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医录分上下两部,式符与式医两术,记载了两术之精要,两术之心得。
梵锦看得有些忘乎所以,等出一半天时即将天亮。
她困乏地打了个哈欠,上床拥被而眠,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几日梵锦很安分地没有出摄政王府,一有时间就去一半天钻研符医录。
破铃铛似乎极其喜欢一半天,第二日随着梵锦进去便是待着不走了,用它的话来说,它就感觉自己好像回家了一样。
楚寻纾还以为是自己的警告起了作用,却见她日日往顾好的院落跑,那个屁颠屁颠的小殷勤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心悦顾好。
顾好院落,梵锦拿着一药材走了神。
式师六术,只有三术最为广大流传,分别是式医,式兽,式器,其余三术,式符,式阵,式傀皆是隐秘相传。
梵锦有听过传闻,此三术分别以归元域玄天书院式符之术,西大陆无极城嬴大世家式傀之术,至于式阵之术,据说在一隐秘世家所传。
这一半天究竟是何等存在?出现半神器这种逆天操作不说,虽然是废的,但也足够让人震撼。
而且就那编写符医录的洛十六似乎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况且那个洛十六好像就是在一半天居住过的人,只是现在为何没在了?
可那绿姬又是怎么回事?她分明说过她是一半天的主人。
梵锦只觉得有一个谜团在脑中缠绕不开,正百思不得其解,脑门猛地一疼。
顾好一脸淡笑地看着梵锦,手上卷着一本书,显然就是刚才打她的凶器。
“你干什么打我?”梵锦摸着发疼的脑门,看着顾好有些火大。
“时间到了,药材认完了?既如此,那考核便开始吧!”顾好无视梵锦的怒火,看着她,笑容如沐春风。
梵锦瞥了眼一旁燃到底的香柱,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药材。
“之前说好的,认全一百种药材便教你式医之术,未能通过你便不得再缠着我。”顾好看着梵锦说道。
梵锦看着顾好,一脸真诚,“我说到做到,我从来不是赖账的人。”
顾好挑了挑眉,伸手往旁一扬,指着箩筐道:“那,一百种药材已经准备好了,你不止要知道它们的名字,你还要说出它们的药性,以及可以入做何药,至少三种”
梵锦勾唇一笑,自信地走了过去。
认药材有何难?她大学时便是医学系的学生,一天要背的东西可比这药材名还多。
梵锦站在箩筐前,拿起一株花叶皆红得喋血的药材,缓缓道:“这是红微草,以全身通红而得名,药性温和,其药香可缓解头晕症状,可入药桑止丹,解薏丹和小清丹。”
顾好看着她轻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这才第一味呢!
梵锦将红微草放入空箩筐中,又拿起一味药材,“这是霍止香,因药香独特而得名……”
梵锦侃侃而谈,不觉间已是二十几种药材过去。
原本只是打算走个过场的顾好,一改脸上几分敷衍的神色,目光灼灼地看着梵锦。本以为她只是闹着玩的,但见她这般架势,似乎是玩真的。
一人认真说着,一人认真听着,梵锦和顾好谁都没有注意到楚寻纾悄悄地来了。
五月看着梵锦又说对一种药材,看了看她身旁大半药材的箩筐,眼中闪过一道钦佩,凑到楚寻纾身边小声道:“哇,王上,主子好厉害,竟然能认出这么多药材,换作是奴才,一味都认不出。”
说到最后五月还小声地嘀咕了句,“要不是知道主子是禽兽修化人身,谁会相信主子之前是无灵的小禽兽啊!”
楚寻纾听着这话,看着梵锦墨瞳轻闪,是啊,谁会相信眼前这个神采飞扬的少女会是禽兽呢!
嗯,禽兽!楚寻纾皱了皱眉,淡声道:“你知道禽兽是骂人的话吧!”
五月:“……”
他知道了,可他没有骂主子啊!
“这是苍叶目,药性其烈,可解毒明目,止痛止血,一般入药明清丹,复灵丹和凝血散。”
梵锦说着放下最后一味药材,抬眸看向顾好一笑,问道:“我通过考核了吗?”
顾好看着她拍起掌,清眸之下盈着赞赏,“一味未错,全部正解,顾好很乐意从今往后教授主子式医之术。”
梵锦看着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
此时的顾好还沉浸在梵锦的式医天赋中,未曾想到,这便是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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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他的弱点
“楚老大,你怎么在这?”
梵锦这才注意到楚寻纾,立马笑脸盈盈地迎了上去。
楚寻纾看着梵锦神色淡然,缓缓道:“五月说他身子不适。”
听见这话,五月一脸错愕地看向楚寻纾,他什么时候有说过身子不适了?却见自家王上轻飘飘的眼神斜了过来。
五月猛地一阵咳嗽,装作一副难受的样子配合道:“咳咳咳咳,最近好像有点伤风了,咳咳咳……”
梵锦看着眼前演戏过猛,显得几分虚假的五月,又瞅了瞅旁侧神色淡然的楚寻纾,抽了抽嘴角,这两人的戏可真多。
“伤风了啊!”顾好勾唇一笑,迈步上来,冲楚寻纾作揖行了一礼,看向五月说道:“来,我给你扎几针就好了。”
五月看着顾好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连忙摇着头,“不不用了,给我开点药就行,咳咳咳。”
“这伤风哪用得着吃药,我给你扎几针保准马上好。”
顾好笑容湛湛,看得五月后背一阵发凉,是打算誓死不从,可哪抵得过楚寻纾一句轻言细语,“那就扎吧!”
五月:“……”
他好好的一个人没伤没病,配合你演了戏,王上,你这样对他良心就不会痛吗?
须臾,屋内传来五月杀猪般的惨叫,“嗷嗷嗷……”
梵锦看着眼前针都还没扎下去就惨叫起来的五月,抽了抽嘴角,“顾好都还没下针,他嚎什么?”
“他怕针。”楚寻纾轻呷了口茶,回答得几分风轻云淡。
大男人怕针,梵锦在心里啧了声,摸着肚子,突然说道:“楚老大,我有些饿了,早上没吃饭。”
“为何不吃?”楚寻纾放下茶盏看向梵锦。
梵锦迎上他的目光,讪讪地笑了笑,“起来晚了。”
“中午不吃一盆,宰了你!”楚寻纾说着站起身,便是要走。
梵锦:“……”
见她还坐在凳上,楚寻纾淡声催促了句,“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去哪?”梵锦抬眼看向他。
“你不是饿了,吃饭。”
“哦。”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顾好收回了手中的银针,拍了拍闭着眼睛还在嚎的五月。
“行了行了,别嚎了,扎都还没扎下去,瞧你那怂胆。”
五月顿时松了口气,恍然有种捡回条小命的感觉。
“王上到底来这干什么?”顾好端起桌上茶盏,轻呷了口,看着五月问道。
五月端起桌上的茶杯猛地灌了口,说道:“主子这几日不是天天往你这跑,都快住在你这了。王上下朝回来没看见主子,就过来了。”
顾好轻皱了皱眉,“王上这是几个意思?”
“主子做猫时王上便宠极,如今主子成人,好歹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王上继续宠,没毛病。幸好你没欺负主子,不然……”
五月话未说完,顾好深知此意,良久一声叹,“唉,我看王上是要栽在这只小禽兽身上了。”
“你知道禽兽是骂人的话吧!”五月目光深然地睨着顾好,说道。
顾好一愣,“我不知道。”
“现在你知道了。”
“所以?”
“是兄弟才提醒你,以后别说主子是禽兽。”
“……”
是夜,月黑风高,繁星点点,一道人影悄然出了摄政王府。
三层小楼,灯火通明,雅致的厢房中,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听见房外传来动静,勾唇一笑。
随即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位身材婀娜的女子,她一袭黑色衣袍,清秀的脸上神色冷然。
“来得有些慢啊!”面具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着她,缓缓道。
“你以为摄政王府这般好出么?”秋伊珂睨着他,冷声道。
像是想到了什么,男子轻挑了挑眉,斟了杯茶浅浅喝道,“让人通知我,说吧,打探出什么?最好是有价值。”
“楚寻纾的弱点,有价值吗?”秋伊珂目色冷然地看着他,浅勾了勾唇。
男子喝茶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秋伊珂,面具下的一双瞳色深邃,来了兴致,“哦,楚寻纾的弱点。”
“清苑住了一个女人,楚寻纾平日宠极,连一点风声也未透露出,就连他身旁的近侍也得尊称她一声主子,你当如何看?”
“呵呵。”男子蓦地轻笑起来,站起身走向秋伊珂,一把挑起她的下颌,目光犀利得仿若看穿了一切,“你在嫉妒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