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看她的目光犹如不共戴天,他在短短几日就全心全意的信任她,崇拜她。现在,这个救他命的人却毫不留情的,把他捆住,一脚踢下悬崖。
“啊——”
凄厉惊魂的惨叫听到每个人耳中都是胆战心惊的,他们看胡满的目光就像看一个怪物。
她的心太狠。
崖边地上的青藤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减少,每个人都在让胡满把青藤抓住,身为她爹的胡栓甚至骂起来,让她不要害人命。
胡满充耳不闻,直到楚娉婷抓试图用手抓住青藤,用怜悯,紊乱的神情看想她时,胡满才抬脚踩住那仅剩三五米长,已经快到极限的青藤。
下坠的速度猛的一停,狼崽面上怕死的表情定格,眼眶里被风催出来的眼泪齐齐掉落,万丈悬崖就在脚下,深不见底。
他闭上眼,撕声痛哭。胸腔里,心脏失衡,每一声都炸响在耳边儿,颤抖着,牙齿打颤。
他连朝下看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等胡满把他拉上来,众人先看到的是一个血人,然后是他死去一般没有灵魂的空壳,一度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胡栓哆哆嗦嗦道“人被满弄成这样,得尽快找大夫医治。不能让他死了——”
他的话得到一直赞同,以胡栓为首,一部分人抬着狼崽下山。
剩下的,只有胡满李显,楚娉婷和她的丫鬟。
有一肚话要的李显拉住胡满走到一边儿,眉头紧锁的道“你怎么能这样?那毕竟是条命啊。”
他也心惊她的狠心程度,这样的胡满,让他感到极度的陌生。
胡满木然的脸庞没有丝毫冷漠外的情绪。
她道“你又知道什么呢?”
“我知道你没必要为了讨好姓楚的去杀人。”脱口而出的话完了立时后悔,李显慌乱的想去捉她的肩膀。
轻蔑的笑着,胡满后退一步,“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这么想吧。我也不是没做过讨好你的事,你,我有必要吗?”
“讨好我?你讨好我?”李显受伤的神情上带着错愕。
一直以来,他认为,都是自己在讨好她,自己琢磨她的喜好,看她脸色行事。这么多年了,自己跟她难道不是心意相通,两情相悦吗?
她为什么讨好自己,她的性格会喜欢讨好别人?
不,她喜欢就会占为己有,宠着爱着教导着。她不喜欢,可是还需要,才会讨好。
她不喜欢我,需要我,所以才会讨好我。李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他抓住胡满的手,猛的把人拉的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你用什么心理讨好我?”
对少年患得患失的心理一点儿也不了解,胡满静静的看着他,脸上突然烦躁起来,没好气的道,“就像现在,我的想一想我是巴巴的哄你,还是给你一拳让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你——”李显攥着她的手腕儿下意识的用力,胸口起伏不定的,脱口就道,“你就是个白眼狼,谁对你有用你利用谁。”
人在气头上什么话都的出来。胡满气的一懵,动动嘴,到口边的话咽下去了。
甩开捏疼她的手,咬着牙走了。
她步很大,怕走慢一点,嘴里恶毒的语言不听话的跑出来。
“你俩吵架了的?”楚娉婷拦住她问,又看她的脸黑如锅底,猜测这愤愤不平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儿?你全是为了我,我都知道,要他多什么嘴?”
“别那煞笔——”胡满一脸不耐烦,拽着楚娉婷去了水边。
“哎呀,满,你看,你看,那鱼好漂亮啊,我想要。”楚娉婷指着浅浅的水面大呼叫,意图哄朋友开心。
胡满面无表情的看过去,顺手捡个石弹过去。咚的一声,水底漂上来一个白肚皮。
“我去,你还有这一手?”楚娉婷真真惊讶了,问她是怎么练的。
胡满随意了几句持之以恒的废话。就问她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正文 238把狼崽子留下
“不太好,”楚娉婷开启回忆模式,“府城有官兵镇压还算好。倒是周边的几个县城,有钱有势的都在屯粮,前几日,市面上的粮食已经涨到普通人买不起的价格。昨天我特意问了问丫鬟,她们许多粮铺都关门了,根本买不到粮了。油盐酱醋茶,人人都在疯抢,生出许多千奇百怪的存水法。”
她最后不太确定的道“真的会有旱灾吗?人都跟疯了一样。听好些地方的井已经不出水了,你们这儿倒是很正常。”
胡满安慰般的笑笑道“将近十一个月滴水未降,旱灾早就开始了。大旱年还能熬过去,就怕大旱之后必有大涝。”
“那要怎么办?”楚娉婷端着忧国忧民的心肠,“现在苦的都是老百姓,真有大涝谁都跑不了。怎么办呢?有我能做的吗?”
胡满失笑“天灾人力不可违。咱们就老老实实的活着吧。哦,对了,如果需要水的话可以找我。我在这茫茫大山里发现几个泉眼,不定能用上。”
“好啊。”楚娉婷没放在心上。
山里温度相对较低,几人一商量就准备在这儿过夜,反正胡满的窝里什么都有。
胡满写了纸条找飞鸟往山下送信儿去了。
她不在,楚娉婷跟李显大眼瞪眼。
“哎,你跟她闹什么别扭?你闹的过她吗?”楚娉婷找了个嘲笑的话题。
李显冷着脸撇了她一眼,“我俩的事儿你少儿掺和,没有你,我不能跟她生气。”
“赖上我了?”楚娉婷挂着嘲笑你八辈祖宗的笑容,“笑话,你自己不长脑,硬逆这毛捋,她不甩你脸才怪。”
“你知道什么?”李显扭着身面对篝火,不想与她交流差到爆的心情。
他很委屈,也很难过,付出全部得不到回应,把真心实意用双手奉上人家还不要,这打击不可谓不。
这一厢情愿的痴情模样,看的楚娉婷牙疼,忍不住打击他,“你跟满真应该互换一下,她才是个爷们。”
李显怒,朝她吼“你什么?”
楚娉婷耸肩“没听见就算了——”
回来的胡满正好看见这斗鸡的一幕,随口问“你俩干嘛呢?”
夜里,两块相隔甚远的大石头把男女分开安置。周围燃这的浓烟是熏蚊用的,清凉的风,满天的星斗,美的不可方物。
他们谈人生,谈理想,没有什么不可的幼稚梦,畅所欲言中睡去。
胡家那边,半瓶水郎中终于直起酸疼的老腰,哎呦喂的呻吟一通。
“咋样了?”胡栓递过去一碗茶水,走过去看了看被整的血肉模糊的人。
狼崽恢复神智后就想跑,被人按这灌了药,这会儿给他挑满身的刺,把身上划的血淋淋的也没动静。
郎中抱怨“可累死我了。这孩是在刺刺球儿上打滚了吧?这满身的刺扎的这么匀实,真够不容易的。”
胡栓扯谎应付,哪能真把实话了,还让其他人闭紧嘴,他可不想将来有个嫁不出去的女儿。
唉~下山的时候看李显的脸色不好,他也一定是对满的所作所为心里不高兴了,那丫头太胡来了。
胡栓东想西想生生愁的吃不香睡不着。
郎中嘱咐道“这几日用烧酒给他洗身,千万别让他乱跑,肉里面还有那挑不出来刺,化了脓包才受罪呢。你在给他上点儿清热解毒的药粉,过几天就能好的七七八八。”
“哎,好——”胡栓把人送走,就找白氏拿药。
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草药。白氏整天伺候着炮制,已然成了半个专家。
白氏在库房里数这整壁的药匣,让胡栓爬着梯拿了。
她不放心的问“到底咋回事儿?那孩真就是个野人呐?满也是,招呼这么个野人干嘛,谁知道他咬不咬人,有没有病。”
胡栓憋了半天,还是跟老娘了。唏嘘道“也不知道满那性格随谁,咱们家也没她那么狠心的人啊!”
白氏愁死了“看她回来我不揍死她。反了天了,那天杀了人都不觉的奇怪了。怎么养了这么个货——苦了那么个野孩了。”
白氏拿着药亲自给狼崽敷了,端这灯端详着他的脸。见着孩张的天庭饱满,高鼻深目,她连连叹气,跟陪着的胡栓道,“这么的孩让他当个野人实在可怜,又被那个坏东西整成这样,咱们的对的起人家。不如把着孩收养了,放到你们那一房,你也多个儿。”
赵七草不能在生,有时候看见别人家逗弄娃娃胡栓也挺心痒,嘴上没心里到底还是介意的。
他也觉的狼崽可怜,点头答应了。
“那行,改天你爹回来了,咱们就来正式的,省的有人嘴。”白氏商定完就走了。
次日一早,浅眠的胡满就醒了,她提了把锄头,把长了快一年的果树连根拋了,连土带根的装进麻袋里。
看了她半天的李显,悻悻然的走过来,蹲在地上帮忙。
他期期艾艾的道歉“我昨天有口无心,丫头你别跟我生气。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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