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君转过头,对李灵温柔道:“仙子,我们走吧!”
李灵当然不想上堂文案,她和沈浪都是没身份的人,解释起来麻烦的很。若是编一个江湖儿女的身份,显然她和沈浪才是嫌疑最大的两个人。
陌生脸,没身份,他们一出现,马上就死人——就算这些都不足以给他们定罪,也绝对可以够他们在牢房里住上几天了。
“多谢元君,证明了我和沈大哥的清白。”李灵朝着元君笑笑。刚才几人站在衙门口,已经听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听出什么消息,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李灵道:“我们先回去。”
沈浪沉默着点点头。
四人往回走。
身后,府尹范举躬身作揖:“恭送皇长孙殿下。”
跪在地上的百姓和捕快也纷纷高声道:“恭送皇长孙殿下。”
这一日之后,金林城里便起了一个流言。
传言,太子殿下的嫡长子,当今的皇长孙喜爱上了一个青楼女子,流连青楼不去。那青楼女子也是倾国美貌,人称“李仙子”。
没多久,这传言就变成了皇长孙迷上了一个叫做“李仙子”的青楼美人,与她日日缠绵,不肯离了她回宫。
再接着,就有无数人以此为蓝本,创作出了不少故事。
……
几人又回到了惜春楼的后院。
沈浪说过,如果这个杀人案审不出个结果,不多久,那帮青楼女子就会被放出来,到时候,沈浪和李灵可以再“审”一遍她们。
元君蹙着眉头:“仙子,你真的不和我走吗?我给你买个院子暂居好不好?”
李灵笑了笑婉拒,反而劝元君离开惜春楼,回宫去。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皇长孙殿下与她这个“李仙子”有了瓜葛,若是她真的去住他买的院子。明日整个金林城的人都要说“皇长孙独占花魁,金屋藏娇了”。
李灵只是来这里完成任务,又待得不久,对她而言,住哪里都一样。何况,又没几个人能真伤得了她,她真的不想废时间找地方住。直接住在离案件最近的地方,说不定能比那些捕快发现更多蛛丝马迹。
元君劝不动李灵,李灵也劝不动元君。
沈浪摸了摸李灵肩头的小猫,语气里难得没有了别样的情绪:“小屁孩,你应该知道,今日你在衙门口揽下这件事,将来说不定会有麻烦呢!”
若是皇帝这般放肆无忌,顶多被人传出些不好的言语,大抵都是能压下来的。
可一个皇长孙和一个青楼女子搅和在一起,不说皇帝怎么想,这皇太子只怕要打死这坑爹的儿子了!
沈浪语气平静,元君回话便认真了些:“昨夜我确实知道你们没有出去过。既然你们没有杀人,我自然不能让你们去受这冤枉罪,何况,为了仙子,我就是死了也甘愿。”
站在元君身后的钱谭皱眉看了李灵一眼。
李灵扯了扯嘴角:“元君……我们昨天才见第一面。”
元君面色一红,似是为自己的嘴快有些羞恼,他低下头,红着脸道:“元君对仙子一见倾心,此心天地可鉴……”元君抬起头,看着李灵:“仙子你呢?”
元君这一问,让钱谭、沈浪,还有小猫咪都直直注视着李灵,等着她的回答。
李灵一怔,想了想,回道:“元君,多谢你的心意。可我,我对你并无此心。”
小猫咪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沈浪面上神色一松一喜,很快又低头自嘲一笑。
钱谭面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元君闻言,呆了呆,很快面色发白,垂下了头,整个人便如被抽了气的气球一般萎靡下去:“是,是,我早该想到的……”元君眼眶泛红,转头看向沈浪:“你既与他同行,自是与他有几分情谊在的。”
沈浪呆了呆,面上复杂难言。
不等李灵说话,元君飞快道:“可是!可是!仙子!他和那猫妖串通了要瞒着你,说不定,他也是一只妖孽呢!仙子,他对你没安好心的!”
李灵:“……元君你又来了,我不信的,别说了。”
沈浪脸一黑:“小屁孩滚滚滚!你懂个p啊!”
李灵叹口气:“元君,你还是回宫去吧!和我们待在一起,对你没好处的。何况,我和沈大哥还有事——”
“你要赶我走!”元君又是委屈又是伤心,眼睛泛红就差滴下泪来:“仙子你要和这个妖孽一起赶我走?仙子你为何不相信我?他真的不是好人,不是良配!你再如何不喜欢我,这男子也配不上你!”
“……”李灵无言。难道她拒绝的方式不对?她应该先发个“好人卡”再拒绝?怎么元君反应这般剧烈?!这里是五千年前的金林城,只要她理智还在,她都不会喜欢上“已经死了五千年”的人啊!
元君眼中满是苦涩,话语艰难道:“仙子!仙子!得见仙子是元君今生幸事——可既然仙子要赶元君走,元君也听仙子的。”
话毕,元君转过身,脚步飞快走出了房门,小跑着出了惜春楼的后门。
钱谭看了李灵一眼,转身追了上去。
出了后门不久,元君的步子才慢下来。
钱谭轻声问道:“殿下,可是要回宫?”
元君伤心地叹口气,低着头,一边走一边道:“走吧!先回宫向父王请罪。等父王气过了,我再偷偷出来,我怎能容妖孽留在仙子身边,却不保护她?”
钱谭忍不住道:“可是殿下,以那李仙子的美貌,她才最可能是妖精吧!”
“仙子怎么可能是妖精?”元君反驳了一句,走了几步,又低头笑了起来:“如果仙子是妖精,需要吸取人类精元,只管找元君好了……”
钱谭顿时无语,这显然是中了李仙子的毒,而且中毒已深。
快到宫门口了,元君顿时想起一事,道:“钱谭,你知不知道有没有夫子可以教人追求美人的?”
钱谭脸一板:“没有!”
“哦……”元君走进宫门口,道:“也没关系。我去多翻翻古籍,许是也有这般记载的呢!”
钱谭:“……”
☆、第两百零八章 毫无头绪
元君走后,李灵和沈浪便立即动身,前往那七个死了人的百姓家中。
刚死了男人,那七个百姓家中都是满目白色。金林城中一次死了七人,算是个大案子,这些人家中都来过好几拨捕快问案。因此,他们见了沈浪,看他气度不凡,只当他也是一个查案的捕快。
可这些人见到李灵时,神色都有些复杂。
家里的男人死了,而且这些男子都是去过惜春楼那样的青楼。无论其他人怎么想,这些家属见了李灵,想到她可能也是那惜春楼的女子,神色都非常微妙。
沈浪和李灵略略商议,便由着沈浪进门问询,而李灵则在这七个家庭附近探查。
这样一连跑了两日,两人都是一无所获。
两人又在惜春楼中略作探查,也是得不到任何线索。
两日下来,李灵和沈浪只得了这么几条信息。
第一:这七个男子都是案发当日进过惜春楼。
第二:这七个男子都是被人一掌毙命,而且从手法看来,凶手是同一个人。这凶手能够在一夜之间,潜进金林城中的七个家庭,在无人察觉之时,将人一招毙命。可见凶手是个武林高手,武功深不可测。
若是第一点,李灵和沈浪还能推测这凶手和惜春楼有仇,可从惜春楼下手。
可到了第二点,便让人毫无头绪了。
一个武功高强到那般地步的人,为什么要杀这七个人?难道,这还是一起雇凶杀人案不成?有人雇佣了武功高强的杀手来杀人?
李灵和沈浪想不出个结论。
到了第三日,惜春楼里的孙妈妈和青楼女子又都被放了回来。
等这些人回了惜春楼,孙妈妈便又开始开门迎客。
出了这档子杀人案,惜春楼的生意本该一落千丈,可因为“李仙子”和皇长孙的传言,这惜春楼一下子又受人注目起来。
许多人不信邪,认为这里乃是金林城,治安顶顶好的皇城,杀人案的凶手再怎么也不会在这时候再对人下杀手,于是,无数人寻着“李仙子”的名号前来,想要一睹芳容。
李仙子的名头,可都已经传进了皇宫里头,普通老百姓,哪个不想见一见这等能迷倒皇子龙孙的绝代佳人?
一时间,惜春楼的生意非但没有冷清下来,反而热闹了不少。
“李仙子”名动金林城,无数人进了惜春楼,就是想要看一看李仙子。大部分人都是无功而返,可也有少数几个人,在惜春楼里见到了偶尔出现的“李仙子”。
凡是见过“李仙子”的人,都对李仙子的容貌赞不绝口,更觉得她气质清新自然,一身气度全不像是青楼女子。这些人都认为李仙子名不虚传,不要说是金林城第一名妓了,就是称金林城第一美人也是应有之意。
这下子,更多的客人慕名而来,涌进了惜春楼,使得惜春楼日日客满。
等李灵和沈浪提出,要问一问惜春楼里的姑娘案情的时候,孙妈妈一口应了下来。
孙妈妈就一个意思,只要李灵肯待在惜春楼里,哪怕是不见客也行,这惜春楼里的姑娘尽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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