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姐请进。”席文慢商枝一步,走在她的身后道:“这栋宅子两进两出,你也知道南街地段好,离官衙位置近,治安好,不会遭贼。若不是小儿进京赶考,此后在京城落脚,绝对不会将这宅子卖出去!”
他推开堂屋的门,里面并没有常年有人居住的人味,却是打扫得窗明几净。
商枝看着搬得空空荡荡地屋子,望着头顶的房梁,结着蛛网,嘴角微微一扬,转身问席文,“你们还未迁去京城,为何就搬出去了?”
席文道:“自打小儿中举,为他入京做打算,我们一家老小住在府中,你们不方便看宅子,就近租住一套宅子,等宅子脱手后就赴京赶考。”
商枝道:“搬出去一两个月了吗?”
“一个月!”
商枝点了点头,四处转了转,这栋宅子设计的还是很合商枝的心意。类似四合院,第一进院,正房前面左右对峙建东西厢房,由一正两厢组成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天井,用来排水采光。第二进院,院子开阔,后面有几间楼房,呈独立式,和她设想的宅子不谋而合。
一路走下来,商枝原来是打算为饵,拿住他们的罪证。看过宅子之后,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可不就是为她而设计?总不能白跑一趟?
“这宅子很合我的心意,不知你打算如何卖?”商枝悠然散漫地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
席文一听商枝满意,竖着大拇指和小指,“六十两!这栋宅子若不是急于出手,给一百两我都不会卖。”
“哦?”商枝手指轻弹着石桌,双腿交叠,似笑非笑地说道:“据我所知,官衙附近的风水虽好,可却是阴煞之气很重,一般住宅不会购置在官衙附近。若非是很喜欢你这宅子的结构,我不会下定决心买。”
席文脸色一下来拉下来,“五十两,少一文钱都不行。”
商枝起身,掸了掸裙子,“看来这笔买卖是谈不拢了。”说着就往外走。
“等等!你准备出多少价钱?”席文急忙叫住商枝,然后缓声道:“商小姐,这宅子你也看见了,整条南街没有几户能比得上。如果不是看你诚心要买,我又卖的急,根本不会和你多谈。”
“二十两。多一文不要!”商枝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席文,“你也知道你这宅子阴气重,住这么多年,一点人气也没有。我买下这栋宅子,住进来还得担心身子受损。”
张斌连忙道:“小姐,老爷以您的安危为重,这宅子不利于居住,您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
商枝迟疑了一会,问道:“另外一家,你约好屋主了吗?”
“约好了。”张斌望一望天,“大约快到约好的时辰。”
“走吧。”商枝这下是不再停留,走得十分果断利落。
“慢着!”席文见商枝脚步不停,心里急了,匆匆追出来喊道:“我卖!二十五两卖给你!”
商枝脚步一顿,头也不回的问,“席老板这回下定决心了?”
席文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最后狠狠一咬牙,“卖!”
商枝又走了回来,含笑道:“席老板是爽快人,我就喜欢和你这种人合作!”
只是眼底深处闪过冷芒,席文愿意低价卖给她,十足十能够确定他是个骗子!
而且屋子里顶梁有蜘蛛网,起码半年以上不住人才会结蛛网。
席文骗她是一个月。若是不这般说,宅子价格压得低,位置好,不会留在现在才出售。到底是细节漏出破绽了!
“商小姐算是有缘人,我方才将宅子卖给你。”席文也跟着笑了一下,怀念地望着屋子,“这是祖宅,希望商小姐能够好生爱护。”
祖宅?
用来做坑蒙拐骗的勾当。
也不知道席家地底下老祖宗的棺材板压不压得住。
“这是一定。”商枝伸手一探,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席文眼都直了,急急忙忙从袖中摸出一张屋契。
“商小姐,一手给钱,一手给屋契。”
商枝掏出两锭十两的银子,一锭五两的银子,递给席文。
席文伸手来接,商枝突然收回手。
“你的屋契给我看一看。”
席文将屋契给商枝。
商枝仔仔细细看一遍,发觉这张屋契与真的没有差别,莫怪有人上当受骗?
她提出一个要求,“你写一张卖屋契给我。”
席文愣住了,这一下倒是没有之前那般爽快,他紧盯着商枝,眼底有着警惕。
商枝勾唇道:“别的宅子都会写卖屋契,席老板犹豫不决,难道是说这宅子有问题?”
“当然不!”席文矢口否认,“我只是没有想到商小姐会想得这般深远。”
商枝笑道:“我是生意人,当然要双重保险。何况,这宅子是席老板的,背景很干净,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一张卖屋契而已,别家也有这个规矩。”
席文略一沉吟,最终是答应写下卖屋契。
他从屋内拿出文房四宝,铺平宣纸,提笔蘸墨,准备写字。
“等等,我说你写。”商枝不等席文拒绝,她开口道:“立卖屋契人席文,今将坐落在南街官衙街尾九号两进两出宅子,所有权售卖给商枝,时值价值二十五两纹银,双方当面交付清楚,永远卖断,不得反悔,特立此卖屋契书为证。”
席文收笔,就看见商枝一根手指,指着另一行道:“这里写‘自卖断以后,如有产权纠纷,归卖主主理,与买主无关。”
席文猛地抬头看向商枝。
商枝挑眉道:“席老板有问题吗?”
席文看一眼商枝,又看一眼她身后的张斌,不自然的笑道:“怎么会?这是应该注明的!”然后行云流水的写下这一行。
末尾处写下时辰与立卖屋契人的名字。
商枝拿过来看一眼,“那就由见证人签个字。”
“这是当然。”席文做一个请。
商枝将银子给席文,见他确认收下之后,然后将契书给张斌。
张斌在见证人下签名,然后拿出印章盖章。
席文只是淡淡扫一眼,没有放在心上,只要钱财到手,真屋契在他的手里,就算立了卖屋契又能如何?可下一刻,他瞳孔像被针扎了一下,狠狠一缩,死死地盯着那一方衙门官印!
“你……”
“如今世道险恶,谁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思来想去,便请县令爷做个见证,席老板不会有意见吧?有官衙为证,你我之间能够得到很好的保障。”商枝神情自若道。
好个屁!
席文的脸色涨成青紫色,想要破口大骂。他沉住气,扑过去抢卖屋契。
商枝快速的收进袖中,笑眯眯地说道:“席老板,银货两讫,合作愉快!”
席文气得快要吐血!
他千防万防,就怕撞见官衙的人。
买主也是经过千挑万选,他挑中的是惠民堂的林掌柜,可后来林掌柜将宅子介绍给他的合作人。他调查过,商枝不过有些小家底的人,与衙门扯不上关系。
可现在却是请官衙的人来作证!
若是其他人,他可以随意翻脸,咬死不认账。如今这卖屋契上盖着官印,又有他的亲笔字据,他如何能抵赖?
价值一百两的宅子,二十五两卖出去,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商小姐,你这样做可就没有意思。我拿出最大的诚意与你做买卖,你却不地道的隐瞒身份。这宅子我不卖了!”席文立即翻脸。
商枝脸上的笑容一冷,“席老板,买卖已经做成,就不是你想反悔,就能够反悔的。”
“我倒要看看,这栋宅子是不是我说了算!”席文眼底狠光一闪,拍了拍手。
几道身影从大门外进来,手里拿着长刀。
商枝见状,冷笑道:“席老板这是要做什么?”
席文双手背在身后,目光阴鸷道:“你识时务,将卖屋契交出来,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我若是不交呢?”商枝双手抱胸,扬着下巴,轻蔑地看向席文,“你须得知道一句话,终日打雁终有一日会被雁啄瞎了眼。席老板,这坑骗钱财的勾当做多了,难免会撞鬼!”
“就凭你?”席文阴笑几声,一挥手,“别留着祸根!”
几个护卫围住商枝与张斌。
张斌将商枝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着护卫冲上去,对商枝道:“跟紧我!”
护卫手里的长刀猛地对准张斌刺来,张斌拽着商枝侧身避开,手里的短刀一挥,竟然砍断了长刀木棍。护卫一愣,张斌大步向前,又连挥两刀,砍断两柄长刀,护卫往后退去,张斌快步冲上去,一刀扎进护卫的胸膛,顿时鲜血迸溅。
席文脸色一变,大喊一声,“都傻愣着干什么?全都给我一起上!”
剩下的四个护卫,三个结排上前,两个人围攻张斌,一个人偷袭商枝。张斌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商枝,商枝不敢用毒粉,怕张斌遭殃。从袖中摸出一粒解毒丸给张斌,一手捏着毒粉,“快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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