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嘴贱!”燕七脸颊发烫,如果不是看他有伤在身,真想再踢他两脚。
慌忙掏出银针,刺入他的穴位帮他止血,赵亦尘看看她神色凝重,不想让她担心,故作轻松的调侃,说:“媳妇,我都受伤了,你还引诱我做这种事,是想要相公的命吗?”
燕七怒视了他一眼,看他连嘴唇都是苍白的,又气,又不能揍他,憋屈的要死。
又生自己的气,其实刚刚自己也是半推半就,如果真的不同意,他一个受了伤的男人,不会这么顺利得手,他那么恶劣,为什么就默许了整个事情的发生,明明想好的,把他的伤口包扎好,毒性控制住,就走的,再也不要见他,气恼的,真想用针扎死他。
赵亦尘看她变了脸色,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手,“媳妇,既然都这样了,就凑合过呗,过去的事就别计较了,随着刚刚我们俩同时释放,就云消雾散了吧。”
燕七抽出自己的手,听到释放两个字,连耳根都红了,真想掐死他,手上的针用力,“让你再胡说!”
“你这是报仇吗,刚刚我扎了你,你这是要扎回来啊,哎呀,真的和刚刚一样,都扎出血来!”赵亦尘轻挑了一下眉,吊儿郎当的说。
“赵亦尘!”燕七窘迫的脸上都冒火了,“还美呢,你这么作下去,早晚……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亦尘看她脸如桃花,欢爱过后,特别的迷人,又想到刚刚的销魂,突然动情的抓住她的手,收敛了刚刚纨绔,变得正经又深情:
“七七,我知道因为我让你伤透了心,都是我的问题,我很郑重,很严肃的向你道歉,在我的人生二十四年里,从来都没有像这样为一个姑娘发疯过,你知道我身边并不缺美女,乖巧的多看两眼,稍有些傲娇的,我都不会再多看一眼,哪怕事后讨好,我也会视而不见,更别说姑娘要嫁人,我用尽手段把她抢回来了,经历了刚刚的事,我更不会放手。”
赵亦尘目光变得诚挚,热切,说话的口气也能感觉到是真情流露,“你知道吗,我们认识快一年了,以我的个性,如果不是喜欢,不是上心,我坚持不了这么久,这多多少少是不是也能证明我对你的心意,我不是心血来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七七,我爱你,我说不出来为什么爱你,但我知道,你就是我不爱别人的理由。”
燕七头脑一片空白,浑身变得僵硬,耳边一直回荡着,我爱你,我爱你!胸口酸涨的几乎不能忍了,赵亦尘绝色倾城的容貌,再加上款款深情的温柔情话,任何一个女人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况且她一直都对他有感觉。
似乎所有的坚持,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明明该恨他,可他都占了她便宜了,她心里并没有十分的排斥。
他目光能溢出水来,从后面拥着他,整张脸埋在她的秀发里:“我会对自己的所为负责的,只要你愿意,回京我们就成亲,之后我们都放弃所有,一起去游历天下可好?”
燕七浑身有些无力,一个男人要了你之后,说出会对你负责,恐怕是最动听的情话,她没办法抗拒。
“可,孟君陌不知道现在怎么了,大燕和西梁会不会因此更紧张,那岂不是又有很多人遭殃!”毕竟战争是残酷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因此丧命,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赵亦尘闭着眼睛,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在我怀里,居然还想别的男人,是不是刚刚的感觉还不够深刻?”
这个人就正常不到两分钟,几句话就得抽风,燕七转身推开他,“你能不能好好聊天?你以为我想搭理你呀?”
赵亦尘身体勉强支撑,伸手抓住她的手,“媳妇体力还这么旺盛,看来为夫还真是肾不好,弄不了你。”
“赵亦尘!”燕七皱着眉,跺了几下脚,“死螃蟹!”
他半眯着眼,轻笑了一声,“好了,不要管两国了,虽然每个男人都知道红颜祸水,但还会忍不住冲冠一怒为红颜,两国本来就争端不断,最坏也就是再打一仗。”
“你说谁是祸水,不要占了便宜还卖乖!”燕七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坐在一旁,打一仗,说的怪轻巧,都是人命啊,唉,在古人的眼里,人命可能没那么值钱。
赵亦尘舔了一下发干的唇,“我给你算算,我们俩到底谁占了便宜。”
燕七撅着嘴把脸偏向一边,不用猜也知道,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赵亦尘扬了一下眼角,“那块石头是我先发现的,气氛是我调节的,你的衣服是我脱的,开始的时候也是我动的,事后也是我帮你穿的衣服,说不定还白送你个孩子,你说我们俩谁吃亏!”
燕七很想一巴子把他呼死了,把脸转向一边,不准备和他说一句话。
赵亦尘看她用后脑勺对着自己,摇摇头,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媳妇儿,现在可以心平气和的听我给你解释了吧。”
燕七看他神情一本正经,没出声,只听他继续说,“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娘,她是被九泉宫的公主水云给害死的,而你……”
赵亦尘把之前一切和盘托出,说完之后,“虽然知道与你无关,可我当时还是接受不了,可时间越久爱你的心越强烈,强烈到我不得不放弃仇恨,燕七,我不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管你要做什么,能不能为了我,放弃那些不该做的事,我也答应你,以后和你归隐,不问世事,可好?”
燕七把眼睛睁的大大的,他开什么国际玩笑,自己是什么魔教的人,还密谋着大事,卧槽,这怎么可能,可后来脑海中闪过,刚醒来时,明显是中了毒,在京城时有人刺杀她,难道她还真的身份那么牛逼,可她啥都不知道啊,就是一二货,蒙逼。
就算是,那又怎样,只能说明这具身体以前是,她突然就释怀了,看着他说,“你在说什么呀?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干大事的吗?我就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赵亦尘说话时时刻关注她的表情,她脸上除了懵懂,惊异,坦荡,没有其他,比如目光闪烁,游移不定,如果她真的能隐藏这么好,只能说她的道行太高了,不然,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宁愿相信是后者,可也疑惑了,她明明就是将军府的三小姐,难道其中真的有误会,忍不住又问:
“你那副手串是哪来的?”
“我哪知道?那副手串有什么特别吗?”燕七看着手腕的东西,样子是不错。
赵亦尘凝视着她,半晌,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别真是个傻子吧!我娶个傻媳妇?”
“你才是傻子!”燕七哼了一声。
他笑了,“那你答应我,回去就成亲,成亲之后就和我一起离开!”
燕七也早就厌倦了这种争斗,算计生活,向往与世无争,无忧无虑,自食其力,但是姑娘家要矜持不是吗,“谁要跟你成亲呀,要离开也是我自己离开!”
觉得自己太大度了,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无论什么原因,都不再理他了吗,为什么可以对孟君陌狠心,对他就不适用了。
赵亦尘勾着唇,伸手揽住了她,“好吧,记得把你的东西带走!”
“什么东西啊?”
“我呀!”
“你不是东西,就算是,也不是好东西。”燕七噘嘴。
“可有个东西却非常好!”他说的意有所指,猛地就把她压倒。
“啊!”燕七惊呼一声,把他推到一旁,“别闹了,乖乖休息,不然你真的得和阎王下棋去了。”
洞外,夜色如墨,洞内火光如霞,冰释前嫌的一对人,心靠的更近。
燕七看他躺在自己身边,双目微闭,觉得特别安心,至今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如果不能,也只能这样了,如果不幸回去了,认认真真去爱,诚心诚意去付出,不要计较得失,也就无憾了,她低语:“赵亦尘,如果你再负我一次,我真的不会再回头了!”
以为他睡着了,可他突然,翻过身,吻炙热,如雨点般落在她的眉心,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停在唇上,辗转缠绵,“我怎么舍得,对我来说你娇艳欲滴面颊,可纤长优雅的脖颈,气定神闲的微笑,发自内心的无所畏惧,就是我无法抗拒的春药。”
“赵……”她的声音淹没在他热情的吻里,明知道他身体有伤,他可编编像疯了一样,怎么也推不开,拧着眉,似乎对他刚刚的鲁莽还有些畏惧,毕竟她没什么经验。
“媳妇儿,相信我,不会再疼了!”他说完,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她闷哼一声很好了吞下了他的全部。
时间过了许久,燕七疲惫的眯着眼睛,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虽然羞涩,气恼,可声音甜糯糯的说:“你骗人,谁说不疼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赵亦尘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溺爱地说了句:“笨蛋,这你也信!”
他搂着她的身体,眼皮有些沉重,也觉得自己是在找死,明明体力不支,还有伤,又中毒,可偏偏就……,男人果然在床上,脑子是废的,只有下半身才能想明白。
翌日,天气异常晴朗,燕七浑身散了架一样,眼皮像被胶水粘住似的,勉强起身,手无意间摸了摸身旁的人,睡意全无,赵亦尘全身滚烫滚烫的,烧的可不轻。
“赵亦尘!”燕七惊慌的喊道,他似乎没有反应。
她开来医药包,找出清热的药,喂入口中,忙整理下衣服,迈着虚飘的腿,跑到洞口,喊曾闲和宋尧过来,两人紧张不已,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