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蚯蚓鄙夷的目光下,李显一溜烟儿的跑了。
捡柴,挖坑,生火,宰兔子,李显做的有条不紊且迅速,在胡小满缓过劲儿来之后奉上烤焦的兔肉。
食不知味的咽了几口,胡小满把手里剩下的塞到蚯蚓嘴巴里,又压在它身上挺尸。
李显在一边撕了块衣角,用兔子血搞了篇血书,交给蚯蚓后就没记性的跟胡小满腻味。
望着天空发呆的姿势一直会持续到有鸟儿在天空盘旋。
胡小满站起来伸出胳膊,那鸟就长了千里眼似的从天上直飞下来,落在那胳膊上,然后被她掐着鸟脖子对视。
这样的一幕不知道来了几次,胡小满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眉宇间缠绕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她召唤了一声不知道跑哪儿去祸害生灵的蚯蚓,从树洞中拿出一柄半臂长的刀。
看着眼熟,李显眯着眼睛盯着瞧,想起来这是哪把在边关城杀蛮子所用的刀。
那是段血腥的会议,他打住,道:“人找到了?是谁?”
“该死的人,”胡小满把刀甩在背上,终于正眼看向他,“我带上你的目的有多,其中一个就是让你亲耳听到,你们李家在曹青之事上有没有关系。”
李家在曹青之事上有没有做帮凶,她与自己同样在意,李显心里有着滚烫的疼。
几里之外有大的城镇,紧挨着城镇的村庄很少会有什么陌生人,此时走在路上的一男一女皆是样貌不俗之人,引得人人侧目!
他们进了一家成衣铺子,再出来时就换了一身整洁的布衣。
但可能是生来气场强大,就算换了普通人所着的衣裳也是通身的气派,生人勿近的气息几里之外都闻得到。
亦步亦趋跟着胡小满身后的李显,表示压力山大!
他们中午前后从山上下来,快马加鞭赶到这里,此时已经人约黄昏后了。这人刚才在成衣铺子里耽搁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问了什么。
具体要干啥他一点也不知道,但胡小满背后甩的那个包袱时时刻刻在提醒着自己,她是来杀人的。
“奔波一天了,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歇会儿吧。”李显从背后拽住她,说道。
她抬手指向前面不远处的竹林:“你知道竹林后面是什么吗?”
看过去,李显老实的摇头:“不知道,这儿虽然距离府城不远但是我并没有来过。
“是吗。”胡小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就去看看,看看你就知道了。”
抬首看上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李显沉默的点点头。
郁郁葱葱的竹林背后。
山门前拾阶而上,胡小满忽然抓住李显的手,她历尽千帆的目光中是世人看不懂的复杂,像波涛卷涌的海水,深深浅浅。
李显与她对视着,心揪起来。
他一张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等着她开腔说话。
胡小满的声音又低又沉,仿佛有了重量,她缓缓的道:“今天过后,如果你还能像现在一样对我心无芥蒂,那么从明天开始,我都会拉着你的手,再也不会放开,然后像你爱我一样,爱你。”
砰砰
李显感觉到呼吸不畅,心跳快要停止了。
他突然抽风似的甩掉胡小满的手,大步走下台阶,坐在最后一层,缩肩垮背的埋着头。
胡小满:“”
至于吗?
她转而看向夜幕降临下之后的山门,黑漆漆的像一个巨大怪兽张开的嘴。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了,她几步走到母鸡抱窝似的,缩在台阶上人背后,伸手抓着衣领把他拎起来。
天虽然黑了,但是那张鼻涕眼泪眼眶通红的脸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李显也是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的人,他试图扭着脖子把脸藏起来,
“哭什么?”胡小满突然想知道原因,攥进他的衣领子不让这人动。
自己什么样的窘相她没见过?
李显心一横,梗着脖子道:“十来年了,你头一次说了回人话,我高兴。”
胡小满再度无语,真他妈的要被他气笑了!
无言以对,直接拽着人往山上走。
扣在木门上的手指都泛疼了,才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探出来一个光头。
光头将他们打量了一番,发现是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的女人。
不像是坏人,光头便询问道:“你们是何人?”
李显上前一步,笑得和蔼:“我们是来寻友的,不想好友何时搬走了,更深露重的便想来寺庙里投宿一晚。”
那光头想也不想的便摇头道:“我们寺庙正在修缮,乱的很,已经不接受投宿的了,请下山去吧。”
说的话就要关门。
“哎,小师傅,”李显上前一步手掌抓在门上,急急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过去,嬉皮笑脸的哀求道,“小师傅行行好,拙荆实在是走不动了,您就留我们一晚,天亮了就走。”
一打眼儿一瞧,小和尚把玉佩塞到袖子里,勉为其难的看着两个疑似私奔的人:“那好吧,你们跟我来,别乱跑就是了。”
“多谢小师傅。”
哐当一声大门关上,胡小满暗自操纵着精神力,几个瞬间就把这后山院给看尽了。
正文 641命
这前面带路的和尚也不完全是撒谎,这座寺庙确实是在休整,只不过能推倒的几间破房怎么看都像是在装样子。
她知道,这一次找对地了。
那和尚收了好处,便把两人带到一处僻静的厢房里。
他走之前欲言又止的提醒道:“此乃佛门圣地,还请两位施主谨言慎行。”
就差直戳戳的说你俩千万别搞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
这全是李显的功劳,他一路上揽着她腰,时不时的就要说几句悄悄话。在外人眼里就成了耳鬓厮磨。
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他就怂了,搓动着双掌说:“那什么,接下来怎么做?”
摘下帷帽的胡小满朝门外的天色看:“再等等。”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期间那个接待他们的小和尚,还过来送过饭和热水。
天色完全暗淡下来,鸡不鸣狗也不叫,胡小满从蒲垫上站起来,道:“走吧。”
在这么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李显的心完全沉静下来,什么也没问的跟这她往外走。
明明是第一次来,却轻车熟路的在这后山院行走。
说是后山院,其实就是寺庙的用来养鸡鸭,种菜的地方,挨着墙角边有两排厢房。
和尚都是早睡早起的标兵,那一个亮灯的房间都没有。
走过厢房,踩过菜地,一道土墙隔了他们的路。可能是为了阻拦遍地跑的鸡鸭,那土墙的高度一迈腿就能过去。
刚站稳了脚跟儿,胡小满就把提了一路的刀塞到李显手里。
她说:“拿着防身。”
“啊?哦”
李显还以为她是让自己提着刀先杀进去呢,步子都踢开了,又退回去。
但又觉得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应该展示一下男子气概,以至于又上前了一步。
谁知胡小满觉得他碍事儿,脚下错开了一步,绕他而行。
李显:“”
“跳跳,围上去呀,你这孙子。”
“你吗那脑子肯定是被猪拱了,赶紧让开,让老子来。”
“放屁,老子就是多喝了几口,眼晕。”
“少说废话,输了就拿铜板儿来。”
闹哄哄的房间里,只见几个人脑袋扎脑袋的蹲在地上,扯着嗓子又喊又叫,他们在无聊中生出了许多消遣的玩意儿,这媳妇跳井就是其中一项。
胡兔娃是个中高手,连赢了好几把才心满意足的站起来,走路都腿晃肩,往那一站做茶壶状。
他用脚尖踢了踢不合群的人,戏虐道:“怎么,想那个你个死鬼了?”
闻言,抱膝而坐的人通电了似的,猛的抖了一下,瞪着胡兔娃道:“别以为帮我办了点儿事情就可以肆意侮辱我。”
“点事儿?”重复着他嘴里的不屑,胡兔娃玩阴测测的笑了,“胡家的那个老婆的可是我杀的,到你嘴里就成了那么点儿小事儿。曹青,你是被男人操到脑子里去了吧?”
曾经被人屈辱过的画面占据了脑海。
曹青扭曲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状似疯狗,吼道:“砍伤三个人就死了一个,你也有脸说杀人。”
“敢他们跟我们老大瞎嚷嚷,你找死。”
“狗屎一样的东西你也配,站在这叫唤。”
“打这孙子。”
围在一起沉迷游戏的人叫嚣着,一致对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瞧不起,鄙视。
这个外自然指的是曹青,他当初大难不死从矿山里逃出来,偷偷潜回到胡家村,却发现姐姐和母亲都不见了,在有消息时就是曹灵儿的死讯。
后来他没死的消息不知怎么的就被发现了,很多人在外找他,但奇怪的是,他竟然从这种急迫的危机感中尝到了快感,谁找都没本事找到他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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