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诗心中一软,道:“我让人陪你出去走走,你总是憋在屋内也不好。”
韩潇恳求的道:“你能陪我转转吗?最后一次,也是仅有的一次。”采诗动了恻隐之心,想想二人确实没单独散步相处过。在这景色如画的地方陪他散散步也很好,也许这是此生的唯一一次。毕竟这是自己第一个男人,也许是唯一的一个
,尽管她不想嫁人。
“好吧!”采诗语气无温的说道,将水果盘子放到了桌子上。
桌子下睡觉的雪球被惊醒,眨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采诗扶着韩潇,往外走。
韩潇出去,没它这个导盲貂怎么成?
“吱吱!”它抻了个懒腰,迈着优雅的脚步跟上去。最近没事做,也没人理它,它除了吃就是睡,整个貂都肥了好几圈儿。
“我没这么弱不禁风。”韩潇将胳膊从采诗的手里抽出来,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雪球趁此机会,跑到前面去,摆出履行自己导盲犬职责的样子。
韩潇怒从心头起,平时它也没这么恪尽职守过。一个眼刀子飞过去,雪球一个哆嗦,以为自己的感觉错了,猛然回头竟然正对上韩潇冷飕飕的眼神。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回事,你给老子滚开!
本貂为何要走开?与你们行方便,于本貂有何好处?
不滚开就死,自己选!
就这样,一人一貂用眼神交流,噼里啪啦的冒着火花。最后雪球败下阵来。它这苦命的貂啊,谁让它不会说话,不能揭穿韩潇这个心机鸭的真面目!
雪球委屈的去找木九久告状,木九久正在与云沐风、木哲文和木易辰商议离岛回京的事。
它蹭到木九久脚边,仰着脸叫道:“吱吱吱!”韩潇能看见啦,正在诱拐采诗呢!木九久听不懂貂语,以为它在撒娇,柔声道:“我有正事,你去找韩潇玩儿。”然后对木易辰道:“安镇那里已经要修建好了,随着岛上的人增多,城里住不下,城外就要再
多建几个村镇,作坊也要搬过去。 我们都走了,岛上谁来主持大局?”
“吱吱!”可是韩潇去欺负采诗了!雪球表示很委屈,又走到木哲文跟前道:“吱吱!”韩潇眼睛好了,在装瞎!
木哲文理也没理它,道:“不如本王带着船队回去,辰儿在岛上主持大局。”
木易辰尴尬的笑笑:“您要继续冒充我父亲?”
木哲文不以为意:“这有何不可,你父亲也在冒充本王啊!”
云沐风也有些哭笑不得:“你还是回西邵去,把木哲武换回来吧。”
木哲文高深莫测的摇头道:“不行,现在时机还未到。”
雪球一看大家都不理它,扭着胖墩墩的小身子,跳上窗台,晒太阳去了。
……
木哲文这里逍遥自在,木哲武却如坐针毡。此时他正在与苏文清商议整合军队的事,表面上神情淡然,但心里可是忐忑不安。
这些日子他将老福王的旧部都梳理了一遍,将军队的事交给木哲文的一个忠心的将领去运作。他可没傻到自己出头,毕竟木哲文是名副其实的富贵闲王。
苏文清亲手给他上了一杯茶,恭敬的道:“多谢师傅为徒儿劳心劳力,不然西邵此次可就不是失去几个城池的事了。”木哲武淡笑道:“本王也没做什么,都是父王的荫德。好在南月的军队已经撤退,西戎没有南月牵制我们的兵力,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们要利用这个时机,好好的厉兵秣马
。”
如木哲文般优雅闲适的端起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
苏文清似笑非笑的问道:“此茶可对师傅的口味?”
木哲武轻轻点头道:“滋味浓而醇爽,先苦后甘,回味清淡,是好茶。”
他也是阀阅世家的家主,随从军十数载,但基本的世家公子的修养还是有的,品茶这等小事难不住他。
苏文清点头笑道:“师傅喜欢就好,一会儿让人给你包些回去。”木哲武淡淡点头,道:“如今边境安定,后宫里有了大皇子,朝堂也更加稳定。不过你后宫空虚、子嗣单薄也是朝局动荡的因素。皇室险恶,必须要广纳后妃,开枝散叶才
是。”
苏文清的眼睛眯了眯,笑的古怪,“师傅怎地今日也逼徒儿纳女人了?以往师傅可是从来不管这些的。”
木哲武心里咯噔一下,道:“你今时不同往日,你如今乃一国之君,万事都要以江山社稷为重。”
他的话太多了?木哲文作为师傅怎么可能不为徒弟的婚姻大事和江山社稷着想?
木哲武还真错了,木哲文还真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自己一大把年纪不娶妻生子,也从来没逼迫督促苏文清做不乐意做的事。他就图个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见苏文清眸底闪过精光,木哲武忙道:“本王的话你自己掂量吧,我先回去了。”苏文清将木哲武送至大殿门口,望着他的背影,眸色渐渐的幽深起来。
☆、第六百零一章 沈晓晓威武
苏文清送走了木哲武回到后殿,玉茗儿正在烹煮着香茶,抬头见到他眉头微蹙的进来,露出一个勾魂摄魄的笑容。
放下茶具,起身行礼:“恭迎皇上!”
苏文清托住他的手,“免礼吧,说过多多少遍了,私下不用与朕行大礼。”顺便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玉茗儿一阵羞赧,轻轻吻了苏文清的眉头一下,“皇上,今天是不开心吗?”
苏文清回吻了他的额头一下,叹息道:“没想到师傅也建议朕广纳后宫、绵延子嗣,他一向随意而活,从来没逼我做不喜欢做的事。”
玉茗儿神色黯淡了些,垂眸靠在他胸前,幽幽的道:“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为了江山社稷,理当如此。”
苏文清烦躁的蹙眉,“好像只有朕不这么想,朕有了皇子继承皇位不就行了吗?” 玉茗儿很懂事的柔声道:“谁不知皇室凶险,皇子成人不容易。再说若大个江山基业,各处都需要人打理,交给外人,哪有交给自己的子嗣来的放心?还是多些子嗣比较好
。福王殿下也是为了你和西邵着想。”
苏文清吻着玉茗儿的发丝,眸色微沉。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理所当然,一切又都那么不对劲。
他笃定现在的福王是木哲武,他早就发现有些不对,今日仔细观察木哲武的手比较粗糙,木哲文可是常年施针的,手保养的极好。
而且木哲文是不喜欢喝苦丁茶的,而今天木哲武品茶的那神情可是享受的很。
还有就是,木哲文是以个人感觉为重的人,才不管什么江山社稷,不然他早就继承老福王的遗愿,把军权牢牢抓在手里,自己也娶妻生子,开枝散叶了。
包括这个玉茗儿恐怕也是有心之人安排,出现的时间、地点太巧,更巧的是与云落长的有三四分的相像。
苏文清暗地里撒下了网,静静的等,等着他们出手。 他倒不担心,木哲武现在会害他,一个是木家现下在南月已经岌岌可危,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冒着被云承离怀疑的危险离开南月。再者之所以能学木哲文学的惟妙惟肖,
而且三七还随身伺候,恐怕是他那个不着调的师傅安排的。
他相信师傅是不会害他的,虽然他知道身在高位,不能太重情义,不能轻易相信人,可是他依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皇上无需烦恼,这些人都是为你好,如果此时不进言此事,那才是别有用心。”玉茗儿吻着苏文清的下巴,吐气如兰。
苏文清邪邪的笑了一下,将他摁在自己身上,“朕的解语花,让朕好好疼你!”
送上门的,不用不是人。
于是一场淋漓尽致的战斗开始了,不管双方心里藏着什么,此刻身体与身体的碰撞、交融是愉悦的。
……
此时公孙漠与沈晓晓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沈晓晓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断的祈祷自己肚子里已经有种子发了芽。
那样回去,大长公主就不会逼着公孙漠纳妾了,毕竟她在公孙漠最危险的时候,不顾随时成为寡妇的危险嫁给了他。怎么也不能在她有孕的时候,让他纳妾。
可是,成亲都快半年了,她那不争气的肚子还是没个动静。沈晓晓想着想着,泪水竟然氲湿了眼眶。
公孙漠靠在车壁上看书,听到沈晓晓抽鼻涕的声音,缓缓抬头,见她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放下手里的书,将沈晓晓搂进怀里,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柔声道:“又在胡思乱想?不相信为夫吗?”
沈晓晓靠进他的怀里,哽咽着道:“我相信你,可是大长公主那里……”
“一切有为夫在!为夫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公孙漠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这种事哪有牛不喝水强摁头的?”
沈晓晓撇嘴道:“睿亲王当初也是如此答应九久的,后来还不是娶了平妃。”
公孙漠的眉头皱了皱,眸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复杂,握着沈晓晓的手道:“我与他身份不同,除了母亲没人会逼我,大不了我再继续装病,难不成她要累死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