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
“别担心,我没事。”
“这孩子。”太后一声叹息,远远看着唐十九走向路边一双女子,嘀嘀咕咕交头接耳几句,就和那两人消失在了巷子里。
过了许久,才见唐十九回来,晃了晃手里一包东西。
上了车,她抖开包袱:“太后,咱们换上。”
打开包裹,里头赫然两套衣服,一股怪味,几分脏污,上上下下,打满了补丁。
“这是什么?”太后几分嫌弃的捂住了口鼻
“伪装术啊,不然没法不惹人怀疑的进齐王府。”
“就这破衣服?”
“还有呢,您的车马太显眼,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咱们要换一两马车,到了齐王府,您就跟着我,干嚎就可以,其余什么都不用做,我一定带您进去。”
太后半信半疑,唐十九已经脱掉了衣裳,换上了这一身破衣服。
衣服对唐十九来说,稍有些短,破破烂烂的,光看身上,像个难民。
第三卷 第五百三十三章 索命
加上后来,唐十九摘下了所有环佩首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擦掉了脸上的妆,看上去,更像个难民了。
太后看着她左边脸颊,几分惊奇:“你的胎记?”
“哦,化的,之前的掉了,我家王爷口味重,看不惯,又让我化上去了。”
确实是曲天歌让她化的。
这厮,她现在除了黑了点,其实没毛病,就他毛病多,让她又黑又丑。
也得亏了曲天歌毛病多,她这胎记一擦,最明显的特征被掩盖了,不怕人认出她。
擦下来的颜料,还能给太后补个妆。
“您快点啊,您别嫌弃,我直接上手了,您这脸太白了,一点不像历了千里风霜的老人。”
她伸手过去,太后还没来得及躲,就被她手中的红手帕,染了一脸乱七八糟的红色。
“唐十九,你干什么?”
“易容术啊,您别动您想想齐王,您想想咱们千辛万苦才出来的,您忍忍。”
太后果然,不动了。
爱孙心之切啊。
任由唐十九摆布,最好好好一个太后,愣生生成了个满脸是“伤”,衣衫褴褛,头发斑白凌乱的落魄老太。
加之她本身的病态,更是将这份落魄演的惟妙惟肖。
“行了。”唐十九表示她很满意。
太后左右要找镜子。
找不到,拿了一支银簪,细细眯着眼,看清自己的尊荣后,颤抖的指着唐十九,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哎呀我也没好到哪里去不是吗,您就忍忍吧,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太后一怔。
“哀家还不够老吗?”
“您年轻着呢,十八岁小姑娘。”
“胡扯八道,唐十九你这张嘴,到底是什么做的,怎的没一句正形?”
唐十九还想知道,她老人家这张嘴是什么做的呢,怎么没一句看她顺眼的。
“就这就这,咱们速战速决,您一个午睡最多撑到晚膳,咱们还有两个时辰不到。”
“罢了,为了见我天洛孙儿,哀家今日,不同你算账。”
“呵呵,我倒是希望您明日能找我算账,这样好赖证明,我活到了明天。”
“你只管放心,出了事,有哀家在。”
这句保证,听着含金量倒是挺高的,唐十九没想到,太后对她除了嫌弃之外,还有这样的仗义。
出了事再说吧,有些事情你看的太远了,反而束手束脚,既是已经出来了,当务之急,就是进齐王府再说。
唐十九带着太后换了马车。
马车到了齐王府两条街之远,两人下了车。
一条街之远的时候,唐十九开始干嚎了:“还我丈夫命来,还我丈夫命来。”
曲天歌,你多担待。
“还我兄长的命,还我兄长的命。”
唐荣,你也多担待。
“呜呜呜,呜呜呜,娘,这就是齐王府了,这就是那个杀千刀的齐王的家。”
太后终于明白,唐十九是要伪装成丰州惨案家属,千里来闹事索命。
她并不喜欢,天洛犯下什么错,她都不愿意亲自去批判他。
然而,她也清楚,如今的齐王府,人人都想摘清楚关系,不以这身份进去,她也根本没有别的身份能掩人耳目的入得齐王府。
第三卷 第五百三十四章 繁华凋蔽
齐王府,早无人看守,然而保不齐,有什么眼睛躲在暗处观察。
比如说刑部的人,说白了也是瑞王的人。
刑部负责肃清齐王在宫外的余孽,如今齐王相干人等,都已经锒铛入狱,等待宣判。
却也有漏网之鱼,周围若是安插了人,必是来捕这些漏网之鱼,若是唐十九不乔装这番,恐怕还没靠近齐王府的门,就已经被抓了起来。
装成难民申讨控诉,她和太后一出现,就引起了围观,人人摇头叹息,对齐王府指指点点。
这应该就是瑞王最想看到的吧。
所以,根本没人来拦着她们。
进去的通畅无阻,偌大一座齐王府,再不复昔日的繁华了。
齐王的尸身就停在大厅之中,一张草席,一块门板,没有白缟,没有灵堂,甚至连个跪灵的人也没有,四周围一片冷冷清清,死一般的低沉压抑。
“人呢?”
看着孙儿孤零零一人躺在那,太后言辞中,几分愤怒。
“应该都被抓进地牢了,不过怎么的也会留一两个人,我去看看。”
唐十九绕过廊檐,走了会儿,就听到了一阵喧闹。
绕过一堵墙,一座两层高楼,一楼飘来酒肉饭菜的香气,几个刑部的官差,正在喝酒划拳,粗声粗气,好不热闹。
她摇头哼笑一声,齐王生前,可曾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到如此境地。
这些人大约是刑部派来给齐王守尸的,皇上再怎么绝情,留了齐王全尸,又将他送返齐王府,就可见他还是顾念着一丝父子之情的。
至于齐王的尸体他是下令如何处置,唐十九目前不得而知,想来总不会让齐王直挺挺在大厅里裹着草席睡着门板,直到自然腐烂吧。
那些人玩的起劲热火,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也好,给太后一片清净,能好好和齐王告个别。
唐十九走了整个齐王府,除了那一屋子喝酒划拳的,也没看到旁人了。
回到大厅,太后正看着齐王的尸体,黯然垂泪。
他是服毒而亡的,面色青紫,太后爱怜的伸出手,抚摸他早已经冰冷的尸体,唐十九站在一边静静看着,无悲无喜。
齐王是自找的,血债自然是要血偿,没什么值得可怜。
可怜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太后。
“天洛啊天洛,你怎要做这样的傻事啊。”太后老泪纵横。
“过年你进宫给哀家拜年,还好好的,你说你,为什么要惹你父皇生气,他这次是真的伤透心了,他让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孤零零,不许任何人来吊唁你,连个灵堂都不给你,天洛,皇祖母心疼啊。”
她一声心疼,喊出几分凄凉,可见,她对齐王有多疼爱。
只是,此地不宜多留。
唐十九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伴随着几声半醉之音:“这齐王府的酒,可真是好酒,哈哈哈,哈哈哈,走,去看看他,别是这尸体给野猫野狗的咬了。”
“咬了又如何,大人说了,我们只要看好谁来看过他就行,大人也是,谁会来,谁敢来,皇上都下令,不许吊唁了。”
两人话音刚落,看到了不远处的唐十九,一个激灵:“你,你是谁?”
不妙,赶紧走才好。
第三卷 第五百三十五章 老奴才
唐十九用力挤出两地眼泪,哀嚎一声:“两位官爷,这就是齐王吗?我是丰州来的,我的丈夫,哥哥,都死了,我和我娘,是来京城讨一个说法的,是来和这齐王索命的。”
两位官差,轻易就被骗了过去。
“呵呵,人已经死透了,你们要是不解气呢,可以捶上两拳,不要把外皮给我弄坏了,就是捶碎了骨头,也没关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后眼中几分凌冽杀意。
唐十九知道,她老人家怒了。
就怕她一个说顺口来,来句“放肆”,那就完了。
她忙上前,拉住了太后:“娘,人已经死了,咱们这仇也报了,咱们回去吧。”
也就是唐十九长的高,那两人才没发现她身后太后盛怒的凤威。
那几个衙役,显然对两人也没兴趣,挥手打发:“走吧走吧。”
唐十九领着太后出来,太后怒气难消,要不是唐十九连拉带扯,都怕老太太忽然杀个回马枪,亮出身份弄死那几个差官。
当然,一道弄死的还有她唐十九。
兜了一圈,回到宫中马车上,太后脸色更是苍白。
“他们怎能这样对天洛,哀家不信皇帝真如此狠心,人死了,给丰州百姓一个交代,哀家管不了。可是,死后连个灵堂,连个送葬的人都没有,皇帝他难道,真的如此绝情,天洛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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