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每每都是敷衍了事。
年轻美貌的皇太后,手握权势的臣子,这二者之间似乎总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宫闱密事。
二哥总是试图告诉她,梁时与萧湛等人都是目的不纯的,他总是将她当做还未出阁的小妹,每次入宫见她,都是“父爱”难掩。
可如今的二哥怎就像个游走花丛的圣手?逮着有点姿色的小妇人就下手?
二哥啊二哥,你还是那个二哥么?
楚翘面不改色心不跳,“既是如此,那小妇人就不叨扰了,他日再来拜访老夫人。”
她转身要走,一脸的泰然自若早就就绷不住了。
楚远见势,忙从黄花梨木的圈椅上起身,颀长高大的身形,一个纵身就走到了楚翘面前。
楚家是从武之家,楚远也是自幼习武长大,他立在了楚翘面前,就显得楚翘愈发羸弱娇小。
看着如花似玉的小美人秀眸含怒,楚远笑道:“梁夫人……不不不,我还是唤你一声如玉吧,如玉啊,你可知道你眼下是怎样的境况?你难道就不懂得如何为自己争取一下?”
楚远又想给楚翘暗示些什么。
其实二哥待她极好,人也不坏,就是太过风流,不晓得在外面欠过多少风流债。
旁的男子娶妻纳妾,他却是只调戏,概不负责,如今身边依旧是孑然一身。
楚翘的个头只到楚远的胸膛,若非眼前这人是自己二哥,她真想跳起来凶他几句。
楚翘咬了咬唇,想起了二哥待她无比之好,她忍了又忍,绕过楚远,提着裙摆,快步离开了楚家堂屋。
楚远站在她身后道了一句,“不是我不想帮你,这一次你们梁家是闯了大祸了!”他笑了笑,脸上的痞气很快消散,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薄唇一勾,隐有一分邪魅之意。这才吩咐了下人,道:“去盯着梁府,有任何动静,速来禀报!”
梁时啊梁时……他究竟有没有死?
楚远落座品茶,指尖还似乎存着细滑的触感,想起方才那个小妇人脸上的愠怒,他又是一声苦笑,兀自摇了摇头,自语道:“翘翘,二哥一定会揪出害死你的真凶。”
作者有话要说: 楚翘:大姑姐和我二哥是大猪蹄子么?
梁温:大猪蹄?能吃么?
楚远:我跟楼上绝对不是同一类。
梁时:夫人莫急,为夫很快就回来。
第4章 豁出去了
恒顺胡同只有两座府邸,一个是楚家,另一个便是梁家。
楚翘绕过半条巷子就回到了梁府。
梁府庭院原本有一株碗粗的八月金桂,前阵子因着家中缺少用度,楚翘与梁温就做主,将那株桂花树给卖了。
而买家就是二哥,楚远。
楚翘实在不明白,二哥怎就看上一个小寡妇了?他上回买桂花树是假,跑来调.戏她倒是真的……
且罢,以后肯定是要离着二哥远些,若是哪日被他逼急了,她保不成会暴露身份。
回到府上,梁温在小径堵住了她,“如玉,怎么样了?楚家可愿意去说项?”
楚翘重生的这两年来,楚家隔三差五的帮衬梁家,但时日一长,这终究不是个办法。
方才二哥也说了,这次的事,他也帮不了。
楚翘脸上的失落已经说明了结果,梁温拉着她在一侧说话,“如玉啊,这件事如论如何也得早日解决,云翼和云奇如今也是你的儿子,两个哥儿日后有出息,你这个当母亲的也有个靠啊。”
梁温周而复始的强调着楚翘眼下的近况。
楚翘在没有想好如何脱身之前,她首要的念头就是好好活下去,自然也明白一荣共荣的道理。
当初身为皇太后的时候,她便与炎帝“母子同心”,才得以勉强安然度过悠悠十载。
若是这辈子就此困在梁家,两个继子他日出人头地了,楚翘的日子也的确能好过一些。
她道:“楚家未必能帮得了,再者镇国公已经远征在外,我总不能去劳烦楚家长公子,至于楚二公子……”
楚翘到底不想诋毁自家二哥,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旋即,她又道了一句,“大姐,若不明日我带着云翼,云奇去一趟程府?说到底也是咱们楚家打人在先,且不论程家究竟是什么态度,致歉还是免不得的。”
其实,楚翘心里很明白,梁家的老老少少,其中包括她自己在内,都不是什么遵守道义之流。
扪心自问,她也觉着程家公子被打是他自找的。
若是按着她上辈子的脾气,肯定也是先打了再说。
奈何如今梁家势弱,“孤儿寡母”的一家子,面对强权,如何能不低头?
梁温默了默,她比梁时年长两岁,如今已经三十有一的年纪,虽是相貌清丽,但她又是个不能生育的大归之妇,日后再嫁几乎没有可能。
梁温比楚翘还盼着云翼与云奇兄弟两个能早日扶摇直上。
寻思了须臾,梁温道:“也好,如玉啊,难为你了。”她拍了拍楚翘的手背。
楚翘两年前还很担心梁温会认出她来。
她二人曾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好友,当初两家若是办了雅集,对方肯定会捧场的,可谓金兰之谊。
可楚翘这两年来已经无意中露馅多次,梁温却从未瞧出端倪来。
不知是她自己佯装的太像?还是梁温早就不记得她了?
出于好奇,楚翘索性问了一句,“大姐,我听说隔壁楚家的那位皇太后曾与你是旧交?”
思及故人,梁温先是一声长叹,皇太后深受炎帝敬重,即便她死了两年了,炎帝依旧不舍得下葬,皇太后的尸首还存在了坤寿宫的水晶馆藏内冰封着。
朝中大臣提议过下葬,但炎帝借由多种理由,迟迟不肯将她的尸首葬入皇陵。
梁温压低了声音,窃语了一句,“如玉啊,你小心些,这些事岂是咱们家如今能妄议的?千万别在母亲跟前提及太后娘娘,你可听见了?”
楚翘闻此言,愣是不明白了。
她年幼时常来梁家玩耍,梁老太太很是喜欢她,还提出要让两家结亲呢。怎的如今还不能提及了?
梁温见她脸色微赧,又道:“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总之母亲将二弟的死怪在皇太后头上呢!”
楚翘一僵。
梁时死了,跟她有甚干系?
她明明是死在了梁时前面!
梁温不在他言,以为楚翘吓坏了,道:“你也无需太过害怕,总之切记不可在家中提及皇太后此人。”
听了梁温一言,楚翘一晚上都没睡踏实。
她实在想不出,梁时的死,如何能与她牵扯上半分关系?
这一天晚上,楚翘将梁时的牌位踹下了床榻,动静惊扰到了已经睡下的阿福。
楚翘从小到大都是骄里娇气的,即便如今她的身份是颜如玉,夜间还是需要有人陪夜,因为她着实怕黑。
阿福就睡在脚踏上。
听闻动静,阿福看了一眼横躺在脚踏上的牌位,忙跪坐了起来,她抱着牌位重新放在了榻上,“夫人,您这是作何?万一让老太太给晓得了,又会说您不敬重夫君。”
楚翘已经和牌位“同床共枕”了两载,她谈不上害怕,只是越想越迷糊,梁时为剿叛贼而殉职,为什么梁老太太会将梁时的死怪罪在她头上?
楚翘拉了薄衾将自己盖上,总觉着一股凉意盘旋在她头心,她对阿福道:“把你家大人拿下去!从今个儿开始不准他上榻!”
阿福看了看牌位,又看了看莫名其妙愠怒的夫人,她煞是为难,“……”
算起来,她还比楚翘年还长了一岁,楚翘前两年进门那会刚满十五岁,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任谁想象这样一个羸弱美貌的女子抱着牌位睡了两年,也着实觉之楚翘是个可怜人了。
阿福与楚翘协商道:“夫人,此事万不可让老太太晓得了,明个儿一早,您可一定要抱着大人去前院用饭。”
抱着大人……
昏暗的光线下,楚翘一双水眸莹润明亮,她眨了眨眼,一时半会没法适应这样的说辞。她与梁时相识于懵懂幼时,怎么好像要一直要牵扯不清不下去了?
次日一早,楚翘抱着牌位去梁老太太跟前喝了一碗清粥,这便带着两个继子去了程家。
梁家已经用不起马车了,马房的几匹良驹早就发卖。
其实,梁家的私产并不少,只是梁时得罪的官员甚多,这两年下来,梁家能保住几条人命已经是大幸。
令楚翘不解的事,怎么炎帝从不关心梁家的境况?
记得曾经,炎帝常在她跟前提及梁时,还一口一声“老师”的唤着。
炎帝没有理由对梁家见死不救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上辈子的楚翘宛若待在了虚无幻境之中,只要她足够听话,那些臣子就不会轻易动她。
很多事情,她根本没有看明白,而且她得过且过,也并不想与那些奸佞周旋。
赶到程府时,秋日的艳阳正当高照,楚翘一张莹白的小脸此时宛若三月初绽的桃花,娇妍丽质,乍一眼看还有一些没有消逝的婴儿肥。若不去看她那双狡黠的眸子,只觉她是个娇憨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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