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左右难逃一劫,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慕清晨:“你们!”她扔出偷藏的迷、药,深深凝视“安静”下来的娘和容妃,呼唤双熊,双熊抗人跟随雪生离去。
雪尘留下许多□□,道:“保重,记着四个时辰”
“好。”
矮峰巨大的凤凰木上,慕清晨遥望山下,桃花碎血,经过百般厮杀的敌方互相搀扶着,遍体鳞伤的仍有五十之数。
他们登上山顶,经过食人花阵,四十余人搜屋。
慕清晨藏在花中,听天空长鸣,金雕盘旋穿云,她看见江回迎几人浑身欲血奋力厮杀身影。
太好了,都活着!
四十余人将四人合围,太子站在树下,极目远眺,目光凶残,嘴里吐出气急败坏的毒话。
京都过来四百余人,上山只有四十人!
当初皇后和他使计,各种细致打点才做出除匪案,请父皇批准为民除害,打着正义名义,实为斩草除根,无论容妃在迁安城当年为保容玥留有多少兵力,四百精英杀手都能完胜归来!
可是现在,四百人只剩下四十,就算成功除掉威胁,回京如何圆过去?
明明是非常完美的暗杀,却又一次遇到了死对头!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在他面前都吃亏!
“江!回!迎!”如同九幽地狱的声音一字一顿,仿佛将人戳骨扬灰。
慕清晨被太子狰狞表情和声音震的发冷,听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集中攻击江回迎一人。
容玥,太子要杀。
江回迎,太子也要杀!
慕清晨拼命生长食人花,硕大的无数杀器隐藏凤凰木里,忍着头痛欲裂,眼见毒废一条手臂的江回迎被前后夹击,两把长剑相交,躲不开第三柄第四柄。
慕清晨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投掷食人花,食人花张开口器,带着制昏药粉喷洒,一口咬死偷袭之人,昏昏欲睡药粉爆炸散开。
就近的容玥拖着江回迎跃向另外一边,途中各自斩杀一人。
燕容念和从属前往汇聚,敌人太多,处处受限,从属被几剑齐入,最后的力气里与三名杀手同归于尽。
还有三十人!
阴霾的太子抬头,慕清晨对上仿佛锤毒一样的目光,那人几下跃上树,毫不留情攻来。
慕清晨听到江回迎一声痛喊,来不及多想,扔出一只食人花,太子轻巧避开,长剑刺来。
慕清晨松手跃下大地,跟下饺子一样,她的上空下来二三十朵食人花,将她包围守护。
太子攻不进来,命人过来一起杀,慕清晨站在最中间位置,注视食人花渐渐消磨,机械的投扔雪尘留下的□□。
只瞬间,群花枯萎,杀手死伤过半。
所有人都受到波及,慕清晨暴露在空地里,四人皆重伤,无法及时救援。
太子吐出一口血,执剑上前:“都是你!我的人阵亡全因为你!”
慕清晨被逼退至墙角,一声口哨,金雕穿云而下,同时太子的剑到达,桃花海中,一只箭矢斜斜射来,刺中太子手臂。
一息停顿,慕清晨被及时救援的金雕抓起飞上天空。
江回迎中毒的右手无法握剑,左手不顺的拿着,抬头关注金雕,眼眶发热。
燕容念说:“七妹吉人天相,我们得想办法杀掉最后的十人!”
可是他们几人,全都失去了行动力,只能和敌人比谁先恢复。
所有人僵持着,太子拔掉箭矢,看见花海走出的公孙湮和公孙衍。
两人皆是多处受伤,这一夜一天不知经过怎样凶狠的厮杀。
兄弟俩各自持弓箭对指,慢慢回各自阵营。
第八山,一耳猎豹“永远”的躺在梦里,原本生在水上的花碎了,岸边,一猫一往生蛇奄奄一息伏在地上,互相凶狠对峙。
慕清晨从金雕爪下下来:“臣服还是死!”
满地的毒蝶同它们一脉相的主人一样,精神萎靡。
往生蛇吞吐舌信,金雕双爪如钩,瞄准七寸,不足一米长的毒蛇低下脑袋。
蛇与毒蝶飞舞,矮峰陷入一场大梦。
慕清晨忍着头痛,示意金雕把大家运往山下,使双鸢通知钟钦。
半个时辰,钟钦赶来,上山解决最后的杀手。
绒绒身上不知从哪蹭的血,毛皱成不漂亮的一团。
它说钟钦杀了杀手,解决太子时,公孙湮醒来,两人激斗片刻,太子幽幽梦里醒来,提剑刺公孙衍腹部两剑,公孙湮大怒,一箭射死太子,中了钟钦一剑。
公孙衍血流不止梦中醒来,大约还沉在过往美好梦境,唤了声弟弟,捂伤前往第九山,公孙湮毫不犹豫追去。
钟钦下山时,慕清晨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懈,让他和绒绒送江回迎去第六山解毒。
容玥和燕容念终于从梦里醒来,就见慕清晨脸色惨白凝视九山。
慕清晨说:“醒了就好,和我一起去第六山!”
第六山,苏醒的慕晚深和容妃被定身,口不能言,泪如雨下。
这里是暂时安全了,可是,他们呢?
雪尘伫立树端凝视远方,听金雕长鸣,吩咐雪生把早已凉透的药端上桌。
金雕送来大梦初醒的江回迎,慕晚深和容妃得以解除定身,立刻围上去。
江回迎被灌下一碗药,抱头:“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大家呢?他们在哪?清晨在哪?”
金雕的语言无人能懂,最后,金雕只能挣脱江回迎飞上天空。
第九山,山体剧烈震动,所有人盯着那边心中猛沉。
公孙衍开启了毁山机关!
群山飞禽走兽齐鸣,百鸟远飞,迁安城终于注意到十山变故,人人惊喊地震。
杜知府焦头烂额,带人逆流冲上十山救人!
他的家人们拉住他:“老爷!回来!”
杜知府急火攻心老泪众横:“公主和安妃,她们住在山里!”
山体持续晃动许久,轰鸣飘荡整个迁安城。
杜老爷心惊肉跳踩着血路上山,迷失在漫山桃花里。
第六山,金雕送来所有人,除了公孙衍。
…………………
一个月后,几场初夏暴雨冲刷血气,矮峰恢复如常,看起来仍然那么美丽梦幻。
神医师徒坐在走廊旁扇风熬药,燕容念和容玥讲这些年皇宫事情,给他灌输不要皇权思想,容妃从后面走过来,给他一个脑瓜崩:“没出息!”
燕容念:“嘿嘿”
容玥仍然是清冷模样,偶尔才能找到一丝别样情绪。
江回迎中毒的胳膊已经好了,但因为多处伤口,每天还得喝药。
慕清晨也没能逃过喝药命运,惨兮兮的调侃住一山的药罐子。
这日正午,金雕跨越千山万水而来,带来皇帝亲笔。
“写的什么?”慕清晨懒洋洋的趴桌子上晒太阳,旁边摆着空碗。
慕晚深:“朕已查明,十年前皇后屡残幼子,主导强掳江回迎,刺杀安妃与小公主,现已打入冷宫,永不相见。
太子与叛国贼子欺君杀兄,罪无可恕,然死者已矣,不做追究,如今京都疑云,令众人归京,以得真相公布天下。”
慕晚深道:“这是意图迎容玥当太子”
容妃:“太子不是那么容易当,我只求孩子平平安安”
这趟皇宫,不去也罢。
三个月后,初秋,皇宫来人,容妃安妃以及所有人强行被接京都。
年关且过,所有事定,慕清晨与安妃回迁安城,隐居度世。
江回迎结束京都的事,将整个府搬入万里之遥十山,皇帝拨国库在山中建造金碧辉煌府邸。
容玥最终放弃太子顺位,回迁安城封闲散王爷。
燕容念被扶上位,日日以飞鸽传书哭诉父皇严格。
慕清晨十六岁的春天,十山打造成世外桃源,漫山奇花异兽山巅,江回迎一身白衣表白。
“嫁给我!”
慕清晨扶正春风散开的长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