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心头微松。
就是说这事与梁家人无关了。
她浅浅的勾起嘴角,道:“辛苦你了,早些歇了吧。”
成女史一礼,出门。
唐氏轻搓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暗忖马颖刻意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挑唆自己与西院决裂,到底意欲何为。
莫不是知道柳氏厉害,故意设计,想要自己疏远她,再来对付自己?
翌日,唐氏来到正院请安。
马颖一早就到了。
见到唐氏,她甜甜一笑。
唐氏目不斜视的与刘氏见礼,似乎全然没有看到她一般。
马颖抿了下嘴,心里有些诧异。
要知道,凭着她昨天透漏的消息,再怎样,也不该得个冷脸呀。
刘氏笑着让唐氏落座,并未察觉两人片刻的涌动。
少顷,柳福儿过来请安。
见只有她一人,刘氏有些失望。
柳福儿笑道:“二郎这几天有些忙,便是晚上也不定几时能回。”
刘氏哦了声,有点后悔昨天不该对儿子那般。
马颖见刘氏与柳福儿之间略显亲昵的互动,眼神微闪。
在众人没有察觉之前,她快速的绽开笑容,娉婷起身,给柳福儿见礼。
柳福儿含笑回一礼,便规矩的坐在最下首。
闲聊了几句,刘氏带着几人去延寿居。
虞氏场面的与马颖说了两句,便命人摆饭。
用过之后,照例是用些浆水,顺带消食。
待到告退之时,马颖笑道:“我带来两盆兰花,本是想要给伯母献宝,不想途中不知怎的,花蕾全都掉了。”
她道:“听闻唐姐姐对此甚有研究,不知可否帮我看看。”
“只怕要让马娘子失望了,”唐氏道;“我也只是浇水松土的皮毛,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从未遇过。”
“这样啊,”马颖面色微僵,挤出点笑。
此时,她可以确定,唐氏当真对她生出了恶感。
柳福儿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垂下眼眸。
刘氏不忍马颖失望,便道:“不过是蕾落了,又不是真个病了,或许是水不慎浇多了也说不定,好生养护,明年不是一样开花。”
马颖弯眼一笑,道:“只要伯母不嫌弃便好。”
刘氏笑道:“这是你一番心意,我怎会嫌弃。”
唐氏不耐烦作陪,便蹙着眉头,手微微按着太阳穴。
柳福儿立刻知情识趣的上前,道:“阿嫂,你怎么了?”
唐氏微笑,道:“头有些痛。”
柳福儿立刻显出些忧虑,道:“可严重?”
刘氏看了眼,道:“既然不适,便回去歇息吧。”
唐氏一礼,回了东院。
马颖望了眼唐氏的背影,浅浅一笑,大抵猜出唐氏因何如此。
柳福儿道:“阿娘,我那里有些治头风的油膏,我去给阿嫂送去。”
刘氏点头。
柳福儿朝马颖一笑,带着赤槿溜之大吉。
回到院子,柳福儿寻了些护肤的油膏,去了东院。
唐氏打开闻了闻,笑道:“我头痛,你却送来擦脸的油膏,是何道理?”
柳福儿弯唇一笑,道:“自然是希望阿嫂貌美如花,将一干人等比下去了。”
“贫嘴,”唐氏睨她一眼,娇嗔。
柳福儿道:“东西送来了,我也回去了。”
唐氏送她出门,道:“马颖心思活络,保不齐打什么主意,你可要当心些。”
柳福儿眉头微动,含笑点头,道:“多谢阿嫂提点。”
唐氏笑道:“你心思灵巧,又聪慧过人,我这也是多操心。”
“怎么会,”柳福儿拉了拉她手道:“从打我进了梁家,就一直受阿嫂照顾,我在心里一直记着呢。”
唐氏笑望,见柳福儿满眼的诚挚,心里安慰。
辞别唐氏,回到院子,柳福儿便吩咐赤槿,想法子盯住马颖。
不知为何,这次再见马颖,总让她有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入夜,柑香悄然溜去外面,没多会儿便带着个人进来。
翌日,柳福儿去正院请安,正好与唐氏碰上。
她笑着上前道:“阿嫂,我院里的花有几株突然打蔫,叶子也都干了,不知为何。”
唐氏定定看她一瞬,道:“干了就剪掉吧。”
柳福儿一怔,莫名的看唐氏。
唐氏拢拢披帛,进了屋。
柳福儿侧头看了眼赤槿。
赤槿忙点头,表示明白。
柳福儿这才提步进门。
不想就落后这一步,便看到唐氏再与马颖说着什么,两人皆笑颜如花,刘氏也正笑得开怀。
柳福儿抿了抿嘴,上前见礼。
刘氏笑吟吟的道:“颖儿说,白衣阁新近来了个法师,很是灵验。刚好今天天气正好,不如去那里转转。”
柳福儿浅浅的勾了嘴角,道了声好。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有些赧然:“我这衣裳有些不妥,我去去就回。”
刘氏道:“我们去延寿居,你也快着些。”
柳福儿忙点头,搭着赤槿的手臂,急急往回走。
待到出了正院的视线范围之外,柳福儿住了脚,道:“昨晚定是有事,”她道:“去问问。”
赤槿急忙去找自己的眼线。
柳福儿放缓的了脚步,踱回院子。
重槿从屋里出来,柳福儿道:“你去寻郎君,跟他说,阿娘要去白衣阁,让他派些人来。”
不管如何,先护住安全再说。
第一百七十六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重槿急忙出门。
柳福儿找出身素雅的衣裙换上。
赤槿急忙忙过来道:“昨天柑香出过门。”
“外院?”
见赤槿点头,柳福儿道:“她去外院作甚?”
赤槿摇头,道:“那人怕被发现,只远远看了眼,说是柑香似乎是在与谁说话。”
柳福儿皱眉踱步,轻重不一的捏着手指。
半晌她叹了口气。
问题的关键就在昨晚。
想想唐氏对她的态度,柳福儿理了理衣襟,出院门。
虽然里面的关节她尚未想通,但她明了,此时两人对她都不甚友好。
来到延寿居时,饭菜都已摆好。
柳福儿告了个罪,得虞氏的话,才坐在下首。
吃过早饭,虞氏去换衣裳,刘氏吩咐人备车。
半刻钟之后,女眷们登车,由郑三护送着前往供奉观音的白衣阁。
白衣阁距离梁府不是很远,只走了小半个时辰,便来到山门口。
负责接待居士的僧尼一早得了郑三派来的人招呼,早早候着。
众人下车,僧尼便迎道跟前。
虞氏做了个稽首,笑呵呵道:“未曾提前招呼,不知阁里可还方便?”
僧尼笑道:“老夫人能来,小寺蓬荜生辉,又岂有不便之理。”
她侧身想请。
虞氏顺着进了门。
刘氏心有所想,便问:“听说贵寺新近来了位法师,甚是灵验?”
“正是,”僧尼笑道:“严心法师精研灵棋经,对占卜之道,研究甚深。”
刘氏点头。
众人参拜了菩萨,僧尼便将众人引道严心法师的精舍。
马颖转了转眼珠,笑道:“这里可是我先听说的,未免被骗,还是我先去试试。若灵验,大家再来便是。”
刘氏忙拦道:“你是客,怎好让你去试。”
柳福儿拢了披帛上前,没等开口,就见马颖已推开屋门,一个跨步进去。
柳福儿只得退到唐氏身边,眼睛盯着门扉。
余光却见唐氏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挪。
柳福儿抿了抿嘴,又往另一半挪了下。
唐氏转眼望来。
柳福儿笑了笑,恢复最初之时的冷淡。
唐氏亦抿起嘴角,回忆昨晚那人的话语。
明明可以从北城门处击破,可梁二却偏要带兵绕去南方,以东西两侧佯攻,诱使乱军在城破之时,只能往北奔逃。
唐氏嫁来梁家多年,对梁家男人的秉性,可谓知之甚深。
若说梁帅有此智计,她信。
可这人要是换成梁二,她就不得不怀疑了。
再想想郎君的再三告诫,唐氏揣度这定是柳福儿的手笔。
这就等于说,这半年来,自己竟然是再与杀父仇人和睦融洽。
唐氏心里的恨已不能言表。
她悄悄按了按心口,努力平缓呼吸,尽可量的不让自己面目狰狞。
约莫一刻钟不到,马颖从屋里出来,一脸的惊叹佩服。
刘氏忙问:“如何?”
马颖啧了声,小声道:“真真灵验,就连我小时候的事情,她都说得分毫不差。”
刘氏又道:“那她可有说你以后的子孙缘如何?”
马颖微赧的揉着衣角,道:“说是极好呢。”
“那就好,”刘氏慈和的摸摸她鬓发。
虞氏搭了柳福儿的手,道:“走,你陪婆婆进去。”
柳福儿一笑,顺从的推开门扉。
随着低低的吱呀声,两人进了屋里。
站定之后,柳福儿习惯性打量一圈。
精舍不大,里侧有一竹榻,除开走动的空档,就只在靠窗的地方设一矮榻,其上有一尺许宽的小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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