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家比沈家的家业要大上很多,单只一个院子都有沈家整个建筑面积大了。
是以,在这里开舞会再好不过了。
匡家的佣人早早地在草坪的上方拉上了很多的彩灯,又在草坪的最右边摆上了两排桌子,铺就了白色的餐巾,水晶的盘子里盛满了各式的西点。
沈家人到的时间,草坪上已经汇集了不少人,女士居多,长衫洋裙,花花绿绿,穿什么的都有。
最为出挑的还是匡家姐妹。
大姐匡珍珠,一袭洁白的长裙,脖颈间还戴着一串粉色的珍珠,甚是明艳照人。
小妹匡珊瑚,尤喜红色,一身大裙摆的红裙子,更显得她肤白似雪。
众人围绕着她二人,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沈南瑗跟着苏氏母女三个才将踏进匡家的院落,苏氏便忙着和相熟的夫人打交道去了。
沈芸曦和沈芸卉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撇下了她,各自去找朋友。
沈芸曦当然是去找匡珊瑚。
匡珊瑚一见她来,顿时撇下了其他人,扯了她到一旁,眉飞色舞地道:“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沈芸曦对答之后,难掩心里的忧虑。
匡珊瑚安慰道:“你莫忧心。”
“你不知,她狡猾的很,几次都脱身,还害得我姐妹,就连我姆妈……”
匡珊瑚得意地笑:“那是她没犯该死的罪。”
这一句话又提醒了沈芸曦,她下意识咬了咬嘴唇:“你说她那日当真是和二少在一起?”
“那还有假!”匡珊瑚添油加醋地说:“那日我亲眼所见,她故意装晕,倒在了二少的怀里……”
“你别说了。”沈芸曦冷着脸打断了她,咬着牙又问:“你到底有什么法子,让她必死无疑?还不会牵连到我们姐妹!”
匡珊瑚眨了眨眼睛,卖了个关子道:“你到时便知道了!就你我二人从小玩到大的交情,难不成我还会害你!”
倒不是害她,只不过这世上哪有双全法,怎么可能打倒了那沈南瑗的同时,不牵连到沈家姐妹!
算起来,匡珊瑚也十七了,正是寻找夫婿的年纪,这泷城里有权有势的人物只有那么多,更何况,那沈芸曦觊觎的也是杜家二少。
少一个竞争对手,岂不是更好!
没有人搭理沈南瑗,她自己特别会找乐子。
舞会没有正式开始,她取了个小碟子,盛了几样看起来还不错的甜品,躲到了草坪的一角,边吃边观察。
也没观察个所以然出来,就知道甜点太甜,而人又太多,晃得她眼晕,索性闭目养神。
大约五点多钟的时候,草坪上响起了对她来说颇为怀旧的曲子。
沈南瑗听见音乐声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一扭头,便看见草坪上随着音乐摆动起来的男男女女。
天色已暗沉了下来,夕阳的余晖和草坪上方亮起的彩灯相互交织出了旖旎的风景。
风很轻,夜很长,若不是沈南瑗下意识觉得有危险逼近,她会很享受这片刻的闹中取静。
不晓得是不是心有灵犀,啊呸,沈南瑗跟个鬼心有灵犀,也不想跟杜聿霖。
可当真是下意识的,沈南瑗的心跳莫名加快,而这时一只大手把她从沙发上拉起,飞快地闪躲进了匡家的大宅里。
杜聿霖扯着她不由分说,进了那间据说是匡家特地收拾出来让贵宾休息的地方。
他一推沈南瑗,她踉跄不稳,摔倒在了那个紫色的金丝绒香妃榻上。
“杜聿霖,你疯了?”
得罪的次数太多,沈南瑗心知卖乖求饶没有用,索性连乖都不卖了。
杜聿霖一把捏了她的下巴,正对上她凶巴巴的眼睛。
这是小猫……发怒了?
杜聿霖冷笑:“合该发怒的明明是我!”
“二少总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想问题!的确,若我是二少,我被人下了迷|药,我也会发怒!可二少若是我呢?好端端的被怀疑被囚|禁,还不得哭死啊!”
沈南瑗义愤填膺地说完,就只听杜聿霖讥讽地说:“我也没见你哭死!”
沈南瑷一噎,又不能说自己心理强大,一撇脸,闷哼一声,算是回应。
杜聿霖的心里本来就攒着气,一开始是气她居然敢对他下迷药,后来气的就有些多了。
他派去盯着她的人,可是一五一十地将她和杜聿航在一起的事情,汇报给他听了。
他听后的第一反应是暴怒,可他转而便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要发怒呢?
这个问题,他想了整整两日,想的最多的还是那日在郊外的冲动。
是个男人只要没有那方面的问题,都会冲动。
冲动没什么不妥,可他还是得分清自己究竟是不是一时的冲动。
想到这里,似乎是为了验证,杜聿霖一伸手掰过了她的脸,直捏的她圆润的小脸变了型,而后对着他想了几日的红润嘴唇,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猜,你们都猜不到我会这个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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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舞会放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简直让沈南瑗吓傻了眼睛。
房外的音乐又换了一曲,她仿佛能够听见谁在呼唤她的名字。
沈南瑗一想起家里那几个不省事的女人, 就心惊不已。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想要把俯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
可他笔挺的军装领子搁的她脖颈生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 脖颈上的珍珠项链已经落了一地。
她的嘴巴里全部都是他带有侵犯性的荷尔蒙。
还有他那双不安分的手, 居然撑开了她的旗袍盘扣,顺着她的腰线, 游移向上,掀开了她的贴身小衣, 直捏的她浑身战栗。
沈南瑗又气又急, 无计可施, 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身子底下的丫头,起先还敢和他比力气, 这会儿倒是顺从了。
可他一对上她的眼睛, 心里顿时一怔。
情|欲像是山洪冲垮了他的理智。
可她的眼泪让他瞬间清醒。
杜聿霖放开了她, 冷声问:“你不愿意?”
“对,不愿意, 死都不愿意……你知道我才多大吗?你个色胚!”沈南瑗一得了自由,就死死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襟。
杜聿霖瞥眼看她。
她的眼泪还挂在腮边, 倒是仍旧有那个胆子惹怒他。
杜聿霖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 接了句让她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的话。
“对,确实不大,还得再好好养养!”
沈南瑗气的发抖, 她顾不上和他逞口舌之快,慌乱地扣着旗袍的盘扣。
杜聿霖冷眼看着她的动作,再一次陡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你给我记住了,杜聿航碰过的女人我不会要,同理,我碰过的女人也绝不会给他!以后,你不许和他见面。”
沈南瑗咬着牙,反手拍掉了他的魔掌。
谁知,他再一次逼近,凶神恶煞地警告:“我养的猫,挠我我认了,但敢乱跑的话,我就打断了她的腿。”
“我不是谁的猫!我是人!新时代的女性,不做任何人的附庸物品。”
沈南瑗气的恨了,反驳的话语碰见了这样的蛮子,也稍显无力。
杜家的子嗣不旺,除了杜聿霖和杜聿航两兄弟,只有三姨太给督军生了个娇滴滴的闺女。
杜聿霖不常在家,偶然一次,去老太太那里问安,听见杜文玲信誓旦旦地说:“我要做新时代的女性……”
杜文玲之所以会那么说,是因为上了学。
杜聿霖的思绪转了又转,忽然有了拖延婚期的主意。
他碰过的女人,自然不会给杜聿航。
只不过,他还是不大懂自己对这只小野猫到底怀了什么样的心。
思绪转了几番,杜聿霖看见地下散了一地的珍珠,随意捡了一颗起来,只看了一眼,像是扔垃圾似的,抬手就扔到了窗外去。
“什么东西!沈家就给你带这样的破烂?”
那条珍珠项链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却也不算凡品,如今被杜聿霖两片嘴唇贬低的一文不值。
沈南瑗听了不入耳,况且她还准备舞会一结束就寻机把项链当了换小黄鱼。
杜聿霖的罪过便又加了一桩。
哪知,他似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高声喊:“许副官!”
吓得沈南瑗慌忙上前去捂他的嘴。
杜聿霖一口含住了她的手指,倒是记起了她是如何拿杜聿航来恶心他的,报复似地说:“哦,怪不得世人都喜欢偷情,原来偷情是如此刺激!”
说话间,许副官推门入内,像是眼瞎似的,一双眼睛没往沈南瑗的身上斜一下。
“拿出来。”杜聿霖吩咐。
许副官双手插进了口袋,掏出了好几根小黄鱼,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出去。”杜聿霖又吩咐。
“是。”许副官转身出去,还顺带合上了门。
“你什么意思?”
沈南瑗看见这些小黄鱼,不是动心,而是警惕。
“养猫啊!”杜聿霖一脸欠揍的表情,“猫不是都喜欢吃黄鱼!”
沈南瑗片刻间就想明白了,那日杜聿航兴师动众地让人回家拿金鱼,以杜聿霖的智商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她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