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份上了,踩在刀尖,只身火海的李先生,只求一死,死个痛快,但赫连瑾让他连死的机会都不给他,只狠狠的虐他,虐到他点头为止。
一个黑衣卫刷他伤痕,另一个黑衣卫则在一旁给他上止血药粉,不让失血过多而死了。
终于,李先生痛的又一次受不了了,双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赫连瑾看是正起劲,见犯人晕了,扰了他的兴趣,他撇了撇嘴,不悦道:“泼辣椒水,把他弄醒。”
辣椒水?
天啊,这一身的伤口,这辣椒水要是泼下去,那人还不得被活活给痛死啊?
紫云熙心中腹诽,脸上却没有一点儿同情,对于一个要将她爹置于死地的敌人,她实在是同情不起来。
同情敌人,就是对自己心狠,所以,她不会妇人之仁,对敌人白白浪费了同情心。
一盆辣椒水泼下去,李先生的身子猛烈的激灵一下,双眼睁开,一看到黑衣卫那双充满了冰冷的眸子时,眼珠子猛地一缩,一种比绝望还要痛苦的神色,出现在他脸上。
他拼命摇头,拼命挣扎,勒在绳子里面的手臂都被他挣扎的出了几条深深的血痕,但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痛,他只想挣扎出这个地狱。
眼前的人,都是一群魔鬼,冷血无情。
他们审问敌人,有着许许多多非常残忍又不让敌人快点死去的方法,一开始,他以为自己能撑住,大不了一死,可现在他才知道,他想死都没机会。
他连死的权利,都被人剥夺了。
赫连瑾走过去,冷冷的眸子睨着他,一身气势宛如高高在上的王,李先生在他面前,就像是那个从地沟里爬出来的老鼠。
“说,还是不说?”
没有过多的词,一句话,说,还是不说。
说,他会让他死个痛快,不说,他让他连死都不能,只能在痛苦的地狱里挣扎。
一开始还打死都不招的李先生,这一刻,坚定的防火墙出现了裂缝,他不敢摇头,他不是怕死,而是害怕死不了,他宁愿一个痛快,也不要受这样的折磨。
身上的疼痛,火辣辣的痛的他快失去了理智,但脑子却又保有一份清醒,他刚要点下去的脑袋,突然间想起了家人,想起了他多年未见的妻儿。
他忙闭着眼睛,一脸的痛苦和挣扎。
招了,他能死个痛快,可若不招……不行,他不能招,他的妻儿老小都在主上的羽翼之下,他一旦招了,那主上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再次睁开眼时,李先生的眼中,又满是坚定,还有不怕死的毅力。
赫连瑾和紫云熙都很佩服他,不过……可惜了,这是敌人,就算是佩服,也得跟他耗下去。
审问继续,黑衣卫一遍又一遍的折腾李先生,而李先生,痛苦,挣扎,愤怒,却始终没有点头。
“啧啧啧,还真是不怕死,算条硬汉子。”紫云熙在一旁嗑瓜子,一边赞道。
“他不招,多半是因为他的家人,见到了他家人,到时候,他不招也得招。”
赫连瑾回身坐下,脸上一点儿也不着急。
这种做人家棋子的人,多半家人都会被幕后人控制,为的就是害怕有一日,出了事,会被他们咬了一口。
在赫府里严密审问的时候,寅城的大街上,也比前一日更加混乱了。
武林中人,向来随性惯了,且易冲动,一个看不顺眼,就动刀动剑,拔剑相对,好斗狠争个高低。
百姓们都吓得不敢去街上,就连躲在家里,都身心的胆战心惊,而那些被捣坏了的店铺,摊子的老板们,则更是苦不堪言,有苦说不出。
武林中人,大多数都是穷人,一文钱逼死一条好汉,说的就是武林人士,闯荡江湖的好汉。
他们因斗狠打架,弄坏了人家的东西,随便扔个几文钱就拉倒,走的时候,见到他们那杀人魔王一样的表情,让人家老板抖着手握着几枚铜钱,都不敢开口留人。
第二日,这打架的事情,又多了起来。
在一家客栈里,江湖人称三邪客的三个少年,吃饭时,见客栈里的老板娘有几分姿色,硬是要拉着人家过来陪酒,不陪酒就要把店给砸了。
老板娘不堪受辱,当众一头往柱子上撞去,却被婬邪吴一飞身挡住了柱子,老板娘见状,来不及收住身子,一头撞进了人家的怀里。
婬邪吴一也是个泼皮无赖的主,顺势抱着小娘子,一双魔爪就在小娘子身上又摸又捏,当众极尽欺负調戏起小娘子来,嘴里还发出无比刺耳的桀桀笑声。
吴一被江湖人称婬邪,那就是一个铯魔,只要是母的,雌性的生物,但凡有几分姿色,都会被他给想法弄到手,然后把人家玩残了玩死了就一扔,比扔垃圾还利落。
平日里,他欺负的都是老百姓,都是有冤无处告的老实人,就算有百姓去衙门告他,官府里的人也只是敷衍一两句,敷衍了事。
正文 第362章 称病
对于江湖中人,他们和朝廷就是两个世界,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的羊肠小道,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对于这种案子,官府一般都是敷衍了事。
总不能为了一个百姓的冤屈,让江湖和朝廷打起来吧?
而就因为官府的漠视,助长了他们的邪风,让三邪客的行为更加猖狂,这不,竟敢当众强抢小娘子。
在客栈里吃饭的百姓们,见有事情发生,一个两个的都满眼惊惧,谁也不敢出头,抱着脑袋,胆战心惊的逃命去了。
老板见媳妇儿被人家羞辱,气的火冒三丈,举起扁担就打。
一个做生意的普通百姓,怎么会是江湖人称三邪客的他们的对手。
怪邪卢飞一个横扫腿,那老板就摔倒在地,脑袋还磕在桌子角上,那鲜血,顿时跟不要钱似得涌了出来。
一条命,顿时去了半条,奄奄一息。
见老板吃瘪,三邪客乐呵的桀桀大笑,笑老板的自不量力,螳臂当车,而婬邪吴一一边笑着,还一边吃着老板娘的豆腐。
老板娘又羞又急,又哭又嚎,喊着救命,嘶声力竭,拼命挣扎。
路过的老百姓们都听见了救命声,却没一个人敢走进来多管闲事,在门口看一看,见到三邪客杀人的目光后,就飞快的跑了。
有些武林人士,在门口路过时,见里面的人是三邪客,也不敢进来仗义直言,生怕惹了不该惹的人。
屋里,就只剩下三邪客和老板娘夫妇,妖邪胡广走到门边,抬脚一踢,客栈大门被关。
婬邪吴一,冷冷的扫了一眼愤怒的老板,桀桀一笑,点了老板娘的哑穴,然后抱起挣扎不休,满眼恐惧的她,就朝客栈后面走去。
怪邪和妖邪,朝老板身上啐了一口,都桀桀大笑,往后面走去。
老板见状,心里一急,挣扎着要爬起身追去,但觉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就这样,老板在老板娘受尽屈辱之时,竟然活活失血过多而死了。
几个时辰后,三邪客从后门出来离开了客栈,过了十几分钟,老板娘下面一身的鲜血淋漓,从后门一步一步爬着过来。
见老板已经断了气,她挣扎着抱着老板的脑袋,痛苦的嚎哭起来,哭的一脸绝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闻到风声的老板的兄弟赶了来,人来茶凉,老板被打死,老板娘受辱,老板的兄弟气愤难当,把老板的尸体带去衙门,和老板娘还有老板的两个孩子一起跪在衙门口,状告三邪客。
衙门接到消息时,周福正在家里着急。
头一天傍晚,秦家夫人就带着秦少凡秦少妍秦韦四人,装扮成下人,悄悄到周府避难,周福就一副大难临头的紧张样子,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秦家大难临头,他也听到了风声,心里很不想接受这几个祸害,可他和秦家是儿女亲家,秦韦也来周府避难,他总不能见死不救,把人直接赶出去。
可要是收留了他们,被那些从不按牌理出牌的武林中人士知道的话,那他这周府,还不得被人家几脚给踏平啊。
思来想去,周福也不能真的把人赶出去,让人家走投无路,他只好吩咐管家安排秦夫人几人住下来,并且下了死令,严禁周府所有人此事不许外传,外传者,连带家人,部要严惩。
收留了秦夫人几人后,周福就开始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的睡不着,吃不香,着急上火,一夜之间,嘴唇上就起了两个透明的大泡。
师爷前来周府,通知周福去衙门接案子时,周福正哼哼呀呀在歪在床上,一副都快奄奄一息的病样子。
“去告诉宋捕头,让他自行接下案子,本官病了,起不了床。”周福在床上,有气无力道。
师爷一愣,嘴角抽了几下,心底里腹诽道:不就是嘴唇上起了两个水泡吗,装出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给谁做戏呢。
心里腹诽归腹诽,师爷可不敢说出口,他忙点头哈腰的应了一声是,然后,回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