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家主子死心眼儿,把她当成宝还不纳妾,她还不知足!
云沐风觉得脑子有些乱,想自己静一静,转身走向海边。找了个僻静的礁石坐在那里,望着浩瀚无垠的大海发呆。
乌云好像配合云沐风的心情似的,渐渐的遮住久违的太阳。乌云越来越厚,天空下起了牛毛细雨。
陆乘风看云沐风的头发衣衫已经湿了,提醒道:“主上,回去吧,小心淋病了。”
云沐风有些颓废的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陆乘风从来没见过他如此颓废和落寞,连背影都透着忧伤。
轻声提醒:“主上,您这么长时间没回去,王妃会挂念的。”
云沐风唇角抽了抽,喃喃道:“她会挂念孤王吗?她心里也许没有孤王,不然也不会一遇到问题就休夫,就逃走,就各走各路!”
陆乘风没动过情,没成婚,不懂感情,也不懂女人,想了想道:“小主子都这么大了,王妃也就说说气话,怎么会与您各走各路?”
云沐风可不会这么认为,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太过清醒、太过理智,绝情起来让人害怕。她想离开,谁也不会成为她的羁绊,包括孩子。
离开?云沐风神色一凛,起身就往呼啸山庄掠去。
陆乘风也下了一跳,王妃可别再一走了之了,他家主上这辈子啥也别干了,光剩追媳妇了,何况现在还有小主子了,主上怎么这么命苦啊!
云沐风湿漉漉的回到呼啸山庄,见步青云在三楼廊下伺候,采诗端着药碗进了韩潇的房间。他缓缓松了口气,她的心腹都在,那么她就没走。
他平复了一下气息,缓步上了楼,在卧室窗前顿住脚步,整个身子紧绷起来,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透过琉璃窗,他看到木九久正抱着煜哥儿翻看着安王给他的那本翻译好的手札。一边看还一边研究着手上的神女幽瞳。
云沐风心里一阵悲凉,他在她心里就这么不重要吗?高兴了便是亲亲我我,不高兴了就弃之如敝屐。
走吧,她就是去哪儿也摆脱不掉他,他们是几生几世纠缠不清的缘分。不!是永生永世!
云沐风觉得累了,浑身有些无力,神色恹恹的自己主动去了书房。
木九久早就发觉了云沐风站在窗口,见他转身离去,她缓缓抬起头。心里一阵恼火烦躁,把手里的手札甩手扔到地上,“什么胡说八道的东西!”
她不信穿越有这么难,她不信她就这么巧就碰上千年一遇的那劳什子七星连珠!
可是,话说她回去又能怎么样呢?能忘了这一切吗?能回到从前吗?
她一气之下将手里的神女幽瞳也摘下来扔到地上,“倒霉玩意儿!都是你!爱尼玛咋地咋地!我再也不把命运寄托着在一个破戒指上!”
她木九久在哪儿都能活的好好的,管他下一刻在哪儿!
既然和云沐风心里都有芥蒂放不下,彼此分开冷静一下也好。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勉强凑合在一起,这样都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想法,早晚也要出问题。
“哇!哇!”煜哥儿许是感觉到老娘的情绪的低落,叫着求关注。
木九久宠溺的亲了一下他的小脸儿,好在现在她现在有煜哥儿了,一切都了寄托。
将哼哼唧唧的胖小子放在榻上,解开衣襟,用粮仓堵住他的嘴。
木九久东想西想了一阵,和孩子一起睡着了。采诗来叫她去吃午膳,见娘儿俩睡的香,也就没打扰。 云沐风觉得浑身发冷,不想吃午膳,但想到能见到木九久,就打起精神去了饭厅。想着也许给她夹个菜、添个汤什么的,也许她一高兴就原谅他了呢。毕竟女人的心情六
月的天,喜怒无常啊!
可是见木九久的位置空着,不由得一阵失落,问采诗道:“王妃怎地还没来用膳?”
采诗屈膝行礼道:“王妃和小主子睡的香,婢子就没打扰。”
云沐风闻言,也没就坐,转身出了饭厅。
木哲文一个人坐在饭桌边,眨巴着眼睛,“今天气氛有点不对呀!”
云沐风敛了气息,放轻了脚步进了卧室,果然见木九久搂着煜哥儿睡的正沉。煜哥儿还叼着他的粮袋子,偶尔还蠕动一下鲜艳的小嘴,真是萌化了他的心。 看到被扔到地上的手札和神女幽瞳,云沐风弯腰捡了起来。
☆、第五百九十二章 睿亲王得了风寒
云沐风将神女幽瞳戴在自己手上,静静的注视着床上的一大一小。
他是相信木九久的,以她清高自傲的性子和对感情的洁癖,她绝对是不会和别的男人有染的,即使木九久做了苏文清的太子妃,他也未曾怀疑过的木九久的贞洁。
今天那些话不过是被木九久挤兑的话赶话的说了出来,也许作为男人他心里也是担忧介意的把?可是他真的从来没那么想过,不知今天怎么就……
云沐风自责、后悔,但心里也觉得有点委屈,女人这种动物真的难以捉摸,而且记忆力非常好,一吵起架来,多少年前的旧账都能给翻出来,还加上自己的情绪演绎。
此时木九久头枕在手臂上,她像只小猫般蹭了蹭,嘴里模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
云沐风凝神细听,只听她道:“前世今生我都能活好,”木九久似是在梦魇,眉头微蹙,眼角竟然渗出了泪滴,“可是,我爱上你了,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
云沐风僵着身子,久久未动,就这么凝视着她,眼神渐渐变为爱怜和宠溺。 想想她也很不容易,压力很大,从异世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不同的世俗观念困扰着她,她尽量的接受、妥协和规避,可是唯独对她的男人,她不允许别人染指,更接受
不了他有别的女人。这是她的极限了。
她一边尽力的融入这个世界,一边为自己争取那唯一的权利,还要时刻担心被那神秘的力量猝不及防的再带走她,在随时离开自己的爱人和孩子的恐惧中战战兢兢。
别说是个弱女子,就是他恐怕也会受不了,当然他此时忘了木九久并不弱。
木九久眼角的泪,令他心颤、心疼,他真的狠狠伤害过她。这个让他爱、让他疼、让他疯狂的女人!
搂着煜哥儿的木九久有种几乎圣洁的美,如温暖的阳光,直直的照进他的心底,把那常年阴暗荒芜的角落洒满金色的光芒。
云沐风心头一阵悸动,极其缓慢地伸手摸向她的脸,像是唯恐惊醒了一只美丽的蝶。
但就在他的手即将抚上她的脸颊时,他前世的情敌煜哥儿似乎也梦魇了,突然打了寒颤,小手猛地的抱紧了粮仓,小脚丫慌乱的蹬了蹬老娘的肚子,快速的吮起来。
木九久警觉性本来就高,睫毛一颤,就要睁开眼睛。
云沐风忙闪身出了门,他觉得让木九久逮到自己偷看,似乎太没面子了。
木九久警觉的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并无发现异状。发现原本地上的手札和神女幽瞳不见了,鼻子里也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竹香中夹杂药香。
知道是云沐风来过了,苦笑一声,轻拍着儿子的小胖屁股,茫然的望着窗外。
…… 采诗此时也茫然的望着窗外,她也理不清此时复杂的心绪。韩潇喝了两副药,但依然昏迷着。这让她感到害怕,她已经好长时间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更别说那心里一阵
阵的疼,是她从未感受到过的。
木哲文正在给韩潇施针,严肃而认真,额头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韩潇的眉头皱了皱,嘴里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醒了!采诗立刻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看向韩潇,脸色依然漠然,但眼中有了欣喜的光彩。
韩潇睁开眼睛,眼中依然没有焦距,侧耳听了听,知道屋子里有谁,苦笑道:“谢谢福王了!我没事。”
木哲文取下了银针,道:“你要想开些,我会每天给你的眼睛施针一次,看看是否见效。即使好不了,你主子和我也会另想办法的。”
韩潇露出一个让人心疼的笑容,道:“不必为我这下人费心了,我仔细想过了,能不能看见对于我来说,其实没什么重要的。”
采诗被那笑容以及那没有一丝情绪的语调弄的一阵心慌意乱,紧紧抿着唇,不言不语。
木哲文打着哈哈,道:“怎么不重要?等你能看到的时候,你就知道天有多蓝、花有多红,窈窕的女子有多迷人……”
“啊嚏!”一声喷嚏声打断了木哲文的话。
木哲文蹙眉道:“睿亲王得了风寒!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不让我休息休息呢!”
说着收拾了针包出了屋子,那兴冲冲的样子,让采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木哲文道:“太好了,你得风寒了,正好我刚用土人的草药研究了一个治风寒的方子。”
韩潇坐了起来,急切的道:“别让他拿主上做实验啊!”
采诗伸手扶住她道:“你莫要瞎操心,主子是何等人,怎会上当。”
韩潇起的猛,有些头晕,扶额道:“主上极少生病,这次也是为了我的事心焦所致。”
采诗见他自责的样子,不知该怎么安慰,抿唇想了一下才道:“那你就不要让主子们担心了,好好养着。”