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没什么人,问姜元让呢,说是出门,封老先生那里去了,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觉着没趣儿,待下午时分,还没回来,虞府又打发了人来接,虞宓也便回去了。
到了姜府办事迎公主进门这几日,自又是一通忙乱,上至王公大臣,下至九品官吏,皆有来贺礼的人。
一时,姜府安排了三日的宴席方将人全送走,府里上上下下皆累的不成样子。
二太太自也要回去搭把手的,却是虞宓几日来不出门半步,闲在屋里。
二太太待问呢,说是过去只会添乱,又惹的人跟她,倒不如不去。
听她如此说,也不理论,待公主回九过后,却是下了帖子邀她过府。
虞宓拿着信笺,瞧了会子,因着宫里原说给三公主备公主府,只公主说是嫁于人家做媳妇,便没自个住在外头的道理。
该孝敬父母、跟妯娌们相处才是。
虽说她公主出身,府里那个敢使唤她,便是新媳妇立规矩,姜太太也是不愿的。
是以,府里便往外扩了些,倒是将姜绍谦的屋子装置成新房。
公主如此明理,府里倒是都高看她一眼,便连姜绍谦,原不上心,见她如此为家里家人着想,少不得也对她多了一二分爱敬之意。
这回邀人过府,自是在姜府,也不知都喊了那些人。
也不理论,虞宓便叫云桑收了帖子,待这日里头,坐了车出府。
先去姜太太屋里请过安,便被人引着进了公主这里。
小丫头请虞宓屋里坐着,一个便出去了,正细细打量堂屋摆设,便见三公主进来。
虞宓忙站起来行礼,三公主一把拉住她,笑道:“不要跟我客气,我成婚那日忙乱,也没瞧见你,如今倒是空了,咱们姊妹说说话儿。”
虞宓应下,想来只请了她一个来,微微笑道:“我那日没来呢,因着事儿多人多,我竟是不来添乱为妙。”
三公主笑道:“什么你添乱,不需你做什么,倒是咱们一处说说话儿,也好呢。我原也是要请阿宸来呢,只她不在,小七也懒待跟我进府里困着,倒是只你一个说话的。”
虞宓笑了笑,“公主近来如何?”
三公主道:“这日子定比不得在宫里闲散,不过就这样罢了。”
却是眉目婉转,眼角眉梢蕴含着春意,倒是个少妇模样。
也不知三公主叫她过来做什么,两人没说会子话,便有公主身边的大丫头来请公主料理事情去。
虞宓便道过去前院,不在这里给公主添乱。
三公主也没挽留人,只叫大丫鬟拿出备好的礼物,要给虞宓。
这如何能收,虞宓忙推拒,三公主却是态度强硬,定要叫她收下,“原是姊妹们皆有的,只你不收,莫不是嫌我怠慢了你。”
如此,只得叫云桑拿了东西。
从西面二房处出来,方进了院子,便见一个姑娘带了丫头婆子,朝她走开。
离的近了,虞宓方瞧清她长相模样,却见那人一身得体衣裳,丰肩软体,脸儿清秀,倒是荷粉露垂、杏花烟润。
那姑娘也瞧见了虞宓,却是呆了一般,只盯着她不放。
虞宓回神回来,微微行了一礼,心下已有几分猜着她是谁了。
那姑娘方眼睛一眨,也回一个礼,细细瞧虞宓,倒似被她相貌气度惊着一般。
有跟着的婆子,上前一步,对虞宓道:“姑娘,这是咱们大奶奶娘家远房妹子。”又对那姑娘说,“这是我家表姑娘。”
虞宓再一蹲身,微微笑道:“我叫虞宓,姑娘叫什么?”
“我姓林名芳甸,妹妹有礼。”说着也蹲身行了一礼,瞧着倒是大方得体的模样。
“姐姐哪里去?”
“去太太屋里呢。”
“我也去舅母屋里,不若一道儿?”
于是,二人便并肩转了个弯,一起往上房而去。
虞宓最是个话多的人,跟谁一处都不带闲的。
林芳甸不过跟她闲话几句,便知了她的具体来历。
也就说了些自己家里的境况,进了上房的门,守门的婆子方通报了进去,二人已近了门前。
虞宓率先进去,扑到姜太太身边,笑道:“我又来了,舅母嫌不嫌我?”
姜太太哈哈笑,“哪个敢嫌你呢,你不嫌旁个便阿弥陀佛了,瞧你,客人跟前也没个正行儿,仔细你林姐姐笑话你。”
抬头一看,却见林芳甸脸羞颊红,正要躲出去的模样,原是姜元让正坐在一旁呢。
他也没什么存在感,只瞧着虞宓,目不转睛的,她微微瞪他一眼,伸伸舌头。
姜太太忙道:“芳甸你不必避着,过来坐。”
林芳甸原是瞧着虞宓跟姜元让两个玩闹呢,这一呼唤,回了神。
垂下头,坐在姜元让对面了。
姜太太这里坐了会子,便里头去歪着了,只叫他两个好好儿陪着林芳甸。
虞宓也便坐到下头交椅上去,晃着脚尖儿,“姐姐成日家屋里做什么?你从南方来的,那边的水土人情如何?”
林芳甸笑得温柔,坐的端庄,看了看姜元让,方回虞宓的话儿,“南方水多,我住的那里是有名的水乡,大家伙儿出门,便是划船走的。一到早春三月,便乘了船,姑娘们到荷花池里采莲子看荷花去,转转悠悠在里头,上百条船呢。”
虞宓惊奇,“那荷花池得多大?这般多船,难不成皆挤到一处儿。”
林芳甸执起帕子,掩唇一笑,“若说大小,那是站在岸边都瞧不见头的,几百条船也容的,还有人在里头迷路呢。”
虞宓点点头儿,瞧了瞧林芳甸,笑道:“南方水边多丽人,我一瞧姐姐,便知姐姐乃是南方人,说话也温声细语的,不似我。”
林芳甸笑了笑,像是承认了虞宓的说法,偷偷看了姜元让一眼,没说话。
姜元让却是全程事不关己,虞宓说话时,他倒能分出一二分心神关注,林芳甸说时,却是眼神都欠奉。
用过饭后,虞宓陪姜元让逛院子,自个儿走在前头,祸害些花花草草,也不理会人。
姜元让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虞宓突的回头,将手中的花儿扔过去。
他任那红花打在身上,滑过衣袍,落在地上,看了一会儿。
缓步走上前去,拉住她衣袖,看着她,“怎么了?这花儿得罪了你,还是我得罪了你?”
虞宓也不看他,脸偏向一旁,气呼呼的,“你们都得罪我了。”
他将她转过来,低声道:“这花儿得罪了你,叫你扔了,我呢?你要如何处置?”
虞宓不理会他,只道:“你走开,不想理你。”说着,便真闭了嘴。
他拽着她的袖子,轻轻摇,“阿久理一理我,你不理我,我心口就疼,要死了。”
虞宓忍不住,回头瞪他,“什么死呀活的,你放心,你若要死,我也是活不成的,如何?”
姜元让低低的笑,胸口一鼓一鼓的,声音低沉带了勾子一般。
挠在人心尖,酥酥麻麻的。
虞宓瞪他,又气,“笑什么呀?难看死了,不许笑!”
姜元让瞧着她,她的侧脸,宜喜宜嗔,全在他眼里,“你以往明明说,我笑起来最好看,如今又说难看,我不信。”
虞宓推开他,自顾自走到亭子里坐,他跟过去,侧坐在她面前。
将手里的花儿插在她的鬓角边,一时,人比花娇,未夺丽色。
她轻轻撇他一眼,没有动作,也不作声儿。
姜元让无奈,“倒是如何呢?你不说,我怎知晓你气什么?”
“我什么时候气了,没气,你不必理会我。”
姜元让伸手,捏她的鼻子,好笑道:“还不气,这嘴能挂一大桶油了。”
她推开他的手,“别动。”
姜元让这才道:“你不喜欢林芳甸是不是?”
虞宓吃了一惊,忙道:“她又没有得罪我,我如何不喜她了,你莫乱说。”
姜元让微微笑,专注的看她,认真道:“我也不喜欢她。”
虞宓听闻,手里揪着花瓣,好似无意,问他,“你为何不喜她?”
“因为阿久不喜她,所以我也不喜。”
“人家又没做错什么,我没有不喜欢她。”
“那我就喜欢她罢。”
“为何?”虞宓一惊,心里顿时恼怒,他要是不说出个能说服她的理由,便再也不理他了。
姜元让眼睛明亮,凑到虞宓耳边,气息拂过她的肌肤,惊起人一片战栗。
缓缓道:“因为她让阿久有危机感了,让阿久吃醋了,我就喜欢这点。”
虞宓更加恼怒,脸儿都红了,推开他,怒斥,“你胡说!我没有!”
姜元让只低低的笑,点头道:“嗯,你说的是,你没有。”
口上这么说着,脸上却不是那么回事儿,虞宓一瞧就来气,“姜元让!我真不理你了。”
他认真瞧了她一会儿,又道:“阿久,你承认我方才说的话,明儿我就让她回去。”
这个条件有点诱惑,可是她就是不想承认,梗着脖子不说话。
他看她会子,摇头叹气。
晚间时候,虞宓在屋里待了半日,便想着过去瞧姜元让吃了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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