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璃清只是让她跟英嬷嬷送东西传话,至于事情能不能办成就跟若芳无关了。
若芳这边的事情搞定了,剩下的就是璃清和童玺。
璃清对童玺一片痴心,纵使童玺成了太监,璃清的那点心思也没全死。
但是,璃清是璃清,童玺是童玺。以前的童玺对璃清没有私情,现在的童玺更不会有。
看着童玺那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璃清心里疼地慌,那藏在心底的恨意越来越浓。这恨意不是对童玺的,而是对造成两人如今状况的人。
璃清不是敢爱敢恨是非分明的那种人。她不过也只是个小姑娘,不是行侠仗义的大侠。她只敢恨她恨得起的人。
晋王太后,璃清不敢恨。孔先生,璃清也不敢恨。
车渠子,似乎可以恨一恨。窦子鱼,那真是可恨之人。
其实璃清也不过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软弱之人。
璃清对童玺的那点儿爱意,如今几乎全都变成了对窦子鱼的恨。
可惜窦子鱼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了也只能叹一句自己无辜。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窦子鱼多了一个仇人。
璃清跟若芳和童玺见面,自然瞒不过车渠子。车渠子就等着璃清有动作了。
璃清也没多少时间跟若芳和童玺闲聊,没多久就有人过来叫她走了。
璃清离开后,车渠子才把若芳和童玺叫过去说话。
车渠子自然询问了璃清的意图,若芳没敢瞒着当即就把璃清给卖了。
若芳心里很是无奈。
从车渠子的态度看,若芳猜测璃清八成出问题了,很明显璃清已经不被信任。受到主子猜疑的下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车渠子把璃清的小包袱拿走了,吩咐若芳以后不要再管闲事。
至于童玺,车渠子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车渠子曾经处于童玺这个位置上,知道男人成了太监意味着什么,知道他失去了什么。
车渠子倒是第一次知道璃清对童玺有感情。
前世里,车渠子入宫后跟童玺几乎没了交集,跟璃清也不熟悉,对他们两人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车渠子没有为难童玺,他不觉得童玺会对窦子鱼形成威胁。
车渠子有一段日子没见窦子鱼了,于是就带着若芳和童玺一起来找窦子鱼。
车渠子知道丁卯在赏菊宴,知道九王子庄言也在,知道丁卯要见窦子鱼,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窦子鱼在庄言面前可以不守礼,因为猎户出身的霍小飞不懂礼。
车渠子在庄言面前却一直守着礼仪。他是孔先生的弟子,跟孔先生是一派的。
孔先生目前是晋王党,暂时没有打算支持任何一个王子,九王子也不例外。
晋王太后喜欢庄言,不代表孔先生就要喜欢。
不过,车渠子现在有自己的想法,只是表面上暂时不能表露出来。
再活一世,车渠子想要的太多。他想要窦子鱼,也想要权势。
孔先生做了半辈子谋臣,车渠子却不想像他一样。
所谓谋臣,在君主需要的时候应召,被派往最需要的地方,处理最棘手的事情。对谋臣而言,名声更重于权势。
而车渠子想要的,不是名声,而是真正握在手里的权势。
车渠子知道一件可以改变命运的事情。
当今晋王正当壮年身体强健,可是在五年后他会感染时疫,之后身体情况急转直下,晋国王子之争就此搬到了台面上。
车渠子不知道晋王什么时候死的,因为他死的时候晋王还在苟延残喘。
但他知道五年后的时间节点,有这个就够了。
五年后,晋国某地会爆发时疫,晋王当时正好就在那里体察民情,也就正好染上了疫病。
车渠子会抓住五年后的变化为自己寻求机遇。
他可不打算拯救晋王。毕竟是时疫,他不是神医,治不了晋王的病。他倒是可以劝说晋王避开时疫,但如果晋王不生病,又怎么能体现出车渠子的价值。
车渠子想做的是在五年那个节点到来的时候,扶持新主争拥戴之功。
在那之前,他要培植自己的势力,积累自己的人脉,为那一天到来时给自己争取到更多的话语权和利益。
选择谁成为新主,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车渠子要选的人不是最强势的王子,他想要的是一位能够被他操纵的王子。
九王子庄言是车渠子考虑的人选之一。
☆、第45章 丁伯
慈宁宫偏殿。
窦子鱼一身干爽的站在廊檐下,看着水缸里的金鱼在水草间游来游去。
薛嬷嬷和春喜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忙着许多事情。
若芳和童玺都没还回来。窦子鱼三人回宫后,他们就被福海叫去了正殿。
在赏菊宴上,若芳和童玺离开窦子鱼很长时间,必然是有事情,车渠子能直接向两人询问,福海也能直接向他们询问,反而窦子鱼没问。
秋风徐来,已近傍晚。
窦子鱼抬头看着橘红的天空有些怅然。
今日赏菊宴一行,窦子鱼难得享受了一丝自由的感觉,不知下一次出宫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若芳和童玺在晚饭之前回来了,跟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丁卯。
丁卯名义上是窦子鱼的武师,同时身兼护卫之责。
晋王太后把他安排在窦子鱼的偏殿居住,这本不合规矩,可如今梁宫里晋王太后最大,她说的话就是规矩。
窦子鱼无意跟丁卯碰撞,回头吩咐若芳等人道:“把西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丁师傅用,动作快一点,马上就要天黑了,需要什么东西由若芳去正殿那边拿,想来正殿那边有所准备。”
若芳道:“福海公公说一会就派人把丁师傅的东西送过来。”
窦子鱼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去把屋子收拾出来,童玺也去帮忙,不要耽误大家用晚膳。”
若芳去窦子鱼的房间拿了屋子的钥匙,童玺和薛嬷嬷去打水,春喜拿了扫帚过来,大家忙碌了起来,就连丁卯都没闲着。
他带了自己的长剑和一个包袱进宫。把包袱放进柜子里,长剑挂在墙上,丁卯拿了一把扫帚清扫房间角落里的灰尘和屋顶上的蛛网。
窦子鱼站在门口看着,没有去凑热闹。
这边屋子差不多打扫完了,福海带着人送了东西过来。
福海指挥带来的人把被褥和器具一一放好,一边对窦子鱼道:“小公子身边的人干活真麻利,老奴还想着带人过来打扫屋子,没想到他们已经弄好了。”
窦子鱼不好意思地道:“他们都是福公公调教的,是您调教得好。”
福海招手让后面一个提着篓子的小太监过来:“这是孔先生让人送过来的螃蟹,说是让小公子尝尝味道。”
窦子鱼看了看那篓子,再看看篓子里的螃蟹,确定这就是她在垂柳榭买的那篓子螃蟹。
今天在垂柳榭,窦子鱼心血来潮买了一篓子大明湖蟹,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就送给了孔先生,孔先生转手又送回给了她。
窦子鱼大手一挥把薛嬷嬷叫过来嘱咐:“这是大明湖蟹,最好清蒸来吃,用小灶把这一篓子都蒸出来,给惠妃娘娘那边送过去一半,剩下的我们分一分。”
薛嬷嬷应了是,提着螃蟹去小灶那边收拾去了。
那一篓子螃蟹也没多少,除去给惠妃的,剩下的也就一人一只了。
晚膳当然不是只吃螃蟹。
见着丁卯的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若芳便带着春喜去正殿拿了晚膳回来。
大概是有意给丁卯做面子,晚膳多了两盘荤菜。晋王太后不吃荤,显然是特意为窦子鱼这边加的菜。
看样子晋人还是很看重丁卯的。这倒是让窦子鱼稍微有些不安。
越是看重所图必然越大。
夜晚来临,窦子鱼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她让若芳等人先去歇下了。
今日十六,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又亮。
窦子鱼放下书吹息了蜡烛,打开书房的门窗,屋子里比点着蜡烛还要明亮。
没有脚步声,但有人影从窗前行过,窦子鱼心里一紧随即便放松下来。
人影踏着月光走进来,有风拂过,门窗合拢,书房里多了一个人。
月光散在窗户上,房间里并不是一片黑暗,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人形。
来人走到窦子鱼面前,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一瞬间,这些日子里的担惊受怕和不得不忍受的各种委屈全都涌上了心头,窦子鱼只觉得鼻子酸疼,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丁伯...”窦子鱼抱住来人的腿小声哭了起来。
来人正是丁卯。
丁卯慈爱地拍了拍窦子鱼头:“我点了他们的睡穴,想哭可以大声地哭出来。”
窦子鱼在丁卯的衣袍上蹭着摇头,哭了一会她就停了。她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哭一下发泄一下就好了。
窦子鱼抬起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丁伯,娘亲已经病逝了,就葬在京城郊外霍家庄旁边的山上。”
丁卯不知从哪拿出一条手帕,给窦子鱼擦了擦脸,然后又给她倒了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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