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将军,您父亲有一封信让我交于您,您跟我来吧!”
“好。”宫沐颜停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与老妇进屋,见其在一处地方摸索着,好久才拿出一物,仔细摸索确定之后才它她交给了宫沐颜。
看着上边的吾儿沐颜亲启,宫沐颜手抖了抖,片刻冷静之后才将信件摊开,看了一眼里边的内容,手一松,忘记与老妇说一声,便捂嘴往外跑去。
嗯,思来想去还是借了笔墨写了这封信。
颜儿,待你见信之时,为父想必已经不在人世了,去陪你娘亲了。
呵呵,也许你都不会认我这个父亲,那就当我自作多情可好。
人活一世,有诸多无奈,百年过后,终为黄土。这还是我的阿悦教我的呢!
我的阿悦博学多才,前途无量,我的女儿聪明机灵,美貌无双,但是这一切都毁了。
这该死的赌瘾,这该死的病。
当大夫说你母亲的病无药可救之时,我的世界早已崩塌,巧夫难为无米之炊,家无银钱寸步难移,而她出现了,她给了我所想要的,给了我钱很多钱,我想阿悦有救了,却没有用。
阿颜啊!你知道你娘亲说什么吗?
她拒绝了我,说这是肮脏的钱。哈哈哈哈。
不要去为难巧燕和右儿,右儿并非我亲儿,我是个罪人,上天剥夺了我的生育能力,赐了我一身痨病,也许这就是报应。
我是个罪人,我不配为人夫,不配为人父,但是百年之后希望你同意我跟你娘亲同穴。
李成阳亲笔。
宫沐颜只觉得疯了疯了,看着宫母旁边新立的墓牌,上边写着“宫常悦之夫”。
不敢置信的抱头后退,这不可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不可能,老天爷,你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好,我恨你,我恨你!”
当信仰破碎之时,随之而来是便是铺天盖地的疯狂暴虐。
……我是名叫悠悠的分界线
雨下的很大,雨粒透过伞面悄然划落。
南伊卿站在南府门口,看着一成不变的朱门,眼里闪过一丝恍惚。
两年未归,这朱门之内可有她的一席之地。
“咳咳咳,怎么这是不认识自己家的门了,傻了吧!”后边传来的讨厌又熟悉的声音,让南伊卿猛的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牛皮糖跟了她一路了,还不停息。
一挑眉索性将话说了个明白。
“你跟着我这是要作甚。”龙渊军早就被赶回了自己的国度,然而帝邢和魏青这对主仆,还厚着脸皮来罗刹讨赏来了,果然树无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人莫不是因为厚脸皮才登上至尊宝座的,要不然她还真看不出这人有什么能力。
“呵呵,这不是没地方去吗?南将军不打算收留我们吗?”面对南伊卿的怒瞪,帝邢早已做到了视若无睹的地步。
“宫将军府中这条街过去左转左转再左转,好走不送。”
“呵呵,宫将军忙着俏佳人,哪有时间管我们,你说是吧魏青。”
“王爷所言极是。”被隆重点名的魏青,嘴狠狠一抽,很想说你们小两口吵架能不带他吗???呸呸呸,他怎么能有这想法,要是他家主子真的脑子一抽,把这母老虎带回了家,他怕是没出哭去了。
“呵,城中客栈多的是,还容不下王爷你这座大佛吗?”
“市井之地招待不周,再说本王愿意入住你府上,那是你的荣幸,就算你们女皇来了,还能说什么不成了。”
“……臭不要脸,入住可以交钱。”南伊卿最看不惯这张讨厌的嘴脸做出嘚瑟的表情,不过思来想去闹大对她的确没有好处,这时罗刹,他是客,而且是贵客,她还真不能对他做什么,倒不如好好将他安顿好了,还能在圣上面前讨了一个好字。
“那得看你值多少钱咯。”
“……”尼玛才能用钱买呢!看着帝邢欠揍的嘴脸,南伊卿拼命告诫自己不能跟这个白痴一般介绍要不然也会变傻的。
冷哼一声,转头朝着门口走去,重重的砸了三下门栓,等人来开门。
“谁呀,还没个消停了。”未闻其人先闻其声,一粗鲁至极的尖嗓子响起,让人震耳欲聋,帝邢哪见过此,皱眉将耳朵一塞,眼里满是嫌恶。
“你是新来的。”南伊卿上下大量发现自己并未见过此人。
“你谁呀!”
“你家大小姐。”听到南伊卿的话,那个老女人不由噗呲一笑,不屑的上下打量了南伊卿一眼,眼里全是不相信。
“你是大小姐啊!我还是家主呢!冒充也不好打听打听,我们大小姐早他娘的死了,你现在是什么诈尸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月婶呢!她哪去了。”
“呵,你说陈月啊!早被老爷赶走了,我们府上只有穆侍郎和六小姐,小丫头,告诫你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小心老娘皮鞭伺候。”
“这不可能。”南伊卿哪肯罢休,提起袖子就想闯进去大闹,却被老女人给一把拦住。
“嘿嘿嘿,想去哪呢!别说大小姐死了,就算没死,也得死了,呸。”老女人揪着南伊卿的衣领阴森森的说道,眼里是如毒蛇般的恶毒,老女人的那声呸,算是惹怒了南伊卿,直接抽了她一巴掌。
“嘿,你个死丫头,还给脸不要脸了是吗?小的们给我打出去。”
看着眼前有几个面熟的小厮,看了她一眼,眼神一慌,赶忙转过头去,她哪还不明白,原来这个家早就没有了她的容身之所。
眼神带着丝丝悲戚,重生前她不讨母亲喜欢,重生后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有娘生却没娘养,呵。
帝邢见南伊卿就这么站着,被人打,见那人眼神有些不对,那些人棍下亦不留情,莫名一慌,直接出手将人击退。
看那些人见打不过就躲进了门后,徒留一条缝看着。
狠狠瞪了一眼那个缩着不敢出来是老婆娘,直接将南伊卿拉上转身离开。
“切,狗屁大小姐,还带着野男人回家,真是……”话音还未落下,就已经没声了。
“徐管家死了。”老女人从里边倒了下来,那把本就插的很深了的剑更是从她的额头贯穿,徒留女人死不瞑目之象,旁边的小厮更是乱坐了一团,慌忙之中,只能看到帝邢满含杀意的眼神。
一处小巷之中,帝邢见四周无人,将魏青支开去买用品,见南伊卿蜷缩在墙角,呆滞的眼神,挠了挠头,不知所措,他哪里见过这么丧的南伊卿,平日里不是瞪他就是在瞪他的路上,整日活蹦乱跳,绷着伤疤脸做死人状吓唬他。
“嘿,你是不是很难过啊!”只能看到南伊卿摇头。
“你好歹说句话啊!别跟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哎呀,家没了可以再找吗?有钱什么不可以买啊!”前半句南伊卿还微微有所动容,后半句直接缩的更紧,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了。
……帝邢无语了,怎么怎么说都用啊!别人安慰人一两句就搞定了,他都三句了,还想让他怎么样啊!(悠悠:直男癌。帝邢:那是甚。)
见那人始终不给反应,雨越下越大,打湿进了南伊卿的衣衫,这样下去必会感冒。
快速往周边略过一眼,发现四下无人,皱了皱眉,片刻松开,好似在做心理挣扎,偷偷在南伊卿耳边说:
“别哭了,大不了我的肩给你靠靠,他们说靠了就不难受了,要不然你试试。”
“你个白痴,呜呜呜。”见帝邢笨拙的安慰,和偷偷挪动过来的肩膀,直接扑在他身上,埋头痛哭。
“好吧!今天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细雨之中,一小巷女人扑在男人怀里大声哭泣,此时才不要什么形象,只有委屈,好似要将几十年来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她累了几十年了。
回来说魏青看到这一幕,并未上前打扰而是站在巷口,背靠墙,呆呆的看天,心道:他们宫中怕是要多出一只母老虎了。一个公老虎也就够了,还来一只母的,怕是要被折腾死了。
……我是名叫悠悠的分界线
在安抚龙缘入睡之后,柳奕宸并未去睡觉,而是坐在窗前写着什么,雷雨交加的季节,就是那么难熬。
风好似有点大,在纸张被吹落一次又一次,柳奕宸定下了心想要将窗户关上,却见突然一阵闪电,照亮了漆黑的庭院,柳奕宸不由瞪大眼睛,院中好像有人。
赶忙起身而出,去寻之,却发现是宫沐颜,已然神志不清,但是依旧那么坚定的站在雨中看着他的房间一动不动,雨水浸湿了她的衣衫,素衣紧贴,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突的想起那夜的意乱情迷,摇头将多余的杂念给抛出脑后,将她一把抱起,本想带回主卧,但是主卧之中有龙缘在,转头将宫沐颜带入了他所在之处的客房。
本想将她抱到床上歇着,但是她的身子好冷,全身湿水,这般上床不带会弄脏床单,而且会引起重感冒。
将人微微靠着榻间,自己马不停蹄的去拖来浴桶,去旁边的小厨房(龙缘贪嘴,柳奕宸让柳瑶开通的,为了照顾龙缘)劈柴打井水烧热水一气呵成。
待当要脱宫沐颜衣裳将其放入水中之时,柳奕宸迟疑了,这有为君子之举,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好似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怎会还差这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