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时,她已经长成了大姑娘,样貌脱俗,家世不凡,与之前小孩子时对他来说完全不同。
几年前还是孩子时的她,虽然也娇俏活泼,但他却没动过心,只觉得小丫头片子可爱,又加上她的身份,才任由她瞎闹。
但是回来后,却不同了。
想看她笑,看她闹,想听她叽叽喳喳地说一堆话,也想看她脸红害羞炸毛,却又不敢碰她,不敢亲近她。
情不知所起,却又紧紧地缠绕着他,回来后每每便会想起当初沈婳的要求,他居然可笑地心动的厉害。
如果是她的话,哪怕只有一个,也足够了。
“……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澈吐出这么个字来。
然而沈婳在经历了剧烈的心跳后,长久都没等来回复,等到沉寂下来时,困意更加强烈。
她是真的趴在苏澈的肩上睡着了。
苏澈背着沈婳到了行宫门口,就有侍卫走了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请太医去我那儿。”苏澈说道,目光如寒冰一样扫过门口的几个侍卫,“你们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几人头都不敢抬,大汗涔涔地应道。
太子素来威严,他们哪敢到处说什么。
苏澈将沈婳小心翼翼地放在偏殿的床上,生怕动作太大吵醒她。
沈婳毕竟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家,苏澈也不可能放着太医直接进去看她的伤处,只能简单地和李太医描述了一下,随后便让连峰跟着回去取药。
其实在宫门口时让那些侍卫去取也不是不可以,苏澈还是担心不是自己的人用起来不放心。
连山也去沈相的院子里把木怜带了来。
沈婳转醒时,就看到床边坐了个玄色红纹衣衫的人,她迷迷糊糊地还没清醒过来,努力瞪大了眼睛半天才辨认出来,“……苏澈?”
“醒了?”苏澈低下头看向她,站起了身,唤来候在一旁的木怜,“将你家小姐扶坐起来。”
沈婳有点委屈地靠着木怜的支撑坐起来,靠在床上。
电视里一般不都是男主来干这个活的吗?
他倒好,还会偷懒。
“李太医的药在桌上,你给她擦伤然后将纱布缠上。”苏澈出声,随后又走了出去吩咐了几句。
刚回来便听到沈婳倒吸了口气,秀气的眉头紧锁着。
“疼!木怜你你你你轻一点。”
“小姐,奴婢没用力啊。”木怜委屈着,她哪里敢用力。
“你下去吧。”苏澈拧着眉看着两人僵持不下,一个不敢使力,一个拼命躲着,这么下去得耗到什么时候?
“是。”木怜如释重负地退了下去。
苏澈沉着脸拿着药坐到了床边,沈婳不太利索地用棉被盖住,可怜巴巴地哀求着,“能不敷药吗?”
“不能。”苏澈掀开被角。
“疼!”
苏澈:“……”他分明还没碰上去。
他面无表情地将药放在床边,抹了一点药膏到沈婳的脚踝处,冰凉凉的膏状配上苏澈温热的手指,让沈婳有些怪异。
沈婳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苏澈眼疾手快地用另外一只按按住,然后强硬地将药全都抹了上去。
上药时一开始还是很疼的,不过沈婳也躲不开,习惯后便也不觉得疼。
于是沈婳愣愣地看着苏澈专注抹药的样子、认真缠纱布的样子,他浓密的睫毛时不时抖动一下,颤得让她心跳的厉害。
“……苏澈。”沈婳身体前倾了一些,双手交叠放在曲起的膝盖上。
“怎么了?”苏澈抬头看她一眼,却被那双水盈盈地眼睛看得移不开视线。
沈婳抿了抿唇,手抓上苏澈的胳膊借力往前贴上他,然后抬头在他脸上落下了一个一触即离的亲吻。
“……谢谢你背我回来,也谢谢……谢谢你帮我敷药。”沈婳偏头躲在苏澈情绪浓烈的双眼,她白皙的脖颈已经染上了红色。
苏澈眼眸里情绪翻涌,他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地厉害,“嘉嘉。”
“今天做地出格的事情很多了,所以我也忍不住了。”
随后苏澈有力的手掌贴上了沈婳的后脑勺,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柔软地双唇贴上了她的额头。
那一吻压抑又克制,沈婳感受到苏澈强烈的气息笼罩着自己。
只是一个单纯的额头吻,再没有后续,却还是让沈婳失去了剩余的感知。
她感觉到自己完了。
耳畔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就只剩下苏澈浓重的呼吸声,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脏上。
“殿下,沈小姐内服的药已经重新热好了。”连山被连峰和木怜强行退了出来,叫苦不迭地应着头皮打扰内室的气氛。
“端过来吧。”
沈婳早已把头扭着对了墙,满脸的通红想遮都遮不住。
连山哪敢抬头,碰着个药碗就直愣愣地冲到床边,等到苏澈接了药碗又低着头退回去,出门时被不小心被拌了一下,随后屋外响起婢女和小厮的笑声。
“嘉嘉,喝药了。”苏澈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药碗。
隔着一点距离她就已经闻到了中药难闻的味道,哪还有继续脸红的心思,苦着脸盯着苏澈看,“能不喝吗?”
苏澈眼底黑压压的一片,深不可测,“不能。”
不知道为什么,沈婳刚才脑海里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不是应该说换个方式让你喝下去吗?以前的霸道总裁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过……好像这样的话,苏澈人设就崩了。
想着,沈婳憋着笑,直到苏澈舀了一勺药递到她唇边。
于是笑意瞬间没了,沈婳不情不愿地就着汤勺喝了一口,直到一整晚黑乎乎的药都被她吃下了肚子才算完。
沈婳抱怨着:“好苦啊!”
然后,唇边贴上了一颗蜜饯。
沈婳又忍不住脑补了一下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里,不管是什么性格的男主,好像都是直接亲上去的,人设崩了怕什么,撒了糖就好啊。
可是,苏澈这个人设也保持地太好了吧!
沈婳在心里哼哼唧唧,总觉得在那一个额头吻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九月的江南虽然还残留着暑季的热气,但秋季的凉意也渐渐侵袭而来。
沈妤之将碎银子放进了面前中年大夫的手里,“老妇人的身体如何了?”
中年大夫思忖片刻,摸着胡须叹了口气,“老妇人如今年时已高,思维混乱,一直呢喃不断,我瞧着可能是寿命将至。”
虽然早有准备,沈妤之的心脏还是紧缩了两下,她垂在身侧的两手握紧了些,“……大约不到一年了。”
送走了大夫,沈妤之往屋内走去。
一年。
她一定要在这一年里找到出路,不然若是等到周氏去世,她便没有了依靠,又要守孝三年,那时就什么都没了。
进了屋后,沈妤之没急着去内室照看周氏,而是走到中间的圆桌上,拿了纸写了封信,又以火漆封口,然后交给了贴身丫鬟,“还是老地方,交给他就行。”
她随着周氏来苏州也快半年了,却一直没有断了和京城的联系,在这几年间,苏澈远离朝堂,七皇子苏瀚独霸朝局,沈妤之也干脆识时务的与他搭上了线,反正苏澈对她无心,她又何必苦巴巴地倒贴上去,反倒让人看了笑话。
而且这几年苏瀚在朝堂的势力渐渐庞大起来,以后究竟会怎么样还未可知。毕竟她看过很多推翻太子取而代之的例子,苏瀚野心勃勃不可估量倒也是个可依靠的支柱。
沈妤之看着贴身丫鬟出了门,理了理裙摆走入内室,只有一个丫鬟在床畔伺候着,她刚坐到床边,便听到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嘴里呢喃着“雪慕”两个字,看见她时又伸出手来想要摸摸沈妤之的脸。
她皱着眉躲开周氏满是皱纹的手,“老祖母一直在念叨着两个字吗?”
双丫髻的丫鬟应了声点了点头。
沈妤之坐在床边,眼眸深邃。
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人名?还是什么东西的名字吗?能让一个老人在头脑不清醒的状态念出来的名字,一定是个很关键的东西。
主家的事她知道的不太多,只能看出周氏对金氏以及沈婳的厌恶,她一直对此乐见其成,毕竟周氏有多讨厌她们母女,就有多喜欢她。
难道这和和周氏厌恶金氏母女两人有什么关系吗?
她暗自记下,等着以后找人去查清楚,顺便又让一直在床边服侍的丫鬟去给京中递个信,让沈府有点心理准备。
沈子轩是在两日后收到沈妤之的来信的,他面色不善地将信又丢给了身边的小厮,离开了主院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金氏正陪着顾依依说话,顾依依八个月的胎已经隆起很大了,连走路都很困难,金氏每天都会不辞辛苦的陪着她说话解闷。
“母亲。”沈子轩掀了帘子进来。
“默正来了。”金氏笑着招呼沈子轩。
前不久沈子轩刚满二十,才择了“默正”二字为表字。
沈子轩看向一旁怀胎的妻子一眼,心里想着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为好,以免惊动了胎气,只好和金氏说,“母亲可否出来一下,儿子有事要和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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