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衣服贴到一起了,何小棠吓得连哆嗦都不敢,控制着身体和呼吸,但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发抖。
何小棠只好彻底屏住呼吸,闭上双眼等待上天的安排。
时间宛如蜗牛走路般缓慢……
司徒明抓起何小棠双手,把银子塞到她手里,再用那大过何小棠几倍的手包了上去,紧紧的握着。
“一定要收下,别再推辞了,你的大恩大德这点小意思怎能报答得了。”
何小棠睁开眼眨了眨看着司徒明,想挣脱双手却挣脱不出,越挣扎司徒明握的越紧。
“请你归回原位,我接了还不行吗?”
“行,但是你别说话不算数。”
“我跟你玩过家家呢?还说话不算数。必须给我拿着听到没有,不允许再还我。”
司徒明说话的时候头故意向前倾,再向前倾,直到即将碰到何小棠的鼻尖才收回探出去的脑袋。
“听到了吗?”司徒明继续说着,没给何小棠留说话的机会,故意压低嗓门,粗狂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了。
离的还那么近,又那般温柔,何小棠只能继续点头,不敢做大幅度的点头动作,只是微微地动。
两人僵持着,司徒明有些累了。
因为身体向前倾斜幅度不能大又不能小,保持这种姿势消耗体力。
司徒明最后用力的握了一下何小棠的手,然后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何小棠自己,看着手上的银子不知所措。
她不能再把银子退还给司徒明,因为司徒明再三嘱咐不允许退回来。
何小棠现在想的不是银子问题,而是司徒明的举动让何小棠纳闷,甚至受到了惊吓。
何小棠拿着银子放到衣袖里,缓缓走出酒楼抬头望向天空,长出一口气。
刚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张近朝突然出现挡住了何小棠的去路。
何小棠再次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张近朝看。
张近朝怒目圆睁,鼻孔气的都大了,眼神中透露着凶狠,好像忍不住要动手了。
张近朝还是没忍住把手举了起来,越过何小棠头顶,目光丝毫未减弱。
张近朝用力吸口气没有呼出来,放在丹田里储存着,
皱着眉头要爆发了,手还在空中高高举着。
何小棠吓得直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的。
张近朝把丹田里的那口气缓缓吐了出来,头顶上的手也缓缓地放下了。
张近朝眼神中的凶狠渐弱,咬了咬嘴唇。
“走,跟我回家。”
此时司徒明正从酒楼房门走出来,要送何小棠一包香料看到张近朝要打何小棠,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
张近朝一只手里还拿着字画,余光看到了司徒明,但也没把字画交给司徒明,使劲的往地下一摔。
只见字画散落一地,原来张近朝上次进城恰巧碰到了司徒明,司徒明再三嘱咐过几天把字画拿来共同探讨一下。
谁能想到张近朝居然这么快就来了,完全不是他得性格,一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也不进城。
谁知道这次怎么个头脑发热居然没隔几天就再次进城,至从知道何小棠跟司徒明有生意上的往来,司徒明已经看紧了何小棠。
没想到天底下的事就是这么巧,张近朝碰到了何小棠,山洪即将爆发。
司徒明看着散落一地的字画,又看到张近朝扯着何小棠的手往远处走了。站在门口见二人消失在远方,才走向前把字画拾起来。
只见司徒明长出一口气,慢慢地走向地上的字画,拾了起来。
张近朝用力握着何小棠的手腕,何小棠半点移动不了,跟张近朝的手没有一丝空隙。
何小棠像小牛一样被张近朝牵着走了一路,牛只能听从主人的摆弄,不敢反抗挣扎,也不敢说句话。
何小棠也知道犯错了,怎么跟张近朝解释都解释不通,不如不结实,顺其自然往下走。
张近朝死死把着何小棠的手,两人雇了马车便往家里走。
张近朝把何小棠手腕弄的生疼。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到家之后,何小棠只觉宅院里阴深深的,秋天的空气不算寒冷,可是突然觉得房屋周边的空气变成了冬日里那般凉。
连院子里都是阴深冷的,那屋子里更阴深冷的慌。
何小棠好像要被关进地牢般恐惧,她想起那次坐牢,汗毛孔都竖起来了。
“你给我跪下。”张近朝暴怒到。
只见何小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张近朝的眼睛。
从他的声音中何小棠听出恐怖,张近朝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生气,这样生气的次数上之又少。
“说你今天为何又去找司徒明?”
“因为……我需要银子可是家里一分都不给我,就找他求助去了。”
何小棠把头尽力往下低,这样已经表明知错。
“难怪人家说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你还不如狗,刚打完狗狗还能听话几天。再看看你,昨天骂完,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去把家里的马鞭子拿来,祖传下来对付不守妇道的张家媳妇的,没想到用在你身上了,快去拿来。”
“相公,我知道错了,能不能不打我,求你了。相公,你就开开恩吧!”
何小棠眼泪往下流,淌过脸颊淌过鼻尖,从嘴唇上落到地上,润到土里。
“你不去是吧?我去。”
张近朝大步迈出房门,气汹汹的去拿鞭子。
正文 第87章张近朝鞭打何小棠
何小棠见张近朝真去拿鞭子,抬头望向四周,那无助的神色好似被关进囚笼的小鹿,寻找通向外界的大门。
何小棠定睛一看,房门真的没关,顿时挺起腰杆要起来冲出去。
何小棠心想:我逃出去然后去哪里呢?去何老娘家,早已经跟她断绝关系。不断绝关系也不会回去,被他们虐待还不如呆在张近朝家。在无其他亲人,也没有朋友家可以避难。
想到这,何小棠那泪如川河顺势而下,寻出路那四射的目光开始呆滞起来。挺值得腰板再次弯曲了,何小棠咬紧牙关等待着。
可是想到上次被打的腿肿的动不了,后背被张婆子抽的皮开肉绽,血都把衣服浸出渍来,浑身不自主的颤抖着。
那般疼痛何小棠在穿越前从未体验过,没想到穿越到农家要经历这般折磨。
何小棠怀疑起命运,她想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这种事情自己是无法选择的,倘若能选择谁会愿意这样子呢。
曾经不信命的何小棠开始相信命上天注定,她以为命运是能改变的,尤其相信凭借双手能够创造出想要的一切。
但是现在何小棠不再那么单纯,不再认为努力能改变命运。这种悲观的想法在此时即将被抽打之前显得更为重。
抽泣凝噎声在空空的屋子里回旋着,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就在这时,一步快似一步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何小棠吓得浑身哆嗦,想到马上要被鞭打,身上每个汗毛孔先疼了起来。
张近朝大步迈过门槛,凶神恶煞的眼神望着跪在地上的何小棠,忽然间感觉何小棠小,越看越小像蜷缩成一团的小刺猬。
张近朝又向前走了几步,眼神没离开跪着的何小棠,正在走的时候,脚每落一下地,跪着的身躯就哆嗦一下。
张近朝又向前走一步,脚步刚落地时,何小棠再次浑身哆嗦一下。
张近朝看在眼里,突然觉得她好可怜,那个弱小的身体在鞭子的抽打下伤痕累累,作为一个男子汉此种行为成何体统。
张近朝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拍着脑门,不停的唉声叹气。
可是他想到何小棠跟司徒明又在一起商量生意,火冒三丈。
“何小棠我问你,你为什么又去见司徒明?”
“我想要赚银子。”何小棠边哭边向张近朝解释道。
“我看你根本不是谈生意,你俩是不是背着我做见不得人的事了?”
张近朝气的已经不考虑自己的名誉,什么问题都能问出口,平时他可说不出如此丢人的事。
“不是。”何小棠把衣兜里的拿包银子拿了出来,双手瑟瑟发抖的把银子递给张近朝。
张近朝一见这银子,眼睛气的更圆了。
“你这么大的人,就为这点银子卖自己是吗?我让你卖……我让你卖……”
张近朝一把抓过银子往地上使劲的摔,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银子飞散到四处。
张近朝不解气,又抓起落在脚跟前的小堆银子往门外扔。
何小棠被稀里哗啦的银子吓得哭声更大了,跪在那里不停的用手背抹眼泪。
“还有脸哭是不是?”
张近朝见何小棠突然提高嗓门哭,怒气更上一层,举起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打在何小棠后背上。
“啊……”何小棠在大叫着。
当鞭子落在身上的刹那,何小棠居然没感到疼痛,就像背手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