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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宫一处暗房之中,慕容幽莲看着眼前还在气定嫌疑喝着茶的谭瑜,一时气急败坏,将手掌狠狠拍在他的桌前。
“你还有心思喝茶,完了全完了,你找的都是些什么让,母皇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殿下消消气,竟然失败了你气也没用,倒不如喝杯热茶冷静一下。”
“呵,喝喝喝喝完赶紧跑路。”慕容幽莲被气的牛脾气都上来了,男子的温吞脾气让她又爱又恨,一把将其倒给她的茶水饮尽,却未看到男子眼暗了暗。
看着昏倒在桌边的慕容幽莲,手微微抚摸着她的发丝,听着外边急促而来的脚步声,喃喃的好似说着什么情话。
“跑不掉的,阿莲我们一起死好吗?我是个罪人,爱上了丑人之女,却甘之如弥,我带你去见我的阿母可好。”
第一百五十章:往事
紧随慕容青岚后边,宫沐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略稍寂寞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疑虑。
慕容青岚叫她留下是为何,治罪还是赏功,亦或者两者兼有,真是想不明白。
与其悠悠兜转各处,都未见慕容青岚有停顿之意。
路过戏水台,见里边的大臣都被人担了出来,见其毫无声息想必已是死透了,阎王殿这一招真的是高,不禁搅得皇宫乌烟瘴气,更是让朝廷大臣全军覆没,罗刹没个两到三年如何起步。
途经御书房,见有人将慕容青岚叫下,让其离这一块儿地远先,原是有几只鬼娃并未跟随大部队的脚步,零散于各处,而他们正在对其进行消灭。
跨过御花园,花叶散落一地,血迹斑斑,可见有人曾在此殊死搏斗过。
在留芳亭稍停片刻,宫沐颜还以为已是目的地,但是屁股还未有着落,却被其叫起,让她随她而去。
……
一夜未睡,还要与其兜转多地,宫沐颜只觉自己的暴躁脾气都要上来了,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前边领头之人猛的停了下来,一个脚步还未刹住,啪的撞在了其肩胛骨,宫沐颜一时呆了,懵懵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一摊温热的血迹流了出来,尼玛鼻子都要被撞塌了。
见其回头疑惑的看着她,赶紧用衣袖擦了擦鼻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说起来你还未进过这金銮殿吧!与朕进去看看。”
慕容青岚的声音好似远方传来一般,带着空洞,见其右手指向,宫沐颜随着她所指的位置看了过去,第一眼只能看到无尽的天梯,第二眼才看见上边是一个楼房,微点头,跟随慕容青岚的脚步轻缓而踏。
足有199阶梯阶,待踏过最后一阶之时,抬头仰面而看,被眼前之景给震撼了一下。
单只是个门面,其所制的木头却是用昂贵的金丝楠木,以漆料涂刷,勾画着各式各样唯美的图案,其屋的上头挂着一块儿牌匾,大大方方的写着金銮殿三字,字体采用的是金漆,隐隐约约带着霸气,屋檐下边,牌匾偏上之处,镶嵌着双凤戏珠之景,凤凰以金块雕刻而成,其羽毛之处都镶有各色各样的珠宝做其点缀,戏珠之物更是昂贵的夜明珠,在天即将亮之时,还隐隐约约发着是荧光。
慕容青岚用手推开了门,跨了进去,宫沐颜紧随其后。
天之将亮,太阳微微露了个边,但足以让宫沐颜看清里边的设局,心跳的旋律不由自主的加快,扑面而来的那种压迫力,让她微微慌了神。
金銮殿之中,最醒目的便是那排排而立的木柱,用金丝楠木所制,以金漆绘画上边复杂的花纹,隐隐约约还能看出那是金龙之象,囚龙尊凤,象征罗刹女尊男卑之现象。
宫沐颜暗自数了一遍,发现其柱约摸是八十一根,每排每列,分错而开,都以九为数,意九九归一。
宫沐颜的打量,慕容青岚好似并无发觉,她悠悠而行,目标明确的很,便是金銮殿之上位凤椅之座。
手扶于椅手,一处一处抚摸着,最后坐了上去,微躺,闭目,好似感受着众臣的拜跪之礼,良久,睁开,眼里是带着宫沐颜看不懂的神色,原本已是早朝之际,但是金銮殿中,除去宫沐颜并未有他人的存在。
“上来。”因为房屋空间宽广,产生了回应,宫沐颜一时并未那是在叫她,不由自主的看向旁处,并未有一人存在,才反应过来,慕容青岚这是在叫自己。
“诺。”抱着不知是何的心思一步一步的踩上台阶,站在慕容青岚的面前,与其四目而对。
少年将军,意气风发,身上再过狼狈,都无法掩饰她眼中那溢出来的色彩。
于外人来说,沙场是死亡,而于她,于她,来说战场是归宿,像,真像,真不愧是母女,至今慕容青岚都无法忘记慕容清越第一次首战归来,那个眼神,是喜悦,无尽的喜悦。
宫沐颜听着慕容青岚嘴里的喃喃,虽轻声,但是足以让其听见,像,像什么,但是转念一想,慕容青岚脑里还能有谁,由此宫沐颜收起了眼神。
他们之间是非恩怨,她真的不想插手,于她来说慕容清越只是一个陌路人,虽有着母子连心之痛,但是说到其他,只一字无,再其抛弃她之时,他们已不是母女,她另有母亲,无关事由,因为已是事实。
见慕容青岚起身,走下了那个位置,站在她面前,带着命令的语气:
“上去。”
“???”
“我让你上去。”
在慕容青岚的厉声中,宫沐颜才反应过来,看着她所指的位置看过去,心神不定,凤椅,不懂里边的条条框框的宫沐颜,尚且知晓,这个位置到底代表什么,那是一国之主的象征,那是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契机,那是人人梦寐以求的位置,慕容青岚这是何意,抬头直直看着她,久久未语。
良久的沉默,慕容青岚直直的盯着宫沐颜,那眼神好似能看进她的心里,片刻才大声呵斥道:
“朕的命令,你安敢不从。”
“不可。”
“不可?笑话,你倒是说说有何不可。”慕容青岚微勾着唇角,笑言,但是在她眼里她的笑比哭还难看,肩微疼,反应过来,宫沐颜只能看到自己的肩被人抓住,面前之人,颔首,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眼神,但是宫沐颜依旧能感受她剧烈起伏的情绪。
宫沐颜正想开口,却见那人已然开始说着些什么,细语之轻,却足以耳闻:
“你可知晓当年她就是这般,面对唾手可得的皇位弃之不顾,非要与一民间野夫私奔,无论朕如何哀求于她,都无法得之回头,你说可不可笑,可不可悲。朕替她守了二十余年的江山,原以为已是契机,她却视朕如蛇蝎,避之,宁死不从。所以你又凭什么拒绝朕,母债子偿天经地义,这是慕容清越欠朕的,是你们慕容家欠朕的,慕容红叶如何杀朕母亲真当朕不知吗?因为娘她阻碍了她的野心,因为权势,因为利益,说到底你们慕容家都是自私的,你也是,继承了自私的种,视他人感情如同垃圾,可以随意丢弃……”
“我……”宫沐颜不知晓到底掺和着什么往事,但是能知晓的是慕容青岚竟然不是慕容清越的亲妹妹吗?正想提出疑惑,却被大口喘息的慕容青岚给吓住,她全身泛着冷汗,脸色苍白。
“你……没事吧!”
“莫要打岔,听朕说完可好。”慕容青岚从袖口之中拿出一个药瓶,熟练的倒出几颗,倒进了嘴里,很快刚刚那种狰狞便平静了下来,但是那种熟练程度,明显是经常所做之事,这是老毛病吗?宫沐颜疑惑,却不敢在这时候触怒于她。
“你娘亲应该并未与你说全吧!没事,朕与你说,你倒是评个理,到底谁之过……”
也许是因为慕容青岚在此时显得格外的无助,她的眼神除了黑暗好似找不着其他色彩,宫沐颜鬼使神差之下,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那个年代的往事。
原本的罗刹只是一个小国,所能承诺到也就是自给自足,那时的女皇并非慕容红叶,而是其母慕容晓。
慕容红叶并非嫡女,并无可能成为皇长女,其位是她通过弑姐所得,而其帮凶便是慕容青岚的亲母白若瑛。
老女皇并非愚笨之主,又怎会不知其中门道,之所以放任两人的胡作非为,只因一名术士之预言,慕容红叶为皇,罗刹强盛安康,而且就算发威,皇长女也不会活过来,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其胡搅。
当然慕容红叶并未辜负她的厚望,罗刹的疆土一寸一寸扩大,的确强盛于往昔,在庆幸之余,却并未发现她的手早已越伸越长,当警觉之时,为时晚矣,这弑母杀姐的罪名并未被载于史册。
而慕容红叶登基之后,才是一切悲剧的开端。
登基之后清理朝廷旧部,而白若瑛是帮凶。
这并未有任何不妥,但是白若瑛成为镇国将军之时,名义双收,在百姓中享有盛誉,慕容红叶就开始慌了。
雷雨夜,正值杀人之际,嗯,她看着敌人的刀刃砍进母亲的心肝脾肺肾之中,敌人面具脱落之瞬,惊恐的眼神,她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母亲死了,但是她永远不会忘记杀人者便是母亲嘴里所说最好是朋友——慕容红叶,而那群杀手就是阎王殿之人,那种标志真的是太过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