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看着这只傻土狗,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温欣指着那门上的说,“这锁是朝里面锁着的,你看不见啊。”
赵胜军看了那锁一眼,一脸的将信将疑,真理不辨不明,温欣一想到自己每天白天有时候想跟他要个亲亲他那一副慷慨就死的模样,今天必须要给他上一堂生理卫生课。
温欣拉着不情不愿的赵胜军走到赵勇军小两口茅屋的后墙,这个小院儿依山而建,后面就是山,下面就是屋子,前面一个院子。温欣悄悄的猫过去,窝在墙根下面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动静。
赵胜军一个大男人,看着自家媳妇儿这个样子,羞涨着脸左顾右盼的拉着她,“你干甚呢你,像啥话,起来,赶快走。”
温欣嫌他吵,跟他比了一个手势,“你小点声,看别人都听见了。”
赵胜军闭了嘴,贼眉鼠眼的给温欣把风。
这听墙根也是一项技术活儿,不太容易操作,温欣从书上也见过描写原主夫妻两个过年回来在家里大干特干的章节,自然觉得心里无碍,赵胜军就不一样了,大白天的听人家墙根,全程像是做贼一样。
直到房间里传来了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夫妻对话,只听了两句,赵胜军才涨着脸一个打横把自家媳妇儿给抱走了,一直放在驴车上,自己坐在了驴车前面红着脸不说话,那样子似乎被打击到了,三观被颠覆了。
温欣凑到他耳朵旁边前面吹风,“刚刚听见没?”
赵胜军明明耳朵根都红了,但是却嘴硬道,“没。”
温欣转头看着他笑,“那你怎么不进去找你哥了?”
赵胜军噘着嘴埋怨道,“哼,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部队就是这么教育人的?不像话!”
温欣笑的前仰后合,推了他的肩膀一下,“你看看你哥的生活,你就知道了吧,我只是让你白天跟我亲个嘴儿,我够宠你的了,还没让你干别的呢。”
赵胜军气愤的鼓着腮帮子,“以后你少跟那月如嫂子来往,你这样怕是都是跟她学的。”
温欣上去趴着他的脖子就在他脸上大口的亲了一下,“你不高兴啊,但我看每次你挺享受的啊。”
自家媳妇儿怀了孕,赵胜军不敢有大的动作,这个时候在大太阳底下被强吻了,也只能按下心里的羞怯,耐心的把车停在一边,把小女人的两条胳膊从脖子上套下来。从嘴里憋出两个字,“别闹。”
温欣趁势又倾身上去啃了他嘴上一口,美美的笑,“好几个月不要了,你不想?”
赵胜军这时候浑身滚烫,喉结滚动了一下,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视线才落在眼前的媳妇身上,结结巴巴道,“都……都是当娘的人了……你……你不要这样。”
为了不让自家媳妇再得手,赵胜军索性跳下车去,去前面牵着毛驴往前走,“那演出快开始了,咱们赶快走吧。”
这话刚说完,就从旁边冲出一个骑着骑行车的王大力,王大力急忙按了一个刹车,停在赵胜军身边,“胜军哥,你们干甚去呀?”
温欣在后面调整了一下坐姿,“我们准备去王家屯儿看演出,你去不?”
王大力一蹦三尺高,“去,我在家早憋闷了,我骑自行车去行不,胜军哥。”
温欣笑笑,“行啊,你去黑子家叫上小黑子和小黑妹,我和你胜军哥在生产大队的广场上等你们。”
王大力笑呵呵道,“好嘞。”
王大力这时候可能也注意到了他最好的胜军哥的异样,“咦,胜军哥,你脸咋这么红呢。”
温欣在后头笑,“你胜军哥那是羞的。”
“啥?”王大力扯了嗓子。
赵胜军一听立马翻了脸,给了王大力后脑勺一巴掌,“别听你嫂子瞎说,我是刚刚在家烧炉子烧的,你还不快滚,不是让你去接人么,咋那么多废话。”
王大力被训了,但是嘿嘿笑了两声,在他哥没发火之前,一踩车蹬子,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赵胜军蹬蹬两步走回来,看着温欣恨恨的说,“你在外面不要乱说!”
温欣一脸无辜的表情装可怜,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赵胜军小声道,“哦,知道了。”
赵胜军一看媳妇这样儿,还以为自己话说重了,烦躁的挠挠头叹了口气,一屁股又坐回车上,甩了小毛驴一鞭子,直挺挺的朝着前方的空气说,“我不是说你。”
温欣看着他那样子,越看越可爱,直接又上去给了他脸蛋儿一口,可能是最近怀孕了荷尔蒙的影响,温欣最近看着他家小土狗特别的可口,一天三顿的都想上去啃一口解解馋。
“嘻嘻哈哈……”
被啃了的小土狗认命的擦擦脸上的口水,偷摸看看周围,见没人看到心才踏实了,听着自家媳妇银铃般的笑声,红着脸蛋儿驾车往阳石子生产大队走去。默默的接受了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小媳妇手中的事实,再也没敢说话了,说不过说不过,除了被吃豆腐就是被吃豆腐。
王大力一会儿就接了人过来,温欣又叫了刘悠悠和林静张青两个,几个女人坐着毛驴车,赵胜军赶车,王大力带着小黑子,骑着自行车,一行几人往王家屯去了。
现在是过年期间,来表演的是市里面来的表演队,这时候不只是阳石子,十里八村的人都是农闲时间,又是大过年的,尤其有时间,因此那剧院里围的全都是人,赵胜军怕挤着自家媳妇儿,在前面开路,好不容易才把几人送进去,这次她们没有上次那样的好位置了,坐在最后一排,等待剧目的开始。
七十年代样板戏当道,温欣掏出家里的瓜子来与旁边的小黑妹儿和其他几个知青分吃,一边讨论着今天演什么样板戏,可是直到那报幕员一上来,几个知青都有点傻眼,因为这个舞台剧的名字叫做:送子下乡。
温欣手里的瓜子放在嘴上忘了磕,转头看向旁边的刘悠悠,刘悠悠看着眼前的剧目,两人都是一脸茫然。
温欣是看过刘悠悠之前为了去阳山市借调写得剧本送子下乡的,因为比之之前的那部送郎参军更好,刘悠悠对于送子下乡写得更加贴近生活也更加感人,毕竟她就是一个真实的从大城市下乡来的知青,有生活体验。
纵观王家屯儿演出的整部戏剧,整个套路基本上都是按照刘悠悠的剧本框架,在其中加入了许多样板戏的舞蹈元素,背景音乐也换成了洋气的手风琴,但是整个构架都是按着送子下乡的套路来的,但是报幕前编剧的名字确是一个温欣问所未闻的名字。
几个人心思复杂的看完了整个戏剧,不明所以的小黑妹沉浸在那段手风琴音乐中,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在记调子。舞台剧演的特别感人,在场的很多人都哭了,特别是到这附近下乡的知青们,更是哭的稀里哗啦的,刘悠悠也哭了,但是她的眼泪更复杂,温欣没有问。
回去的路上,刘悠悠擦了眼泪,路上的话多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毛驴车赶到了知青宿舍门口,临走时温欣拉了拉她的手,想安慰她两句,但是刘悠悠转过头来却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说,“什么都别说,我都懂,起码证明我还是挺有才华的不是吗?”
温欣笑笑,“当然,是金子,总有一天会发光的!他们挡都挡不住。”
第97章
日子过得平淡而真实, 阳石子过年基本没什么余兴节目,基本都是你来我往的走亲戚,从初一一直到年十五, 赵胜军家的亲戚你来我往的在各家窜来窜去。赵胜军家里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农村的辈分乱七八糟, 温欣天天就是跟着王德花在家认亲戚, 各种辈分大的辈分小的,叔叔爷爷侄子侄女儿的, 镇上来的,隔壁村里来的,家里一天天的热闹的不行。
大家大老远的来了, 不能干坐着, 一般坐在家里嘴里吃着嚼活, 盘着腿坐在炕上就要唠嗑, 唠嗑的话题基本就在几家人身上转,但是转来转去基本都转到温欣这个小媳妇身上,她今年刚嫁到赵胜军家,又第一年就怀了孩子, 这话题的焦点毫无疑问的就落在了温欣这个小媳妇的肚子上了。在农村,儿媳妇怀孕了,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谈资了。就短短的这几天,温欣的肚子被赵胜军家亲戚中的各路据说是百看百灵的能人异士看了个遍, 大家分析的角度也是各有不同, 从温欣肚子的形状, 肚子的大小,到温欣的饮食,温欣的皮肤状态,害喜的程度,甚至温欣的举止行为进行了全方位的分析,但的出的结论却并不统一,有男有女说啥的都有。
对于孩子的性别无论男女温欣都是一笑置之,对于农村这种落后的重男轻女的思想状态,温欣知道跟他们讲是讲不清楚的,白费口舌。但是王德花可把这群亲戚的话很当一回事,在结论上一家人争论一番,最后归根结底的表现形式大凡就体现在晚餐的质量上,举凡说了温欣怀着男胎的,王德花晚上必定好生招待,好酒好菜款待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说说笑笑,临走时王德花都要送出门去,回来还要在家里夸夸这些个亲戚以前丰功伟绩,说这家人是一家好人。但是但凡有那些个大过年的给王德花故意添堵的,非要拧着脖子说温欣怀的是女胎,王德花就不乐意了,晚餐的质量必定是要下降的,这直接导致温欣回了房间还要加餐。送走了亲戚王德花一般也不能消停,还要在家里把那亲戚家以前百八十年前所做的各种亏心缺德的鸡毛蒜皮拿出来在家里念叨一顿,好好数落数落,最后得出一个这些个亲戚都不靠谱,说的话也不靠谱,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