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安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红包递到小娃娃眼前,“新岁快乐,快高长大哦。”
小娃娃咧嘴嘿嘿地笑。
郎是承接过沈惟安的红包,打趣道:“这么喜欢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我这五个小孩呢!呐,”她指了指被围成一团的炎荼,“这又回来了一个。生什么生。”
三个人正说着话,辞烨迎了上来,对他们的到来表达了感谢和热切。
沈惟安抬手跟辞烨要红包,“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舒念珺每回见了都免不了一笑,“沈惟安,你真是够了。”
辞烨笑吟吟的,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红包递过去,“好好好。”
沈惟安掂量着手中的红包,对郎舒夫妇说:“讨个吉利嘛。”
然后她领着他们,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入席。
辞烨见辞禹慢吞吞地走在后头,迈步走上前,辞禹停下脚步看他。
辞烨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当下又不知道先该说哪一句。故此他抬手拍了拍辞禹的肩膀,说了一个“好”字。
辞禹温和一笑,自然晓得辞烨此举何意,“哥,你放心,我每日都很幸福。”
辞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里有知乐他们围着炎荼说说笑笑,笑闹间仿佛他们从未长大别离过一样;还有沈惟安和舒念珺郎是承在谈天说地,那些少年心性从未随着时光逝去。
辞烨缓缓吁出一口气,一派轻松自在,“我以前总是挂心你难以从阴影中走出来,如今终是可以放心了。”
辞禹偏过头看了看辞烨,笑了笑,真诚地说:“哥,这么些年,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辞烨忽的一笑,轻揽住他的肩膀,推着他往前走,“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可是至亲之人。”
温馨感动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辞烨朝前指了指,“诶,你是不是不让她空腹喝酒的来着?”
辞禹顺着他指的地方望去,见状眉头一皱,立刻跨着步子走了过去,沉声道:“沈惟安。”
正和他们聊在兴头上的沈惟安捧着手中的一杯酒,唇瓣刚碰到杯沿,清冽冷凉的酒水才溢进嘴里,就听到辞禹的一声喊,吓得她突然醒悟过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寒酒。
“我没喝,刚才只是闻闻酒香。”她乖乖巧巧地坐好。
辞禹匆匆地走过来坐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地揽过她的腰,倾身向前。
沈惟安急急忙忙地捂住嘴,辞禹眼睛一眯,“心虚了?”
她又倏地放下手,他很快就闻到了一股浅淡的酒香,对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垂下头,用爪子扒了扒他的腿,“就一丁丁点……一不小心忘记了嘛……”
见了全过程的舒念珺和郎是承毫不留情的哈哈地笑,大抵是笑她也有今天。
远处有人喊出一声:“开饭啰——”
落日下沉,黑暗顷刻间席卷整片天空,繁星汇聚成璀璨的银河远挂天际。
回廊上挂着一排又一排的流苏琉璃宫灯,红的橙的黄的各种颜色,在黑夜中流淌出一团又一团温柔的光。
岁夕已过,新岁快乐。
年年如旧,岁岁如新。
第98章 幕后花絮
平行空间里的他们(1)
沈惟安失恋了,处了七年准备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何清,劈腿了。
悲的是她今年没有对象可以带回家过年来抵抗爸妈的唠叨,喜的是前任劈腿的不是自己闺蜜。
常看电视剧,里面的人失恋了都要喝酒,去便利店买一大袋冰啤酒,坐在家里或者找三五好友,要么喝个烂醉如泥,要么越喝越清醒。
可是沈惟安不喜欢酒,所以她只买了一罐冰可乐。
郊区有块叫718的赛车场,分了专业赛车领域和业余赛车领域。业余的赛车领域中,还有一块是分了几条道供那些只想一个人开快车享受疾速飞驰的顾客用的。
“哟,美女啊,你一个人来?这一块都是帅哥来的比较多,你自个儿开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啊。”工作人员递给沈惟安一个入场的手牌。
沈惟安接过手牌带着手腕上,莞尔一笑,“小心点就不会来这里了。”
那小哥看着那辆白色小车扬长远去,他用手肘推了推身边的人,“诶,这妞儿真有意思啊。”
“瞧你那样,有本事去追啊。”
“去去去,说什么呢你。”
这二人还在胡侃,前面就传来刺啦——嘭——的声响。
“快!快去叫人和打120!我先去看看。”
*
在梦境中,她仿佛化身彼得潘,飞天遁地入海地冒险。遇见的场景一次比一次刺激,但总是有一团或浅或浓的白雾萦绕在四周,怎么也瞧不清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梦里还有一个陪着她一块冒险的人,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的身姿体态。不知为何,凭这身姿体态,她总觉得这是一个十分俊逸独秀的人,且总有一股淡淡的熟悉和亲切感。
好像他们认识很长时间关系很好一样。
再一睁眼,沈惟安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了。脑袋还嗡嗡作响,她揉了揉太阳穴,结果动了动手臂才发现左手手臂打了石膏,缩了缩脚,才发现右脚的脚踝也打了石膏。
“醒了?”拿着病历本的医生垂眼看她。
沈惟安眨了眨眼睛,结结巴巴地说:“醒、醒了。”卧槽!这医生好帅啊!
隔壁床传来翻书页的声音,“哎哟,姑娘你没事跑去那条路上飙什么车啊?这条路他们还没有修好,你这么开过去也是能耐啊。”
沈惟安转头一看,是一个一只脚打着石膏、脖子带着支架闲闲地翻着汽车杂志的另一个帅哥。她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进医院这一趟还挺值的。
但她想到他刚才说的话,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对方误会了自己,于是打算跟他说道说道。她正要撑着身子坐起,结果忘了自己身上有伤,疼得龇牙咧嘴的:“哎呀……”
医生放下病历本,扶着她坐起来,还把枕头拿起来垫在她背后,“看着点,你这手还打着针的。”
低沉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惟安瞬间就脸红了,磕磕巴巴地回:“知、知道了。”然后她瞥见他胸口处别着的铭牌上刻着“辞禹”两个字。
沈惟安坐好后,辞禹却没有马上松开手,而是细细地看了看她的脸。
她咬了咬唇,被他看得想把头埋进被子里,“医生,你、你不会是想拿我做生物实验吧?”
“哈哈哈哈哈哈——哎哟我的脖子……”朗是承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的脖子,又憋不住地嗤嗤笑,模样有点滑稽。
辞禹也弯了弯唇,直起腰来,拿起病历本在上面用笔唰唰地写着比划,“气色还是很差,记得多休息。”说完又帮她理了理床边的吊针。
“我头一回遇到这么有意思的病友。”朗是承啧啧称赞。
沈惟安想起之前要说的事情,于是撅着嘴对朗是承说:“我会开去那里是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告示啊。我就以为能开过去,谁知道……”
“没有告示?”朗是承看向她。
“没有,别说告示牌了和封条了,我什么都没有瞧见。”沈惟安很确定地说。
朗是承皱紧了眉,旋即又想到什么,舒展了眉头,痞痞地笑道:“要不改天哥带你去飙——嗷!”
二人的主治医生辞禹毫不留情的用病历本打了一下絮絮叨叨的朗是承,“别教坏人家姑娘。”
“辞医生你再这样我是要告你虐待病人的!”
“呵,你自找的。”
接着是吵吵囔囔的拌嘴声。
沈惟安缓缓看向窗外的光影妩媚,缓缓呼出一口气,这才在心里感叹一下刚才做的梦。
——真是好长的一个梦啊。
——就像过完了一个漫长的一生一样。
*
好友舒念珺知道她醒来后,一下班就赶了过来。
舒念珺一坐下,就喋喋不休地教导沈惟安:“人失恋你失恋,你怎么这么能啊,跑去那什么地方玩赛车,你看看你现在这样。我告诉你我昨晚还看见何清和他的新欢在高级餐厅吃饭呢,那一脸上的喜庆像是巴不得甩了你一样。你能不能争气一点?!”
沈惟安被骂的唯唯诺诺的,揪了揪她的衣角,“嘿呀……这不是没事了吗?”
“没事?!”舒念珺声量又控制不住地抬高了几分,“你是不知道商业竞争多龌龊,也不知道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有个和赛车场老板结下梁子的疯子,特地将告示牌和封条都带走了,就盼着有客人开进去,出了事故再将脏水往赛车场上泼。”
沈惟安看了看打着吊针的右手,又看了看打着石膏的左手,视线往下一挪,脚踝处裹着厚厚的纱布,犹豫道:“那我还……挺幸运的?”因为听说医疗费都是赛车场的负责方出,还赔了不少钱给她。
舒念珺气得抱起手臂直翻白眼,别过头不想搭理她。
听了一通墙角的隔壁床终于憋不住地嗤嗤笑出声。
舒念珺眼尾一扫,发现隔壁床是个异性,定睛一看后,咻的一下站起身来,“怎么给你安排了这样的病房,赶紧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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