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蹭到一顿饭,心情愉悦的离开。
商枝觉得三日后见襄王,她得错开饭点,吃饱了再出门。
结完账,商枝准备去种子市场,看看哪些适合种植在沙地里的农作物。
刚刚走出酒楼的大门,她就看见不远处围拢了百姓,吵吵囔囔,篮子里装着石头和烂菜帮子,对着一个人砸过去。
“砸死这个狗官,亏他还是读书人,既然做出偷窃的事情,丢尽读书人的脸面!害得我们大伙有家不能回,粮食全都淹了,这一整年咋活下去!”
“他这德行还能做官,做大官也是贪官污吏!打死他!别让他今后嚯嚯我们!”
贺锦荣抱着头,石头和菜帮子往他身上招呼,疼得他到处乱蹿。
有人一口浓痰直接吐在他脸上,呸一声,“你最好躲起来别出门,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薛大人大人大量,不追究你,咱们可不能放过你!你这害人精,害得多少百姓饿肚子!黑心烂肚肠的狗官,你就等着遭报应!”
“就是,为了一己之私,害得老百姓跟着遭殃,热乎饭都没得吃,早晚要挨雷劈!”
“多亏薛大人,如果不是他出面,咱们还水深火热中呢!”
“同样都是读书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根子不正呗……”
贺锦荣呆呆地站在原地,鼻青脸肿,脸上糊着一口浓痰,狼狈不堪。
他抬手擦掉脸上的污秽,耳边嗡嗡地传来老百姓的对话,整个人魂都被抽走似的,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前方。
贺锦荣想冲过去向他们解释,不是这样的,他是抢占薛慎之的功劳,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害老百姓!
他也得到惩罚,官降一级,六年不得升迁,这辈子算是毁了。
他们为何就不肯宽宏大量的饶过他一次?
“咚”地一声,一块石头砸在贺锦荣头上,剧烈一痛,温热的液体流淌而下。
他摸着额头上的鲜血,一阵头晕目眩,摇摇欲坠倒在地上。
贺锦荣费力地睁开眼睛,刺眼的光芒,让他只能睁开一条缝,看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商枝,他哑声说道:“为什么不放过我?我已经付出代价!”烙在身上的臭名,终其一生只怕也无法抹去。
商枝勾了勾唇角,“你做错事情,付出代价,不是理所当然吗?”
“我……”
商枝突然弯腰,笑容满面道:“贺大人,贺夫人知道你与宝翎公主牵扯不清吗?”
贺锦荣脸色剧烈一变,煞白地看着商枝。
“我若是不肯放过你,将这件事捅出来,只怕你连官都做不成了。”
商枝脸上的笑容看在贺锦荣眼里十分恶劣。
贺锦荣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他知道商枝在威胁他!
他若再敢算计薛慎之,商枝便会将这件事给捅出去!
贺锦荣脸色十分难看,阴鸷地盯着商枝。
商枝就是想要贺锦荣有忌惮,否则他遭受的这一切不公,一定会报复在薛慎之身上。
她也是故意在激怒贺锦荣,将他逼上绝路,如果对她动手,那就再好不过,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
贺锦荣这一刻,突然明白商枝的用意,脸色铁青。
商枝不屑的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这之后,她让人盯着贺锦荣,不见他有任何的动静,除了早朝之外,便是在官署,之后便回府,与高映月的关系更亲近,不轻易出府。
商枝倒是听到秦老夫人给魏宁姿与秦景骁牵线,只可惜被魏家拒绝,蒋氏频繁的参加宴会,为秦景骁相看。
商枝觉得魏宁姿对秦景骁有感情在,否则当初龚星辰一事,她不会出面帮忙。
魏娇玲虽然与龚星辰有合作,针对的是龚星辰。即便她不出面,闹到太后面前,也牵扯不到魏娇玲身上。
或许是因为她是秦家人的成分在,魏宁姿出面相助?
薛慎之休沐在家中,研究商枝给他的农耕之术的册子,上面写着各类蔬菜的种植方式,如何改善土质,甚至还出现无土栽培的蔬菜,十分的惊奇。
他侧头询问商枝,“无土栽培是什么?用水吗?”
“对。用水的话,需要储存水不流失的容器。”商枝觉得这个有点难办。
薛慎之道:“竹子呢?”
商枝拍一下额头,“我怎么没有想到?竹筒可不会漏水!我想过了,如果可以无土栽培的话,我们就砍伐竹子,运送到大漠,用这个培植蔬菜。沙地里还可以种沙葱,新鲜沙葱和鲜嫩的羊肉做包子吃,鲜美的滋味令人叫绝!不但可以做包子,还能采摘下来放入瓶子里撒盐腌制,两日后就成了美味的小菜。又有除瘴气恶毒、强志益胆气、治赤白痢、肠炎、腹泻等功效,给士兵们吃最好不过的。”
薛慎之记下商枝说的几种可以在大漠里种植的农作物,他立即入宫将种植方法回禀元晋帝。
薛慎之扑空,元晋帝不在勤政殿,也不在寝宫内。
他遇见从寝宫出来的文贵妃。
文贵妃见到薛慎之,有一些意外,“你来找皇上?”不等薛慎之回话,她直言道:“明日再来吧。”
薛慎之低垂着头,不看文贵妃的面容。等文贵妃离开,却看见一只绣鞋映入眼帘。
“你是商枝的相公,本宫好心提醒你,今后每一个月的这一日,都莫要进宫找皇上。”文贵妃留下这句话,将手递给云姑姑,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
薛慎之蹙眉,每一个月的这一日……
今日初五。
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薛慎之刚刚入朝为官,许多禁忌并不知道,记住文贵妃的告诫,他转身离宫。
半路上,却被太后身边的月慈姑姑挡住去路。
月慈姑姑垂目道:“薛大人,太后娘娘有请。”
薛慎之并不知太后邀请他有何事,心中权衡一番,他决定去见太后。
魏太后端坐在高位上,自薛慎之入内,她的目光便落在他的脸上。这是魏太后第一次见薛慎之,她早有耳闻,薛慎之是李玉珩与朱静婉的子嗣。如今听闻他入宫,元晋帝并不在寝宫内与勤政殿,她便派月慈将他请过来。
这一个照面,魏太后便也相信薛慎之是李玉珩与宁雅的孩子。
他的轮廓太过相似了。
“微臣叩见太后金安。”薛慎之窮身给魏太后行礼。
魏太后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对薛慎之道:“你今日入宫所谓何事?”
“皇上任命微臣想方设法在大漠里种植农作物,如今稍有一点眉目,便过来向皇上赐教。”薛慎之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地回答太后的问题。
魏太后惊讶地看向薛慎之,未曾料到元晋帝竟是对他委以重任,似乎十分看重薛慎之。
这是为什么呢?
魏太后觉得她开始捉摸不透元晋帝的心思。
也可以说从一开始,她就从未看透过元晋帝。
魏太后撑着隐隐发胀的额角,目光落在薛慎之那一张冷漠疏离的脸上,眸光闪了闪,“你说的农耕一事,哀家并不懂,看来只有等明日皇上回来再回禀给他。左右不是要紧的事情,并无多大的影响。行了,你先退下。”
“是,微臣告退!”薛慎之低垂着头,恭恭敬敬退出太后的寝宫。
魏太后给月慈姑姑使一个眼色。
月慈姑姑会意,带领着薛慎之出宫。
薛慎之并未来过皇宫后院,看着月慈姑姑带着他越走越僻静,心里起防备,这并不是离宫的方向。
薛慎之低垂着头,心中快速想着应对之策。他与魏太后无冤无仇,可他的父母死于非命,他不确定上一辈的人,与魏太后是否结怨。
他脚步停顿,月慈姑姑也停下脚步,神色焦灼地对薛慎之说道:“太后让奴婢去文贵妃娘娘那儿取对牌,待会与薛大人一起出宫。若是没有对牌,奴婢便不能出宫。请薛大人在此等奴婢,奴婢快去快回!”
薛慎之已经断定月慈有问题,他面无表情的点头,看着月慈匆匆离开,四周空无一人,巡视的禁卫军也没有。他皱紧眉头,按照记忆里皇宫的地图,辨认他此刻所在的位置。
他如今在冷宫不远处,薛慎之抬步往相反的位置走去,他忽而听见女子的嘶叫声,还有铁链激烈地碰撞声。
薛慎之脚步稍微停顿一下,就继续往前走,在皇宫里好奇心会让人送命。而此处是冷宫,有这一类的声音很正常。
“朱彻,你敢!”
一道充满愤怒地女声,似乎自地底深处传出,那裹挟着浓烈蚀骨的恨意,令人心中震颤。
鬼使神差,薛慎之往声音传出的地方走去,远远地便看见元晋帝身边的刘公公,雕塑一般立在阴森的冷宫门前。他眼底闪过深思,放缓脚步,往原路退几步。
不知等了多久,他听到脚步声传来,薛慎之回头望去,便见月慈朝这边走来。
薛慎之眸光微微一动,往前走过去。理智告诉他,最好是莫要惊动刘公公,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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