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缠绵绵,难解难分。
太惹火的场面看得人脸红心跳,男人们还能强自镇定,夫人小姐们统统低头的低头捂眼的捂眼。
苍梧这边礼教森严,这种的,就是青楼里都看不到。
木木脸红彤彤的,他是又羞又气,小孩子嘛,不太懂得男女私情,更多的是认定,楼塞公主在跟他示威。
不要脸的楼塞公主就是故意的。
故意跑过来气人的。
哼!
在她一个现代人看来,这场面也是太火爆了,纪纤云心知这是故意跑来秀给她看的。
为的就是让她难过。
黯然神伤?
哭哭啼啼?
她才不会让人如了意。
把腰杆挺的更直一些,不屑的瞟了那两个一眼,之后嘴角噙笑的平静欣赏。
秀恩爱,随便秀!
幼稚!
余光瞟到小丫头的反应,亓凌霄如鲠在喉,论无情,小丫头绝对是个中翘楚。
怎奈,他这个贱骨头,就是放不下。
闫倾城的视线一直在观察着纪纤云,不生气?
竟然还能笑出来!
好能装腔作势。
想及此,她红唇轻起,顿时,歌声萦绕。
情歌,很露骨的情歌。
妖精一般又唱又跳的,纪纤云看的更加津津有味,起码,在众人眼中,她是那样的。
闫倾城不得不增加筹码,双手分别攥住亓凌霄胳膊,舞步滑动着转圈。
时而紧贴,而非分开,惹得围观的不敢睁眼。
她若是不给个反应,这一对会跳舞跳到累死在她面前吧?
纪纤云心里冷笑。
为了大家的眼睛不被辣瞎,更为了幼稚傲慢的楼塞公主能放过她,她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扭过脸去和木木逗趣,败走状。
闫倾城终于露出胜利的笑,放开亓凌霄,围着火堆奔放的舞动。
庆祝。
哼!
这么优秀的男人被她夺走,心里不难过才怪。
装着不在乎?哼,装不下去了吧。
亓凌霄理理衣裳,退到楼塞太子那边去,波澜不惊的眸中有淡淡怅然涌动。
他可不认为小丫头那是郁闷了,明明是一手好算计,趋利避害的一手好算计。
胜利者的姿态跳到累,闫倾城笑意盈盈的走到主位近前,“万岁,倾城献丑了。素闻苍梧贵女各个才艺非凡,不如,让各位小姐展示一二,也好让倾城开开眼。”
小事一桩,亓钰把闲事丢给皇后,那目光冷的没一点温度,“你来操持一下。”
皇后满面堆笑,潋滟的桃花眸看向的却不是皇帝,“臣妾自是不会怠慢,恐怕,是少有人能胜过倾城了。”,随即向着闫倾城打趣道,“有你这颗明珠在前,苍梧的闺阁小姐们定是要黯然失色了。”
嘴角浮现妖冶的笑容,软软的音调,很是有几分阴阳怪气。
这是说她故意拔尖,要艳压全芳?
这个老女人说话总是这么夹枪带棒惹人嫌!
闫倾城心里厌恶,如花的脸孔上却是谦虚,“启禀皇后娘娘,倾城拿的出手的只有舞技,不像苍梧的小姐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等她们表演完,恐怕倾城才是黯然失色那一个。”
“各有所长嘛。皇后快些安排,饱了眼福,大家还要早些休息。”
皇帝出来打圆场,不容置喙,这场暗流涌动顷刻消散。
皇帝口谕,皇后督办,闫倾城有了这两样保驾护航,轻而易举就把十来个闺阁小姐聚到一处。
突然被拉出来表演,一个个心里自然不满,不得不忍着。
闺阁小姐,琴棋书画从小研习,可篝火熊熊的野外,选择就窄了。
琴、筝,轮番上阵。
“终于有个吹箫的了,不容易啊!”,好几个弹琴的,终于换个花样,木木打着哈欠很是感慨。
“幸好我不用去表演,真同情那帮小姐。”,纪纤云随着打了个哈欠,很是庆幸她还有个出嫁妇女的名头,否者,楼塞公主又有文章可以大作特作了。
要知道,她是琴棋书画样样不精,恩,应该是样样不通,也就琴,心血来潮,跟着顾西风学了一阵子,初级水平。
拉出去,足够大家伙笑掉大牙。
“哎,狐狸精就是事多。她乐意出风头就去出吧,不拉上你,我也懒得骂她。”
纪纤云深表同意的点点头,“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个自在闲人多好。”
可惜,事与愿违,那帮小姐表演完,就见楼塞公主端着诡异的笑容走上来,纪纤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不是要耍什么幺蛾子吧?”,小木木已经直抒胸臆的碎碎念起来。
事实证明,预感很准,小木木也是料事如神。
闫倾城昂着下巴站定,对着纪纤云挑眉扬声道,“苍梧贵女当真各个才艺非凡,倾城听闻冥王妃是左相之女,系出名门,定是个中翘楚,不知,能不能得冥王妃赏个脸,让倾城有幸饱饱眼福呢?若是琴音,那就是耳福了。”
果真是幺蛾子,是她,低估了楼塞公主的可恶程度。
纪纤云心内掬一把辛酸泪,众目睽睽之下,端着病态起身推辞,“我倒是很想让公主满意,不过,身有重疾,无能为力,还望公主见谅。”
就知道会如此,闫倾城有备而来,不肯退让,“重疾?活动自如的,哪是什么重疾?卧病在床的,才是重疾。冥王妃娘娘,小小才艺而已,又不是让你去抗山,弹琴也不比走路累吧?你若是用疾病推辞,倾城倒是觉得冥王妃是对倾城有意见,折倾城面子,存心让倾城下不来台。”
又来寻衅滋事,木木人小鬼大,坐着没气势,蹭的蹦到椅子上站着,这下可以和楼塞公主对视了,“明明是你难为我九皇嫂,堂堂楼塞公主欺负一个病人,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嘛!”
木木的动静不小,在场的人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可惜,没人试图去阻止。
就连楼塞太子和战王都没有行动,静观其变。
闫倾城恨不得拍死小崽子,碍于那么多双眼睛,压抑着脾气,摆出大人的口吻来,“世子,我可没有欺负你的九皇嫂。她又没有病入膏肓,表演个才艺而已,只要她想做,累不着她的。”
矛头,还是指向纪纤云。
不表演,就是存心跟她对着干。
木木还要发威,纪纤云强先一步接过话头,杏眼坦荡的很,“既然公主想看,我豁出命去也要成全。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我就是如此,不是秘密,公主可以随便去打听。要说还能摆弄一二的,琴倒是可以拨一拨,有话在先,弹得不堪,还望我弹完之后,公主莫要笑话。”
楼塞公主年纪不大,十五岁的熊孩子能想出什么高明主意来?表演个才艺,想让她出个丑罢了。
反正世人皆知她是草包,印证一下而已,凭他的厚脸皮,真真不算个事。
“原来你不是病重,是怕我笑话你啊。”闫倾城说不出的惬意,故意加重‘怕我笑话’几个字。
她就要病秧子不开心,病秧子不开心,小崽子也会不开心,然后,她就开心了。
不过,还不够。
待到太监尖利的公鸭嗓喊出,“下一位,有请冥王妃,为大家弹奏一曲《燕归来》。”
纪纤云深呼吸一下,方要迈步走向古琴,就被一道刺耳的女声惊到了。
“公主,不好了,弦断了!”
是楼塞侍女,指着古琴大惊失措状。
纪纤云满脸黑线,娘的,她真的特别想骂脏话。
想找茬啊!
这么明显的找茬,也是没谁了!
上一个弹琴的还用的好好的,放了一会儿,又没人动,难道琴会自残不成?
闫倾城故作焦急,“哎呀,这琴坏的可真不是时候,冥王妃还等着用呢。”
亓凌琛是皇子,离主位近的很,听的一清二楚,他是剔透的人,忙出来吩咐,“快去拿一把琴来。”
待小太监跑走了,他笑呵呵的看向这个居心不良的楼塞公主,“好事多磨,正好大家休息一时半刻,楼塞的烤羊手法高超,安心品尝一番倒是美事。”
又出来一个搅局的!
还是皇子!
凭什么向着那个病秧子。
闫倾城恨从胆边生,“八王爷此言差矣,烤肉固然美味,也没有让众人等着一把琴的道理。一去一回,那可是很要些功夫的。”
不待亓凌琛张嘴,她迅捷的向主位行礼请示,“回禀万岁、皇后娘娘,方才琴弦断了,误了冥王妃表演才艺。拿琴的人需要虚耗许多时候,不如让冥王妃换个才艺?”
不等帝后搭话,她又一脸期待的看向纪纤云,“冥王妃出自左相府,定是从小饱读诗书,吟诗作对自然不在话下。不知,本公主有没有荣幸,能得冥王妃一副墨宝?”
墨宝?
娘的,这是要她写字!
还是吟诗作对!
看来这货早把她底细探好了,就等着让她丢人难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