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十五岁,花儿一样的年纪,她不想去死!
文娴怨恨商枝的冷血无情。
商枝从一开始,不打算将那防瘴毒的药给她吃吧?
只是她顺商枝的意,将药给丢了!
李氏拿着帕子给文娴擦眼泪,“你不用担心,你是娘的心头肉,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娘都要治好你!”
文娴抱紧李氏的腰,滚烫的眼泪洇湿李氏的衣裳。
李氏怜爱地揉着文娴的后脑勺,心里的想法愈发的坚定。
文娴身体弱,哭累了,在李氏怀中睡过去,将她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李氏示意文伯爷出去说话。
“老爷,娴儿是我捧在心口长大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国师的条件,越不过一个权财,只要不祸及性命,我都想要请他给娴儿治病。”李氏劝慰着文伯爷,“娴儿才十五岁,她的人生刚刚开始,老爷忍心她变成一堆白骨吗?”
文伯爷叹息,“我这就进宫去。”
李氏见文伯爷松口答应,提着的心落回原处。
文伯爷立即乘坐马车去国师府。
门仆请他入内,安排在倒座房等着。
不一会儿,净月过来接待,“文伯爷,国师在为皇上炼制丹丸,您有何事?”
文伯爷直言道:“小女身染热瘴毒,请国师出手相救。”
“伯爷应该知道国师府的规矩,但凡国师出手,需要答应国师一个条件。而这个条件,如今暂不会提,待得用的那一日,即便是倾尽伯府富贵,也需要完成国师的要求。”净月从袖中掏出一张契书递给文伯爷,“伯爷若是觉得没有问题,便在左下方签下您的名字。”
文伯爷听到倾尽伯府富贵也要达成时,心下不由得迟疑。
净月笑道:“伯爷不必担心,净月只是做个假设罢了。”
文伯爷提着笔,迟迟落不下去。
净月很有耐心,并不出声催促,只是提醒文伯爷,“国师还有一个规矩,伯爷若是一刻钟内,未拿定主意,国师不会再答应出手相救。”
文伯爷捏着笔杆的手发白,最后,一咬牙,签下姓名,按下手印。
净月将契书收起来,对文伯爷道:“伯爷稍候片刻。”转身去后院,一眼看见躺在摇椅里的楼夙。
楼夙今日穿着墨色宽袖长袍,宽大的袖摆与袍摆银线绣着层叠繁复的遍地缠枝莲纹。细细一看,又仿佛是一种神秘的符文。
净月心里嘀咕,这一身装扮,不如平日里穿的白袍像神棍。
“主子,文伯爷签下契书。”
楼夙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净月看着阖眼假寐的楼夙,恭敬地将契书放在他掌中。
楼夙屈指叩击桌面。
净月看着桌面上一枚黑棋压着一张宣纸,上面写着的是如何救治的方法与汤药。
楼夙展开契书看一眼,将手边的木盒打开,里面已经装着五六张相同的契书,放进去合上盖子。
净月只看一眼,立即收回视线,转身去倒座房,将宣纸递给文伯爷,“将这张纸交给太医院的人,请他们按照上面的方法救文小姐。”
文伯爷低声道:“为我感谢国师。”
“不必言谢,伯爷是等价交换。”净月招来下人,将文伯爷送出去。
文伯爷站在日光下,看着宣纸上写着挑草子法与附子汤几个字,蓦地惊醒过来,净月的话如一道雷劈在耳边。等价交换,他日文伯府便要付出与文娴性命同等的代价!
寒冬的天气,文伯爷后背渗出冷汗。
可他即便想反悔,也没有余地。
他重重一叹,去找太医为文娴救治。
——
商枝与薛慎之、龚星辰去看铺面。
位置还算好,周围住的大多是三品以下六品以上的官员,若是在这个地方开药膳馆与美肤馆,倒是受这些官家夫人、小姐欢迎。
商枝很满意这个地段,进屋看着一堵墙隔开的屋子,空间足够大,并不算小,前后屋在墙壁上各开一扇门,两间屋子是相通的。后院的面积也大,摆着晒药用的木架子,还有晾晒长巾与手巾的竹竿。
商枝嘴角上翘,笑眯眯地看向薛慎之,这些细节,不用她吩咐,他便已经叫人做好。
薛慎之觉察到商枝的视线,朝她走过来,“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商枝眼底带笑,清脆地说道:“薛大哥出手,便无我用武之地了!”
薛慎之骤然听她叫‘薛大哥’,耳朵动了动,低头看她仰头望着他,双颊娇艳,笑靥灿烂,光华灼目。
他抬手,指尖在她颊边浅浅的梨涡轻蹭一下,捻动着指腹道:“需要改进的地方,回去后你画出来,到时候请人来装饰。铺面年后才能开起来,还有一段时间。”
“好。”商枝抠一抠被他蹭的发痒的脸颊。
龚星辰袖着手转一圈,啧一声,“这铺面找得好,不过这个位置的铺面按理说很走俏,你咋将这个铺面拿下的?”
“自有办法。”薛慎之卖个关子。
龚星辰‘嘁’一声,“藏藏掖掖,非君子所为啊!”
薛慎之淡淡地睨他一眼,“你想找什么样的铺面?我给你找。”
龚星辰觉得薛慎之很上道,难怪让他的傻妹儿对他死心塌地的。拍几拍薛慎之的肩膀,胳膊搭在他的肩头,嘿嘿笑道:“一间有地窖的宅子,地窖要足够大,能囤积一万石的粮食。”
薛慎之面无表情挑开他的手臂,“我没有办法,你自己想办法。”
龚星辰手背在身后,跟着薛慎之身后转,“没有地窖,仓库也可以。”
薛慎之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向龚星辰,“一万石的粮食囤放在粮仓,无人把守着,你不担心招祸?”
龚星辰挠了挠头,这个问题真的没有想过,粮仓都是他的好友在负责。
“你说该怎么办?”龚星辰睁着一双眼睛,眉毛拧成一个结,“难道我要修建一个地窖?”
薛慎之看他一眼,转过身,往商枝走去。
商枝‘噗呲’笑道:“你并不久留在京城,修建地窖做什么?”
“妹妹,你还不知道,爹这次考核通过,年后朝廷派去县令交接,爹娘便能回京述职。”龚星辰看着商枝惊讶的神情,继续说道:“我这次来,顺便买一座小宅子,爹娘来京城就能够直接入住。”
“干爹干娘大约几月份来京?”商枝惊喜过后,又愁苦着脸,他们若是回京城,那么薛慎之科举之后返乡,他们的婚礼龚县令夫妇岂不是不在清河县?
龚星辰道:“还早着,得等殿试之后,皇上钦点新科进士,从这些人中指派一人去清河县为县令。”
商枝眼睛一亮,她看向薛慎之,若是他考中进士在清河县做父母官,那她不用担心薛慎之外放其他府城,自己随着他离乡背井。
薛慎之看穿她的心思,莞尔道:“我争取。”
龚星辰瞪大眼睛,心直口快道:“你这是打算接替岳父大人的位置?”
薛慎之听到龚星辰的称呼,对他总算和颜悦色几分,“宅子的事情我想办法。”
龚星辰愣了一下,转瞬反应过来薛慎之的态度转变,哼哼道:“上赶着的不是买卖。”
薛慎之瞥他一眼。
龚星辰又瞪回来!
几个人看完铺面,大体都十分满意,商枝打算在年前,将美肤用的竹床给制定好,年后挑选一个吉利的日子便开张。
薛慎之带着两人去绸缎庄,摆着各式各样颜色花纹的绫罗绸缎,看得人眼花缭乱。
龚星辰看着每一匹料子都很好,每一种花样颜色都很衬商枝,恨不得每一种颜色与料子都裁一件衣裳。
商枝看着木架上撑着一件羽缎撒花袄裙,觉得款式轻便,颜色鲜艳,很衬肤色。她转头去叫龚星辰,就看见他怀里抱着一堆布匹,都看不见脑袋。
商枝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布匹放在柜面上,“干娘给我买的衣裳够用,我挑那件裙子就够了。”
“那怎么行?娘才给你做四套,半个月每天一件,也还得买十来件。这是我挑的布料,你觉得怎么样?如果觉得好,咱们每样来一件。”龚星辰财大器粗道。
“二哥……”
“每样两件?”
商枝头疼,看着龚星辰认真的模样,咬着下唇凑到他耳边道:“你不会常住在我们家,我每日穿一身,也是给薛慎之看,你想花银子买衣裳,让我穿给别人看?”
“那可不行!”龚星辰眼神像刀子朝薛慎之飞过去。
他傻才买漂亮的衣裳妆扮妹妹,给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看!
几乎都能想象到妹妹像一只小羊,被薛慎之拆吃入腹了!
龚星辰抹一把脸,觉得好苦恼啊!
疼妹妹还得防着别的男人!
商枝看着龚星辰变幻不定的脸色,试探道:“那就买两件?”
担心妹妹被野男人欺负的龚星辰,十分丧气,一点兴致都没有了,他胡乱点了点头,挑着一匹撒花洋绉,一匹月白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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