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绯色今日没有随着永元公主一块儿入宫的原因了,公主府中公主不在,金吾卫又随公主一块儿入宫述职,公主府必须有一个能做主的人来应付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事情。
公主殿下选择了她,而不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
……
绯色终于整理好了案牍,这才问那婢女:“说罢,什么事?”
“绯色姐姐,大事不好!平阳侯府来人了!说是要把驸马接回去……他们现在就在大门口闹着呢,还好殿下没把金吾卫都带走……”
绯色倒是没有这个婢女的慌张和庆幸,反而是眼神一冷,果然如殿下所料!
“慌张什么!门外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绯色不亏是大宫女,曾经太后眼前的可用之人,如此情况下也完全可以镇得住。
婢女见状也觉得心里安定了一些,立马回答:“是平阳侯府的大管家过来了,还有平阳侯夫人跟前陪嫁的大嬷嬷。”
绯色冷笑一声:“今日除非是平阳侯亲自前来,否则谈都别想谈!卑贱之人也敢在我公主府大门口闹事!?简直就是放肆!平阳侯是不是不把公主放在眼里了!还是不把陛下放在眼中!?通知金吾卫,谁再敢闹,通通乱棍打死!”
此话一落,绯色惊觉有人从窗外走过,她一惊之下大喝一声:“谁!”
只是等她夺门而出,发现了那个“偷听者”的背影之后,却将所有的话都咽回肚子里去了。不能生气,不能冲动……这个人,是殿下的新欢!
而面色不虞的绯色看向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婢女,补完了自己的下半句:“尸体就拖到大理寺,让大理寺卿来判!”
……
任何一座府邸的正门,那都不是“身份卑贱”的人可以亵//渎的。虽然来的人是平阳侯的大管家和平阳侯夫人的大嬷嬷,他们身份并不低,反而因为得了平阳侯和其夫人的器重这些人也同样是养尊处优的。
但是那又如何!?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这些人,有几斤几两敢登公主府大门!?
况且,因为得了主子的青眼而狐假虎威,谁能比得上她绯色!?她年幼之时入宫,从最底层的宫女,一步一步爬到了太后的洗脚婢女,这难道是谁都有的境遇么?再说了,她凭借自己的聪慧,14岁那一年便已经入了太后的眼,宫中宫女太监,谁再如何横,见了她不得是恭恭敬敬的一句“绯色姐姐”……平阳侯再横,难不成还敢在太后面前横吗?
……
已经走远了的画中人则是想到:有如此女官,就算公主不在府中,这人也处理得很好,他便可以放心了!
然而他很快就有了疑惑:公主有那般智慧,她心腹女官也并非庸才,既然如此,那永元公主之前为何却活得如此惨淡?
究竟是……为什么呢?
驸马心有白月光(23)
驸马心有白月光(23)
白露今日入宫, 没有带上绯色, 但是她却带上了高向日。
司太后拉着白露的手, 同她说了一大通的话。
后又似乎是在不经意之间问起:“哀家的永元啊, 你日子过得好便不如何入宫……”
白露闻言一惊!
然而司太后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了:“哀家没有怪你的意思,女儿家嘛, 自然是要过得好才叫哀家这当祖母的放心。只是你上次入宫不久,今日又来了,莫不是真的只是来看望哀家不成?”
“哎呀~皇祖母, 您又拿我打趣!”白露脑子转的飞快,几乎是司太后一说完,她便立马做出了一副撒娇的模样。
司太后倒是真心疼爱她的,晚辈在长辈面前使出一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撒娇耍赖什么的, 她自然是不可能放在心上。然而对于这已经长大了的孩子, 如今竟然还能抱着自己的胳膊摇晃, 一声一声娇俏地喊着“皇祖母”“皇祖母”!这可真叫司太后心里就像是喝了蜜糖水一般的甜。
总是宫中妃嫔总爱赶早给她请安, 未成年的皇子公主们也是小心又期盼地喊着“皇祖母”, 甚至她都有了曾孙子, 喊着“”, 但是这些人总是没能叫她心底畅快……还是她的永元,最得她心!
白露自然是通过撒娇卖萌来蒙混过关了。
司太后有午睡的习惯,白露看得出来老人家还是很喜欢拉着她唠嗑,只是生物钟使然,司太后明显就有些精力不足了。白露便服侍老人家小憩, 她一直在一旁给司太后打扇。
司太后睡过去之后白露这才退出了她的寝室,司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自然是又把白露好一顿夸,直说她是天下第一孝孙女!白露只是腼腆一笑,害羞道:“嬷嬷你就会打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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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虽然睡着了,但是白露今日的目的却没有达到。她目前也不能出宫,于是白露就在偏殿准备也小憩一场。但是很快,就有人跑来搅乱了她的宁静。
那个面生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跪在她脚边,“公主殿下,高千户让奴才来给您汇报。”
“说罢。”面上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是白露心里却哀叫着只有绯色一个大女官果然是不够的,你看看绯色留在了公主府,有什么事情就得直接向她禀告了。
……
听完了这小太监的传话,白露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她不动神色地道了一句:“行了,本宫知晓了。下去吧!”
小太监砰砰磕了几个头,“高千户让奴才向公主请示。”
“本宫无指示,让他好生待着,待本宫出宫便护送本宫回府。”
“是!奴才告退!”
然而白露内心却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平静,实际上她已经有些气恼了。平阳侯府果真好样的!之前她当众说驸马得了癔症,这人打也打了,绑也绑了,关也关了,平阳侯连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她一入宫,平阳侯就急急忙忙地派人去公主府要接驸马“回娘家”?呵!开什么玩笑!放驸马回去,那她之前做那么多是为了什么?
白露诬陷驸马疯了,除了想要恶心对方,杀鸡儆猴之外,最重要的目的在于将他关起来,看管起来。只有驸马这个头目的缺席,她的好帮手王子墨才能保证一击即中,迅速又准确地完成任务。否则等驸马一党反应过来,那就麻烦多了。
这也是为什么白露一直派人向皇帝汇报工作,自己却并不入宫亲自与自己的父皇通通气的原因所在了,她必须保证关键时刻驸马绝对“消失”!为了这个目的,白露也必须镇守在公主府,一步都不离开,果真如她所料,平阳侯虽然在皇帝面前抱怨过,却不敢太过。毕竟谁都知道永元公主是多么的得宠!
目前虽然事情已经逼近尾声了,银两她也统统都交给了隆昌帝。就算是驸马回到了平阳侯府也根本做不了什么,但是——白露绝对不会允许事情就这么发生的!
公主府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是不是还得写下一句:吕子朗到此一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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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之所以不动声色,是因为她知道,高向日委托一个小太监前来传话,这传话的内容是无法避过宫中大佬们的耳目的。
果真等司太后起床了,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永元不必忧心,谁敢欺负你,先过我老婆子这一关!”
“皇祖母~”只见那妙龄公主闻言顿时感动得落泪,红着眼睛就轻轻巧巧地娇娇俏俏地扑到了太后的身边,抱着老人家一只胳膊就是摇一摇。
司太后心疼地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声道:“哀家久不理事,竟不知这些勋贵竟都如此霸道了!”
眼前这个面容慈祥的老人家,当年也是垂帘听政的当权者之一,把持朝纲,说一不二,铁血手腕都是她当年的功绩。司太后出身于豪族,其先祖更是追随开国先祖南征北战多年,战功赫赫。
只是司太后的娘家深谙“生存之道”,早年族中两名女子入宫为皇后,盛极一时,司氏便知道再也无法更进一层楼了,为避免狡兔死走狗烹。司氏早年便做出一副没落的样子,爵位也还给了朝廷,于是司太后娘家一脉早已迁回老家,远离权力中心。
这也是为什么司太后敢跟文官集团作对,然而文官集团却不敢将炮火对准她的原因了。因为司太后当权的时候,不偏不倚,无可指摘,而她早年对于整个王朝的贡献都是巨大的。文官集团对这位太后自然是敬仰多过畏惧。
也正是因为司太后娘家早已迁走,不理朝政,因此司氏一族不在勋贵行列,司太后也没有必要去偏袒勋贵……
白露垂眸,掩下了眸中的冷光。就是因为这样,平阳侯敢拿她开刀,司太后就敢剥了他平阳侯的皮!
“你那驸马,哀家早先看着便觉得不好,除了拿一副皮囊,并无所长。然而你这娇女子喜欢,哀家自然也得成全你。如今他得了癔症……”司太后话锋一转,实际上她第一时间就知晓永元公主的驸马忽然就得了癔症的事情,但是区区驸马根本就不配让她放在眼里,因此司太后才一直未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