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沈仪只得安慰自己反正那也不是她的身体,这般疏导一番心里也好受了一些,这一冷静下来,就觉得方才的状态反常,忍不住问r道。
“蛇本性淫,发情期到了之后会一直交欢直至发情期过去,你方才只是被他迷惑了而已。”
就像猪笼草这种植物,利用甜蜜的汁液引诱路过的飞虫将其吞噬,以维持自身的生存,两者主体不同,但是意义都是一样的,一个是食欲,一个是情|欲,恰好沈仪路过,青吾才蛊惑了她。加上桃花本就带了些隐晦的暧昧意味,春日正浓,正是桃花开花授粉的时节,两个人天雷勾地火,不烧起来才怪。
这样一解释倒也说得通了,不过她可是一直吧青吾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看的,两人这下可真是不清不楚了,只是想到原剧情青吾给男主女主添堵的事情,沈仪又沉默下来,是她小看青吾了,原剧情没有她的教导,青吾照样在京都混的风生水起的,这其间又岂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
是她先入为主,这才降低了对青吾的戒备之心。
等到意识回笼时,眼前已是一片黑暗,沈仪眨眨眼,差点以为自己瞎了,她试探性地摸了摸身侧,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一顿,随即有人端了蜡烛到她身侧,暖黄色的灯火下,青吾的面容看起来十分柔和,垂着眼凝着床上的沈仪,眼尾透出几分柔情来。
“你醒了。”说完便要来扶她,沈仪轻轻侧开身子,淡淡地看着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出乎意料的是青吾脸上一份愧疚都没有,他立在窗边,高挑的身形莫名给沈仪一种压力,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吗?”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累到不想抬手,身上□□的触感让她索性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潋滟的水眸定定地看着青吾。
看着睁着眼睛等着他解释的沈仪,青吾指尖动了动,看了一会儿,反倒笑了起来,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肆意,像是撕破了伪装一般,看着沈仪的眼中尽是男人对于女人的欲望,□□与爱欲交织,竟让那双浅淡澄澈的眸子晦暗下来。
“阿桃,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仪呼吸一滞,气短道:“我不要你负责。”
青吾无辜道:“我跟阿桃一起睡了,我就得负责,难道阿桃想始乱终弃?”
虽是控诉,但青吾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反倒像调笑一般,沈仪瞪视着他,语气奇差道:“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
青吾坐到塌边,替她掖了掖被子,沈仪警惕地看着他,活像是一直被冒犯了的小动物,他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会?发情期每年都有,只是今年来势汹汹,我也控制不了我自己,更何况阿桃不是很享受吗?”
最后还扭着身子要他动呢。
沈仪面上一燥,她掀开眼帘瞪了他一眼:“胡说!”
青吾一听她心虚的语气,弯了弯眼,装模作样道:“是吗?我还记得阿桃要我重一点,还要我——”
沈仪没实战过,却也觉得青吾神色暧昧不可言,眼角眉梢都是流淌的春意,她脸上心里都羞得慌,连忙起身捂住青吾的嘴,却不妨青吾恰好坐住被子的一边,她没能拉起来遮住自己,反倒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整个上身触到冰凉的气息,她不怕冷,却在青吾直白炙热的目光中一个战栗,随即尖叫一声将自己的埋入被子里,鸵鸟一般团成一团。
青吾想起方才视线里柔嫩的肌肤,他之前留下的痕迹还在,星星点点分布在白皙的胸脯上,却敌不过那两处娇艳的红梅来的惹眼,手中仿佛还残存着那处柔腻的触感,他深吸一口气无意识地握了拳,声音沙哑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厨房里有吩咐好的莲子羹,你若是饿了便差使下人端来。”
随即沈仪便觉着身边一轻,那人开门离开了。
沈仪埋在被子里半天不出声,长舒一口气又羞又恼,揪着被子纠结脸红了半天,最后待肚子表达了抗议,才起身整理了一番,虽然有些不适但还算清爽,应当是青吾帮她整理过,沈仪愣了一会儿神,幽幽的叹了口气。
青吾不知去了哪里,沈仪没见着他也免得不自在,自顾自地用了饭,身子骨还有些懒散,便有人来报说盛安公主有请,
“公主殿下感念您是殿下的救命恩人,特地请您去宫里坐一坐料表谢意,还望姑娘莫要推辞才是。”宫里头来的丫头礼数得当进退有方,话里话外都是恭敬感激的意味,沈仪浅笑着应下,盛安公主考虑周到,还特地派了辆马车来,沈仪淡淡道谢,那丫鬟合上帘子,马车轻轻走了起来。
燕皇对盛安很是宠爱,雕梁画栋宫殿装潢得甚是精美,沈仪目不斜视面色平静地进了紫云殿,那宫女微微侧目,心下有些讶异,面上却不显,挂了笑将沈仪引进去。
盛安公主正支着手斜躺在榻上看书,面色还有几分苍白,专注的模样到还有几分巧韵,一旁的宫女见沈仪来了,便低声在盛安耳边说了几句,盛安抬头看过来,沈仪正要跪地行礼,她便扔了手上的书快步走过来,身上披着的雀金呢披风掉了都不顾,一身中衣走到沈仪面前将她扶起。
“本宫前两日甚是凶险,若不是姑娘出手,只怕本宫难逃此劫啊。”盛安容貌偏于美艳,皇室的娇花生来便带着凛人的气势,就算面上犹带病容,也难掩眉间盛气凌人的姿态。
沈仪谦逊一笑:“公主殿下言重了,您吉人自有天相,民女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
盛安丹凤眼一闪,笑道:“阿桃姑娘坐。”
沈仪推辞一番便坐下了,手边还有几盘精致的点心,沈仪眼角一扫,便轻飘飘地略过了,盛安像是极高兴的模样,兴致勃勃地撑着病体跟沈仪聊天,沈仪一一应下,不说失礼,但也绝谈不上热络。
“本宫听说姑娘是来自咸城吧?那里风光甚好,本宫也曾听驸马说过。”盛安抿了抿茶,面容在蒸腾而起的雾气中不甚分明,她状似不经意般提起,叫人生不出别的想法来。
沈仪勾唇道:“驸马爷也是咸城的?倒是有些巧了。”
盛安有些不耐,却也不便直接问她,将汝窑青花瓷的茶杯拿在手中转了又转,出声道:“听闻姑娘与驸马爷是旧识?”
沈仪听得盛安特地加重“驸马爷”三个字,心中暗笑起来,面容诚恳道:“公主何出此言?驸马爷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民女又何来的机会与驸马爷结识?”
这顶绿帽还没带上去,沈仪怎么着也得帮一帮董卯至,娶了公主殿下的殊荣,舍他其谁?
☆、诱桃(十三)
盛安此人, 要说她现在对董卯至用情至深, 沈仪是不信的,在嫁给董卯至初始,盛安也没有收心, 依旧和自己的情|夫厮混, 后来即便两人真正走到了一起,沈仪也不能确定盛安爱董卯至。
至于董卯至本人,一个盛安公主的分量远不及他手中的权力来得诱人,
“本宫生病那日便听见下人嘴碎, 说你与驸马起了争执,卓大人可都还在场呢,本宫担心那些下人坏了姑娘的名声, 这才特地来问一问姑娘,也免得本宫操心。”
盛安叹了一口气,似乎十分关怀的模样,沈仪笑了笑:“公主还是叫民女阿桃罢, 许是民女长得像驸马爷的故人, 驸马爷一时认错人了也说不定。虽说民女与驸马爷都来自咸城,但民女住在偏远的山里, 离城镇甚远,怕是没有这个荣幸结识驸马爷的,这个卓大人也知道。”
“是这样。”听到沈仪这样说,盛安精致的唇角微勾,面上的笑容似乎也真诚了几分,
“想来也是。”侍女添了茶,盛安没再揪着这个话题,转而谈了些不紧要的事,一问一答,沈仪也不多说一句话,盛安许是觉得无趣,便客气地让宫女将她送了出去,走的时候还嘱咐沈仪改日再叙,沈仪点头笑着答应下来。
待沈仪的背影看不见了,盛安不轻不重地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案上,发出一声轻响,她软倒在榻上支着头合了眼,眉间的笑意冷淡下来,宫人们都识趣地放轻了声响,一旁的云翠见着了,走到盛安身边低声问道:“殿下,您大病初愈,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盛安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云翠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出声道:“你觉得这个阿桃,怎么样?”
云翠敛声屏气道:“不如公主殿下。”
盛安嗤笑一声,云翠更加小心,见她面色不佳,试探性地问道:“殿下怀疑她说谎?”
见盛安没吭声,继续道:“前几日的事奴婢也听说了,那人既是卓大人带来的,她的底细卓大人肯定也是知道的,公主殿下不如——?”
云翠跟着盛安十几年了,盛安半分没有吃醋的模样,不是强装镇定,她看得出来,公主是真的对董卯至不上心,外头传的“盛安公主对驸马一见倾心”的事,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是一点都不信。公主殿下明面上待见那解元,转头却表情淡淡不见半分波澜,一来二去的公主的态度便很明了了,只是云翠有些不明白,公主殿下若是不喜欢,那便不理会那人便是,何必要费心神与他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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