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绮真感觉胸口绞痛得要炸开了,她扶着河堤慢慢蹲下身,突然感觉喉间一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路过人的看到她的病态,都吓得远离她。
绮真看到大家对她的异样目光,不愿自己再在这里丢人现眼,她抹掉嘴角的血渍,咬牙直起身子想往家走,可是,还没等她站起身,一阵天眩地转,来不及反应,人已哄然倒地。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绮真模糊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自己走来,她苦涩一笑,心道,是他后悔了,来找自己了吗?
她挣扎着要看清来人的脸,可是,下一秒,她已坠入无边的黑暗······
眼见绮真伤心离开,洛恒从若琳的床上起身,冷冷的坐在榻上,从半开的窗户里朝外看去。
若琳从床上下来,瑟瑟发抖的跪伏在洛恒的脚下,洛恒瞧也不瞧她一眼,冷冷道:“看在你今天的表现上,本王暂时留你在府上,但你给本王记住,但凡以后再敢在府里生事,休怪本王心狠!”
若琳闻言全身一震,颤声道:“妾身谢谢王爷的宽恕之恩,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
洛恒起身穿好外衣,起身大步向府外走出。
书清早已守候在马车旁,一看洛恒出来,连忙道:“如意姑娘还没走多久,我们应该追得上!”
洛恒淡淡道:“远远跟着就好,不能让她发现。”
书清点头应下,驾起马车往绮真家驶去。
一路上,洛恒都打开车帘往路边搜索绮真身影,可是直到来到绮真的小院前,也没看到绮真的身影。
马车在书清的小院前停下,隔着不远的距离,书清看见吴妈正着急的院门口来回张望着。
正在门口守着绮真回来的吴妈,看见洛恒从马车上下来,连忙上前道:“王爷,姑娘从傍晚时份慌慌张张跑出去,直到现在还没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洛恒神情一窒,“她还没到家吗?”
吴妈着急道:“没有啊,姑娘今天早上从宫里回来后,一直一个人呆在书房,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到了傍晚时份,突然就跑了出去。哦,王爷,姑娘已知道奴才是王爷派过来照顾她的,也知道了隔壁的院子是王爷买下的了!”
洛恒眉毛收紧,难怪她今天会跑到王府吵着一直要见自己,难道之前的事情她都已经知道了?
想到这里,洛恒心里万分着急,他吩咐书清立刻去姚府找姚木彦,让他带人去城里找绮真,而他自己则与吴妈分头行动,去南湖周围找绮真。
天际露白,找了一晚上的洛恒并没有找到绮真,他心急如焚,南湖周围每个地方都被他与吴妈仔细找过,可是还是没有找到绮真的身影,洛恒已彻底慌了神。
一夜没睡,洛恒的双眼通红,如今再加上心急,通红的双眸仿佛要滴出血来。他与吴妈扩大搜索的范围,已从南湖周围找到了大街上。
清晨的长街上了无人烟,只有几个早起的商贩挑着行当准备做生意,洛恒骑马一条条街道寻过去,他跑遍了大半个京城,还是没有看到半点绮真的痕迹,正在此时,姚木彦带着刑部的大队人马朝与洛恒迎面碰上了。
洛恒一见姚木彦,立刻打马迎上去,嘶哑着嗓子问道:“你那边可有她的消息?”
姚木彦满面的沉重,他看着洛恒憔悴的面容,心有不忍,最后,他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条沾满血渍的手帕,递到洛恒面前,语气凝重道:“昨天晚上,有人在护城河边看到过如意出现,我们在她出现的地方找到了这条绢帕,来的路上,我已给吴妈看过,此帕正是如意随身······”
姚木彦的话还没说话,手中的绢帕已被洛恒一把夺走。
洛恒呆呆的看着手中血迹斑斑的白色绢帕,只见绢帕的一角,绣着一个不起眼的‘真’字,不用怀疑,此帕的确是她无疑。
洛恒看到绢帕上那个小小的‘真’字,以及上面触目惊心的鲜红血渍,只觉得心脏被撕裂般的疼痛。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为什么有血?绢帕上为何会有血?!”
姚木彦垂下头,不敢去看洛恒的眼睛,半天才鼓起勇气悲凉道:“昨晚,有一名女子在河边自杀后坠入了河里,尸首刚刚才被捞上来,我正要前去认······”
姚木彦的话还未说完,洛恒只觉得有如五雷轰顶,一个晕眩,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顾不上身上的摔伤,洛恒与姚木彦火速往捞尸体的地方奔去。
在护城河的下游,一具女尸盖着白布放在树荫下,旁边守着衙内的官差,众人见洛恒与姚木彦到来,连忙跪下请安。
洛恒急冲冲的赶过来,却在看着树荫下的女尸时,不敢再上前一步。
他双眼嗜血,心已痛到麻木,没有勇气去掀开女尸面上的白布。
他不愿相信,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才一夜的功夫,就与他天人永隔,再无见面之时。
想到这里,洛怀的脑子里浮现了绮真的无数身影。
大漠初见时,狼群中的她害怕到不敢睁眼,闭着眼睛一眼惊恐无措,小脸苍白绝望,让他不由自主心生保护她的*,不顾危险,只身闯进狼群救起她;
自已受伤晕倒时,她手忙脚乱的为自己包扎伤口,小手抖着利害,一次次碰痛自己,她捣头如蒜的边忙边向自己说了无数声‘对不起’;
以为自己死了,她吓得失声痛哭,看到自己睁眼,她又破涕而笑,乖乖守在自己身边,最后,却把自己当成床,爬到自己身上甜甜睡着;
他醒来后,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四仰八叉的她,哭笑不得,看向她时,只见暖暖的阳光给她略显苍白的小脸渡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小脸沾满沙尘,像只淘气的花猫在他身上蹭着,他竟第一次有了耐心,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舍不得叫醒她;
与她分离时,她巴巴的求着自己带她一起走,可是,他又如何有带她走,若是让她知道,她今日所遭遇到的一切磨难,皆是因他而起,她还会愿意跟他走吗?看着她上车离开,他又悄悄返身,立在大漠高高的沙峰上远远目送她的离去,第一次心里有了不舍的异样;
然后,再在京城中遇到她,她落水、被掳、吃香芹晕迷、受母妃责罚、被杀手追杀······她总是那么多灾多难,只有日日夜夜看着她,他的心才能安稳。
原以为,自己的守护,能换来她的真心,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爱上别人。
看着她为别的男人痴迷心醉、黯然神伤,他的心克制不住滔天的醋火,想要疯狂的报复她,所以才会让若琳配合自己演出了昨天的那一幕······
如今,看着她孤零零的躺在河畔的树荫下,他在心里嘶吼着,求老天让她重新站起来。
洛恒怔怔的呆立良久,整个人像个没有生气的木偶,脑海里全是绮真的身影:
冬日的晨曦里,她穿着黑色劲装、做男儿打扮,巧笑倩兮的站在回廊下,闪动着亮如星子的眼眸,对自己盈盈笑着;
她在红梅林里,调皮的一个人玩着鞋子踩雪印的游戏,自己给她系上墨玉时,在纷扬的花雨中,她倒在自己怀中,满脸的羞怯慌乱;
万千花灯的街头,她蓦然回首,一双明媚星眸令万千花灯顿时失色,也让他的心彻底失去方向,只停留在她一个人身上;
喝醉酒的她,对自己大喊大叫,攀着自己的肩膀叫自己臭小子,酒醒后又可怜兮兮的向自己求饶认错。
······
画面最后却定格在昨晚,想到她闯进房间时,看到自己与别的女人在床上后,她慌乱无措、狼狈不堪,眼神里有着深深的绝望。
他对她冷冷说道:“本王你闺房之乐你也要来打扰,你就这么见不得本王好吗?”
想到自己这样伤害她,洛恒再也抑不住内心的悲痛,他转首看着护城河里幽深的河水,心里默念:“真儿,莫怕,黄泉路上我来陪你!”
心中既有随她一起死的打算,洛恒也不再犹豫害怕,他蹲下身颤抖着双手掀开白布,突然愣住了。
白布遮盖住的女子并不是绮真!
这一发现,让洛恒与姚木彦都转悲为喜,而正在此时,远远的有哭声传来,却是女尸的家人寻了过来。
姚木彦重重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拍着胸脯道:“真是万幸啊!”
洛恒得知女尸不是绮真后,顿时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放眼望去,天也宽了,地也广了,但是他看着手中带血的绢帕,想到绮真一夜未归,到现在还没有踪迹,连忙翻身上马,对姚木彦催促道:“让你手下的人立刻去京城找人,挨家挨户去问,城门加强检查,每一个出城的人都要搜查登记。”
姚木彦立马让手下把洛恒的命令传遍整个刑部,他自己打马追上洛恒,问道:“听书清说,如意昨晚是从你府上出来失踪的,难道,是你做了什么事让她伤心躲起来了?”
洛恒径直往前走,冷冷道:“书清既然已全部告诉你,你就不要再来烦我,我现在没心情与你逗乐!”
姚木彦‘啧啧’道:“你还真是绝情,竟然在如意面前上演那样一出戏,她不生气才怪,换作是我,我也躲起来,不要再见你!”
“你也觉得她只是躲着不想见我吗?”洛恒拿起用中带血的绢帕,喃喃自语道:“但愿她只是躲起来不见我,而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第七十九章 一命乌呼!
绮真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晌午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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