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附近的村子都已经有所戒备了,他没法下手,只能选择去城里作案,加上那一晚又是乞巧节,城里热闹,说不定还不容易被人发现。
所以后来就发生了杜苗苗事件,只不过在绑了杜苗苗后,杨天文心生悔意,想着把人放了,没想到阿木一居然跑下山来,后来不仅杜苗苗没能逃脱,他自己也死在了阿木一的刀下。
听完这整件事件后,玉辰生久久不言语,而躺在地上的阿木一则舒服的眯着眼睛享受着黑衣人倒在他嘴里的血,虽然没有他自己调制出来的人血好喝,但是他也该满足了。
“这事说完了,那就在说说别的事情,比如,你为什么宁愿损伤自身也要用那邪术缩骨功?”
玉辰生可不会认为阿木一只是想要去逛逛街那么简单。
阿木一原本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不过已经开了个头,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没那么难开口了。
他斟酌了一下后说道:“七王爷打探到大秦的靳王爷最近在采购一批药材,运往边境,他让我在这批药材里动动手脚,最好让那七十万将士们慢慢都生病或者是身体不舒服。”
要想在药材里下毒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什么毒都会被军医发现,而且一下子要毒死七十万的大军,还是很苦难的,最主要的是,他们也没法确定靳王爷手下到底有多少兵马,要知道不管哪国,总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底牌。
但是如果只是下慢性药或者是干脆用看似相同其实不同的药材替换的话,那事情的就简单了很多,军医再厉害也不可能检查全部的药材吧?他们只要真假参半就行了。
“这么大的工作量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完成的。”玉辰生肯定的道。
七十万大军所需要的军需药材那可是非常多了,而且就是单单其中一种药材那数量也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完成替换的。
首先要找看似相同的药材,其次还要知道靳王爷的人会在哪里买药材,最后就是掉换了,这其中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么就不可能成功,何况听阿木一的语气,那是所有药材都换了一半,这是什么概念?
没有足够的人手和渠道又怎么办的到?
“我手里有天涯阁。”阿木一爽快的承认自己有帮手。
“还有呢?”
“苏水亦也来了大秦,我负责找药材和药商洽谈,他负责换药和监督靳王爷的人采买的踪迹。”
为了得到血,阿木一是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苏水亦在大秦的落脚地,还有城里有多少的药商和北莫是有点关系的,全部都吐了个干净。
看在他那么识趣的份上,玉辰生也不是会故意为难人的人,他也爽快的吩咐手下的人,每天都给阿木一送碗血过来。
拿着得到的消息,玉辰生连忙写了封信叫人送去了边境。
一直默默跟着玉辰生的黑衣人有些吞吞吐吐的道:“主子,您相信那个阿木一说的话?”连确定一下消息的真实性都不曾,就让人送信出去,万一这是个试探他主子和靳王爷有没有关系的圈套那怎么办?
“按照靳王爷上次送来的那封信上的行程来看,这一批药材已经到了边境,我们没有时间去查看阿木一话里的真假,假如北莫人打的主意就是要让咱们大秦的将士们体弱体虚到无力与他们抗衡,而他们趁机攻打大秦的话,怕是一打一个准,墨云,你带人去他说的那些地方探查一下,如果发现了可疑人员,全都抓回来。”玉辰生哪里会不怀疑阿木一?只不过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不敢拿边境那七十万将士们的性命做赌注,也不能置大秦的江山不顾。
“是,主子。”墨云点点头,随即消失在了房间里。
夜里,微风拂面,染染坐在院子里抬头望着漫天星辰,想到今天去杜家看到的画面,不由得叹了口气,都说世事无常,确实如此。
以前她总觉得像杜苗苗那么乐观开朗的人,这一辈子就算再怎么过也是极为愉悦的,可是下午在杜家看到她郁郁寡欢的靠在躺椅上,一点生机都没有的模样,染染的心就抽疼。
她的医术可以治病但是却治不了心病,她其实也明白和理解杜苗苗的心理,可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就像人家说的,你没有经历过别人的人生,自然无法对别人的生活状态指指点点。
白张氏拿着一杯水走了过来:“小染。”
“娘,您还没睡?”染染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还是我打扰到您了?”
“没有,我看你晚饭没吃多少,可是有什么心事?”白张氏温柔的抚了抚染染的头发,慈爱的看着她,“我给你倒了杯温水,夜里风大,你可得小心点,虽然天气炎热,但是夜里也容易着凉。”
染染笑着接过水杯,她明白白张氏的意思,日夜温差太大了,也很容易生病的。
“谢谢娘!”
“客气,咱们是一家人,都应该相互关照。”白张氏浅笑的看着染染,今晚的月亮挺园的,也很亮,在院子里即使没有点灯,也可以看清楚对方。
“娘,您还在坐月子,可不能吹凉风,快回去。”一阵风吹来,染染都觉得有些凉了,她连忙催促白张氏回房,月子要是没坐好,以后什么病痛都会找上门来,她可不想白张氏以后腰酸背痛、头疼脑热的。
“哪有那么矫情?我以前生你们的时候坐月子也只坐五天,等到五天一过就要洗衣做饭还要带你们,你看我这不也好好的?小染你别担心,我没事,再说了,我都在房间待了二十几天了,再待下去怕是都会闲出病来了。”白张氏脸上浮现出一股静默,她看着月光,眼角有一滴泪珠滑落。
她说的是挺轻巧,其实那五天家里的事情她也得做,只是比平常少一些罢了,五天以后,家里的鸡鸭要她喂,衣服全部都要她洗,她带着白云铭时,还要帮着钱王氏带钱云月,每天还要去田野里割猪草,就是这么累着累着,日子也扛过来了。
染染没见过白张氏辛劳的时候,但是原身的记忆里也有这些画面,所以染染才更加心疼白张氏,想着要把她的身体调养好,既然她占用了白张氏女儿的身体活了下来,那么替原身孝敬父母也是应该的。
“娘,钱氏这么磋磨您,您和爹怎么就没有离开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去呢?”染染好奇的问道,她那便宜爹的手艺在南江县内都很有名,今天白云铭和王二狗去那张老爷家谈生意,没想到人家听到白云铭是白传祥的儿子后,二话不说就把这活计给了白云铭,还给了十两银子当作定金。
“傻孩子,你以为我们不想离开吗?还不是钱氏不同意,她拿着孝道压着你爹不许提分家,咱们做晚辈的又不能反抗,否则会被村里人议论,这才忍了下来。”白张氏有些后悔的说道:“早知道你爹会这么早早的就离开,那时候说什么我们都要离开那个家,被人议论又怎么样?只要把日子过的好,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只是她明白的太晚了,一切都迟了,不过好在她还有儿女,只要他们母子同心,日子也是会越过越好的。
“娘,您能这么想就对了,这日子总是会过下去的,您看咱们那时候为了争一口气离开了那个狼窝,咱们现在不是要什么都有了,还比以前多多了。”染染故意逗着白张氏开心:“你看钱氏一家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以前是咱们没法跟他们一大家子比,现在是咱们随便一个物件拿出去都比他们全部的家当值钱。这就叫: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娘,您以后要是见到了他们,一定要穿的漂漂亮亮的,气死他们,给爹出口气。”
“娘不在乎他们过的如何,也不会特意去踩踏他们,娘只希望你和云铭还有小双能够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就好了。”做父母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一生平安喜乐。
对于白张氏的话,染染笑着点头表示赞同,白张氏是善良的,即便是被这么伤害了她也还是做不到去给人家雪上加霜,不过染染也觉得只要白张氏不会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忍让就好了,要一下子把一个人完全改变掉也是不可能的。
她慢慢的调教,只要钱氏那一大家子不会不长眼的跑来欺负他们一家人,染染也懒得出手对付他们。
毕竟,她相信钱氏那个老虔婆这段时日可不好过,等到天气越来越冷以后更加的难熬。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后正打算去休息就听到厨房传来了东西掉落地的声音,还有红色的火焰照射出来,染染连忙跑到厨房一看,怒火中烧起来。
只见原本放在窗户边桌子上的猪油罐子掉落下来,而灶头前面的火柴堆已经燃烧起了火。
“小染怎么会突然着火?”白张氏有些无措的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放火想要烧死咱们一家人?”
“是不是故意的,开了门就知道,娘,您去叫哥哥起床,我开门去看看。”说着染染也不管厨房了,反正又不是木头屋子,厨房里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火势也不大。
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跑来她家纵火,如果让她抓到了现行,不打死他也要趴下他的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