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也没心思继续闲着了,她垂下眼说道:“我知道了,我去书房瞧瞧。”
说着,她下了榻穿鞋出门。
五月末,前不久让人从花房拿来的月季已经开了,艳丽的颜色也让重安宫不至于那么冷清。
沈婳踏入书房后,原本在伺候笔墨的连峰便朝着她请安,然后退出屋。
她走到桌边,接替连峰的活,顺便看了一眼放在桌子边缘的茶杯,“你在画什么呢?”
“山河图。”苏澈并未抬头,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他半低着头,长而密的睫毛落下阴影,让他大部分的脸都处在暗处,有些看不清表情。
然而他的嗓音却是温柔如水的。
沈婳一边拿着墨碇研墨,一边凑着头往前看。
苏澈瞥她一眼,伸出手将人从桌子侧边带到怀里,困在他与书桌之间。
“哎!你干嘛!”沈婳惊呼一声。
苏澈狭长的眼眸弯着,漆黑的眼中带着浓烈的笑意,他靠在沈婳耳边,灼热的呼吸尽数落在她耳后十分敏感的地方,“方才我看到有本图册,里面之人用毛笔撩拨那处……”
他暧昧不清的话更加模糊低沉,惹得沈婳耳朵通红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整日都在想这些!”
苏澈见她害羞了,笑容更盛,语气却冷淡,“如今也没什么事,自然是可以想的。”
说着,他低下头,吻上沈婳樱粉色的唇。
苏澈情动时的眼神,这一个多月里沈婳再熟悉不过,一想到他青天白日的就不知节制,只能撇着头轻喘着。
明明已经快要六月,苏澈的手却带着凉意,触碰到的每一次都痒得厉害,书桌上的画纸笔筒被苏澈粗鲁的挥到了地上,他将沈婳整个人抱起来放在桌子上。
沈婳双手攀在苏澈肩头,习惯性的埋在他脖颈里喘息,却不料往往就是她这样隐忍不发的样子更让苏澈控制不了自己。
苏澈似乎真的在想着之前与她说过的玩法,从未落的笔架上拿了一只笔尖较柔软的,撩拨到沈婳声音颤抖哭腔不止,全身都渴求的厉害才抵着她进到深处。
大约是沈婳缠得紧,苏澈越发控制不住自己,两人停息时已过了三个时辰。
等到神志清醒过来,沈婳才发现她罗衫未褪,只是被解开了带子,松垮地卡在两只胳膊的臂弯里。
她红着脸扯好衣服,强装镇定道:“我要沐浴!”
苏澈揽上她的腰,声音低哑地靠在她耳边道:“不如我在书房后建个浴池可好?”
似乎书房里的情趣让沈婳格外的黏人,硬着缠着他不让走。
“滚!”沈婳怒斥道。
她以为她是满脸怒气,语气凶狠,然而落在苏澈眼里却像是小猫无关痛痒的轻挠,害羞带怯,语气甜软。
理好衣服,苏澈走到旁边拾起刚才情浓时被一挥落地的山河图,惋惜道:“这山河图怕是得重新画了。”
沈婳闻言也看过去,上面横着一条又粗又黑的墨汁,或许是刚才无意间碰上去的。
“还不都是你的错。”沈婳小声嘟囔着。
还不是他自己禽兽。
“我唤连峰进来收拾一下。”他唇角微勾,心情尚可。
“等,等一下!”沈婳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理好。
其实刚才在屋外连峰什么都听到了,于是进来整理时更加紧张,这不敢看那不敢碰,低着头鼓囊了半天才将弄乱的书桌整理好。
“那我先回去了。”她早上挽好的发髻早在刚才激烈的动作间散了开来,青丝如瀑落在肩头。
“所以你来,便是要做那事的吗?”苏澈打趣道。
沈婳:???
被苏澈调戏地满脸通红,然而脑袋一空,却好像忘记刚才来找苏澈是为什么了,只能羞愤地跺了跺脚回了安乐殿。
木怜拿着木梳小心翼翼地给沈婳梳着发,今日她穿得长裙领子低,于是刚才弄出来的痕迹便清楚的印在沈婳白皙嫩滑的皮肤上,格外的显眼,她偷笑一下。
“你笑什么?”沈婳从铜镜里望过去。
“之前听闻皇后娘娘要给殿下赐通房,奴婢还怕娘娘您失宠,可如今一看,殿下除了您谁都不愿要,可见太子殿下是真的将您放在心上了。”木怜将她的黑发简单地挽起,只缀了几个朱钗,看上去稍显朴素。
沈婳瞪她一眼,然后说道:“就这样吧。”
反正今日也过得差不多,实在没必要再用那些有些没得,反倒是个累赘。
“那奴婢给您上茶?”
沈婳这才记起来,她刚才好像就是怕苏澈喝了茶会生气的。
她摇头,那茶的味道实在是太难喝了,“白水便好,对了,库房里应该还有以前剩下的好茶,你让青烟都去取了给小厨房,以后殿下用茶,皆以此为先,若是以后赏了更好的再说。”
闲适的日子过得挺快,转眼便是六月初十,听闻顺靖帝命百官前去观刑,以此来警告众人不得玩忽职守。
观完刑后,刑场一片血泊,没了热闹可看众人纷纷散去,娇小的少女早在之前便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不敢去看,如今挡在前面的人没了,刑场中身首异处的画面便直愣愣的出现在她的眼帘里。
沈妙之啜泣不已,监斩官也已离去,之前人声鼎沸的刑场只余下她一人与场中的尸体。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前,跨过不高的栅栏进了刑场内,将血肉模糊的各个部位捡起来放进之前带来的包袱里。
此时若是有人经过,定会被这样的场面吓一跳,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在最血腥的地方作者格外恐怖的事。
她怕,可是她也恨。
恨那些之前与沈誉平称兄道弟的人,恨沈家,更恨皇帝。
沈妙之眼里泪水不断涌出,眼神却格外怨毒。
她捧着布包又一步步地朝外走去,街角处却停下了一辆马车,帘前挂着两个叮当作响的铃铛。
那人掀开青灰色的布帘,轻咳了两声,“走吧,我送你回家。”
沈妙之的眼泪更甚,大片的雾霭遮挡住了视线,她声音颤抖,“我没有家了。”
早在沈誉平的处罚出来后,家里的姨娘便带着各自的儿子和女儿,还抢了家里的钱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只剩下一个未出嫁的她。
哪里有什么家呢?
☆、第62章 第 62 章
七月里,阳光灼热起来, 御花园里满池的荷花开的正盛, 大片大片的荷叶遮蔽了碧色的池子。
转眼南巡已经结束数月, 苏澈还是称病不出, 顺靖帝也仿佛是忘记了这个太子一般, 格外重用苏瀚与苏渂。
可苏澈自己也不急,整日里除了去清泉宫请安外,便是在重安宫里侍弄花草,反倒是沈婳沉不住气了, 跑去问他两句,却被他闲适的态度弄得反而是她“皇帝不急太监急”一般,后来也懒得再去问了。
夏日里暑气重,沈婳今日穿得也是夏制的牡丹粉曲裾, 裙尾绣着艳丽石榴花,在这片粉绿的荷花中, 另有一番风味。
她坐在凉亭里,手里的扇子时不时扇动两下,绣纹精致的袖子卷起, 露出她纤细白皙的手腕, 橘红色的手镯更加惹眼。
她本来是想喊苏澈一起来赏花的,可是他却不愿出门, 沈婳便只得一个人前来了。
身后有脚步声将至, 沈婳假装没听到似的, 依旧斜靠在石桌上, 发愣地望着远处。
“给太子妃请安。”苏渂温润的声音响起。
沈婳一时意外,没想到他会特地前来。
此处的荷花池地势较偏,算不上是赏荷的地方,她也不过是图个距离近再加上如今东宫不得势,她也不愿去人多的地方引人嘲讽。
“豫王殿下有何时?”沈婳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自婚前私下相见后,沈婳便再也没有与他独处过,如今也有些变扭。
苏渂浅笑,他往前走两步,绕过凉亭站在岸边,望着外面,“不过是随处走走罢了,却不想就走到了这里,倒也是巧。”
到底是不是偶遇沈婳也懒得计较,她将扇子递给木怜转身出了凉亭,“那我便不打扰王爷雅兴了。”
“你一定要如此疏远我吗?”苏渂的声音听起来失魂落魄,轻轻的从身后传来。
他曾经也想过要放弃沈婳,天涯何处无芳草,又何必苦苦执守这一人,然而在他试图不再去想她后才发现,太难了。
南巡这一路,沈婳大部分时间都和苏澈在一起,他看着她挽着苏澈亲密的说话,也看着她笑得甜蜜与苏澈从外面走来。
而他却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她笑,如同绽放在盛夏里最鲜艳的花朵。
沈婳走了两步停下来,没有回头,“豫王难得进宫,还是好好赏花吧。”
“你可知道,太子被训是为何吗?”苏渂话音刚落,他便见身前牡丹粉的少女身形一僵,他心里更加苦涩。
沈婳转身,她之前也曾猜测过,然而却一直没有风声,就连宫里这种最会捕风捉影的地方也是一点流言蜚语都没有的,足见这次顺靖帝是真的吩咐了不许泄露出去才会如此。
若是有人知道,那便是……
她睁大眼睛,白净的脸上神色沉凝,“我曾问过殿下,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我也不想从其他的地方得知。”沈婳一顿,“若是豫王殿下真的知晓,那还请小心些,毕竟父皇或许并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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