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棠看着张婆子怒色的皱纹的脸,只好先撒谎。
“你要是偷懒,等着瞧。今天做点好吃的,别老是土豆白菜,你能吃的下去。我这老人可不比你们年轻人。这还用我说吗?适当的改善下伙食,记住了。”
“嗯,记住了。”何小棠说完,脱下干活的脏衣服,赶忙去柴房做饭,算是逃过一劫。
张近朝在书房假装看着书,看到何小棠背着柴回来,把背压的快弯到了地上。
那么娇小的身子,背这么重的东西。张近朝看在眼里,还有些异样的感觉。
张近朝听到张婆子和何小棠的话语,原来每天让何小棠砍这么多柴。
心想:我一个男子汉,也砍不上那么多吧,我娘心也太狠了。要不我在家闲着也无聊,整天读书发闷,去山里呼吸下新鲜空气,清爽清爽身子也不错。
何小棠还在柴房忙活着淘米,刷锅,洗菜,这边感觉背后来个人。吓得心咯噔一下,回头一看是张近朝。
“吓死我了,最怕做饭时,背后来人。走路大点声可好?别弄的像鬼神似的。”
“看你那披头散发样,才像鬼神。脸上一块黑一块白,跟个小鬼似的。”
何小棠用脏手擦汗,难免会在脸上留下痕迹。头发也是背乱枝刮的,树叶在留在上面。
“别在那笑我了,没看我忙着呢吗?你娘还要吃肉,土豆白菜有什么不好。人老了多吃肉才不好,老馋猫。”何小棠哼到。
“你说什么?说我娘是老馋猫?”张近朝转过何小棠忙碌的身子。
“我哪敢说,你耳朵不好使,听错了。”何小棠赶紧解释到,真后悔没经过大脑说出这话。
何小棠暗暗告诉自己,以后可不能说了。张近朝那个书呆子,当然向着他娘,要是告诉他娘,我吃不了兜着走。
“哼,敢说不敢承认,小人也。”张近朝只是故意吓吓何小棠。
“你不怕嘣身上油?柴房可不是你那读书人来的地,有事说事,没事让开呗?”
何小棠这边说着,那边用胳膊肘撞了张近朝身子一下,把张近朝撞得往后退好步。
“没事,我能找你,吃饱了撑的。我是来告诉你,有个小姑娘给你送银子,说是什么买母鸡的。”
“啊,知道了,你走吧。”
“什么我走吧,还没说完呢。下午,我要跟你一起砍柴去,给我准备一把镰刀。”
张近朝没等何小棠回话,转过身就走了。他实在不想跟何小棠磨叽,已在心里下决定上山。
何小棠停下手中的活,顿了顿。心想:张近朝抽哪门子疯,居然要跟我上山。
吃完午饭,张近朝换好旧衣服,等在院门口。
张婆子看到张近朝,好奇的问道:“我说,近朝,你这是干嘛去啊?穿的这么破。”
“娘,不用你管了。上午我看到欧阳修的文章,说什么醉翁亭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我也想身临其境的感觉一下。万一考这篇文,那我事先有准备,不是更好?”
张婆子一听,也就答应了。这要不是跟张近朝考取功名有关,是绝对不会让张近朝上山的。
何小棠看着张近朝已经准备好,心想这是非去不可啊。于是也给张近朝带了把镰刀,还用磨石磨了磨。
这边张近朝看何小棠在那石头上磨东西,走向前,蹲下身。
“这你都会,何小棠你行啊,在哪里学的?”张近朝听着磨刀的呲呲声问道。
“我何小棠啥不会啊,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刀快了,砍柴不费力。”
“谁说我要帮你砍柴了?”张近朝不屑的眼神说。
“那你让我带刀干嘛?感情我在那砍柴,你坐在草地上望天。白日做梦,想美事啊?”何小棠停下魔道,看着张近朝的眼睛问道。
“得了,你赶紧磨吧,我不跟你磨叽。”说完起身,上一边去了。
何小棠不一会功夫,磨好了刀。把刀对向日头,看着那闪闪发光的刀刃,心满意足的笑了,又开始佩服起自己的多才多艺。
虽然张进轩在村里生活,可是从来没进过山。
何小棠在前发带路,张近朝跟在后面,好像何小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只不过是何小棠记忆力好,只要去过的地方,一遍便能记住。
倘若让何小棠现在画个山上的地图,都能画出来,对于路线,算是过目不忘。
张近朝边走,边往路的两边看过去。各色各样的花草树木,虽然深秋,没有山清水秀之美。
但是,看满漫山遍野的各种色彩,这是在山水画中很难调配出的。
由此,张近朝想起古人那么爱大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那些诗词歌赋写的真好。
正文 第52章砍柴2
何小棠跟张近朝一路无话,张近朝只顾着看风景。何小棠只顾着担心今砍不到一百捆柴被打骂。
何小棠找到上午砍柴的地,放下手里带的一壶水,把镰刀递给张近朝。
“给你,开始吧。”何小棠看着张近朝说道。
张近朝结果镰刀,看了看刀刃,那么亮。心想:这刀这么快,不能割到我手吧。
“我说何小棠,我可没砍过柴,要是出啥意外你可得救我哈。”张近朝对着已经砍上柴的何小棠说道。
“啥意外,你说话咋恁不吉利呢?废话,当然救你了。比如来个老鼠啥的,从你的裤裆下穿过,我肯定一镰刀砍死它。”
“咋不从你的裤裆穿过呢?”张近朝用眼睛狠狠瞪了何小棠一眼。
“别说了,快干活吧。”何小棠往手上吐了口吐沫,双手搓搓拿起镰刀。一只手把着树枝,另只手握着镰刀,看似娴熟的砍了起来。
张近朝久久站在那,不是不想砍柴,而是不会,只能先跟何小棠学学。
突然看到何小棠往手上吐口吐沫,还双手搓搓,一阵反胃。
噤鼻子咧嘴,心想:何小棠也太恶心了,居然往自己手上吐吐沫。
张近朝除了往手上吐吐沫没学,其他的还都学着去做,也砍起柴来。
何小棠在张近朝旁边不远处砍着,看张近朝笨手笨脚样,忍不住想笑。
但何小棠告诉自己千万别笑出声,否则张近朝耍脾气不干了,那我这不是得靠自己了吗。
虽然我们俩都是慢手,加在一起,不就是快手了吗。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慢慢来吧。
何小棠又看张近朝穿得这身破衣服,跟农夫有什么两样只不过皮肤白了些。
还装什么读书人,好像家里多好似的。总嫌弃我不是大家闺秀,难道你就是那个贵官得公子了。
还不是一样,咱们都是一个等级的,不跟你一般计较,是怕伤了你心。
何小棠想到这,不屑的笑了笑,这笑中不免了嘲笑的成分。
张近朝割了不到两捆的柴,把镰刀往地上一扔。
“我不干了,这是人干的活吗?”一脸怒气的说道。
何小棠转身,看着坐在地上的张近朝,呵呵笑道。
“我说读书人,才两捆啊,你就不干了,也太懒了吧?”
“什么两捆不两捆的,我就是不干了,这不是人干的活。”
“怎么就不是人干的活?你是骂全天下的樵夫不是人喽?张近朝,你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咋这么笨啊?不要像个女人家一样,好不好?”
“你说啥你呢?何小棠,我只是没砍过柴。这是第一次,累得慌。”
“累就说累,歇歇就好了。别说什么不是人干的话,咱村子里,我看就你一个男人,没上山砍过柴。你再去瞧瞧别人家的男丁,谁没上过山。”
“这又不是什么光荣事,何小棠啊何小棠。我看你不往高处攀,怎么就想着低处流呢?”
“干农活就是低处流?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上古时期,你知道是什么社会?就是农耕社会,全天下都是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别在那胡说八道了,得了,得了。你让我歇会,喘口气就干。”张近朝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何小棠看着张近朝脸上露出了汗珠,相信张近朝的话了。看来真不是耍赖,是真的累了。
整天在家读书,翻书就算活动了,难怪累成那样。
何小棠想到这,赶紧继续砍柴。否则再磨叽下去,真的割不到一百捆了。
张近朝看着何小棠的背影,娴熟的工作,真怀疑何小棠是不是女儿身。
咋这么能干活,是铁打的骂?也不嫌弃累。
“唉,命苦啊,继续干吧。何小棠,你知道吗?其实这事都怪你,在你不来我家之前,都是买柴烧。你一来了,我娘就让你砍。唉,你说你是不是扫把星,害的我也的干活。”
一边说,一边挥舞着镰刀。
“张近朝,你可把话说明白了哈。我可没逼着你来砍柴,是你自愿来的。”
张近朝听何小棠这么一说,心想:也对,我娘也没让我来砍啊,我欠欠的来找罪受,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