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上见习课，你好点了吗？”周恒轻声问道。
当察觉到甜甜没有理苏子言的时候，他心中微微地窃喜，萧晴说得对，感情这种事情，没准一不小心就有变化，谁胜谁负，现在还不一定呢。
苏子言目光阴沉，他不满地看着周恒，怎么还不走？可是他现在根本不敢再惹怒她，就怕她又被气到。
“我已经好多了，你要是有课的话，就先去上课吧，不要迟到了。”万甜甜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有种脆弱的美。
“好，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在。”周恒看着万甜甜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心中一阵荡漾，他余光瞥向苏子言，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暗喜。
周恒离开后，万甜甜依旧没理苏子言，她对萧晴招手，委屈地说道：“晴晴，我头好痛。”
萧晴想要过去，但是却被苏子言锐利的目光扫过来，她心头一震，连忙拿起手机一看，“哎呀，甜甜，我还有事，你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快速地说完，她麻利地溜了，苏子言的目光太可怕了，她可不是甜甜，还能奢望他能温柔对待。
万甜甜双手抱胸，嘟着嘴气道：“好了，现在所有人都走光了，你高兴了？”
第17章 发誓
苏子言坐到她身边，想要与她对视，谁知她马上把脑袋偏过另一边，不想理他。
苏子言不敢碰她，现在她处于盛怒中，一旦把她惹毛，说不定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想到昨晚躺在没有她的床上，凄凄惨惨戚戚，端的是无比可怜。
“甜甜，你原谅我，好不好？”苏子言起身又走到另一边，如此来回几次后，他直接坐下来，一脸悲戚，祈求道。
如果万甜甜自己，早就不生气了，谈恋爱而已，何必这么矫情，吵的时候要轰轰烈烈地吵，甜的时候欢天喜地的甜，不做这种冷战的事情，烦人。
但是剧情还未结束，她是个敬业的演员，必须按照人设来。
“不好！”万甜甜坚定地说道，添油加醋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晕倒，都是你的错，哼。”不过即使是生气，语气中还带着一抹娇软，好似一间紧闭的房间内，故意漏出一速光。
该说苏子言极其了解万甜甜吗？听到她这般含娇带嗔的语气，就知道她在撒娇，估计是还在生气，但是抹不下脸来求和。
意识到这个时，苏子言悬着的心渐渐放下来，只要没有不理他就好，他最怕的就是她突然走掉，一声不响，不知道该怎么找她。
他重新坐到她的身边，试图扳过她的肩膀，第一次非常抗拒，第二天抗拒的力量小了一些，第三次身体已经转过来了，脑袋还生气地扭到旁边，第四次她脑袋也转过来了，只是小脑袋低垂，不看他。
“甜甜，你听我说，”苏子言见她如此地乖巧，心中暗喜，神情而温柔地抬起她的脑袋，“我错了，我千错万错都不该欺瞒你，你要打要骂我都毫无怨言，只要你——”
他苍白的面庞落入万甜甜的眼中，神情交织，缠缠绵绵地把她缠起来，缠得她无法直视这双神情的眼眸，她低下头来。
苏子言左手轻轻地扣住她的脖子，右手温柔地抬起她的脑袋，“只要你不离开我，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就好。”
万甜甜看着他这般低声下气，爱情中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他这样舍弃尊严来征得她的原谅，真的值得吗？
想着，她不禁问出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是我？”
拥有原身记忆的她深知，他们两人之间的交往没有惊天动地，平平淡淡，他追，她躲，然后某天感觉对了，就在一起了。
为什么非她不可？她想不明白，一个人可以为了爱情舍弃自己的尊严吗？
“因为是你，爱情还能有原因吗？是你了便是你了，还能是其他人吗？不能了，甜甜，只能是你了。”苏子言趁机把她揽到怀里，就像是拼图一样，在拥她入怀的那一刹那，圆满了。
“你这么苦苦地求着我原谅你，不觉得没有面子吗？”万甜甜不明白这种感情，从小到大，她从未体会到这种这么真挚而热切的感情，不管是亲情爱情友情，她都不曾感受，承受。
苏子言摸着久违的她的小脑袋，轻轻地舒一口气，才道：“甜甜，这不是苦苦求着你原谅，这不是没有面子，这是我对你爱的体现，如果一个男人都做不到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放下架子，还谈什么爱？我们是一体的，甜甜，你脱离了轨道，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必须要把找回来，不然我的生命将会不完整。”
万甜甜窝在他话里，默不作声。因为她感受不到这种情感，如果是她……如果是她，不说为了面子，她也做不到为了一个男人低声下气地说着请求原谅的话，即使是她的错。
苏子言用力地把她揉到自己的心上，长长地叹一口气，“更何况，本来就是我的错呀，如果我不来求你，你是不是就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万甜甜低低地嗯了一声，不管是她，亦或是原身，确实会这样做。
苏子言胸口震动，轻轻地笑了笑，“所以啊，我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爱情里面，哪里有对有错呢？只要愿意，那就足够。
而他愿意，为她付出所有，只要她不离开他。
爱情里面，必须要有一个人主动，如果两个人都是缩头乌龟，那还怎么交流情感？他深知甜甜的性格，在意却又慢吞吞，等她自己消化掉这种被欺骗的伤害，不知道会过多久。
或许等伤害消化掉，对他的爱也会消化掉吧。
她说得对，他应该相信她对他的爱。
“甜甜，以后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不会再瞒着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嗯？”苏子言蹭着她的头顶小心地试探道。
万甜甜从他的怀中起来，眼珠子转了一圈，灵气十足，她摇头，“不行，哪能这么快原谅你。”
“那你想怎么惩罚我？”苏子言双手落在她的双臂上，轻轻地搂着。
万甜甜认真地想了想，分手又不能分手，还有个后续‘误会’剧情，但是她没看过书，只有这么一个零星的梗概，根本起不到启示的作用。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继续留在他身边，等待触发剧情。
“就罚你……”万甜甜拖着下巴认真地想了想，一下子竟找不到可以惩罚苏子言的想法！总觉得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乖乖地照做。
“嗯，你说。”苏子言在万甜甜思考的时候，又趁她不注意把她揽到怀里，心满意足。
“如果你还有欺骗的事，你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万甜甜咬咬牙，狠狠地说道，既然还有误会的剧情，那么让他立这种flag是没错的。
万甜甜双瞳认真地望进他的瞳眸中，想让他给出承诺。
半晌，苏子言缓慢而又郑重地点头，“好，如果我以后再有欺骗你的事情，就……”
后面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来，总觉得一旦说出来变会成为一个诅咒。
万甜甜执着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把剩下的说出来：“——就不再来找我。”
苏子言只觉得心底沉沉，他抱过她，想要避过这句话。
然而万甜甜却不让他抱，她躲开他的怀抱，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吗？以后也会有事情瞒着我吗？”
说着，声音不禁沉下来，泫然欲泣。
苏子言一下子又慌了阵脚，他凝视着她，喉结滚动，“如果我以后再有欺骗甜甜的事情，我就不再找她。”
话音一落，心底一沉，眼前一暗，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心底一把枷锁锁着，无法安生。
“所以你以后你不会再骗我了吧？”万甜甜依偎到他的怀里，轻声问道。
哪有人没有秘密呢？不管再怎么相爱，心底或多或少总是会有秘密的。万甜甜知道这个理，她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漏洞来为接下来的路做铺垫，为她往后离开的原因找借口罢了。
苏子言搂着她，低声说道：“不会。”
“子言，我相信你。”万甜甜再加一记重击，她捂着他的胸膛，肌肉结实，触感极好，“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像刚才那样逼你？”
苏子言声音喑哑，他珍惜地抚摸着她，“怎么会？怪我没有给你安全感。”
“你知道吗？我姑姑曾经就是这样相信一个男人……”万甜甜把她姑姑的事情与苏子言说了，“我不是故意逼迫你的，而是因为……”
她从他怀里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望到他的心底，“我害怕，害怕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人哪天把我伤得遍体鳞伤，我却还要——”
苏子言的食指落在她的唇瓣上，阻止她说下去，他的目光柔柔，“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可能会伤你，只有我不会，甜甜，你说的，要相信我对你的爱。”
万甜甜抿嘴一笑，她坐下来，把脑袋轻轻地靠到他的胸膛上，“我相信你。”
苏子言把她抱在怀里，眼底深处波涛暗涌，他心底总有股不好的预感，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慌乱感，只有在公司出现危机的时候才会有，可是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