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内,传出女子的低语声。
珍珠趴在墙头侧耳倾听,却听得模模糊糊的,显然她们都特地压低了说话的声调。
“……”
珍珠把梯子放到院内,爬了下去,踮着脚溜到了正屋的窗檐下。
“……,你的事情没办好,主人很生气。”妇人的声音低沉老气。
“嬷嬷,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他这几日不得劲,根本听不进我说的话呀。”方纤儿娇柔的声音急切的解释。
“我知道有什么用,盐引的事情解决不了,昨日府内又出了事情,主人心情可差得很,你还是经心点吧,要不,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妇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盐引的事情怎么能都压在我身上呢?不应该是月娘多费心么?”方纤儿急得都快哭了。
“哼,月娘有那能耐才行啊,你以为,知州夫人像通判夫人那般软弱无能么,月娘一个月能见知州大人一两次就不错了。”
月娘?赵大那厮往知州府里也塞了眼线?啧啧,难怪赵三掳她去的时候,这么理所当然,原来他们一贯的手段,就是使用美人的影响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连三皇子的内院他们都敢安插棋子,不难想象,各大官员的内宅里,他们埋下了多少暗线,赵大,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呢。
珍珠眼珠溜溜直转,心里有了计较。
“那,可怎么是好呢?嬷嬷昨夜也看到了,老爷发了多大的火,一罐药酒都喝光了,也没一丝效果,要是他从此都是如此,那,纤儿也无能为力啊。”方纤儿继续哭诉。
“……,也许是纵欲过度伤了元气,休息两日,应该能好起来吧,通判大人才四十,肾精亏虚,养一养就好了。”妇人的语气也不大肯定。
“……,但愿如此。”方纤儿抽噎着。
唐齐荐昨夜爆发?可惜,错过了一场大戏,都怪赵大那厮,等着瞧,嘿嘿,有你焦头烂额的时候。
二日,知州夫人收到了一封告密信。
信中的内容,让其大惊失色。
当即差人去府衙把知州大人请了回来。
知州看了告密信亦是脸色大变,急忙招来了唐齐荐一阵密谈。
鯪州三大官员,知州与通判兴趣相投,两人皆好女色,不过,知州夫人手段了得,知州大人有色心没色胆,后院只纳了五房小妾。
鯪州同知则是一股清流,于女色上克己自律,家中只有正妻一人,并无妾室。
唐齐荐一脸憔悴,连着两三夜,他对着千娇百媚的美人儿都举不起来,心烦气躁之下,找了大夫诊脉,却被惊天的噩耗打击得一夜未眠。
早上恍恍惚惚去了官衙,没多久被急招到知州府里。
看着告密信上的内容,他的脑子如被烈火焚烧,整个人都烧得通红起来。
方纤儿是赵泽演那横人的暗线,他不觉出奇,因为风月楼本就是赵家的产业,楼里出来的清倌,为原东家做事,情有可原,所以,当方纤儿在床第之间为盐引的归属问题痴缠的时候,他没有开口应承。
可是,信里提到药酒的事情,长期服用赵府提供的药酒,会造成男子肾精亏虚,元气大伤,再难雄起。
这,不正好符合他的症状么?
唐齐荐看信的手抖如筛糠,原来是这样!
他前前后后喝了三罐药酒,刚喝的时候,效果很不错,渐渐地就不怎么行了,喝到最后一罐时,也就是前几天,竟再也起不来了。
好你个赵泽演,安插暗线进他府内就算了,还敢给他喝如此阴损的药酒,绝了他下半辈子的幸福。
此仇不报非君子!
唐齐荐双目通红,一口老牙都快要咬碎。
自古,民与官斗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即使他是财大气粗的富豪帮派。
知州与通判联手,一日之间,赵泽演开始焦头烂额。
月娘与方纤儿被各打了二十个板子,血迹斑斑地抬到了赵府门口,赵泽演眼皮突突直跳,立时感觉不妙。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们赵府在庆明府的各大产业,开始轮番被官府以各种名义搜查挑刺。
晴朗的天空都感受到了庆明府内的惊天巨变,三月的春雨开始飘飘洒洒。
珍珠躲在一处宽敞的山洞内避雨。
小灰一早就告诉她,今日有雨,动物的直觉果然很灵敏。
珍珠提前找好了地方,收集足够的干柴堆放在一边。
春日的细雨总是连绵数日。
山洞一角架起了石灶,锅里的热汤咕噜噜地翻滚着。
珍珠心情愉悦,站在锅子边上,拿着大勺不停搅动。
嘿嘿,你赵家属螃蟹是吧?横行黑白两道是吧?
钳断你的螯,看你还霸道不。
哈哈哈哈~
珍珠叉着腰,咧嘴大笑。
“……”
几个小家伙看着她,皆都无语。
第四百零七章 持强凌弱是要付出代价的
赵府,气氛一片紧张低迷。
一个下午,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赵泽演的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
他们赵家在鯪州经营了数十年的基业,当然不会轻易垮台,只是,同时得罪了现任的知州与通判,庆明府的产业也是岌岌可危。
“嘭~”
黑漆嵌螺钿茶几被拍成了一地碎木。
“查到是谁告的密没有?”
赵泽演低沉暗哑的声音里怒意灼灼燃烧,他面前跪了一地的人。
“回大少爷,告密信是直接在知州夫人的房门内发现的,没有查到是谁人放进去的。”回话的手下脸色有些发白。
“既然是在内院里出现的,定然与内宅妇人脱不了干系,为什么会查不到?养着你们一大帮子废物有什么用?”
赵泽演冷厉的脸上闪过一道戾气,抬起腿一脚把人踹飞。
那名手下惨叫一声,就地滚了两圈,嘴角溢出了一抹鲜血,他立即挣扎起身,忍痛继续跪地。
“去,给我好好查清楚,是谁在从中搅局?”
赵泽演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是。”
手下陆续退下后,赵泽演一甩衣袖去了后院。
路过馨兰院,那满地的焦碳黑灰,残垣断壁,刺眼夺目,赵泽演定定看了几眼,胸膛起伏不定。
会是她的人干的么?
能有本事逃离固若金汤的赵府,亦能潜入知州府内。
他一双拳头紧握,那丝淡淡的懊悔,变得深重起来,不该与官宦人家多做纠缠的,民不与官斗,自古皆是如此,历史的教训还不够多么?
他们赵府再多的钱财,也抵不过掌权的一声令下。
三皇子那里,他们赵府只勉强露了个脸,金银财宝,美女骏马,耗费了大量的钱财,才得以与一干攀附三皇子的人,一起觐见三皇子一面,连话都没能说上一句。
想要把三皇子作为靠山,那是痴心妄想。
赵泽演眉头紧紧皱着,目光凝成了冷意森森的冰,哼,想要弄垮他赵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大不了,把庆明府的产业舍弃掉。
壁虎还会断尾求生,他赵泽演照样能屈能伸。
要是让他查出,是谁下的手,这债迟早要讨回来的。
……
春雨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珍珠坐在山洞口叹气,雨下得还挺大,晚上不好出动了。
也不知道,皮猴儿怎么样了?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吧。
天色已经渐渐黑透,灶台里的火一直燃烧着,照亮半个洞口。
赵大那厮的事情暴露后,知州大人与唐齐荐会怎么修理他?特别是唐齐荐,哈哈,她特意用药酒栽赃嫁祸,想来他应该恨不得扒了赵大的皮才是。
哼,如果不是他们赵家欺人太甚,她也不会想方设法陷害他们,而且,这种用女子作为棋子的阴私行径,私底下不知祸害了多少可怜的女子,倒台了最好。
珍珠气愤地捅着火堆,她要不是有小金帮忙,现在还困在那个馨兰院里呢,赵大那家伙,分明与赵三打着一个主意,要控制她成为他们的棋子,要不,就是那色胚看上她,想让她成为他的某位妾室。
呸!不论他打的是哪个主意,这种罔顾他人意愿,强行掳掠都是强盗行为。
有钱了不起呀?就能欺负弱小啊?把女人当工具,你娘不是女人呀?
珍珠越想越气,她还顶着镇国公侄女的名衔,赵大就敢掳了她去,可想而知,他平时的做派是如何的狂妄自傲。
不给他点教训,以为天下的女人都是好欺负的呢。
持强凌弱是要付出代价的。
“喵~”好无聊啊,小黑蹭到了她身边。
珍珠抱它入怀,“下雨呢,你想去哪?”
“喵~”什么时候回去?小黑有些想家了。
“……”珍珠轻轻给它顺毛,“过个四五天吧。”
这次出来有些久了,难怪小黑想家了,她都有些想家了,唉。
晚上,珍珠依旧进空间里休息。
进去前,她交代了小灰,雨停了,就叫她起来。
小黑有些跳脱,还是小灰乖巧听话些。
睡到半夜,她就被小灰“吱吱”的叫声喊醒了。
她打着哈欠出了空间,发现外面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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