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顾思辰这半年来光是绯闻就上了不下十次热搜了,顾子瑜这一番话自然让大家把焦点引到了顾思辰身上。
顾思辰意有所指地笑笑:“那是大哥保密工作做得好。”
顾子瑜眼中流露出一瞬间的不悦,柳时秦赶忙打圆场。
但是既然焦点已经落在了顾思辰的身上,大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虽然表面上客气,但是背后的意思都是在说顾思辰不务正业。顾老爷子最后也发话了:“思辰这孩子就是年纪还不到,心思还是活络络的,不能静下心来钻研事业。”
柳时秦立刻抓住话头希望顾老爷子多给顾思辰一些机会锻炼自己提升自己,可是柳时秦的话早就被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淹没了,顾思辰听着大家的那些话,名义上是劝说,实际上是批判。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旁边的沈惜今开口了:“商场如战场,都是凭本事说话,刚刚几位哥哥都说了自己半年的盈利,都是三四千万以上,思辰平日里虽然不及各位哥哥用功,但是光这两个月投资也是赚了两千六百多万。”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明显愣住,他们都没料到顾思辰还有这能耐,连顾老爷子都颇为震惊地看向顾思辰,问:“这是真的吗?”
顾思辰没想到沈惜今会替自己说话,这下被顾老爷子一问,只是点了点头。
二哥顾晋这时候说:“思辰玩的那种股票、私募、创投都具有不稳定性,今天赚了,指不定明天就输了,实在是不够稳妥啊。”
沈惜今接话道:“二哥,做生意哪有什么稳定稳赚的事情,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
顾思辰笑了笑,说:“二哥那是前车之鉴,去年他搞那个电子机器人可是五千多万有去无回呢。”
顾思辰在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和沈惜今好像是一个战营里的战友,虽然敌多我寡,但是士气盎然。
顾晋被他这么一说,脸都白了一度。
柳时秦也并不知道自己儿子原来一直在做投资,心里有一瞬间甚至怀疑沈惜今是不是在撑场面撒谎,这会儿见自己儿子在话语战里占了上风,便顺着对顾老爷子说:“思辰这孩子其实挺聪明的,平时也喜欢研究经融投资这方面的东西,别看他平日里好像不常待在公司,其实心里面还是把这些工作都挂在心上的。”
顾晋的妻子看不去了,心里憋着火地说:“投资这种事情啊,有时候也不是看脑子,而是看运气。真要看实力的话还是得看公司的业绩。”众所周知顾老爷子给了顾思辰一个小公司让他经营,但是顾思辰基本上就是甩手掌柜不闻不顾,因此公司经营得一点起色也没有。顾晋妻子的话赢得了在场很多人的认可。
顾老爷子却忽然话锋一转,看向沈惜今:“惜今,你父亲的公司现在状况如何?”
沈惜今缓缓道:“谢谢您的关心,我们现在正打算制作新的项目。”
顾老爷子“哦”了一声,问:“具体是什么项目方便透露吗?”
沈惜今并不想说太多,只是道:“打算制作电视剧,现在都还在筹备选角阶段。”
顾子瑜看似关心地问:“前段时间宝来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们可真是替你们着急啊。你说这刚刚结婚的当下,就爆出种种不利的新闻,股价又跌得厉害,哎,真是……现在这资金链补上了吗?”
顾子瑜这话明面上好像是在关心,实则是在拆台,顾老爷子却在这时抽出一张支票,说:“惜今,我们作为你的夫家人,在你们沈家公司出现问题的时候也不能坐视不理,这钱你可以先用着,不着急还。”
一大桌子人都看好戏似的看着沈惜今,柳时秦的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捂在自己的心口上了,顾思辰也是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沈惜今钱缺得紧,但是如果她一旦接受了这支票,那么他们以后就在这顾家永远都有被人口舌的话柄,也永远抬不起头来。
沈惜今站起身,恭敬地笑着说:“谢谢您,父亲,现在我们公司的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您的好意心领了,只是这支票,我不能收。”
顾老爷子颇为欣赏地朝沈惜今点点头,其他人也是一脸好戏没看成的失落表情,柳时秦听沈惜今这么说,松了一口气。
顾思辰看着沈惜今,她坦然无畏的样子让他有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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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界风云(五)
家宴结束后,顾思辰又带着沈惜今去了酒吧。服务员见是顾思辰,特别热情。他们被安排在一个幽静的小包厢里面,服务员上来两杯调制得缤纷的香槟还有几叠小食,临了服务员笑着说:“顾少今天带来的这位小姐可真美。”
顾思辰笑了笑,说:“这是我妻子。”
服务员有一瞬间的诧异,连忙笑着说:“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等服务员走后,沈惜今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说:“这是你常来的酒吧?”
顾思辰点了点头,微微抿了一口酒,说:“怎么样,环境还不错吧?”
沈惜今轻笑着点了点头,调笑着问:“你常常带不同的美女来这里?”
她笑意盈盈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酒吧的灯光衬得她格外美艳,见他不说话,她轻笑:“这是默认?”
顾思辰只觉得脸颊有些热热的,摇了摇头装作无奈地说:“她们非要跟着我,我也甩不开啊。”
沈惜今配合着他的说辞点点头:“顾少果然魅力无穷。”
顾思辰浅笑着又喝了一口酒,再看向沈惜今的时候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谢谢你。”
沈惜今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谢我什么?”
顾思辰看她的样子好像真的不知道,便解释说:“自然是谢谢你在家宴的时候站在我这一边,还有在你最需要钱的时候也没有接受那个老头子的支票。”
沈惜今笑了:“这难道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顾思辰也跟着她笑了起来,道:“你知道吗,这一次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家宴结束后我心情竟然觉得还不错。”
沈惜今被他逗乐了:“你的意思是说以往每次家宴结束你都不开心?”
顾思辰耸耸肩膀,往嘴里送了一口酒,说:“你也感受到了吧,那氛围简直令人窒息。”
沈惜今想了想,说:“其实我觉得你可以看开一点,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或者说法,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看自己喜欢看的风景,或许这样你会觉得轻松一点。”
顾思辰若有所思地看着沈惜今:“你觉得真的有人可以做到这样吗?”
沈惜今难得看到他这样认真地发问,心里有一丝开心,因为他终于试着愿意和自己敞开心扉了,于是说:“我说完你能保证不打我吗?”
顾思辰笑了出来:“看来不是什么好话。”
沈惜今凑近他,目光炯炯地注视着他,顾思辰觉得她靠近自己的那一瞬间好像心脏漏跳了一拍。沈惜今尾音往上一挑,问:“能保证吗?”
顾思辰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嘴里干巴巴地吐出一个“能”字。
沈惜今往后靠了靠,顾思辰这才放松了一点,他懊恼自己怎么在她靠近的时候变得这么怂,这完全不符合他“百花丛中过”的风格。
沈惜今缓缓地说:“其实我觉得你有时候很像是一个叛逆期的孩子,你明明知道有些事情不应该这么做,可是却偏偏要去做,就好像是急于要摆脱某种束缚一样。可是或许过几年你回望一下会觉得很幼稚,因为那种束缚其实是在你的潜意识里面被固化了被加重了,但是如果你抛开这些,你会发现其实你完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那些事。”
顾思辰抿着嘴唇皱着眉,过了半晌才说:“你是说我幼稚、无聊、像个破小孩?”
沈惜今看着他咬牙切实从表情,笑出声来:“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不像吗?”
顾思辰深吸一口气,生平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自己,他还真是大开眼界了。
沈惜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顾思辰无奈地笑:“你真当我是小孩子吗,还给我讲故事。”
沈惜今讲道:“从前,森林里有一只小公鸡,它特别喜欢唱歌,每天都对着日出高歌。一只猪从它旁边经过,冷冷地说唱得真难听,简直是噪音污染。一匹骏马从它旁边经过,感动地说这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声。猪和马都走后,小天鹅问小公鸡,刚才他俩的话你都听见了吗?你有什么感受呢?小公鸡回答说,我什么感受也没有,说好说坏是它们的自由,我无权干涉,我只是喜欢唱歌,我只要做我自己就行了。”
沈惜今讲完故事后,问顾思辰:“听完这个故事,你有什么感受吗?”
顾思辰微抿了口酒,勾着嘴角说:“我只能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沈惜今笑了,说:“你看,连小公鸡都知道生活是活给自己的,千万不要活在别人的看法和想法里,因为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看法,永远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与其在别人的看法和心思里举步维艰,不如任他评论吾自淡定从容,如此方可处处闲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