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先吃好洗好再说。”
慕景希最怕的,就是没得吃没得洗。
北海辰身上的黑点,渐渐蔓延到脖子和下巴。为了赶路,她吃了几天干粮,也没办法洗澡。现在一看到馕,就觉得口干舌燥。一看到水源,就忍不住要整个人冲下去泡一泡再爬起来。
可惜,这边太过干燥,水源也稀少。她还没冲过去,就被那看护水源的人恶狠狠的眼光钉住脚步。
就算和眼前的美男有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发生过,也抵不过此时她要好好坐下来吃一顿泡个澡的迫切心情。
爱情是精神食粮,物质是一切事物发展的基础。只有物质得到基本的满足,她才有心情去八卦她也许可能曾经存在过的爱情故事。
“你就这么让黑瓷留在这里看你沐浴?”
正吃饱喝足,陶醉地浸泡在浴桶里的慕景希,被凌圣宇的声音吓得差点站起来。
站了一半,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她这才坐了回去。
“你这人懂不懂礼仪,非礼勿视四个字认识吗?”
慕景希很生气,人帅也不带这么唐突的。
“我没视。”
慕景希这才循着声音,找到凌圣宇所在的地方。他的确是背对她,站在隔间门口。
这边的客栈房间都很小,所谓隔间也就是一块很薄的木板分开浴室和卧室。所以北海辰宁可多花点钱,自己住一间。这样他洗不洗澡都和慕景希无关——只要没靠近慕景希,她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是不会和他讨论这个让他们一直停留在吵架期间的问题的。
“知道人家在洗澡,你就不应该进来。”
慕景希要起身也挺尴尬的,可泡太久皮肤起皱也不好。
“知道在洗澡,让黑瓷在这里就可以?”
凌圣宇虽然感激黑瓷帮他保护了慕景希,但它全程围观慕景希洗澡,他介意。
“黑瓷是为了保护我。”
如果没有黑瓷,奴的蛊虫早就无孔不入地入侵她的房间了。
自从奴有一次尝试将蛊弄进她房间,被黑瓷识破后,北海辰气得将她交给属下看管。不再让她靠近慕景希周围。
“你知道它是公是母?”
凌圣宇摸摸鼻子,不得不说出他最最在意的细节。
“呃……”
一般,没人会特意去研究自己的宠物的……下……半……身……吧……
“吱吱……”
黑瓷两只前爪子捂住自己的眼睛,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
还没见过这么小心眼的男人,连宠物都要管。
不过,它以后也要找这样的老公!
不知道它老公在那个旮沓地里,到现在还不出现……找个角落画圈圈,画圈圈,老公你快出来吧……
“你的头……还疼吗?”
凌圣宇看黑瓷这些小动作,就知道黑瓷不可能是公的。算了,暂时不和它计较。
“你怎么知道我头疼?”
慕景希感觉自己的过去,是很有很有故事的。
“我是因为有事,暂时去处理。之前没有防备,让你中了奴的蛊,才失忆的。我正努力,让你恢复记忆。”
凌圣宇选择回宫,是为了调集他最精锐的力量,快速在慕景希周围形成保护圈,防止她再次被偷袭。
这里面,有精通巫术的,有精通蛊术的,有精通毒术的,各种各样。他们有时扮成慕景希马车边经过的挑担的农夫,有时扮作客栈里打水送饭的小二,有时是成衣店里的老板,甚至是刷马桶的挑粪工。
他自己也对汤谷国国王施加了压力,杜若的婚宴拖延,奴的主子玉香正在拼命研制修补奴的失忆蛊的解药。黑齿国的巫失去了踪影,但至少不会再为制造把北海辰和慕景希凑成一对的机会而添火。
☆、我们原本是夫妻
“你不要转过来,我先穿上衣服再说。”
夜里温差大,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她不得不先出来。
“我出去等你。”
若不是时间不多,他在外面等了一刻钟,她还没洗完澡出去,他也不会进来。
凌圣宇知道慕景希对个人隐私看得很重。
慕景希出了隔间,看到正在煮茶的凌圣宇,突然有股感动。
她很喜欢闲来无事泡壶茶,静静坐在那里冥思。可这一个多月里,牛饮的北海辰,连客栈准备的茶都不怎么喝,哪里会是会煮茶的人?
她无数次想撞墙,她以前究竟是怎么喜欢上北海辰的?三观、生活习惯都不那么搭,还和他结婚了?这得多脑残啊?
“天山雪菊。”
她今晚吃了许多烤羊肉,又泡了那么久的澡,现在肯定有点口渴,也有点上火。
“嗯,谢谢。”
凌圣宇看她惊喜而感动的泛着泪意的脸,不禁微微一笑。
这得受了多大委屈,才能看到她眼眶发红。这段时间,和北海辰他们那些不会照顾人的粗人一起生活,要不是墨明的吃食养着,她可能早就崩溃了吧?
慕景希捧着凌圣宇特意带来的和田玉茶杯,一股甘冽清甜的菊花香扑鼻而来。
和其他菊花泡的茶淡淡的黄色不同,雪菊茶汤是绛红色的。在晶莹剔透的玉杯里,更呈现出历经风霜的厚重之感。
“明日我随你们入大漠。你的父亲,此刻正在赶来的路上。”
凌圣宇从北海辰的态度上,猜出了慕景希的真正身份。果然,她并非简单的书生之女,而是当今楼兰国国王的唯一公主。
“我父亲?”
慕景希有点意外。
“你父母十多年前就来了楼兰国,他们是楼兰国的国王和王后。”
凌圣宇不想让慕景希从别人那里,知道自己的身世和过去。
简单介绍她的生命历程,凌圣宇在茶香袅袅中细细看着慕景希。
一个多月不见,白天几乎都在马车里赶路的她皮肤是变得白了很多,却是不太健康的白。
北海辰的马车,他从手下看到过构造图,就真的只是马车。
简陋的车门车帘隔开里外,车里就两块木板打造的车椅,连张桌子也没有,两边的窗和外围都是简单的帐篷材料制成。她成天如此颠簸,消瘦了不少。
“所以,我母后就只能在楼兰国皇宫里困着,不能再出来?”
慕景希有点可怜她那素未谋面的母亲。一直遭受病痛折磨,还几乎失去了人身自由。
“是。”
让慕景希了解自己的身世,可以尽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那个巫术,能不能解开?”
慕景希蹙眉。
“楼兰国的国师,也只能控制,无法解开。”
黑齿国的巫术,和汤谷国的蛊术,解开的方法都是这两种。一,下术的人自行解开。二,法术更强大的人破了原来的术力而解开。
但第二种,对下术的人反噬极大,除非是仇人,一般没人会出面帮人解术。
“楼兰国的国师,会的是什么术法?”
既然能控制,就说明他应该会巫术吧?
“外界的人从来都没有进过楼兰国,我知道你的事情,是通过你父亲多年的老管家周围的人,搜集到的消息。而完整的信息,还是你父亲飞鸽传书,我才知晓。至于楼兰国国师,你父亲没有细说,我真的无从得知他的信息。”
说到这里,凌圣宇突然一阵恍惚。
那北海辰是如何得知,黑瓷便是楼兰国镇国宠物,能解黑瓷之毒的是楼兰国月光石,甚至慕景希便是楼兰国公主的?
“好。那我到时见机行事。或许,那个国师就是一个突破口。”
慕景希直觉,国师应该不是真的完全无法解开秦诗月中的巫术,而是肯不肯。
“夜已深,你好好休息。明日要尽早出发,我们需骑骆驼入大漠。”
大漠里,马车很容易陷进去走不动,凌圣宇已经备好了马队和驼队。
“好。”
慕景希点头。
凌圣宇将整套和田玉茶具洗净,装进一个小小的、有许多隔层的小屉子里,合上。这个屉子比一本书大不了多少,方便携带,真是很精巧的设计。
喝了雪菊茶,慕景希浑身舒服多了。舒服的结果是,肠道表示要清除毒素,一身轻松。
“吱……”
黑瓷一直在旁边享受凌圣宇为它准备的特供茶水。见凌圣宇要离开,起身热烈欢送他。
“自己小心。”
凌圣宇叮嘱了一声,毫不犹豫地从窗口飞身离去。他还遗漏了一些细节,如今还得赶快加派人手仔细查清楚,防止再次出现纰漏。
送走凌圣宇,慕景希进了净房。
“你怎么又来了?”
净了手出来,慕景希发现北海辰出现在她房里。
“习惯了你在房间里唠叨,一个人睡不着。”
北海辰这句话,竟让慕景希有种老夫老妻吵完架后准备和好的错觉。
“我唠叨?”
可她不过二十多岁,就被嫌弃唠叨了?
凌圣宇还没和她提起,北海辰和她的真正关系。
他原本要和慕景希摊开一切,让慕景希离北海辰远点。但如此一来,北海辰找上慕景希背后的这条线可能就断了。他只能将这件事先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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