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夹一块烤肉的木木:“……”简直目瞪口呆。
某种意义上,小白的确是个人才,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白啊。”木木收回夹子,两人面对面站在食物架前,她难得一脸的严肃,“有些人是不喜欢感情生活被人指手画脚的。”
“我……没有指手画脚。”头一次被木木用这种语气说,白谨愣了一下,本能地反驳,她真的没有想过对人家指手画脚……
“没有?你这么做就是。”木木的口气骤变,脸色也有些难看,一双眼微微眯着,带了几分威严,很有震慑力,“他堂堂叶氏总裁,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用得着你白谨来插手指手画脚地介绍对象吗?”
木木严肃着一张脸,微微皱着眉头,冰冷的语带着责怪,白谨被说得心慌意乱,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出来。
瞧她眼脸不好,木木吸了口气,尽管恢复平常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威压只是白谨一时的错觉,她拍拍呆愣的人的肩,“吃饭吧,别想那么多。”
说完,其实木木心里也是很后悔的。
她既不想白谨无知地被拉进了那不属于她的世界,也不想二人纠缠不休,所以她一直打算冷眼相看。
但是,她就是看不惯,你可以无知,但不能用你的无知伤害别人的一往情深。
尽管被伤的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方才不算吵架的指责,两人用餐时格外的安静,气氛有史以来头一回这么沉闷。
简单地用过餐之后,二人回到顶层,白谨手上还提着给叶溪打包的东西,她隐约觉得,可能真是因为自己的那一通电话惹对方不高兴了。这个时候她心情也不太好,心里难受,并没有去琢磨是这事怎么传到对方耳朵里的,也没办法追究。
自从有指纹之后,她就没再按过门铃了,进了屋,果然是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提着东西一直走到书房,那门向来是不关的,因为这屋里以前从来不会有第二个人在场。
那人就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对电脑很认真工作的模样,连她出现在门前也没有发现似的。白谨咬了咬唇,抬手敲了敲开着的门,立在那儿没有进去。
“小叶叶,我给你带了晚餐,你先出来把饭吃了再继续工作吧。”她的声音有点轻,微微带着难过气息,也有几分讨好。
里面的人应声抬首。
看见门边那人微微鼓着小脸,眼神特别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叶溪其实还是很生气的,气得恨不得打一顿她的屁股,不然就直接扔到床上,狠狠地把人这个那个了,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不然很难让她明白他恼的是什么。
见人又把头垂了回去,白谨嘴一撇,差点就哭了,转头回客厅,将饭盒放在桌面就出去了。
连拖鞋也没来得急换。
叶溪追出来时,门已经关上了,只看到桌面上的饭盒。
木木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从外回来的白谨,而白谨脸色不太好,直接就回二楼了,连她的打招呼也无视了。
“……”碰壁了吧?
真是,谁让你不开窍就算了,还作死。
“唉。”木木操碎了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不管的,又觉得不管不行,可管了吧,又担心自己到时真的做错了,把人带进痛苦的深渊可就是一辈子的罪业啊。
唉,真难。
叶溪也懒得走到用餐厅了,直接就坐到沙发前,伸手将包装打开,四菜一烫,挑的都是合他味道的。
连几乎每日都需要给他做食物的专门负责人也不是很清楚他的口味,这妞在这种细小的地方倒是观察入微。
尝了一口之后,那双眼柔软了不少,可他却掏出另一个手机,以大神之名,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
心情不好的白谨洗了个澡,就爬上/床了,这么早自然是睡不着的,只是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做,手机响了也不想回复。
迷迷糊糊的,居然睡着了,可是没睡多久就醒了,醒来之后,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看了看时间,晚上十点。
手机上有信息,还是大神发来的。
本来心情极恶劣的人微微一愣,诧异多过惊喜。
她打开,整个人都僵住了。
叶溪:我们见面吧,你说你也在州城,地点时间随你挑,我都可以。
白谨盯着手机,出神了许久,迟迟没有回复。
叶溪以为那妞看到信心后会欣喜若狂立马就同意,等了一晚上没有等到信息,第二天直到晚上,对方也没有回答,只是约一起游戏而已。
这天上午,白谨应约和叶母见了个面,对方定在了州城上流社会才会去的饮茶的地方,那里清贵高雅,她穿了那条三百块的裙子去,在与那些名媛之间,依然一看就能看出劣质与廉价。
只是,她有心事,这些小细节完全没有看进眼里,门童虽然不解,却还是将人带到了指定的包房,慢走的路途之间,他还委婉地提醒了白谨这里的客人何等尊贵,这里即便随便摆的东西也是名贵的,轻易不能碰。
不管是物品,还是人。
这是叶夫人做得最恶毒也是最过份的一件事,但她自己并不如此认为,她只是想让对方最清楚地了解到,富贵与贫贱之间的差距,告诉她,何为天壤之别云泥之别。
即便其实她已经相信了自己的儿子看上了这个野丫头,然而对方却对自己的儿子并无非分之想!
当然,这只是一个母亲的不忿罢了。
白谨被带进了那间雅房,房间面对着荷花池,这个时节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房中也摆着清雅的莲,让小间仿佛能闻到阵阵莲香。
礼貌地明人打招呼之后,白谨在木质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到面前的茶杯里有茶,她端起来就往嘴里送,然后平静地放下杯子。
那是一壶两万多的臻茶。
叶母:……
虽然没有预想的那种自卑的反应,但到底还是有所感觉的吧?不然也不会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叶母心想着,心情忽的就美丽了不少。
是的,白谨从早上开始就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了,主要原因:小叶叶的拒绝让她心中慌乱;大神的邀请使她踌躇且焦虑;木木的话让她惭愧并自已经在自我反省了。
木木的话是对的,所以她反省着,但是,心心念念想着见大神,好不容易等到了对方的邀请,为什么自己终于到了这一步之后,反而开始犹豫了起来?这种犹豫之后带来的焦虑又是什么?
还有,为什么,一想到小叶叶,她心里就慌?
那种慌,很难形容,像是要失去什么最重的东西,不舍着,害怕着,恐惧着。
“怎么不说话?”对面的叶母瞪着人半晌也没将人瞪出花来,心中的美丽心情一下子又变得不那么美丽了,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主动开口。
对方却抬起茫然的视线,看她?!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她约自己出的吗?这个样子是什么个意思?
在叶母要发飙之前,白谨回神了,她有些羞怯地道歉,说自己昨晚没睡好,有点没在状态。
好顺,叶母虽然心中不喜面前这人,素养还是在的,也知道这丫头是个作者,时常熬夜什么的,并不会比自家儿子少,一时也就心软了。
年轻人嘛,多睡点是正常的,这大约是刚睡醒,还没拾掇清醒,也是能理解的。
可她刚给自己做了心理辅导,就听闻对方一脸不好意思,外加几分扭捏,颇有几分少女娇可模样之时,说道:“那个……叶夫人,我可能需要跟您说声抱歉了。”
为何?
叶母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果然是借着给阿溪找对象的名义来接近身为生母的我!小小丫头,小心机啊。
白谨不好意思是挠了挠头,“我愿本以为这样做是为小叶叶好,但是木木给了我当头一棒,别人的情感,我不应该插手的。”
她顿了顿,仿佛真的被点化了一般,恍然大悟之间,带点了思愁,目光有些悠远。
“小叶叶……他的确是我自认为的好朋友,可对方是否一样我也不是很清楚,您身为母亲为了他操劳操心那是天职,而我,的确是僭越多事了。这么贸贸然且不问他的意愿,就自作主张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做这些事,的确过份。”越说,她就越觉得自己的确过份了,心里头的难受一分分地在加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叶母:我儿子的确没拿你当朋友,他是想上/你。当然,我是不会告诉你的,省得生米做成熟饭,我到时想阻止都来不急那就太不美好了。
对方不说话,白谨越说越不好意思,又不自觉地挠了挠头,“总之,叶夫人今日是我的不是,请您就当没今日这回事罢,抱歉,打扰了。”
说完就起身要走,叶母在她走到门口此时,才悠悠地开了口,“白小姐。”
白谨回头,叶母很是优雅地捏着茶杯,轻轻地噙了一口,那动作,那神态,美得叫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不愧是小叶叶家的基因啊!某人感叹。
“对于阿溪,你是特别的存在,毕竟他的周围,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你……这样的人,但新鲜感总会过去的,此时他真心当你是朋友,未赤若发现新鲜感过了,要疏离于你,请你别太纠缠,你应当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