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婢女开口,文娴自己委屈的告状,“娘,是苏越一鞭子抽打我!我不躲开,这小脖子都要被他的马鞭给拧断了!你可要叫爹给我做主!”
“简直欺人太甚!平阳候府的人未免太嚣张,欺负我们伯府无人吗?”李氏又心疼又愤怒,她切齿说道:“你放心,娘定给你讨一个公道!”
李氏递牌子请太医给文娴包扎伤口,确定没有大碍之后,换上命妇服准备进宫找贵妃娘娘哭诉,请求贵妃娘娘做主。
方才坐上马车管家递来一封信,“夫人,这是祖籍送来的信。”
婢女接过信,递给李氏。
李氏看一眼,清河镇文家送来的信,还是加急的。她神色冷淡的拆开,看完里面的内容,又将里面详述苏锦瑟罪状的两张宣纸反复看一遍,她心里想着:瞌睡来了递枕头!
她倒要看看,有这些东西在手里,苏锦瑟与苏越还能翻出她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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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二的肥章~
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章 渣爹说亲,文家的报复!
苏锦瑟突然到来,带着一身伤,惊动了平阳候府上下。
秦玉霜看着苏锦瑟脸上狰狞的伤疤,右手断掉两根的手指,刺激得差点昏厥过去。
“阿锦,究竟是谁敢这样对你!”秦玉霜红肿着眼睛,想要触碰苏锦瑟的脸,又怕碰疼她,止住的泪水又落下来。“出手未免太过狠辣,你是个女孩子,如今这般模样,今后你该怎么办?”
苏锦瑟心中怨恨高涨,恨不得告诉秦玉霜,是商枝伤了她,让秦玉霜将商枝给杀了!
可是她看着满面担忧搀扶着秦玉霜的苏元靖,再多地恨都只能咽下去。
“我回京的路上遇到劫匪,幸好二哥去得及时,才没有让劫匪害我性命。人……已经被二哥杀了。娘亲,不信您问二哥。”苏锦瑟手指掐进掌心,不但不能叫人去报复,还得为商枝遮掩,心里憋屈得要命!
秦玉霜看向苏越,“你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苏越觉得苏锦瑟太善良,想说出真相,却被苏锦瑟用力拽着袖子,她眼底带着哀求,“二哥,你说是不是的?”
苏越无奈,“是,被我一剑杀了。”
秦玉霜心中虽恨劫匪狠毒,可是已经被苏越杀了,十分自责道:“我就不该答应让你去请神医,如今神医未请来,你又败相了。”
这句话戳到苏锦瑟的痛处,她面露悲苦之色。
苏元靖锐利的目光在苏越身上扫过,落在苏锦瑟的脸上,又看一眼苏越,似乎想要辨认他们的话是真是假。
最后他宽慰秦玉霜,“太医院院使是疗伤圣手,请他过来给治一治脸。至于手指的话,凭着平阳候府的家世,找一个家世清白的普通人,他也不敢对锦瑟如何。”
苏锦瑟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元靖,她堂堂侯府大小姐,嫁给一个家世普通的男人?她如何能甘心?再多的不甘,也没有她插话的余地!
秦玉霜点了点头,焦灼地等待太医院使。
苏锦瑟见秦玉霜竟然也同意苏元靖的话,心中对她也充满怨恨,子债母偿。她是被商枝毁了,秦玉霜难道就不该付出代价吗?
她的视线在秦玉霜显形的肚子上打转,觉察到苏元靖冷锐的目光,苏锦瑟连忙低垂着头,不敢将情绪外泄。
不一会儿,钟院使过来,给苏锦瑟看脸上的伤。询问道:“伤了多久?”
“将近半个月。”
钟院使‘咦’一声,“你的脸应该伤得很严重,伤口深又很长,这种刀伤在脸上,半个月不到就已经完全愈合,是用了什么方法?”看着伤疤边上的两排间隔不远的黑点,倒像是古医书手札里记载的缝合术。
苏越道:“这是缝合术。”
钟院使惊奇的盯着这伤疤看了一会儿,点头道:“竟然真的有缝合术,缝合之人手法并不纯熟,但是缝合一下伤口倒是好得快。只不过你的脸上并未用对应的伤药,伤口是痊愈了,脸上的伤疤很粗糙,并没有淡去。如果是用草药敷着,等它慢慢愈合,疤痕不会如此难看。如今就是敷药也迟了,伤口完全痊愈,只能涂抹药膏,效用却不大。”
苏锦瑟双手摸着脸上的伤疤,惊慌地问道:“脸上的疤治不好了?”
“是,治不好,因为缝合后你没有用药,比伤口自己愈合的伤疤还要丑陋。”钟院使是有事说事,将缝合术的利弊说给苏锦瑟听。
“嘭”地一声,苏锦瑟手里的洋镜掉落在地上。
“不……不会的……太医,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苏锦瑟自己都不敢看脸上的伤疤,像一条蜈蚣,周边的褐色针眼,就像是蜈蚣的腿脚,一眼望去很恶心!
她心里恨死商枝,也恨死给她缝合伤口,毁她面容的庸医!
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我先开药膏,你早晚涂抹伤疤,看看能不能淡。”钟院使又看向苏锦瑟右手断指,他摇了摇头,重新给上药,“你右手暂且不要再用,锻炼左手。”
苏锦瑟带着希望进京,希望太医能够治好她,可是太医对她的脸与手都毫无办法,彻底压垮她的希望。
苏锦瑟面容异常的扭曲,双手紧紧的捂着脸,一双瞪大的眼睛是狰狞的恨意与激愤,那样浓烈的恨意,让看见的人忍不住打个冷颤!
秦玉霜看着这样的苏锦瑟,十分陌生,她惊惧地抱着苏锦瑟,“阿锦,你别吓娘。就算脸治不好,你还有我们这些亲人。只要心存善良,总有人会发现你的美好。”
苏锦瑟已经清醒过来,她听着秦玉霜的话,双手紧紧拽着裙角,脆弱的望着秦玉霜,眼底充斥着浓烈的哀伤与凄楚,泪盈于睫,唇瓣颤抖着说不出话。
秦玉霜看着茫然无措的苏锦瑟,脸上滑下大滴大滴的眼泪,心都要碎了。
“娘为你寻找名医,总会有人能够治好你脸上的伤疤。”秦玉霜怜惜的抚摸着苏锦瑟脸上的伤疤,心里决定要让苏元靖彻查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锦瑟扑进秦玉霜怀中痛哭流涕。
钟院使给苏锦瑟留下一瓶药膏,突然问苏越,“你们在何处缝合的?”若是有机会,倒是想要请教一番。
苏越道:“清河县。”
苏元靖猛地看向苏越,他皱紧眉头,低沉地问道:“你们去的是清河县?”
苏越如实回答:“我是在清河镇找到妹妹的。”
苏元靖看向苏锦瑟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送走钟院使,苏元靖往府内走,就看见几匹马奔腾而来,在府门前停下。
曹管家与高明高严翻身下马,跪在苏元靖面前,“主子,属下任务失败。”
苏元靖并未发怒,似乎在得知苏锦瑟从清河镇那边而来,心中隐约有了预感,“你们随我来书房。”
一进书房,不等苏元靖开口,曹管家跪在地上请罪,“主子,奴才该死,住在客栈中,听到小姐房中弄墨尖叫,担心小姐出事,情况危急下闯入房间,看去小姐的清白,她利用此事威胁属下为她办事,将世子引开,她对您与夫人所出的嫡小姐动手,幸好未曾得手,属下难逃其责,请主子责罚!”
曹管家打算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他帮苏锦瑟将事情办妥,却被苏易逼迫,只能速度回京,将事情向苏元靖交代清楚。
“小姐与世子似乎知道嫡小姐的身份。”曹管家将心中猜测说出来,否则苏易岂会为了护着商枝而冷落了苏锦瑟?
苏元靖想的是另一件事,苏锦瑟是从一开始知道商枝的下落,还是凑巧在清河镇遇上,机缘巧合下才认出商枝的身份?
他心中推断出是前者,有可能是苏锦瑟偷听到他与管家的对话,利用寻找神医做幌子,实则是去清河镇对付商枝,只不过实力不足,不曾伤到商枝,反而被商枝毁脸断指。
苏元靖转动拇指上的扳指,半边面容隐在阴影中,辨不清他的神色。
曹管家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他不但没有完成苏元靖交代的任务,反而看去苏锦瑟的清白,会如何责罚他?
苏元靖早在猜测苏锦瑟是特地去清河镇对付商枝时,便已经知道曹管家看去苏锦瑟的清白,只怕是被设计,倒是不想去追究。
只是未能将商枝认回来,苏元靖有些失望,到底心里对于秦玉霜生的孩子有一丝好奇。
“她……是什么样的人?”
闻言,曹管家松一口气,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如实回答道:“嫡小姐名为商枝,无父无母,自小跟着师傅在杏花村生活。师傅离世时她生活艰苦,好在有一身不凡的医术,日子渐渐过得红火,她在清河县是有名的神医。更重要的她是秦将军口中的神医,秦老夫人服用的药丸便是出自她的手。”
苏元靖双手紧紧的握着椅背,得知商枝在小小的清河镇,那样僻静而又不繁华之地,原以为她只是普通大字不识的少女,却未料到她竟如此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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