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平说道:“老夫哪有这种福气,这位稍长些的才是老夫的女儿,沈婳,另一位是老夫的侄女,沈妤之。”
沈常平又给沈婳二人介绍道:“这二位是我以前好友的儿子谢长宁与侄子谢长怀,说来我那好友也辞官十载了,那之后他们便举家搬来了苏州,嘉嘉你小时候还和长宁一起玩过呢,那会谢家刚搬家时,你还整日哭闹不休喊着‘长宁哥哥’呢。”
谢长宁这才把目光落在沈婳身上,她被盯得顿时紧张了起来。
“父亲您忘了,我那之后落了水,小时候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沈婳小声提醒道,“而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啊。”
谢长宁的身形僵了僵,藏在袖中的手也攥紧了些。
怪不得,她不记得自己了。
谢长怀的目光邪肆的扫过二人,倒是觉得沈妤之更好看些,那眼那唇,虽然还没长开,却是一副勾人的模样,然后拱手弯了腰,“又见面了,两位姑娘。”
沈婳被他看得有些难受,扯了扯沈妤之的衣角就和沈常平说了声先溜了。
“我怎么觉得我爹今天找他们来有点奇怪呢。”沈婳抖了抖身体,刚才被那谢长怀看了几眼浑身不舒服的厉害。
“我觉得那个谢长怀……”沈妤之欲言又止,色迷迷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哎,祖母这两日总是嘀咕着要给你找门好亲事,不会便是想从这两个人下手吧。”沈婳嘀咕道。
沈妤之沉默,觉得有些一言难尽,“还是别了吧,那个谢长宁性格太冷,不好相处,那个谢长怀一副色胚相还是算了算了。”
☆、第44章 第 44 章
午饭那两兄弟也是留下来一起用了的, 沈婳吃一半便和沈妤之溜了, 反正他们聊得话题她们俩也插不进去话。
出了前厅, 沈婳吃饱喝足就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然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我先去看看祖母, 你要一起去吗?”沈妤之问道。
“不了吧, 我就不去了……”沈婳摆了摆手。
于是两人在前院分开,沈婳去小花园里散食,沈妤之去了后院周氏处。
冬日里的小花园也只剩下了各色的梅花,沈婳在梅间晃悠,倒是有些怀念御花园的梅花了。
虽然好像天下各处的梅花都没什么区别, 但就是少了个人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撇了一只红梅抓在手里晃悠着,身后的脚步声急了些,靠近后又慢了下来。
“嘉嘉倒是和小时候不一样了。”那声音像是带了点落寞。
沈婳回头看,果然是穿着长石灰长袍的谢长宁,他步履还有些急促, 像是特地赶上来似的。
沈婳有些尴尬,她将手里的梅花背到身后去,“我与谢公子不是很熟, 还是不要直呼名字的好了。”
谢长宁深邃的眸子暗了暗,“也是。”
那两个字脱口便有些暗淡与失落。
“沈小姐那时候也不过四五岁,如今十多年过来, 自是不记得了的。”谢长宁继续说道。
原来竟是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像个傻子一般。
沈婳心里也有些烦, 她自落水穿越后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八年多一些, 也就是说谢长宁认识的那个沈婳早就不在了,他念念不忘,反倒是更显得她是个冒牌。
沈婳语气冷淡,“谢公子有所不知,大约是七八年前,我曾有一次失足落了水,自那以后以前的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也还请谢公子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谢长宁再次听沈婳提起落水一事,有些关切地问道:“孩童时期生病最容易落下病根子,你这些年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多谢谢公子关系,我除了怕冷其他都没什么问题。”沈婳礼貌地回应。
“嗯。”
然后便再无话可说。
谢长宁也感觉到了沈婳的排斥与不愿交谈,他虽不知道沈婳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直觉的觉得现在的沈婳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那时候沈婳就是个小包子,长得圆而可爱,十多年过去,眼睛还是如小时候那般圆溜溜的可爱,可其他地方都长开了,明眸皓齿明艳动人。
小时候的沈婳要比现在安静一些,很少说话,大部分都是谢长宁拉着她到处跑到处玩,虽然回地晚了总是会被沈常平训斥没有规矩,但是她也是雷打不动的只要他喊着便会出来。
想着,谢长宁咳嗽了两声,今早胡乱包扎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疼。
沈婳看他一眼,“谢公子身体不舒服的话,便先回屋里坐着吧?屋里暖气足,外面还是凉些的。”
“无妨。”谢长宁摇了摇头。
昨夜他出门回去的路上便被人袭击,那追杀他的人光是砍了一刀还不算完,还想赶尽杀绝,若不是他溜得快,跑进了一处偏僻的屋子藏着,便真要命丧黄泉了。
今早伤势好些后,他便匆匆回了家,为了能引出幕后的凶手,他还特地穿戴整齐假装并没有发生什么的样子,果然发现了他的堂弟谢宁怀在看到他无恙后有些失望的表情,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果然是他。
谢宁怀从小就喜欢与他比试,他自己虽是不在意,但家族中往往对他的夸赞要更多的,甚至在被有心者列了所谓的“扬州才子”后,还被归于谢家名下,不得姓名。
倒是没想到谢宁怀会这么沉不住气,在他们还没出苏州前便出了手。
虽然表面上还没撕破脸,但谢长宁性格便是如此,从来不愿与人虚与委蛇,于是前几日说好的一同来沈府拜访,他也是独自一人前来的,不久后谢长怀来了后还特地追问了一番。
谢长宁与沈婳并肩看了一会景致,便还是将目光落在了沈婳身上,或许是年岁久了,他竟真的在沈婳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与以前相似的地方。
时间当真能让人完全抛头换面吗?
沈婳被他探究的眼神看得难受,于是走了两步便想要往回走,“我想起明日要回京,还有些东西没收拾,我先走一步,谢公子继续?”
“我送沈小姐回去吧。”谢长宁说道。
“啊,不用啦,这里好歹也是沈府,谢公子是客人,自是不敢劳烦的。”说完,沈婳匆匆行了礼便领着木怜快速跑了出来。
谢长宁伸出的手连片衣角都没抓到,就仿佛是夏日里的蝴蝶一般从他指尖了滑了出去。
他叹了口气。
罢了。
反正不日他也要付京准备参加会试,倒是还得借住沈府,他自然有时间能够好好地去慢慢挖掘这些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日清早,沈婳便跟着金氏上了回程的马车,临走之前想起谢长怀的眼神还是非常的不舒服,昨日当着沈常平的面都敢用那么无礼的眼神看沈妤之,今日别院里没个男丁,还不知道会怎么放肆,于是在走之前,她还特地叮嘱了门口的几个家丁,也让沈妤之自己要小心些。
回程似乎比来时要赶些,在驿站都没怎么歇息,便又加紧回了京,不过路上还是花了些时日的。
沈婳回了京之后便病来如山倒,或许是那几日的受凉再加上路途上的艰苦,她到家的第二日便开始高烧不退。
“嘉嘉没事吧?”苏澈听到沈子轩说完后,便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说来也是近十日没见了,他本来还想着今日得了空就去看看她,却没想到再听到关于沈婳的消息居然是这个。
下朝后的门口人来人往,沈子轩叹了口气摇头,“我也是早晨起时听见下人说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去看她,太子殿下可要与臣同行?”
苏澈当然是想的,可是之前顺靖帝便招了他一同去紫宸殿再商讨一下处理靺鞨的方法,这倒是不得空了。
“父皇那里还有事,我先不过去,若是民间的大夫看不好,你便去太医院把经常去东宫诊脉的常太医唤去便可。”苏澈吩咐道。
沈子轩点头,苏澈事情繁多,总不能事事以儿女私情为先,“臣知道了。”
回了沈府后,沈子轩便去了静心斋,顾依依已经裹着淡绿的菊花绣纹袄裙坐在床边给沈婳喂药了。
她听见了动静,也抬头望到屏风边。
两人隔着不近地一段距离都有些不自在,顾依依先一步垂了脑袋,鬓边的金钗步摇随之晃动,沈子轩也注意到了,那是当年他们刚成婚时,他送的东西,如今已经七八年了,早就失了当年的颜色,明明这些年有更好的首饰,顾依依却偏爱那些已经陈旧的东西。
“母亲守了一早上,我瞧着她气色不好便让她先回去了。”顾依依低着头,用汤匙舀着黑红的汤药说道。
“嗯,辛苦你了。”沈子轩轻咳了两声,想要缓解尴尬。
沈子轩也站到床边看了眼躺在床上脸色通红,呼吸不畅的沈婳。
沈婳这些年很少生病,最多也就是咳嗽之类的小病小痛,再严重的需要卧床的便只有她才五六岁时落水导致的昏迷了,那时也是冬日里孩童身体脆弱她都没有烧起来,反而如今大了,倒是越发的严重起来。
“大夫怎么说?”沈子轩问道。
“大夫说是风寒引起的高热,喝了药便能好起来,可是……”顾依依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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