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庄信林只当她是真的胃口不好,耐心的解释着:“孕期早期都是这般,还会经常有呕吐之症,娘娘定要戒骄戒躁,清心寡欲的调理着。”
“呵呵。”纯贵妃笑了,这才提起她真正想说的:“昨儿令妃妹妹前来探望本宫,也是这般说的,看来和庄院判不谋而合啊。”
听到魏菀絮的封号,庄信林神色不自觉的僵硬了起来,干笑到:“这是常识。”
瞄到庄信林的神色纯贵妃不禁得意,打趣道:“看来庄院判是说……本宫是个没有常识的人。”
庄信林完全不知道这纯贵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连忙仓皇的道:“在下并无此意!”
“本宫当然知道院判是为了本宫好。”打趣够了,纯贵妃也圆了场,微微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本宫累了,小怜,送客吧。”
“是。”
庄信林看到这个恶毒的丫鬟脸色就不禁一沉,拎起药箱并未用她相送就飞快的走了,只留小怜难堪的站在原地。
他出了钟粹宫的大门团团转了半晌,最终还是像延禧宫的方向走了过去。到了延禧宫看到辛胜正在守门,辛胜看他就跟看自己人一样,笑盈盈的道:“庄院判,来找我们主子?”
看来皇上此刻不在,庄信林松了口气,面色紧绷的点了点头。辛胜看他这神色便察觉有事,忙不迭的把他请了进去。魏莞絮见到庄信林前来本来欢喜的神色,却在听到他的话之后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半晌后,她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当啷一声脆响让庄信林心中的不安更盛,他忍不住追问:“纯贵妃不会……误会了吧?”
“不。”魏莞絮神色沉重摇了摇头:“她如今只不过是在试探,或者说想伪造证据来陷害于我,不必担忧。”
只不过纯贵妃如今龙嗣再身,想必为难和刁难是不可避免的了。
魏莞絮猜测的果然不错,第二日她和纯碧在甬道上和纯贵妃狭路相逢,纯碧不过是闪躲不及轻轻碰了下纯贵妃便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纯贵妃做作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肚子惊魂未定的看着纯碧,大骂道:“贱婢!想死是不是!”
纯碧连忙跪下,慌张道:“奴才错了!还请纯贵妃宽恕奴才!”
小怜见到纯碧心中就恨,立刻走过去狠狠的掌嘴,骂道:“贱人!纯贵妃身上可怀有龙嗣,真出了什么事情你这个贱婢死一百次能赎罪吗?!”
她一个巴掌狠狠的摔下去,清脆的响声中纯碧的头被打的一偏,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她心中解气,还欲再打,高高扬起的手还未落下却被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的魏菀絮抓住,狠狠的推向一边——
“纯贵妃。”魏菀絮声音平淡,只有紧握的拳头才能看出她的愤怒:“纯碧并非故意,还请姐姐放她一马。”
“哼。”纯贵妃冷笑,捧着已经大了起来的肚子道:“你们倒是主仆情深,好啊,那就给我跪着!跪到这大太阳落下,这贱婢的错我就不追究了!”
魏莞絮一笑,二话不说的跪在这人来人往的甬道里,纯碧眼中挂满了屈辱和疼惜的泪水,抽噎着跪在后面。纯贵妃见此满意极了,得意的哼着歌就带着小怜缓缓而去。
“主子……”纯碧犹豫着开口,声音颤抖:“都是我的错。”
“嘘。”魏莞絮轻轻摇了摇头,安慰她:“不,是本宫的错,纯贵妃恨的是本宫才故意刁难,纯碧,你是被连累的。”
“不。”纯碧摇摇头,固执的说:“身为奴才为主子赴汤蹈火是应该的,怎么能说主子连累了我。”
果然是她的傻纯碧,魏莞絮心里一酸,无声的叹了口气。
等二人跪到日落西山离开时,半个紫禁城都知道最得宠的令妃娘娘被身怀六甲的纯贵妃罚跪,发了整整一个下午的事情。庄信林听到同僚说起,惊的一下子站起来把药箱都稀里哗啦的弄掉一地,他也来不及捡,在众人诧异的神色中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跑了出去。
但是片刻之后他又回来,迅速从地上捡起一个精贵的瓶子。
等庄信林到了延禧宫时,魏莞絮正被辛胜搀扶着坐下,膝盖几乎不敢动弹,看到一下子闯进来的庄信林一愣,勉强笑笑:“无事,只不过是多跪了一会儿。”
庄信林看着她在这寒风天跪了一下午的苍白脸色,强忍着心中悲痛,压抑着情绪走过去拿出怀中的玉瓶,低声道:“这是去血化於的药膏,娘娘,膝盖上的伤要抓紧治,千万不能留下病根。”
他说着便跪在魏莞絮面前要替她上药,魏莞絮一愣,多少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虽说是膝盖,但是女子的皮肤是不能外露与人的……
“娘娘。”庄信林低垂着视线,声音沉沉:“讳疾忌医。”
“……纯碧。”魏菀絮无奈的轻笑,只好叫来了纯碧,纯碧肢体僵硬的走过来,帮魏莞絮掀起了衣袍的下摆。庄信林的视线顺着她一双雪白的小腿蔓延上去,触及到膝盖上刺眼的淤青时不禁瞳孔紧缩一下,随即将药膏倒在手上搓了搓,为难的看着魏菀絮:“娘娘,臣要替你把淤血揉开,会…会有些疼,娘娘忍忍。”
魏菀絮最怕疼了,可不疼也治不好病,只好勉强点了点头。庄信林深吸一口气,将魏莞絮的小腿放在自己半跪的膝上,大手握住她的膝盖用力的揉了起来——
“嘶!”魏莞絮不禁痛呼一声,察觉到庄信林的手一顿,立刻紧紧的咬住嘴唇。纯碧在一旁看的心疼极了,连忙握住魏莞絮的手,双手互相紧紧的攥着。
这一通揉血化於,给魏莞絮疼出了一声冷汗。待庄信林用同样的方法将纯碧也折磨了一身冷汗之后天色已经渐晚,庄信林不方便再待下去,连忙告辞。
魏莞絮看着庄信林离开的背影,脑子疼的迷迷糊糊的,不自觉地昏睡了过去。直到被辛胜大嗓门的通报声吵起——
“皇上到!!!”
魏莞絮费力的睁开眼,只见弘历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看到她躺在床上急的三步并作两步,连忙问着:“怎么样?”
魏莞絮笑着摇了摇头:“皇上,臣妾没事。”
“还说没事。”弘历虎着脸,一把掀开她的被单,只见魏莞絮雪白的膝盖上一大片青青紫紫,简直看着让人触目惊心!弘历瞳孔一紧,渐渐的升腾起怒气——
“苏瑾香!”弘历咬牙切齿的叫出了纯贵妃的名字:“这女人心肠居然这般歹毒,这般善妒!”
魏莞絮沉默,其实她看到自己的膝盖时也吃了一惊,回来时并没有如此大的淤青啊,怎么……难道是庄信林做了什么手脚故意让弘历更加恼恨纯贵妃?没想到这院判还挺有心机,魏莞絮忍不住一笑,看着弘历盛怒的模样也只能轻叹纯贵妃没有脑子。
若是她恼恨惩罚一个人呀,必然不会故意在大庭广众故意叫人难堪,到头来留下的都是自己的把柄。就像现在这般,弘历一下子不就知道了么?
如此简单的道理纯贵妃并非不懂,她不过是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料定了弘历必然会顾忌龙嗣,容忍她放肆。就例如现在她轻松的躺在榻上品茶,一点也不担忧的笑眯眯的,丝毫没想到弘历居然怒气冲冲的闯进了钟粹宫,一路完全不顾小太监带着哭腔的阻拦。
纯贵妃被门口噼里啪啦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弘历凶神恶煞的出现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恭敬的请安:“臣妾……”
“住口!”弘历不耐烦的打断她,冷声道:“苏瑾香,你进来是不是太放肆了!”
纯贵妃不安的绞着手绢,委委屈屈的说:“皇上可是责怪臣妾责罚令妃一事?是令妃的丫头……”
“别扯这些!朕知道事情的经过,自然也知道是你无事生非!”
弘历的话让纯贵妃立刻红了眼圈,抽泣道:“皇上!臣妾纵然有错也是太过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啊。”
“苏瑾香。”弘历沉声,目光冷淡的看着她:“不要什么都拿孩子当挡箭牌,孩子不是朕可以容忍你在后宫横行霸道的武器,若是再有下一次,让朕知道你无事生非,肆意轻贱下人,朕绝不轻饶!”
他说完留下脸色难看的纯贵妃,扬长而去。
☆、佛手公主
纯贵妃被弘历责罚禁足钟粹宫三日闭门思过的消息一经传出去,整个后宫勃然大惊,皇后听了当即就乐不可支,咯咯的笑起来:“哈哈,这纯贵妃这般嚣张,终归还是得皇上灭一灭她的气焰。”
沣儿在旁为她捶背,也笑着附和:“谁说不是呢,怀个龙嗣眼睛都长脑门上了,这几次见到娘娘,就差连安都不请了,一会儿这儿疼一会儿那晕的,想想以前她那趋炎附势的态度,要奴婢说啊就得让皇上教训她一下。”
“说的好。”皇后笑盈盈的站了起来,眼睛愉悦的弯起:“纯贵妃现如今身子娇贵,受了这么大的气,本宫不去看看倒是不妥了。”
沣儿掩唇一笑,连忙扶着皇后去了,到了延禧宫,果然看到纯贵妃躺在贵妃椅上垂泪,见到皇后也啜泣着委委屈屈的请安。皇后心里痛快,脸上却很同情她的模样,安慰道:“妹妹也不必太过伤心,不日皇上想明白了,就不会怪罪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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