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抢上去把白氏抬到屋里,跟胡家没关联的人就都走了。
“哎呀呀,不能活了,我活不了了。老三招惹到贵人那还回来?我的儿啊,都怪满,非得带那么赔钱货干啥?这下好了,完了,全完了,”老太太坐在炕上拍着腿嚎哭。
一家乱成一团,哭声彼此起伏,净是慌乱。刘七草脸色煞白,抱着哭起来的大宝二宝跟着掉眼泪。
另一边胡有田正手忙脚乱的给白氏掐人中,闻言狠狠瞪了一眼丧气话的老太太。
一声悠长的抽吸声,晕厥白氏欻的一下睁开眼,两行清泪随之滑落下来,她推开围在身边慰问的儿女,踉踉跄跄下了抗走到堂屋。
堂屋里胡里正嘬这烟杆看过来,他撇了泪人似的白氏一眼,就把目光移开了。道:“弟妹你也别急,咱们一块坐下来想想办法,咋也要见老三一面。”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胡老爹已经被抓走了,白氏身一晃,等眼睛里的黑散去,她才走到胡里正跟前。
“大哥,以前我有啥做的不周到的你多担待,现下孩爹他们都被抓走了,大哥啊你是个有本事的,你的帮帮我们一家老。”白氏擦干眼泪,满目的坚强。
胡有水也红这眼走过来,恳求道:“大伯,求你先帮着打听打听,我们一家一辈不忘你的恩情。有消息了俺们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我爹跟大哥救出来。”
以前两家人的摩擦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不值一提了。胡里正虽记仇心眼,但在危急时刻他不帮忙都不行,哪怕是应付。
他把丑话到前头:“我做大哥,做大伯的自然不能不管,但我把丑话到前头,我虽然是一方里正,但城里是真不熟悉,更别官府里的人了,打听消息就是几个银钱的事儿,我要掏的起。关键是打听到了未必就能救出来,是倾家荡产,你们能有几个钱?”
三句离不了银钱,白氏明白他的意思,她转身进东屋,把藏在放银钱的陶罐拿出来。
老太太哭丧这脸看着,瞅着白氏走出去,就佝偻这腰低头朝炕底下看,炕洞里还有个匣。
“奶,你老看啥呢?”胡青青肿着眼睛把抗洞堵上。
老太太浑浊的老眼瞪着:“我看你娘是不是舍不得把银钱都拿出来救你爹,青儿你跟我那个匣里装的啥?”
“没啥,都是不值钱的东西。”
白氏把陶罐里的银钱都倒出来,铜板声哗哗作响,这是家里几年存下的,她一点也不心疼的对着胡有水道:“你去拿个褡裢,跟着你大伯去城里打听,到了地方都听任事你大伯的。”
“哎,弟妹放心,一定把信给带回来。但现在天都黑成这样了,有啥事儿也得等明天了。”胡里正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弟妹。她一个妇道人家遇见这样的事儿还能撑起来,拎得清,老三有福啊。
看了一眼不知何时降下黑幕的天,白氏垂眸落泪,她心里跟在火上烤似的,但只能等,等到天亮。
胡里正走了,老太太等人也走了。清静静的院隐隐回荡着哭声。白氏跑出来,脱了鞋就朝哭的人心烦的刘七草砸,红着眼眶吼:“哭丧呢?给老娘滚出去哭。人还没消息你就急着哭自己,就怕他们不出点啥事儿咋的?”
被砸中的刘七草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氏,自己婆婆从来没这样不讲理的发邪火。出这样的事儿自己哭怎么了?不哭还能干嘛?
骂了人的白氏心里一点都不痛快,眼睛里搀杂着悲鸣,和一丝丝的癫狂,她一瘸一拐的回屋。要她不怪胡满那是假的,若不是胡满带着蚯蚓去,又怎么可能出这样天大的事儿。
董氏在屋里趴在窗户上听院儿里的动静,撇嘴道:“娘这是迁怒,这也是该的,这事儿全怪大房的胡满,一天咋咋呼呼的,还敢带着蚯蚓进城,真是老寿星上吊作死呢。”
“闭嘴,”胡有水没心听她抱怨,他在想人参的事儿。
“你不吭不哈的想啥呢?真倾家荡产啊?”
次日清晨,白氏把盛满铜钱的褡裢交给胡里正,目送他们离开。
一家都在焦心的等着,有人推开大门喊道:“都在家不?快去村口看看,栓回来了,还是坐马车回来的嘞。”
“啥?”喂鸡的刘七草跑过来,怀疑自己耳朵出错了。
来人就有吧话重复了一遍,白氏从来都是疏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乱蓬蓬的,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到大愧树,远远的就看到树下围着许多人。
胡有财炮仗似的冲过去,看着真是胡栓,他哇的一声又哭着跑出来,告诉白氏人真的回来了。
“呜呜呜——”白氏瞬间老刘满面,脚下一软就蹲坐在地上,看见的人就连忙帮着扶。
胡栓带着送他回来的人回到家,半蹲在地上,望着哭的让他心里发疼的白氏,一跌声的安慰:“娘,让你担惊受怕了,爹他们都没事儿,我们是被留在医馆了,没被官差带走,怕你们担心天没亮就往回赶报信嘞。”
“那回来大伯你们被官差押走了?”董氏懵了一脸的寻问。脑里都是大门口停这的那辆那车,那流光水滑的高头大马,她这辈头一次见呢。
“他什么东西——”胡栓照着地上啐了一口,岔岔不平道:“官差还没来他就嚷着不认识我们溜了,那个眼看见我们被官差带走了?糊弄你们给他自己找面呢。安的什么心?”
“呀——”董氏一拍手断定道:“那我完了,咱娘把家里的银钱都给他了,让去打听你们的消息,我孩爹跟老三跟他一块去的。”
“没遇见他们啊?”胡栓纳闷,跑去厢房问车夫,才知道在路上确实遇见过三人行的驴车。
胡栓当时在马车里睡大觉,就这样生生错开了。
“那怎么办?得把他们追回来啊,”董氏在地上转着圈得想办法,不想让那一褡裢的铜板白白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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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8没名字,任性
“不用追,他们有心自然会去医馆问问,问问就都知道了,”胡栓毫不在乎道。他现在根本就没心情操心这些。
“你爹跟满呢?他们咋没回来?”白氏完心里的苦闷,还是担心不已的道。
“我妹呢?祖伯父你们别抓起来了,”大宝淌着泪,扑在胡栓怀里追问。二宝也跟着扑过来。
“就是啊,爹呢?”胡有财也跟着问。
“唉——”胡栓幽幽长叹,把昨天的事儿讲了一遍。
听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胡青青打岔,恨恨的骂道:“咋会这样?大伯还有四叔太不是东西了。爹有难他脚底抹油溜的到快,那一个更是不要脸了,偷咱们家的人参。”
白氏一点永不后悔把银钱拿给里正,只关心胡老爹跟胡满为啥没回来。“栓你接着,你们谁都不许打岔了。”
“哎,”胡栓长话短:“昨们就住在李氏医馆,被好吃好喝的招待这,李大公就是稀罕咱家蚯蚓,想让他爹看看,是要咱们这地界人杰地灵,要写进书了嘞。”
这话是李宗的,胡满在李显哪儿也得到了证实。人没事儿,又有人参的银拿,胡栓经过李宗的一番解释早就放下心了,甚至还有点飘飘然。他出来的话就非常的自信,淡定。
“那人参呢?”董氏紧张的盯着胡栓看,心扑通扑通的跳,直接告诉她担心的那些都化危为安了。
“那人参就是个祸,横财真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能镇得住的。”白氏对人参的事儿早就感到了不安,心里作祟也罢,自己不想贪要那笔大财。
“可不能那么,”董氏不认可道:“到咱们家来就是跟咱们有缘,爹他们不是没事了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胡栓在心里犹豫了一会儿,把人参卖了六百两银的事儿了。
头一个炸的还是董氏,她叫了声老天爷,就捂着嘴眼珠乱转。
“天啊,,六百两银怎么拿的回来?要不我跟你一块二去吧?”胡青青眼睛闪亮亮的道。
“还有我,还有我,”胡有财趴在胡栓背上,立马要走的样。
大宝十月他们把胡栓围住,七嘴八舌的都要跟着去。
震惊了一下就回过神的白氏淡定了,她压根就不知道六百两是多少,正儿八经的嘱咐在场的人:“人参卖了银的事儿谁也不许出去,就把人参送给官差了才逃过一劫,要不然卖了那老些银,要遭人眼红,咱们家在经不起惊吓了。”
“就是,尤其不能告诉老宅那边。”胡青青嘟嘴,出声附和,对六百两也没啥概念。
白氏却不是这样想的,很厚道的道:“你们大伯能在跑回去一趟打听消息,为这我们就得感谢他,记他的好。跟胡老四比起来,你们大伯算个好人了。”
几人听的都撇嘴,他们不是不知道感恩,但是对胡里正这种装蒜的行为实在看不上,他装什么好人呢?就是个龟孙。还不如胡老四来的是在。
白氏不再低迷,而是打起精神去带着儿媳妇去灶房了给那个马车夫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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