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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农女在种田 (宝大人)



不会,不会,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不会短短功夫就发现什么。就算察觉了,也还有胡有田,他们不是亲近嘛,不会把自己怎么样的。元大春自我安慰一番,擦擦额角的汗,心不在焉的样,连心心念念的银都没接话。

倒是找不到插话机会的元冰儿,羞羞答答的对李显道“且不用什么银不银那些俗物,给表妹他们找牛是应该的呢,公别在提什么银了。”

李显看了她一眼,就扭过头对满挤眉弄眼,试图传达自己很棒棒的含义。

胡满直接忽视。

李显噘嘴,扭过来对冰儿道“好一个深明大义的姑娘。”

“应该的——,我们两家多年不走动……”

冰儿少女怀春的模样看的元家两口想掐死她。

到手的银飞了啊。

“公。”

身穿干练黑短打的的仆从,立在门前恭敬的叫了一声。

李显让他进来,“什么事?”

仆从奉上一叠纸。

李显看一张,递给胡满一张。

他唇边沁这冷笑,眼风凉凉的扫向元大春。心里暗攒臭丫头出的主意就是好,轻而易举的就能证明谁是贼人,她怎么就那么聪明。

胡满看了一半儿就没兴趣了,做的太粗糙。

这是在简单不过的方法,就是用铅粉,白纸,拓印足记,手纹,一对比就见分晓。

她当时在牛棚里看到那坨粪便时就注意到那上面的踩痕,后来元大春他们回来,暗中守在哪儿的人带着东西下到大坡下面找痕迹,这会儿,三叔吓坏了吧。

元大春不明所以,傻呆呆的问“公为何这么看着在下?”

李显的目光太过凌厉,仿佛能看透人心,脸上的表情又那样严肃,还带着鄙夷。还有胡满,此时面无表情丝毫不漏情绪的,更让人心中不安。

元大春咽咽干啦啦的嗓,情绪已经慌乱。

李显对着仆从抬抬下巴,冷冷道“去给元大春验验手纹,鞋底。”

“干,干什么?”元大春一下跳起来,眼睛瞪的脱眶。

“验手干啥?好好的这是干啥?”胡大姑也问,冰儿也问。

仆从是个机灵的,没用李显发话,他吹了声口哨,呜啦啦的就进来七八个彪形大汉,都是跟着李显来的人。

元大春这下彻底慌了,对着胡满发难“这是作甚?还不快拦着,你眼里还有没有你大姑?”

闻言,胡满先一个眼风定住要出头争辩的李显,又摆手示意大宝别话。

她施施然从椅上站起来,渡了两步,忽的笑了“姑父何必激动,只不过想证明你的清白罢了,只需要在纸上按手印就行。你又不是贼,还有功呢,按一下何方呢?”

“我,我不能受这样的污蔑,”元大春强词夺理,一福被欺师灭祖的样嚷嚷,“我可是你亲姑父,你就让人这么弄我?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你这是大逆不道。”

他仿佛找到了理由,揪着大宝骂。

元大春一套儿一套儿的,看到元家人目瞪口呆,傻傻楞楞。

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在明显不过了。

“上,”李显下了命令,拽着胡满后退,看着人把元大春摁住,采取了鞋印,手印。

来硬的就的自己做,要不然坏了臭丫头名声咋办。李显心里美滋滋的,蹬鼻上脸的邀功。

胡满看着胡大姑惊慌失措,要过来求情的样,缓缓叹口气。

她道“欠你的多了,不差这一桩,改天一齐还了。”

李显“你知道就好,以后对我好点儿别动不动就打,我后背都硌秃噜皮了,疼呢。”

其实他脸上的巴掌印仔细看看还是有的,只不过被蚊亲了几口,破坏五指山的形状了。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胡满就气,对着他后腰上的软肉就拧。

疼的李显龇牙咧嘴还要保持微笑,胡大姑正跟他求情呢。

正文 219六亲不认

这边儿弄完了,胡有田如丧考妣的回来了,被药蒙翻的牛跟驴也被抬回来了。

胡有田不算傻,对着胡满跟李显就跪了,跪的很怂,哭哭唧唧的解释“我就是想弄点银做买卖,你们只顾自己,都不管我。我没法才把牛牵走了,没想怎么样。”

他这话一点儿都不觉的磕碜,胡满可是他侄女,就这么跪着没人管他发财。

胡满没让开,生受了三叔的跪。

她也没发火,唠家常似的问起因。

元大春是见风使舵的祖宗,他虽拉不下面跪,但言之凿凿,痛哭流涕的本事一点儿不打折扣。他明白的很,这会儿与其把胡有田推出去,不去如表现的情比金坚,把事儿两人一起扛了。推脱是没用的,他算看明白了,胡满就是个六亲不认的。

事实就是两人那天夜里喝了点儿酒,对收粮食,做缺德事儿念念不忘,可两人都没银,一合计就来了这么一出儿科,卖掉牛的银足够收一笔粮食,火速卖了就有本钱,倒腾几回就发财了。

至于元大春的驴车,那是入伙的本钱。两人把驴跟牛骗出来,弄到下坡山洞里药翻,等风声过了就把牲畜卖了。

谁知道,一天没过呢,就被抓住了。

口证,物证,签字画押。李显没容他们废话哭求,让家仆把人砍晕,装麻袋里用马驮走了。

胡大姑差点儿吓晕,携儿带女的跪在地上求李显。

李显让人把他们扶起来,英俊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胡家大姑不必担心,这样的事情必定要给他们一些教训,长长记性。若是安生的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他们很快就出来了,要是有不好的传言……那什么时候能出来就不知道了。”

“流……言,”胡大姑混乱的脑里抓住重点儿,不算笨的脑瞬间想通其中关窍。

这个流言的是胡满让人抓了她亲叔,亲姑父。

胡大姑连连作保证“不会,不会,什么传言也没有。李公啊,求你了,放过我家男人吧,他不敢啦——”

“你保重,”李显始终虚假的客气这道“我这就带满走了。你们等消息,这不是罪,一年半载的也就放出来了。”

是的,这不是罪。

国法有明确规定,屠牛以死罪论处,偷窃面上刺字,服劳役。

胡大姑痛哭出声,汗水泪水,鼻涕糊了一脸,显得很是可怜。

一人获罪全家连坐,她的儿怎么办?元淳是要做学问当大官的人,有这样一个罪人父亲,还怎么立世?

元冰儿不懂那么多,期期艾艾的拉着李显的袖求情,两眼含泪欲坠不坠,脸颊一抹嫣红,她哭的很有风情。

李显只觉的恶寒,连忙去看胡满的脸色,自认为那副面无表情的面孔是生气的,他狠甩开袖上的手,围着满打转。

来时坐的敞篷牛车,回去时坐的马车,胡满一如既往的沉默。

李显瞅着欲言又止的大宝,抬屁股坐到他那边儿,揽他的肩膀主动问,“你是介意我把你三叔弄到大牢里去了?”

大宝抿抿嘴角,用鼻‘嗯’了声。

那毕竟是亲三叔,他心软偏向情亲也是正常。

李显连拍了几下他的肩膀,长长嘬叹“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三叔做这种蠢事儿的。那你觉的,他会因为偷牛的事情不追究,而因此改变初心?”

“我,三叔不是坏人,他会改的吧?”大宝不确定了,询问的目光看向满。

“不会,”李显十分笃定,“他不会的。你觉的他会改,是因为你不知道收粮食这个缺德到冒烟的事儿做成了有多大的利润。你也不知道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会用什么样的花言巧语勾着你三叔的野心不断膨胀,直到做下错事。”

大宝比李显半年,未曾开阔的眼睛和单纯的生活环境使他的认知十分贫瘠,他脑是空白的,想不出来会有什么样的人,蹿腾这三叔去做一件遗臭万年的事。

他微微扭曲这脸,沉默了。因为不懂,因为察觉到自己的无能,他比别人晚一步想明白偷牛的关键,比别人晚一步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他明明很努力,却还是什么都不懂,所以,好难过。

“好了,好了,你三叔那边儿我会照看好,你就别担心了。”李显这样安慰道。

知道事情经过的胡老爹脸上空白了片刻,狠狠错愕了,他扶额,扭过身给众人一个后背,没脸见人。

李显很有眼色,打了声招呼就走出去了。

屋里只剩自家人,胡老爹狠抹了一把眼泪,撸了把鼻涕擦在鞋底上,在回过头时眼眶泛红,嗓音像沙粒般道,“做得对,就的这么治他。他把别人的话当圣旨,自家人的就成了放屁,我怎么有他这样的儿,家门不幸——”

他极力忍着,还是恨的浑身发抖,半边身都麻了,拳头砸在桌上一下,一下像是泄恨。

“爷爷,”大宝抓住他的手,眼眶跟着发红,只苍白道,“不会有事儿的,很快就会放出来,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

“怎么消气?”胡老爹抹了把泪,哽咽了,“他怎么能偷自家东西,都答应了要给他买铺做买卖,他还要怎样?败家,败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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