本撕掳不清,稍微处置不当一点,十娘便是第一个受埋怨的。”
“咱们十娘样样都是极好的,为何要受那份委屈。”
汪氏点头。
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利索的提出退亲。
不然真嫁过去,过得凄凄惨惨,心力交瘁再和离,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柳福儿再度劝汪氏回去。
梁康被司空八郎逗得咯咯直乐。
汪氏望了眼,道:“可是这儿,我这也放心不下。”
“不然就把十娘送来,”柳福儿道:“她呆在家里也闷得慌,出来走走,再说还有康儿。倒时一忙起来,她累得也就想不起其他了。”
汪氏想了想,觉得让她离开她那个院子也好,自己正好可以把早前收下来的那家人的东西清一清。
“那我这就去准备,”汪氏是个行事利索的,立马吩咐丫鬟收拾东西。
梁康玩了好大一会儿,这会儿已经睡了。
柳福儿便把他带回自己那院,汪氏叫住司空八郎道:“我回去接十娘,你在这儿支应着。”
司空八郎道:“我刚才跟福娘商量了,我跟你一同回去,趁着人齐,把事办了,然后我们一起过来。”
汪氏挑了下眉毛。
司空八郎屏退众人,道:“我听她那意思,已经有计划了。她胆子太大,不跟着我不放心。”
汪氏微张了嘴巴,想了想,道:“也好。”
她示意儿子也去收拾,又赶紧写了封信传回汴州。
司空茂拿到信,捋了会儿胡子,便叫来管家。
命他备上厚厚的中秋节礼,带上自己写的信,尽快赶去孟家。
管家不敢耽搁,收拾好了,便赶紧过去。
见到孟家郎主,便递上书信。
孟伯达看完信,有些诧异。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请了管家去客院歇息,而后去后面寻自家夫人。
韩夫人听说又要改期,还是提前,顿时皱眉道:“怎么又变?”
孟伯达道:“司空兄不是反复之人,这般做定是有因由的。”
韩夫人哼了声,道:“可是淑娘的嫁衣还差一些,好些物什也还差些工序。”
“那就赶工,”孟伯达道:“这些都是小事,司空兄不是拘泥小节之辈,不会计较这些。”
韩夫人抿嘴,心说他不计较,不代表旁人不计较。
孟伯达道:“争取半月之内完工,日期就照从前的来。”
韩夫人嗯了声,道:“那早前说好的那块地,若是现在买,还要再添些银钱。”
“那就添,”孟伯达一锤定音。
韩夫人便叫人将余下尚未敲定的事情都尽快办了。
八月初,汪氏和司空八郎悄然回了汴州。
船才一停下,管家便带着人搬来许多礼品。
汪氏一见上面帮着红绸,便猜到该是送去给孟家的。
问清婚期是依照早前定下的日子,汪氏便跟司空八郎道:“你不用下来,直接跟着去孟家。”
船随着汪氏和管家的离船,再度出行。
汪氏气都没歇的去寻司空茂。
将情况简单的说明,司空茂道:“我已与梁帅见过,他的意见是看二郎和福娘自己的意思。再有,他想看看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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