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大郎怕候在外面的人听见,瞪一眼二郎,故意吓唬他,“再废话我真杀了你。”
二郎倏然捂住嘴巴,摇摇头,我不讲了,你别杀我。
“你别意不平了,李渊后来也不好过。”三郎道。
大郎张嘴想说,他都是皇帝了,突然想到,“他后面的皇帝是世民那孩子?”
“你怎么知道?”二郎脱口问。
大郎回想一下,道:“李渊那个丑东西疼孩子,封了建成为世子,还叫世民掌兵权,世民才能不亚于建成,有了军功的他想当一个逍遥王爷,他手下的将军也不同意。
“建成对世民放心,建成身边的人也不放心。除非李渊后来夺了世民的兵权。不过,这个可能性我感觉极小,以我对他的了解。”
“李渊真的很丑?”二郎好奇。
三郎无语,“二哥怎么总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啊。”
“是他总说人家丑,我好奇啊。”二郎道。
三郎:“和他比起来咱们以前都丑。史书上有记载,他上辈子少聪慧,美姿仪。史书上关于帝王相貌的记载很少,能被写下这一句,说明他以前长得真好看。”
“哦,原来不是人家丑,是他太好看啊。”二郎打量一番大郎,“你现在好不好看?”
大郎想说当然,突然想到他今生和二郎长得一模一样,“想让我夸你好看是不是?”
二郎的脸一下子红了,躲到三郎背后,不让他看到,小声嘀咕,“我才没有呢。”
三郎一时没反应过来,感觉到二郎的脸埋他背上,顿时笑出声,“阿兄这辈子很好看。”
“我知道。祖父说过,我和父亲小时候一样。”二郎嗡嗡道,“我以后也会像父亲那么高。不过,没有三郎好看,三郎像母亲。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三郎扭头看他,“何事?”
“你上辈子也是昏君?”二郎指着大郎,“以后不准再骂我笨了,你也够笨的,还是笨死的。”
大郎抄起手边的东西就砸。
三郎忙拦住,急急道:“他是你弟!”抓住大郎的手,“你明知道他以前读书不多,很多细节都不了解,干什么和他计较。”
“我,我说错了?”二郎跳下床,躲到屏风后面,露出一个小脑袋。
三郎叹气道:“你说的对也不对,他只是最后几年昏庸。”
“有区别吗?”二郎问。
大郎拎起棋盘就扔。三郎抬手一拽,和大郎齐齐倒在床上。三郎松开大郎,揉揉磕在木板上的后脑勺,“二哥,你不清楚就别说了。你的脾气也收一收,大兄,小心母亲真拿藤条抽你。”
大郎放下棋盘,指着二郎,“你给我过来,让我踢一脚,这事就算过了。”
“那你轻一点啊。我的屁股还痛着呢。”二郎期期艾艾地说。
大郎猛然想到,把二郎揍哭了,他母亲还得拿鞋底揍他,干脆朝二郎腿上踢一下,踢的他踉跄了一下,“滚吧。”
二郎转身跑到三郎身后坐下,额头上已全是汗,“今天真热,我叫人再去搬几块冰。”
“冰库里的冰有限。”三郎提醒道,“祖父都得算着用,忍一忍,过些天就好了。”
二郎:“可是我很热啊。”
“你别乱跑就不热了。”三郎道,“就你这样一刻也不停,冬天也会热一身汗。”
二郎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不跑了。如果我们自己可以做冰就好了,想用多少用多少。”
“别异想天开了。”大郎道。
三郎笑了,“还真不是。只要能找到硝石,我们就可以自己做。”
“你会?”大郎看向三郎。
三郎:“硝石制冰很简单的。”
“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大郎十分好奇。
第74章 硝石制冰
三郎好笑道,“我是人不是神, 不会的多着呢。”
“比如生孩子阿弟就不会。”二郎想也没想就说。
大郎楞了一下, 随即笑了,“三郎, 你不揍他吗?”
“他小你也小啊。”三郎转身看着二郎, 颇为无奈地说, “阿兄,你的这张嘴巴早晚会给自己惹出祸来。”
大郎啧一声 , 道:“你太看得起他了。就他那比老鼠大一点的胆子, 也就敢在长乐宫这边胡咧咧。对了, 你一直说他小,他上辈子几岁死的?”
“二十来岁,具体是二十几我记不大清了。”三郎看向二郎, “你还记得吗?”
二郎有些不好意思,道:“二十三岁那一年。”
“生病了不好好喝药, 乱吃所谓‘仙药’毒死的。”三郎道, “现在还敢吃吗?”
二郎连连摇头, 捂着脸道:“再也不吃了。仙药都是骗人的。”
“知道就好。”三郎道,“在咱们不知道的地方或许有神仙,人世间肯定没有。像母亲所说,真有鬼神我们早被人抓走了。”
二郎“嗯”一声, 沉吟片刻, “以前没人跟我说仙药没用,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现在知道了, 肯定不会再乱吃。”
三郎忍不住摸摸他的头,颇为欣慰道:“孺子可教也。”
啪!
二郎朝他手上一巴掌,瞪大眼睛说道:“我是你阿兄,别没大没小。”
三郎揉揉手背,故意说:“我就不该提醒你。”
“谁让你提——”看到三郎手背通红,二郎气焰全无,“很痛吗?我给你吹吹,阿弟,吹吹就不痛了。”
大郎恨不得捂住眼堵上耳朵,“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刘二郎。”
“你请我给你吹吹,我也不给你吹。”二郎哼一声,“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杀人狂。”
大郎:“总好过你,被身边的人哄得不知有汉。”
“说得好像你很聪明一样。”二郎皱皱鼻子,“敢跟母亲说你以前怎么死的吗?我就敢和母亲说,我以前误食治病的药被毒死的。”
大郎顿时没了言语。
三郎揉揉手背,道:“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吵出个胜负也没什么用。咱们继续说硝石制冰吧。”
“我不认识硝石。”二郎道。
大郎接道:“我也不认识。”
“我认识,可是我那时候的硝石肯定和现在不一样。”三郎道,“咱们不如去问问母亲?”
大郎:“母亲知道吗?”
“你没听父亲说,母亲上辈子可能活到八十二岁?”三郎提醒道,“八十二岁是不可能的,母亲说她十六岁也是不可能的。”
二郎好奇道:“那母亲究竟多大啊?”
“一定比你大。”三郎道,“二哥别不服气,有一次母亲说漏嘴,她说她家乡的小孩要在学堂里待十六年,还不算学前启蒙。”
“去掉学前启蒙,我感觉应该从母亲八岁开始算,八加十六就是二十四岁。母亲很懂人情世故,不像一直呆在学堂里的人。所以……”
大郎算一下,皱眉道:“你的意思母亲上辈子死的时候至少三十岁?我记得父亲说,母亲上辈子没结过婚。女子三十岁还未成婚,一千人里面也难找出一个啊。”
“母亲还说过她家乡人寿命很长。”三郎道,“我们小的时候母亲和父亲说,她家乡的女子的地位比这边还要高。”
二郎:“三郎说得对,母亲上辈子的年龄是在三十岁左右。”
“你先闭嘴,二郎。假如母亲上辈子活到三十岁,她怎么敢信誓旦旦和我们说,懂得比我们多?”大郎问三郎。
三郎笑了,道:“因为母亲那边有很多书啊。那边的车很快,想去哪儿去哪儿,说不定比咱们仨加一块去的地方还多。”顿了顿,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
大郎沉吟片刻,道:“我们猜的如果是真的,那母亲是真厉害,三十岁的人敢和父亲说二八。”
“二八?”三郎心中忽然一动,福至心灵,“我知道母亲上辈子死时多大了。二十八岁!二八是二十八,不是二乘八。”
话音一落,殿内静得吓人。大郎和二郎相视一眼。二郎忍不住先说:“三郎,你比大郎厉害,你就是神仙本人!”
大郎点头道:“我算是服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惦记皇太孙之位了。”
“你俩这是……”三郎不知该说什么好,苦笑道,“就是灵光一闪,我才想到母亲一直说她二八,从未说过她十六岁。在父亲说母亲上辈子活到十六岁的时候,母亲也没承认。”
大郎:“也没否认。”
“否认就露馅了啊。”二郎道。
三郎:“是的。母亲比父亲大那么多,哪怕没成亲没孩子,父亲知道真相心里也不大舒服。父亲不知道,母亲也不会害他,不如不知道。”
“这就是母亲说的善意的谎言啊。”二郎道。
三郎看着他笑了,“母亲说的话你记得很清楚啊。”
“那当然。”二郎对此很得意,“我觉得母亲说的话很有道理。咱们去找母亲吧,我要热死了。”
三郎:“那把这两盆冰也搬去母亲那儿,母亲那儿也凉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