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面粉蹭在她鼻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能保你未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下孩子。”
钮妃信她才有鬼,娇嗔的瞪她一眼,笑骂:“竟是个促狭人儿。”
见骗不过,顾夏嘿嘿笑了几声,又乖乖的忙活去。
“过几日便是殿选,我与皇后都不方便去,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怕也精力不足,最后还是得落到你头上,早做打算才是。”
钮妃望着她鼻尖上沁出的细汗,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说出这番话。
她有些嫉妒康熙,能拥有这么美好的瓜嫔,竟还不知珍惜。
“这你就多虑了,太皇太后漫说现在,十年后照样精力充沛。”生龙活虎的把持后宫,各种权谋玩的溜溜的。
她们两个估摸着已经化成灰,人家还在叱咤风云。
钮妃摇头,不赞同。
“纵然是形式,也必会命你上前,她做幕后之人。”钮妃与太皇太后打过这几年交道,也是相当理解她的做法。
顾夏:……
这么一说也是,太皇太后如今掌着宫权,却还是摆出一副万事不沾身的空灵模样。
为着三藩的事,太皇太后跟康熙闹翻,祖孙间有嫌隙,她如今缓缓图之,手中捏着宫权,慢慢的,前朝还远吗?
一个掌权一辈子的人,是做不来如皇太后那般,守着空寂的宫堂,也能安之如怡。
皇后康健,怀胎又稳,纵然难受,也是孕期常理,可她最后还是死了。
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抛开这些杂乱无章的思绪,顾夏殷勤的服侍着钮妃用膳,从昨儿开始,只要她瞧着,钮妃总是能多吃用一点。
顾夏难免就盯紧些。
“你也吃,莫要光顾着我。”钮妃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红烧鱼,恬静的笑了。
两人和和美美的一起用膳,徒留康熙在乾清宫独自运气。
“她们二人吃完了??太监已经在收拾残羹冷炙??”
梁九功垂下自己沉重的头颅,轻轻的回了是。
康熙冷哼一声,“传膳!”
没良心的小东西,他等上半晌,想着她若亲自来求,他便勉为其难的满足她的愿望,去陪她钮妃姐姐过一场愉快的生辰礼。
结果她二人就把那些饭菜包圆了?
也不怕撑着。
越想心中越是不舒服。
那都是小东西忙活半晌,亲手做出来的,亲手。
康熙一拍桌子,怒火冲天:“去跟那小东西说,朕得风寒了!”
梁九功:……
万岁爷您醒醒。
皂靴还没有跨过门槛,就见康熙黑着脸冷哼:“怎么这么蠢。”
“回来!”
梁九功:……
哦。
不提他这边恨得牙根痒痒,顾夏和钮妃一道,倒是欢快的紧。
两人闲谈消食片刻,又凑到一处小憩,两张恬静的睡颜搁在一块,赏心悦目。
不过申时一刻,便有庶妃前来,询问是否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钮妃作为唯一的妃位,前来投靠巴结的妃嫔也是很可观的。
顾夏凑到她跟前,笑吟吟的打趣:“还是本宫慧眼识珠,一口气就抱住您的大腿,背靠大树好乘凉,姐姐可得好生护着娇软妹妹才成。”
钮妃爱娇的用指尖将她戳走,斜睨她一眼,不屑道:“还不快来将本宫伺候好了,赏你一口饭吃。”
话还未说完,自己倒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哈~
马佳氏搭着大宫女的手,刚走过二门,便听到瓜嫔放肆的笑声,脚下一顿,看向郭络罗氏打趣道:“既有你的爽利,又兼钮妃的端庄娴静,嫔主不愧是嫔主,是我等小庶妃拍马难及。”
郭络罗氏向来厌恶拿她跟别人比,听到马佳氏说这话,回眸轻笑:“姐姐这话便是说错了,我从不与人比,也得不出什么拍马难及的判词。”
判词两字咬的极重,说完她便转身前行,笑眯眯的将手中提着的礼盒递给候着的小太监,笑道:“钮妃娘娘身子可爽利?”
小太监利索的打千,回道:“好上许多,仍是起不得身,娘娘交代了,她身子不适,多有怠慢,各位庶主还请多多包涵才是。”
脆生生的应下,郭络罗氏便一头扎进贵女堆里,她自小在京城长大,这贵女里头以京城的偏多,都是差不多时间参加选秀的,这年岁自然也差不了多少。
纵然不是手帕交,也是点头之交,左右逢源,笑笑闹闹的,好不热闹。
马佳氏神色一冷,复又勾出笑意,挺着她的大肚子,扶着腰慢慢前行。
再有一个多月便是她的产期,她失去的,总要一一拿回来。
她的赛因察浑,聪慧伶俐,毁在这群女人手中,她定要她们血债血偿,一个也别想躲开。
自打这孩子去后,马佳氏便添了毛病,总是能听到小儿哭泣的声音,低低的哀哀的,可怜极了。
她刚进来的功夫,久未露面的常氏,挺着自己微凸的小腹,缓缓前行。
常圆圆扫视着殿内的热闹景象,心中是有一丝怕的,她所有的前程,全在这肚子上头。
如今人多便是非多,若是有个万一,她又该如何是好。
这是钮妃的生辰宴,而瓜嫔与钮妃交好,若她不管不顾的要找她的麻烦,她只能生受,那滋味就有些不太美妙。
钮妃没有出面,她现在的身体,不允许她应对这些。
这招待庶妃的事,自有嬷嬷来忙活,顾夏先前忙着布置现场,这会子有些累,怏怏的斜倚在软榻上,哀叹:“这么多人,吵得人头疼。”
其实不大吵,这些贵女一个比一个端庄有礼,说话细声细气,轻柔缓慢,只她见着钮妃难受成这样,等会儿还得应对她们,就觉得心疼的紧,自然瞧妃嫔不大如意。
没一会儿的功夫,皇后跟前的凝烟姑姑来了,身后跟着一群小太监,手中托着托盘,上头放着珍宝锦缎等,都是些俗物。
这是赏赐,也是身份的象征。
天色渐暗,承乾宫中摆上两桌筵席,又点了两个女书生,在上头一唱一和的说书,若是听进去,倒还有意思。
钮妃的意思是,请两场戏热闹热闹便是,顾夏不允,戏曲太过吵闹,不适合她如今的身体状况。
顾夏抱着钮妃出去,放在主桌的主位上,这才挨着她右手边坐下。
钮妃举起手中的酒杯,浅笑盈盈:“今儿是本宫的生辰,劳烦主位妹妹辛苦一趟,陪本宫玩闹。”
说着一口饮尽,杯口朝下:“请……”
酒到口中,便觉得有些异样,分明是甜丝丝的糖水,不动声色的看向顾夏,她笑吟吟的望着她,两根葱白的手指捏了捏白玉酒杯。
她便明白,这是她做的好事。
顾夏捧场的在她说完后,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剩下的人,自然也都老老实实的敬酒,马佳氏望着杯中清冽的酒液,怎么也下不去口,怀孕之人不能饮酒。
钮祜禄氏其心可诛。
常圆圆也是这么想的,骨瓷杯在唇上沾了沾,便放到桌子上。
钮妃只当不见,笑吟吟的招呼几句,又被顾夏抱着回了内室。
留她们在前殿热热闹闹的用膳,说书人的丝竹管弦乐声,隔着前后殿的距离,便有些听不大真切。
顾夏垂眸,看着钮妃执起她的手,恳切道:“我如今好上许多,你便回景仁宫吧,到底不太方便。”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顾夏有些窘迫,显然昨晚钮妃知道她干什么去了,一时有些不敢看她,垂眸道:“是我对不住你。”
钮妃目光盈盈如水,温柔的劝慰:“你不必害臊,得趁热打铁才是,早日怀上子嗣,以后有了依靠,我也放心。”
她心中总是有不详的预感,每每脑海中都要浮现出一尸两命的字样。
顾夏咬唇摇头,索性坐在她身旁,说自己的心里话:“开怀这事儿,只能听天由命,帝王的宠爱,更是缥缈无依,在我心中,不及姐姐半分。”
泪珠弹处见人心,钮妃忍着心里难受,板着脸凶她:“可我喜欢一个人,纵然是姐妹情深,也该给彼此留些空间才是。”
这是钮妃第一次疾言厉色的对她说话。顾夏有些懵,手足无措的给她擦眼泪,细声细气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明儿再来看你。”
都说孕期脾气怪异,钮妃身子不大好,表现的更加明显。
顾夏怕她气着,赶紧离去。
刚转过二门,便醒过神来,不由摇头暗笑,姐姐一片心意,沉甸甸的。
在承乾宫住这许久,回到景仁宫她反而有些不习惯。
刚和衣躺下,打算歇息片刻起来洗漱,就见从海宁从外头进来,神色肃穆:“嫔主,常庶妃回去便嚷着肚疼,请太医来瞧,路上耽搁一会儿,便小产了。”
顾夏侧眸,拧着细细的眉尖,连声问:“什么原因导致流产的?”
海宁低头回:“太医说是药物中毒所致。”
听到这样的消息,顾不得为孩子惋惜,先想到的是怎么把她和钮妃二人摘出去。
她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心中难免惊慌,深深吸了一口气定神,吩咐沈香雨和香颂:“带人搜索前后殿,莫让人将私货夹带进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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