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吞了吞口水,高举的手软了下来,小声问道:“怎么办?”
闪电眨巴了眨巴眸子,腿肚子打着转,结结巴巴:“什……什么……怎么办?”
雷鸣双目一瞪,恶狠狠的瞅向两人,这俩没气节的!
他用力一点头,在众人的目光中,高呼道:“我反对,今晚的菜里,怎么能没有清蒸小白虾?这可是王妃最喜欢吃的!”
说完,三人齐齐咧开嘴,笑的狗腿。
啪嗒!
小不点眼中滚来滚去的泪花,终于掉了下来,瞬间淹没在了众人的祝贺声中……
于是乎,在抓周的晚宴上,烈王府的小主子终于有了名字——战十七!
战十七在一张张洋溢着喜悦的脸庞中,被摆上了一张巨大的长桌,和小乖的抓周一样,上面的东西囊括了所有人的祈望,只要能说的出来的,应有尽有。
“十七,喜欢什么就抓什么!”
“十七,看好了抓,关系到你的未来!”
“十七,一定要抓一个最喜欢的,一辈子都不想放开的!”
战十七可爱的小脑袋在桌案上转了一圈,咂了咂嘴,无视掉前面这个让人抓狂的名字,听完了后面的话。
抓喜欢的……关系到未来的……一辈子不想放开的……
他在桌案上爬啊爬,爬啊爬……
战北烈难得的奉献了一次父爱,紧张的在附近看了看,确定所有的小姑娘全被赶到了安全线意外,才松了口气。
他可不想让这小兔崽子,也抓个媳妇回去,丢人,太丢人了!
冷夏失笑:“抓个媳妇也无妨,只要儿子喜欢,咱们鼓励自由恋爱!”
战十七还在爬啊爬……
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小小的身子围着长桌绕了个圈,回到了方才的原点,猛的扑向了冷夏的怀里!
战十七抓着他娘不撒手,软软糯糯的嗓音,执着唤:“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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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十七的额头上,钻出了两只漆黑的小角,紧紧的抱住他娘亲,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幽绿幽绿的眸子里,“刷刷”绽放着腹黑的邪恶的挑衅的小目光,一股脑的射向了他亲爹,战北烈!
“啊——!”
静谧的初春夜晚,一声梦魇惊呼响彻了整座烈王府!
漆黑的夜幕下,一间一间的屋子亮起了灯,破口大骂的声音此起彼伏:“谁他妈大半夜的犯病啊!”
大秦战神猛的从床上惊醒,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茫然四顾……
身旁的冷夏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睡吧,媳妇。”战北烈轻柔的回了冷夏,再次想起了方才的梦,小兔崽子竟然敢在抓周宴上,抓着他媳妇不撒手!
“嘎吱嘎吱”的磨牙声在屋内回荡着,大秦战神恶狠狠的咬着被角,半响摇摇头躺下,估计是白天让那小鬼气傻了。
“咯咯……”
他猛的坐起来,狐疑的在四下里瞅了瞅,难道让他气出幻觉了?
躺下。
“咯咯……”
剑眉狠狠的拧成了一团,大秦战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霍然伸手!
手里的触感软乎乎的,可不就是小兔崽子那张包子脸!
战北烈把装神弄鬼的战十七,从床底下一把揪了出来,正正对上他笑眯眯的翻版小战神脸。
剑眉,鹰目,直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薄唇,粉嫩粉嫩的皮肤,乌黑柔软的发丝,藕段儿一样的胳膊腿,和冷夏一个颜色的白袍子,笑的无辜又灿烂的小脸儿……
大秦战神剑眉一挑……
不好,有杀气!
战十七被拎在半空,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立马飞蹬起两条腿,来回扑棱着就要大喊:“娘!”
自然了,这声求救还没来得及喊出……
吱呀——大门霍然开启。
咻——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从房内向着院外飞出。
砰——大门关闭。
熟睡中的冷夏再次翻了个身,以被子将头捂起来,天天晚上听见这声音,习惯成自然了!
房门外,抛物线在半空划过,就在要落地的那一瞬,滴溜溜转了个圈,脚尖连点踩上一片新发芽的树枝,轻飘飘优雅落地。
战十七咧开小嘴儿,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招摇着,笑眯眯道:“好在小爷有个轻功顶呱呱的师傅!”
话虽这么说,战十七难免郁卒。
时光如梭,转眼间离着当初定下和平协议已经三年,他也三岁半了。
这三年中他被大秦战神抛出了无数次,从最初的“砰砰”落地,跌的灰头土脸,到后来的发愤图强,找老顽童努力学习轻功,再到如今可以悠然的运用……
这其中含了多少的辛酸泪啊!
为了抢他娘亲,他容易么?
装模作样的擦去眼角没有的泪水,战十七瘪着小嘴儿,可怜巴巴:“十七好惨啊!”
咻咻咻咻咻!
阴影里立马飞出了五个男人,狂风三人和牧天牧阳,紧张兮兮的围着小主子转了一圈,立马被他这粉雕玉琢的小模样给萌到了!
五人霎时倒戈,愤愤然:“爷太狠了!”
战十七扑到闪电的怀里,小脑袋蹭啊蹭,嗓音闷闷:“闪电叔叔最疼十七了。”
闪电眸子“刷刷”放光,直接找不到了北,迷迷糊糊得意洋洋:“那必须的!”
其他四人纷纷吃味,酸溜溜的味道从脑门飘出来。
战十七的小脑袋围着四人轮流转一圈,眨巴着眼睛道:“叔叔们都最疼十七了!”
五人齐齐乐呵呵,就听他掰着手指,一脸天真的道:“十七真的好幸福啊,有娘疼,有师傅疼,有师兄疼,大伯和小叔啊,还有叔叔们,除了……”
说完,某小孩低头捻蚂蚁,对着两根肉嘟嘟的手指,好不可怜。
除了哪一个,再明白不过了!
五人握拳,怒不可谒:“爷太过分了!”
“哎……谁让十七不是个姑娘呢?”小家伙再叹,可怜兮兮的垂着脑袋,朝着他的房间走去,弱弱的咕哝道:“十七如果穿上裙子,带上珠花,打扮打扮也很像姑娘的,父王会喜欢十七么……”
那小小的背影,孤单的,落寞的,寂寥的,伶仃的……
尤其是这话,直让五人心都揪了起来!
多好的娃子啊!
多乖巧的小主子啊!
多么懂事的小王爷啊!
咱们爷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在后面五道含泪的谴责的目光中,小家伙再次悲悲戚戚的回头望了一眼……
望向冷夏和战北烈卧房的目光中,含着赤裸裸的渴望。
推门,进屋,回房,关门。
大门紧闭,战十七那周身的落寞霎时不见,眉眼都弯成了月牙,笑眯眯的扬了扬剑眉。
结束了每夜一次的偷袭骚扰,爬到床上搂住羞涩的小青,抱着它冰冰凉的蟒身,美滋滋的睡觉。
翌日一早。
天色蒙蒙亮,在雄鸡的打鸣声中,战北烈准时睁开了眼睛,打着哈欠搂住身边的媳妇,纤细柔软的的身子在坏,让他满足的咂了咂嘴。
俊脸靠上去,咬住冷夏小巧莹润的耳垂,轻轻舔舐,嗓音性感:“媳妇。”
同时,火热的大掌带着滚烫的温度,钻入了冷夏的衣服内,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弋着……
这么赤裸裸的暗示,冷夏哪里会不明白,不过,明明昨晚才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素手握住点火的大掌,她迷迷糊糊道:“再睡会,我好累。”
那可不行,战北烈继续卖力的工作着,大手不断的在她周身游走,湿濡而温热的吻如雨点落下。
老和尚明明说的下一胎,可这都三年了,他日以继夜的努力耕耘,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收获的希望,鹰眸缓缓眯起,眯成了一条凌厉的缝隙,那什么狗屁的青龙寺,等老子下次去,拆了丫的!
就这一思索的功夫,细微的鼾声再次响起,冷夏又睡着了。
战北烈郁卒的瞪着睡的天昏地暗的媳妇,歪着脑袋做了一次极为深沉的自我检讨!
好吧,这三年来,母狮子为了闺女也的确累坏了,今天就放假一天。
他在冷夏的脸颊印下深深的一吻,独自起床换好了衣服,出门用早膳。
天空湛蓝分外高阔,万物复苏,一派生机盎然,春风挟着清新的花香,缓缓飘荡着,战北烈沿着清欢苑向王府内散着步,深吸一口气,心情好的不得了。
除了……
他皱起眉,看向所有经过他的小厮丫鬟们,无一不是板着脸目不斜视的走过,装没看见!
什么时候他这烈王府的主子,这么没存在感了?
战北烈一头雾水,一路被当做隐形人到了珍馐苑,脑门上的问号更大了。
珍馐苑内,平日里这个时候,早就应该摆上了满桌的早点,几个丫鬟侍候在旁边才是,如今竟然空空如也,不说人了,桌子上都是空荡荡的。
战北烈坐上长桌一角,开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