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执意与自己一同去天极皇朝,但她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嗯。”祁洛九顿时顺从地答应了声。
梵锦瞅着他,目光有些幽怨,这样良好的认错态度,真是叫人发不起火来。
翼船出行,果真是大大减短了时间,一个月后,梵锦等人抵达皇都。
随意找了间客栈住下,梵锦与祁洛九打了声招呼,便前去找班岳了。
雅致的厢房,梵锦负手站在窗边,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目光轻颤了颤。
即使当家做主的人换了,这座城依旧是热闹非凡,也不知是该叹人走茶凉?还是或许在大多数人眼中,天下帝王是谁与他们又有何关系呢?只要自个的日子能过好,便是常乐罢。
“参见门主。”
身后陡然传来班岳一众恭敬的声音,梵锦收回视线,缓缓转过身去,勾唇轻笑了笑。
“哪有那么多的虚礼,让你们部署的事部署得如何了?”
班岳冲梵锦拱了拱手,说道:“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门主前来皇都便可以动手了。”
“嗯。”梵锦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一年未见越发成熟稳重的谢意谢清身上,“你两过来,给你们备了点东西。”
这些年门主虽然常年神龙不见首尾,但对于她的恭敬崇拜之情却从未减退,没想到这次一见面,门主居然有东西要给她们。
谢清看着梵锦忍不住有些好奇起来,方才有了几分小女儿姿态:“门主,你要给我们什么啊?”
“你们自己打开看不就知道了。”梵锦说着便是朝二人各递了一个木匣子过去。
对于谢清的迫不及待,谢意是稳重许多,可当看见匣子中的东西,二人禁不住一声惊呼。
“四,四流上阶灵技!”
天呐,要知道这四流灵技可是不多见,怕也只有家底丰蕴的大势力能这般轻易拿得出手。
看着眼前对自己这么壕的门主,谢家两兄妹双眼红了红。
当日若不是门主出手所救,给了他们一个吃饱温暖的家,并教以他们修炼,他们还是难民窟一个可有可无的蝼蚁存在。
“这两灵技我看了,很适合你们,可是要好好练。”梵锦看着他们说道。
如今谢意、谢清二人也成长了起来,在梵门之中也可谓能称得上是一把手,对于可培养之人,梵锦从来不会亏待。
“是,门主,我们兄妹二人绝对不辜负门主的心意。”
二人声音十分坚定,梵锦笑了笑,又给了他们一个木匣子,让他们下去后打赏平日立功的人。
赏罚分明,这是梵门成立以来便建立的规矩。
谢清、谢意领命前去,霎时房中便只剩下了班岳和梵锦。
“这个空间戒是给你的。”
梵锦借花献佛地将郝厉的空间戒递给了班岳,上面的精神烙印也早就被她拂去,里面的东西,她也挑挑拣拣出来了一些,现在剩下的大多是些丹药。
不过郝厉到底也是中戎国式医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丹药的品质皆属上乘,也算是难求了。
班岳接过,看着梵锦笑了笑,“门主真是客气了。”
“辛苦了这么些年,这不得要好好讨好你嘛!”梵锦看着他明媚一笑,突然转移了话题,“班岳,这次浮家也参与了皇权斗争之中,离我们二人的约定应该是不远了。事后,你可还打算待在梵门?”
“若门主不嫌弃,我愿一辈子为门主所用。”班岳蓦地跪在梵锦身侧,说道。
其实当初只是因为不相信才做了那般的约定,可这么些年过去,他早就将梵锦当成了自己的主子,早就打定主意,此生绝不会背叛于她。
“我说过在我面前不要这些虚礼,不要跪我,我还没死呢!”梵锦将班岳扶了起来,笑着打趣了声。
班岳看着她,连忙呸了起来,“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梵锦却是一笑,随即轻敛了敛眼,“班岳,一年前的事你知道吧?”
且不说那事被传得风风雨雨,当年他也在灵巅城中,她是魔这事不可能不知道。
“嗯。”果然,班岳轻应了声。
“不怕么?”梵锦问。
“有什么好怕?”班岳轻笑了声,“魔也好,人也好,你都是我们梵门门主,此生绝不背叛。”
“谢谢。”
“门主,客气了。”
接下来二人未再闲聊,谈起眼下皇都局势。
皇后党一派的滋生,其实在楚寻纾执政期间可以说算是他默认的。
至于楚唯枫,一直都是野心勃勃,不过他向来善于伪装,即使没有楚寻纾上位成为摄政王殿下之前也是早就有争储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后来会杀出楚寻纾这个摄政王殿下,还把控朝政这么多年。
不过眼下一切回归原位,他的狼子野心便再也未藏过。
“对了,门主,还有一事未禀报于你,这楚唯枫还有一层身份,暗隐阁阁主,风凌。”
梵锦笑了笑,“这事我知道。”
楚唯枫便是风凌这事,之前早就暴露在了血色壁虎的情报下,更何况当年楚老大也是早就知道他这层身份,不过梵锦猜想,楚老大估计就是想耍着他玩,遂才没下令干了他。
一个跳梁的小丑,现在还学会拿鸡毛当令箭了。
梵锦冷笑了声,看着窗外黯淡下来的天色,说道:“那目前来说,两派之争,楚唯枫的胜算是极大了?”
班岳点了点头,“没错,更何况他还拉拢了浮家,这些年他也没少做准备,可谓一呼百应。”
“有意思,不过……”梵锦轻挑了下眉,“不是还有楚烨这个黄雀在后吗?先搞点小波浪,搅乱下人心吧!”
“是,门主。”班岳当即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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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狼藉的摄政王府(一更)
天色渐晚,皇都已是华灯初上,梵锦站在窗台望出去,只见那辉煌的百家灯火照亮着这座繁华的城市。
以前梵锦还在皇极院的时候几乎是三天两头就要偷溜出来一次,有时是去见楚老大,有时也是馋嘴出来觅食或者处理一些事,皇都的夜色见得倒是多。
只是眼下,物是人非了。
目色颤了颤,梵锦敛去眸中一抹伤痛,陡然跃窗而出,便是朝着东街的方向奔去。
偌大的摄政王府没有了往日的戒备森严,也早已人走府空,银白的月色下,那一座府邸依旧磅礴大气,却是几分萧条寂凉。
梵锦也是在班岳口中才得知,一年前楚寻纾一倒,楚烨上位便拿了摄政王府开刀,查封了所有家底,因为在皇都贵族圈中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摄政王府可堪比国库。
不过楚烨的如意算盘却是落了空,虽然最后搜出来的东西也是价值不菲,可要比想象之中差得太远了,就似那鳞毛凤角。
这样的结果自是让楚烨很不甘心,派人将摄政王府的旮旯角落就连茅房也搜了个底朝天,却还是什么也没搜到,最后终是作罢。
轻车熟路地翻墙进了摄政王府,梵锦站在清苑中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火了。
那处院落一如记忆中的模样,却不复之前的雅致整洁,院中到处都是翻找过的痕迹,甚至还掘地了三尺,屋中就更不用说,满地狼藉,翻箱倒柜,值钱的东西早就拿走,剩下的都是一些碎片残骸。
那张桌子是她以前和楚老大吃饭的地方,那张案桌是楚老大批阅奏折办公的地方,那张软塌是楚老大累时小憩的地方……
哪哪都是回忆,却哪哪都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熊熊的怒火伴随着升腾而起的悲怆,让梵锦恨不得马上进宫杀了楚烨,却是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楚老大那么爱干净……她们的家也没了!
梵锦以为一年的时间足够让自己坚强了,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那个鲜血淋漓的伤口只是不碰才不会痛而已,一痛就是痛彻心扉。
楚老大,她好想你!就哭一次,最后一次!
“呜呜……”
细碎的哭声在这寂静的院中极为清晰,祁洛九隐在暗处,看着屋中蹲在地上抱成一团单薄又脆弱的身影,眼中盈满了心疼。
也不知哭了多久,梵锦伸手抹了抹眼泪,随即抽噎着站起身,便是撸起袖子开始收拾起房中狼藉来。
这一收拾便是一整夜,次日清晨梵锦才拖着几分疲倦的身子回了客栈,也未顾得上洗漱,躺上床便睡了去。
……
而这边得到梵锦命令的班岳也一刻未耽误地布了局,一大清早便震惊了整个皇都。
大皇子府中竟然私藏了龙袍!
虽说眼下九皇子和大皇子夺储之争很是激烈,但敢这般明目张胆的私做龙袍,不得不说这大皇子还是挺有胆的!
只是你说你藏了龙袍你就好好藏啊!还让人给发现了,真是不怕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皇都城里沸沸扬扬,楚唯枫也是气得不行,虽然他的确是做过龙袍,但在楚寻纾执政期间便做好了,这么久都没被人发现,偏偏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