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摇头,不肯多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没必要陪我在这里受罚。”
“王妃,就算是死,我们也会陪着你的,求你,不要赶我们走!”采菊和东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恳求着。
见她们这幅样子,林染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暗暗地想着自己应该怎么脱身,要是再想不出办法,自己就要凉在这里了。
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半夜,豆大的雨点哗啦啦地落了下来,砸在林染的身上,砸在她的伤口上,疼的她直哆嗦。
她仿佛又想起了五年前的一个雨夜,也是这样的疼痛,也是这样的倾盆大雨,她在慕山顶上验尸,验的是她父母的尸,只不过那个时候是心里的痛,现在,是身上的痛。
自那以后,什么痛都不能叫做痛,什么伤都比不上那天的伤。
失去父母的阴暗日子她都挺过来了,这一点伤又算什么?
她的意识越来越迷糊,头重脚轻,眼前一阵白光出现,恍惚间,一个黑影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这女人,真倔!都说了我可以帮你,非得自己动手,最后搭上自己的命,这样值吗?”
又是这个嘶哑低沉的声音。
上次那个神秘人又出现了。
林染费力地抬起眼皮,用自己最后的力气说道:“你身上的血海深仇我随便帮你报了,你高兴吗?”
“算了,你是不会懂的……”她说完之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神秘黑衣人有些怜惜地摸上了她的脸,似有若无地喃喃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出现,墨千寒穿着一声蓝色绸缎的衣服,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凄冷。
“终于等到你出现,在本王的府邸这么久,是要用命来偿还的。”墨千寒冷冷的盯着面前的黑衣人,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邢王,久仰。听说你是万里挑一的将军,今天有幸相见,死而无憾。”神秘人风度翩翩,浅笑一声。
“这句话,你留着和阎王爷说!来人,把他拿下,本王倒要看看是何人敢窥视邢王府!”
墨千寒话音刚落,身边两大高手霹雳惊弦已经飞身而上,从左右两侧制止住黑衣人。
可是,黑衣人武功高强,两个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一下子就被打晕在地。
墨千寒见状,立刻用轻功飞腾而起,和黑衣人在黑夜中交手,两人的武功内力一阴一阳,左右盘旋,最后两掌相接,两个人都受了重伤。
“好诡异的西域武功!”墨千寒咬着牙,就这样眼睁睁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脱身。
淅淅沥沥的大雨渐渐地停止,方才喧嚣的声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邢王府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样,平静的有些诡异。
第十九章 证据确凿
墨千寒的胸口处一片疼痛,刚才那神秘人的内力好强,居然和他不相上下,而且看武功招数的话,更像是来自于西域的一种武功——惊天诀!
难道说,刚才那人来自西域?
不对,他在西域并没有仇人,那个神秘人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到邢王府,只为了窥视他的生活。
他凌厉的目光突然间扫向了被吊在树上,奄奄一息的林染,双眼微眯,这个女人到底和神秘人有什么关系?
这一切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们两个把王妃送回骄阳院,看着她,不要让她死了,明天我要亲自审问。“墨千寒吩咐下去,采菊东篱像是得了天大的恩惠一样应了下来。
在树上吊了半夜,又被雨淋,林染被送回去的时候,高烧不止,整个人已经陷入昏迷。
若是今天晚上再不退烧的话,肯定会被烧成傻子的!
“东篱,王妃高烧不退,这可如何是好?”采菊焦急地说着。
东篱也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可是发晕的脑袋根本就想不出任何的办法,最后只好道:“我们先给王妃降温。”
降温采取的是非常普通的冷毛巾敷面方法,又用上次林越来时,留下的金疮药给林染的鞭伤上了药,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才好了那么一点点。
林染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白花花一片,她甚至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可是耳边却传来熟悉又惊喜的声音:“王妃,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她这才微微扭头,眼前的景象渐渐光明,东篱活泼的脸映照在她的眼前,原来,她还是在邢王府。
“东篱,昨天晚上我不是在正院受罚吗?怎么回到骄阳院来了?”林染沉重的手臂捂着头,疑惑地问道。
东篱缓缓地道来:“王妃,昨晚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个和你说话的神秘人被王爷抓住,两个人还交手了,最后两人对了一掌,神秘人就逃走了!”
原来,墨千寒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蠢,知道自己的府邸被人日日窥视,只要有机会,就会全力实施抓捕。
一想到这里,林染的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妙,那个神秘人被墨千寒发现,那么下一个倒霉的就是她了!
墨千寒肯定会以为她和那个神秘人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林染的眉头是越皱越紧,暗暗思索着这一次难关到底应该怎么样度过,没想到墨千寒非常准时的就踏进了骄阳院。
他走路似风,两三步就进了房间里面,那双如果鹰隼般的目光透着杀气,好像在审视一个犯人似的盯着林染。
“林染,你自己解释,昨天晚上那个神秘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质疑,林染头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你认为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反正我说了你也不相信。”
这个女人实在是伶牙俐齿,一句话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可是昨天晚上那个景象,的确是他亲眼所见,想让他不相信也难了。
墨千寒脸色更冷了:“你可知,勾结外贼,死罪一条?”
莫大一顶的罪名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扣在林染的头上,她缓缓地抬起来:“你有何证据说我勾结外贼?”
“昨天晚上,你偷偷地从偏门溜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
墨千寒冷哼一声,他一次又一次地对这个女人手下留情,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失望。
说起这件事情,林染立刻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了半个被烧毁的荷包,这个就是她昨天晚上在乱葬岗千辛万苦找到的证据。
“昨天晚上偷偷出府,我是为了寻找证据证明侧王妃被轻薄的事情,的确不是我干的。”林染认真地说着。
墨千寒的眉头紧皱,凝视着她手上的这个荷包,有些不相信这个荷包和音儿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林染,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
“这个荷包是我在乱葬岗上,那个奴才的身上找到的,荷包的面料是流云锦,当初皇后娘娘亲手赠送给侧王妃的,只有落音阁才有,而荷包里面,装着侧王妃的一根发簪。”
林染说完后,直接把手里的荷包丢给了墨千寒,让他自己看个清楚。
“王爷把落音阁看的那么紧,别说我的人进不去,就算是我自己都进不去,千万不要认为是我偷了侧王妃的发簪塞进这个荷包里,故意陷害她的。”
林染浅笑倩兮,张扬中,还带着一丝的明媚的刺眼,让人挪不开眼睛。
第二十章 当面对质
她都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墨千寒应该能猜得出来,这件事情,就是林音和那个奴才产生了感情,情动而至,并不是谁人陷害的。
从这根发簪,就可以看得出来。
墨千寒的手里紧紧地攥着这根发簪,这是前段时间,他送给音儿的,上面刻有她的名字。
虽然事实摆在眼前,但是他依旧不相信,音儿会做出这么让他失望的事情。
“惊弦,你去把侧王妃请过来当面对质。”
说实话,墨千寒根本不相信,林音会是那样的人。
但是他也不能否认,林染说的一定就是假话,真真假假,都是有迹可循的。
事情的真相到底怎么样,马上就会揭晓。
不过一会,林音就穿着一身流云锦制成的白色裙子走进了骄阳院,玲珑曼妙的身影让人挪不开眼睛,再加上身上那一股柔弱之质,让人心疼万分。
“妾身参见王爷,不知王爷让妾身过来,所为何事?”林音像个无辜者一样,疑惑地问道。
墨千寒见她副好似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手里的荷包丢在她的脚下,那一根熟悉的发簪已经从里面滚落出来。
小小的一根发簪,却让林音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她强颜欢笑,依旧保持着笑容可掬的样子:“王爷,这是怎么了?可是音儿做错了什么?”
林染翻翻白眼,装,这个女人还在装,影后都没她厉害。
事实的真相已经摆在眼前,她居然还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好像真的是被陷害的一样。
墨千寒淡漠地看着她:“这个荷包是在轻薄你的那个奴才身上找到的,发簪是你的,缝制荷包的面料也是你的流云锦,你自己给本王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