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尘默默的坐下,刚想说什么,又听燕七说,“到是可以开副药缓解一下,要想根除,还得看情况!”
说完拿起笔,在白纸上唰唰写下几味药,递给他,赵亦尘看了一眼,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居然还写得一手好字。
令燕七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还给她说了句“谢谢!”都让人怀疑,是她听错了,还是他神经病了。
“那我就告辞了。”
“谁说你可以走了,听说你在王府,人缘混得还挺不错的。”赵亦尘把纸折叠好,又恢复了高贵冷艳。
燕七清了清嗓子,这人用过人了就翻脸,咳,马马虎虎吧,于是就说:“过奖了,都是兄弟姐妹们捧场!”差点就来一句,多谢他们滴支持,当然除了和眼前这位略有不合外,其他都挺融洽的。
赵亦尘看着她清秀的脸庞,眉梢动了一下,“从今天开始,在华沐苑伺候,不准踏出这里一步。”他倒要看看,她还敢在这里斗地主不。
燕七眉毛立了起来,“你这屋里那么多丫头,我在这儿也没啥用,还是别处帮忙的好,物尽其才嘛。”在他眼皮子底下,可不是好事。
“你也知道自己没用啊。”赵亦尘沉着脸,他突然有个想法,把她控制在府中,不管她是谁,让她失去和外界的联系,“今晚开始,负责本王的衣食住行。”
燕七还想为自由争取权利,那人又发声了:“不准提出异议!”
三天不找自己的麻烦,他就过不去,终于明白,他的慢慢算账,就是不打不骂,心里上的折磨,心灵上的伤害。
我去,拽的二五八万似的,负责就负责,老子毛手毛脚惯了,打烂了什么东西可不负责。
“现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赵亦尘翘起了二郎腿,“去城里的济世堂,把你开的这几味药抓回来,另外顺便去六品斋,把本王定制的狼毫也取回来。”
明明是两件事嘛,果然数学不好,听说能去街上,就不与他计较是一件两件了,正好她也想去药铺办点私活。
于是她兴冲冲的在侍卫的陪同下就出了门,看侍卫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那里面指定装的是银票,悄悄的问了下,果然是,采购药材的时候,说不定能从中赚点差价。
先去了六品斋,说明缘由,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很热情,把打包好的东西给她。
燕七检查了一下,果然是好笔啊。
“姑娘,六十两银子。”老板报价。
哎呦,这价格也是相当好啊,好贵,回头,侍卫捂住肚子:“燕姑娘,我肚子疼,找个茅房去,盒子给你。”
燕七接过盒子,沉甸甸的,却发现是锁着的,左等右等不见人,豪爽的付钱,等下找他要一百两。
出门就看到那侍卫走来,本想让他打开盒子要钱,想到大街上容易招贼。
济世堂是京城最大的药铺,燕七羡慕的到不行,如果哪天自己能开家这种铺子该多好。
抓好药,付钱的时候,侍卫又玩失踪,燕七渐觉不妙,这不是坑自己吧,刚要起身。
儒雅的店老板就喊住她,“姑娘,先把药钱付了,这称好的药都是混着放的,没办法再放回去!”
燕七想想也是,把药钱付了以后,出门却不见了那侍卫。
原来侍卫瞎晃荡时,被人盯上,突然街道的拐角处,人影一闪,燕七来不及多想,快步跟了上去,寂静的巷子里,停着一辆马车,看到衣角应该是那侍卫的,被人快速塞进了车子里,而那个人,她似乎有些眼熟,哦,想到了,就是在溪水镇,自己差点被马踩的那一次,那个干枯男人身边的人。
她是没办法救人,只能快速回到王府,把这些事如实禀报给了赵亦尘。
赵亦尘双手环胸,在房间里静静的站着,“你确定是在溪水镇见到的人?”
“应该确定吧!”燕七回答,她眼睛近视,但应该没看错。
赵亦尘突然转身,注视着她的脸,如果是真的话,那就是锦衣卫的人,张烬,你敢算计本王。
“你先下去吧!”赵亦尘拧眉。
“王爷,钱都是我付的!”燕七想想都蛋疼,觉得是个坑,他一个皇亲国戚,不至于赖自己的钱吧,事实证明,她就是聪明,一猜就中。
“人都被你弄丢了,你还敢要钱!”赵亦尘摆摆手,让她不要烦自己。
燕七表情十分纠结,她的血汗钱,挣的容易吗,再说人是她弄丢的吗?“可……”
“你在王府聚众赌博,骗丫头的银子,本王还没找你算账,还不退下!”赵亦尘淡淡的口气,却不容置喙。
天,哪是骗的,全是凭本事挣的,燕七担心那个侍卫,更心疼自己的钱,血本无归啊,“王爷……”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出去!”赵亦尘不耐烦地说。
切,燕七悻悻地离开,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弄回来,当晚,燕七借打扫卫生之际,认真地观察华沐苑的各个房间里的陈设,珍奇异宝是不少,但是都太大了,目标太明显,到是他卧房里,在一个拐角的地方,有一颗圆滚滚的珍珠。
燕七摸了摸下巴,从外面小溪里,找了一颗相似的鹅卵石,给他换了下来,外表上看,还真看不出来。
那颗珍珠还没来得及揣怀里,就听到开门声,毕竟做贼心虚,燕七脑门子一热,就钻到了旁边的桌子底下,钻进去之后就后悔了,干嘛不钻床底下,还好桌布垂地,把她遮掩的极好。
接着就听到有人坐在桌子旁边的声音。
“爷,老奴以为,锦衣卫敢把爷的人掳走,一定跟细作逃脱的事有关。”曾闲为自家主子捏了把汗,“如今朝堂并不安稳,爷您是不想与人争锋,可有些人不这么想,还是要尽早打算。”
曾闲从自家主子脸上并没有看出什么来情绪,不急不躁的,可他着急啊,谁都知道,九王爷的母亲虽不是宫中册封的嫔妃,可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那是没有人能比的,把九王爷说成皇上最爱的皇子也不为过,也因为如此,才引来别人的嫉妒。
“爷,还有燕家那个姑娘,老奴以为,不宜留在府中。”曾闲到了一杯水递过去,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继续说:“毕竟城中,都传言她有母仪天下之命,虽然传言不可信,但如果让人知道她留在王府,被有心人说成王爷居心叵测,岂不是对爷不利。”
赵亦尘脸上依然未见起伏,神色淡淡地说:“退下吧!”
“爷!”曾闲还是不死心,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可趴的桌子底下的燕七更急。
那桌子下面的位置,仅可容身,她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被人发现。
“是不是本王对你太纵容了,你都敢妄议起朝廷之事了。”赵亦尘沉声说道。
“老奴知错,老奴告退了。”曾闲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接着燕七就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心里也在想,这螃蟹把自己留府中到底有什么目的,听曾闲那口气,似乎自己留下来还会给他带来困扰。
算了,不管,他应该要去床上休息了吧,等他睡了,自己就悄悄的溜出去。
左等右等不见动静,心焦啊,燕七小心翼翼地掀开帘子一角,映入眼帘的是两只尊贵的蹄子,吓得她赶紧放下了帘子。
紧张得浑身冒汗,全身的神经绷的酸疼,片刻茶香四溢,老天,大晚上的喝什么茶,不怕失眠吗?
紧接着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燕七心里一喜,这是要睡觉了吗?其实她心里有一种渴望,就是好奇会不会有丫头过来侍寝,她可以顺便看个成人3D片。
轻轻掀开帘子,他果然走向床边,可突然又转了回来,燕七快速又缩了回去,哎呦,我去!
赵亦尘又慢慢的坐了下来,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无规律的敲着,“咚咚……”,燕七的耳朵都快震聋了,突然又听到他把杯子拍在桌子上的声音,惊天动地啊。
哎呀,哪那么多事,燕七悄悄地移向另一边,轻轻的抚着胸口,缓口气,又看到一只脚撩起了帘子,伸在她面前,这是会移形换影吗?
燕七手按在地上,想慢慢往后退,突然另一只脚放了下来,十分准确的踩在了她的手指上。
“哦!”她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死贱人。
还好那只猪蹄儿瞬间就抬起了,不然她手指非得断不可,又听到轻轻的走向床边的声音,燕七摸摸额头,心脏病都快复发了。
可这时,一个什么东西,被踢了进来,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赵亦尘也终于躺在了床上。
燕七摸了摸那个精致的陶瓷器皿,这可是古董,要是搁现代应该卖不少钱吧。
又看了一眼,麻蛋,她想掀桌子,夜壶!哈噗噗,虽然没有很浓的味道,但似有若无也相当的酸爽。
赵螃蟹心理十分的扭曲,这种东西夏天根本就用不着,就算能用着,那不是应该放在床底下吗,他不会有男科病,尿急,尿频吧!
虽然没什么味,但是心理作用,燕七捂住鼻子,听到床上唉声叹气,这个人睡觉还不老实啊,灯,这时熄灭了。
那人又突然从床上坐起,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这是梦游啊,太可怕了,他没睡着,燕七却困得撑不住,先睡着了,还发出均匀的鼾声。
赵亦尘摇了摇头,缓步走向床边,一夜好眠。
翌日,阳光明媚,晨风灿烂,赵亦尘打着哈气,从床上下来,元香听到声音,快速进来伺候。
“爷,早,奴婢帮你更衣!”
“嗯!”赵亦尘张开双臂,突然问了一声:“燕七呢,这么晚了还不见她过来伺候,回头扣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